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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1 22: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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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当子墨和杰德在努力解锁暗门时,2个血族上了列车。来到自己卧铺位置上之后,远清打量一番之后将宠物提箱放在左手边,同时跟说到:“你去那边,行李丢到上铺就好,整个隔间都是我们的。”说罢关上隔间的门之后将猫型的碧安卡放了出来了。在两个血族整理行李的时候,变成人形的碧安卡已经用黑色的特制帷幔将夜霾的位置围了起来。收拾完毕之后远清看着因为没有事情要做而开始困意上涌的夜霾,让碧安卡倒了些食物端给对方,“你吃点东西就休息吧,下车之后才是真正辛苦的一段,先调整好身体吧,顺便把生物钟调整过来,因为下车之后我们就得昼伏夜出了。”
接过杯子夜霾难掩纠结的神色,下定决心端近之后,猛然发觉相较于淡淡的血腥味,更浓的是红酒的气味。
“掺了一半红酒,接受度比较高而且有助睡眠。”看着面露疑惑的夜霾,远清笑着解释着。
然而就算如此,知道了这杯中液体的成分之后,终究还是很难爽快的喝掉,凭着自己的意志饮用人类的血液,这大概是自身所跨越的最后一道界限。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夜霾,远清只是转头出神的看着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夜色,有些东西只有处于自身的选择,才拥有真正的意义。然而在夜霾跨越那到界限之后,却觉得莫名的有点失落,不知为何总觉得味道似乎没有潜意识中来的美味。。
之后列车上的时间,夜霾几乎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偶尔几次醒来也都是被远清叫起来吃东西。中途难得一两次自己在白天醒来,夜霾便发现即使拉着窗帘对方那侧也明显比较亮之后,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感觉在心里生出,感受到自己目光的人看了过来,愣了下之后却只是笑着问自己是不是饿了。
最终远清带着夜霾在深夜停靠的小镇的下车,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只有下车时巡逻的乘务人员露出点诧异的表情,但是在看到远清双眼的时候转为茫然。离开车站走在空旷的街道,夜霾确认着:“你刚刚抹掉了他的记忆?”
“只是篡改了,我们在车上基本没离开包间,所以车上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的。接下来就要辛苦了,我们从这小镇旁边的林子进去,穿过森林就到了,只是这一路不是很好走,一切顺利的话,在外边过两个白天就能到了。”说完看到夜霾的表情,远清笑了起来,“平时出门没这么麻烦的,而且他们恐怕猜不到我们会绕远路,就算知道,在那种环境跟血族交手也不是明智之选。”
进入小镇旁的林子一段距离之后,地势便开始向下延伸,来到一片陡峭的小断崖边,远清便将碧安卡放了出来,然后碧安卡在夜霾惊讶的目光中从一只银色的虎斑猫变成了一只雪豹。远清伸手拍拍了拍碧安卡的头,说道:“你先回去报信,接下来的路线我们2个比较好走。”蹭了蹭远清的手,碧安卡纵身跳入茂密的林子里,消失在夜色中。
“那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怎么样,很漂亮吧。”略带得意的笑了笑,远清接着说“等你成年了,便也可以有自己的使魔了。使魔也有不同的能力,碧安卡的便是风系的,估计她会比我们早到,即使路程比我们远。到时穿过森林之后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关于林子里跟血族交手不是明智之选,这话的正确性在进去林子的深处得以验证。在这片盆地一样的地势的保护下,森里茂密自然的如同为开发过的原始森林,植物高大茂密,1、2个闪身就可以失去对方的身影。凭借血族远比人类强悍的力量速度以及特殊能力,夜霾才能勉强行进。一开始各种不适应的夜霾在远清的指点下渐渐跟上了对方的速度。一边走夜霾一边感叹这森林的原始程度和地形的叵测变化,加之远清不打算方便追踪者,路线几乎就是直线前进。于是不说各种诡异危险的动植物和各种地壑迷你沼泽,光是一路上光是各种人类只能却步或者绕路的天然障碍就是一个接一个一般,而遇到这种情况,2个血族都只能依靠血族本身强悍的身体素质来跨越,期间数次危险都是靠在前边开路的远清回身救人才得以化险为夷。
如此一夜高强度的跋涉,到了天色微明时远清勉强找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迅速将露营的帐篷支了起来,两个人钻进去开始休息。带来的血浆包早在路上就被消耗掉大部分,远清递给夜霾一袋,便又将皮箱收了起来。
“你不……?”看着对方将皮箱收起来,夜霾不由得问道。
“成年血族对血液的需求量不是很大,一个月不进食也没关系的,未成年的血族则会因为体质还不稳定而经常感到饥饿,这是正常现象。你吃完就赶快休息吧,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为了扎起帐篷选了相对平坦的一块地,但是相对平坦也意味着这里遮蔽阳光的植物相对别的地方有些稀疏,阳光更容易照射进来。同时更因为面积的限制,帐篷内部的空间并不足够大,基本只够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蜷腿侧卧。
就像验证远清的话一样,很快临时准备的帐篷内部就逐渐明亮起来,随着亮度的增加,正准备开始休息的夜霾觉得身上有点使不上力气。而在远清看来,夜霾的双眼已经开始变红,看着对方略微犹豫了一下依旧在离开自己一段距离的坐下,不由的感觉有点无奈。伸手拿来之前的特制黑斗篷给对方披上之后顺势将人拉到近前圈在怀里。“靠着我睡吧,这样能舒服点,天黑之后还有路要赶呢。”感受到怀里人瞬间僵硬起来的身子,远清接着说:“后背也借我靠下吧,这样也能把你笼进来。”正在为最后一句话意思不解的夜霾便看到远清再次张开翅膀将2人拢在其中,尽可能的挡住渐渐强烈起来的光线。感受到背上重量的夜霾颇为不自在的挣动了下,“别乱动了。。让我靠一下吧。。。”身后传来的声音里难得的带着些疲倦,使夜霾心里一动,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似有似无的雅致的衣料熏香味道慢慢的从身后散了开来,很快夜霾便在最近变得十分熟悉的气味中陷入沉睡。
当夜霾再次醒过来时是在微微颠簸的马车上,对面的远清正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几绺黑发滑落在脸颊边,一直扎在颈后的发带不知所踪。不明情况的夜霾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之后坐了起来,刚想起身看看对面的人是否无恙,便看到对方睁开了眼睛,于是便夜霾默默的坐了回去。看着夜霾坐了回去,远清不由得露出来一个淡淡的笑容,继而很自然的转入惯常的笑容说道:“醒了?就快到了。碧安卡的效率比我预料的还要高呢~”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远清率先开门下去了,而夜霾下了车之后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处古堡,在夜幕中透露出凝重沧桑的感觉。
一个管家打扮的年轻男子和碧安卡在门口迎接,“三少爷,欢迎您回来。这位便是您的后裔吧。”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夜霾。
“恩,先把他的房间安排在我卧室旁边吧。”
2个人正说着,一个小鸟一般娇小秀美的少女在门后出现,一身柔和淡粉色的晨服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以及精巧的脚踝,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背后。少女看到远清之后便开心的扑过来:“小哥哥!”
“妹妹~”远清伸手接住了扑来的小鸟,“在家有没有乖~?”
“我一直都很乖嘛!”扑来的小鸟抗议着。“梦到小哥哥回来了,就叫阿辰派人去接你们呢~”
“我说碧安卡这次怎么格外快呢~原来是妹妹的功劳呢~”说着远清摸了摸少女的头顶。
“4小姐!您在哪?您还没有扎发带啊!”远处一个女仆跑了过来,“啊!找到了!”
就在此时也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夜霾,4小姐飞快的将脸埋进了双手中,在“啊啊啊!好失礼啊!”的声音中蹲在了地上,试图将自己埋进蓬起的晨服里。而远清也被拉得蹲了下去。强忍着不要笑出声来,远清将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给妹妹披上,看着完全把脸藏起来的少女诱哄着说道:“妹妹乖~先去把发带扎好再来听哥哥讲趣闻好不好?”
听了远清的话,从指缝间露出乌黑润亮的眸子的少女点点头,站了起来,对着夜霾行了个优雅的礼说道:“刚刚的失礼很抱歉,我先离开了。”说完便笼着远清的斗篷跟着自己的女仆离开了大厅。
“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叫青鸲。很可爱吧~”远清站起身对来到自己身边格外板着脸的夜霾介绍着。
正说着,一个样貌秀美的年轻人从一侧的走廊出现,若不是平坦的胸部和宽肩窄胯的标准男性身材,绝对会被当做女性。快步来到2人跟前说道:“师傅你这次翘家倒是回来的挺快,这位就是你的后裔?”说着看向夜霾。然而在远清来没来的及说话的时候,年轻人突然皱起眉头,抬手撩开了远清左侧拼散开的头发。
“阿辰你太热情了~”瞬间出现在夜霾另一侧的远清笑着说,但是话还没说完便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夜霾一惊,伸手去拉的时候,碧安卡却瞬间出现将远清扶住。
“主人。”碧安卡难掩担心的叫着。
“唔。。我没事。。别担心。。。”立刻恢复意识的远清勉强站了起来。
此时来到近前的那个叫阿辰的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撩开了远清披散在左侧的头发,只见颈侧衣领盖不住的地方露出一道黛青色的线。“是圣水吧!气味这么明显!大哥!准备房间和东西!”听到阿辰的话,管家匆忙的吩咐仆人去准备东西。而阿辰则直接手上一用力,将远清左手的袖子从袖口撕开了。
“商辰辰啊,你不要在大厅就扒我衣服好不好。”远清连忙将被撕开的袖子捂住,但是那一瞬间也足以夜霾看到远清手臂上多了些深色的条纹。
远清只来得及吩咐管家安排人带夜霾回房间休息便被商辰和碧安卡拉去了临时准备的房间。看了看自己徒弟的脸色,深知厉害关系的远清很自觉的躺到了床上。房间外边,来领路的仆人被夜霾拒绝了。管家看了看夜霾,便示意仆人将他领到了旁边的小会客室稍作休息。
房间内,将远清左侧的袖子被剪开之后,商辰就看到远清从颈侧到肩上和整条手臂都缠绕着粗粗细细的青黑色纹路,细看便发觉那纹路都是沿着血管出现的,指甲也几乎变成了黑色。不由得皱起眉头说到:“你太胡来了!”
看着已经有点怒意的徒弟,远清很老实的任由对方检查着伤口。“我计算过,不会有问题的啊。你是我教出来的,水平我放心的。”
“。。。。反正谁疼谁知到!”难掩怒意的商辰招呼碧安卡准备手术。
对于房间外的人来说,屋里传出的隐约的交谈声最终以商辰的一声吼声作结束:
“不要借这种机会做临床指导!现在这么有精神的话,不要到最后说不出话来!”
小会客室里可以看到窗外的月亮慢慢滑落西方,但是房间里的人却没有出来,只有血仆们忙碌的进出着,传递着纱布和各种器械,以及用过的纱布,到后来开始有血仆抱来替换的床单等物品。
夜霾看着不远处仆人进出的房门微微的皱眉,却忽然听到有个柔嫩的声音说道:“别担心,小哥哥一定没事的。”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装饰着粉色和金色蝴蝶结的青鸲抱着只雪白的垂耳兔出现在小会客室,对夜霾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容之后,在对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时间怎么这么久?”
“。。。。大概是因为伤口会愈合吧。”沉默了下,低头摆弄着兔子耳朵的青鸲小声的说道,“因为伤口会愈合,所以要不断重新切开伤口。大概为了弥补银眸和紫眸的攻击力低,银眸和紫眸的自愈的速度要比其他血族快些。。。。所以。。。。。”
夜霾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问道:“麻醉药会有作用吧?”
手上顿了下,青鸲顺着兔子背上柔软的长毛,说:“……麻醉药对血族来说,最多只会让身体变得无力。”
“……”
“那个。。。可以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遇到的么?”看着夜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青鸲有点局促的说着,试图转移话题。
于是夜霾出于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给青鸲讲起了两个人的相遇,还有之后的事情。随着讲述,夜霾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讲出这么多的事情,就好像。。。。。。。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人身上。
就在夜霾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愣住的时候,青鸲突然将兔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跑到会客室的门口叫道:“哥哥~”随着青鸲的动作回神的夜霾看到一个漂亮的男子正在往动手术的房间里张望,年纪在少年和青年的微妙过度中,身高跟自己差不多,都比青鸲高了将近一头。
“妹妹你在这里啊~清清和阿辰还没出来么?”高兴的抱了抱跑过来的少女,对面的年轻男子看到了正在打量自己的夜霾,“啊,你就是夜霾吧,我是乌秋,远清的大哥。”
夜霾起身走过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之前临时成为手术室的房间的门打开了,商辰一脸疲劳的出现在门口。“啊,少主。我正要去找您,师傅眼睛的颜色一直褪不下来,吃了东西也没用,自愈力也下降的很厉害,不过还好是神智倒还很清醒。”
“怎么搞得这么严重?”乌秋皱起了眉头,领头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到远清合着眼睛眉头微皱的躺在床上,碧安卡正在一侧给他擦拭着脸。纱布从指尖一直缠到左肩,再斜拉下去然后在胸下方横缠固定,甚至脖颈上也缠了些纱布。听到脚步声,远清睁开眼睛看了过来,那是夜霾所没见过的纯银的颜色。看清进来的几个人,远清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和心虚:“额。。。哥,你怎么醒了?”
“你偷溜出去不说还弄得这么狼狈的回来,我怎么还睡得着?”
“额。。。”
“受伤之后没有及时处理吧。”
“时间来不及,就只好先回来再说了。”
“受伤之后就没有再进食吧?不然怎么搞到这么虚弱。”
“。。。事情太突然,准备不足嘛。。。”
“不说这些了,眼睛的颜色还是褪不下去啊。既然如此,你就先用我的血吧。”说罢乌秋挽起袖子,将手腕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筋骨秀丽腕子,远清明显的露出了挣扎的神情,艰难的转开头说:“你才恢复没多久。。。家里需要休养的一个就够了。。。”
“别强撑了,再继续下去你会进入休眠期的,夜霾的传承还没结束吧。”说完,乌秋抬手将腕子划破复又伸到远清面前。最终,抵不过本能的驱使,远清伸出右手扣住乌秋的手腕咬了上去。
然而很快的远清便放开了乌秋的腕子,然后任凭脸色变得略带苍白的乌秋再怎么劝说也都不肯在摄取对方的血液。看着远清眼中已经慢慢开始退去的银色,乌秋也只得作罢。众人又在屋里停留了一会,看到远清睡着便纷纷离开。
等周围人离开之后,一直在外围听着众人交谈的夜霾才来到远清的床边。看着对方苍白的面容带着疲倦,安静的睡着,情不禁的抚上去才发觉对方连头发都是潮湿的,想到一路上的种种事情,夜霾心中百感交集。替对方拂开因为冷汗而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时,远清睁开了眼睛。夜霾别扭的缩回手。远清看着对方笑了下,有些虚弱的说到:“别担心,没事了。。。另外,唔。。。你是我第一个后裔,我也没什么照顾后裔的经验,所以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就跟我说吧。”说完用能动的右手安抚的拍了拍夜霾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夜霾不由得有点怀念之前不经意间递过来的温凉的温度。看着点了点头的夜霾,远清慢慢的合上眼睛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像放心下来一样,远清随后几天的沉睡一度到了呼吸和心跳都缓慢的会误以为停止的状态,让夜霾暗自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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