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 血色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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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对于职业分工高度细化的E国而言，就读大学并非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再加上修满学分即可毕业的宽松制度，同一所学校内往往会见到不同年龄、不同种族的各色年轻人。其中既有靠父母负担直接攻读学位在三、四年内毕业的学生，也有凭双手勤工俭学耗费五、六年才能毕业的学生，更有边读书边工作到后来直接选择就业离开校园的学生，无论怎样的选课组合和决定都不奇怪——在无一定之规的宽松环境下，年轻人明显自由自主得多。
现年21岁的特纳森•豪斯，已经在这所宁静小城的大学中修读第二年，完成的学分尚不足学位要求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他在过去一年中只完成了两门课程。对此，特纳森全然不在意，对此他有各种版本的不同说辞：
“名牌大学的课程很贵啊……而且这所城镇消费又高，根本不是我们这种独立勤奋的穷学生轻易能够负担的，很不容易啊！”
“边兼职边读书是个不错的选择，看清未来方向和自己真正的喜好才最有意义。”
“人生这种事，果然是要谋定而后动才好，趁年轻要好好想明白啊！”
其实，真正的原因他的同学根本无从知晓——眼前这个笑起来格外温和的金眸帅哥，表面看来在一家小旅社负责各种琐碎的普通兼职，其真实的身份是赏金猎人情报点的联络员。固然，E国不似I国那般血族与猎人的冲突频发，南部城镇也相对平和无事，但特纳森•豪斯的世界，确然与身边那些同龄人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正是夏意渐浓的六月初，摆脱了长达半月之久的阴霾细雨，今日的阳光格外灿烂。特纳森翘着脚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用悠闲惬意的神情吹着口琴。这所名为“绀碧印象”的旅社位于商业街尽头前往公园的某处拐角，整个房间也不过十来平米，一张L型办公桌、两个文件柜就占去了大半空间，再算上一体机之类必要的办公物件，房间内已经显得很是局促。好在特纳森虽不拘小节但也不邋遢，故而整间办公室虽有些杂乱倒还算是有序。加上由两面超大落地窗组成的墙壁和办公桌后一株生机勃勃的柠檬树，这个规模小到堪称迷你的旅行社还是相当温馨的。
特纳森今天心情很好，首先有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其次才月初便有若干票务生意，单凭代理费便足够支付自己本月全部开销还有余，最后附近快餐店制冰激凌的机器坏了。不管是哪条消息，对于他这个既喜好晴天，又独自生活，还讨厌甜食的人来说都是十足好事。
而碧羽，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坦白说，首次听闻确然有吸血鬼存在时，特纳森真当是吃了一惊，他自认不是科学现实派，对于玄幻和灵异之类的接受认同度也很高，但血族真实存在于身边这个事实对他而言可谓相当程度的震撼。他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搜寻各类有关吸血鬼的资料，从最早那本著名的1484年版《巫术之密》，到之后人称权威的血族圣经《The book of Nod》,甚至就连旁系玛雅传说和埃及神话，还有近些年愈发荒谬的满足少女情爱梦幻风格的影视小说，他都没有落下。在逐步认识血族的同时，他也对那个古老优雅又充斥着杀戮的黑暗世界不无向往。
比起过去盛产些绅士淑女的年代，时下的一切进展都是那么迅速，在近乎僵死的模式化体制之下，千篇一律的面孔让人望而生厌。特纳森轻轻叹了口气，他有时候还真怀念那个逝去的古老时代。正当他放下手中口琴的那刻，街角出现了一位眉目极为清俊的亚裔青年，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本黑底烫金的硬皮书正在翻看，灼灼日光之下，白皙的指尖似是莹莹发光。他的步速并不快，似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本书上，嘴角不时泛出一丝安逸的微笑，分明是时下最流行的雾紫色短袖衫配最寻常的牛仔裤，但在他身上却有种遗世独立的安静味道。
特纳森金眸一亮，今天果然是好日子，如此养眼的东方绅士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似是感应到他内心的称赞，青年抬起头来对着玻璃幕墙后的特纳森微微一笑，典雅温和的表情令人无从抗拒。正当特纳森心跳加速之时，青年身后突然出现一位身穿着露肩连身裙的少女，及膝裙摆上的紫色雏菊显出她和青年的关系很是亲密。平心而论少女绝对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从样貌到身段皆是走在街上会有99.99%回头率的那种惊艳型，偏巧特纳森就是那不会回头的万分之一，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与众不同的审美观，而是他更喜好那种未经认知，不知自己风韵何在的懵懂之美。往深刻了形容，特纳森欣赏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种璞玉之境，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讲，他喜欢的是“纯天然萝莉“！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少女美则美矣，但眉梢眼角的风情太浓了些，倒不如那位尚不知自己风韵所在的青年来的让人舒服。
对于他的想法，窗外的碧羽和纳兰自是不得而知，此时的他们都不知未来彼此将有着如何错综麻烦的关系。眼下，碧羽和纳兰正在讨论的则是选课问题，摒弃担任管家的商辰不说，同来欧洲的三人必然是要选相同课程的，但从漫长反复的校园生涯中再选出感兴趣的课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中世纪宫廷骑士文学研究，我只找出这一门。“碧羽将选课表递给纳兰，”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么？“
“景观空间学……这个做课题报告时应该能顺便去游园？感兴趣的早就学过了。“纳兰撇了撇嘴，”小墨选了人工智能推衍模式，他说这是新近学科，你觉得会好玩吗？“
“起码没学过会有新鲜感。”碧羽对此也没什么概念，但对血族而言，这种东西的实用与否其实没太多意义，权当消磨时间罢了。两人讨论了一阵便去教学中心递交了申请表，选课助理对他们确定下来三门毫不相关的课程并不意外，想来眼前这对帅哥美女恐怕也是衣食无忧的世家子弟，所以才有资格和闲情去选那些无甚实用又与就业无关的课程。
在碧羽和纳兰安顿校园生活的这段日子，钧墨随着远清前往包括首府在内的周边城市溜达了一圈，有了远清消除记忆的能力，两人连续数日尽享盛宴。钧墨顿然觉得沉迷夜间娱乐的E国年轻人真是可亲可爱：“他们要是不抽烟不喝酒味道一定更好！“
“想在这种夜店找到健康宝宝可着实太难了……现在的社会基本是上流社会下流化，父辈越是提供优渥富裕的生活，孩子们就益发堕落。“远清低头修着指甲，“要是挑剔味道的话，你可以考虑去登山或健行俱乐部那种地方试试，大学生应该很好混进那样的圈子。”
想到那甘甜诱人的味道，钧墨吞了吞口水：“你试过？”
“综合医院的医生经常要轮值担任校医的，像我这种既善良又无私的绅士，自然经常替那些不愿承担义务工作的同僚顶班了，尤其是随俱乐部学生们出外勤的时候。”远清扬起头，一脸和煦亲切的笑容看得邻座几位妇人脸红心跳。钧墨哼了声，对于普通人而言血族的魅力确实难以抗拒，但远清的杀伤力确实太强了些，这种能力在隐匿狩猎时确实格外好用，这些日子前往夜店搜寻猎物都是远清出面一个晃身便搞定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钧墨绽出一个无辜的诡诈笑容：“嘿嘿，我记得当时追着我们超级帅哥出来的可不仅是女人啊……“
远清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微笑着抬手将一部手机丢了过去：“你刚才掉在座位上了。“钧墨下意识地接过，才发现自己几天前才入手的新手机已然碎成两截，顿时乖乖地缩回座位上摆出一副专注观赏窗外风景的架势。
将额头贴上冰凉的玻璃，钧墨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纳兰捡回商辰时本意是想将他豢养为血奴的……当时那位18岁少年的味道可真是无以伦比，现今回想起来都令人蠢蠢欲动……对于被吸了十年血仍然愿意追随对方的人类，他觉得很困惑，到底有什么样的执念和理由会让对方甘愿变成改造血族呢？那种生活规律又健康的孩子多半都是正经规矩人家出来的，那种人对于血族可没有丝毫向往而只有厌恶啊！对于纳兰和商辰所缔结的不同寻常契约，他突然很好奇。
将草坪修整完毕的商辰此时正捧着一瓶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朝楼上走去，碧羽和纳兰昨日刚从附近狩猎归来，现在正盯着一份报纸面面相觑，这是E国发行量居中的一份报纸社会版，某页的新闻标题触目惊心《首府惊现吸血鬼杀人案》！
碧羽摇了摇头：“小墨的电话显示无法接通，远清的电话已关机。“纳兰犹豫起来，按说E国报纸社会版的信誉并不算好，很多时候都是假造一些故作噱头的假新闻来唬人，但碰巧昨晚钧墨才来电说两人在首府，今天又联系不上，多少令人有些担忧。
商辰放下花瓶，瞥了眼新闻：“现在网络讯息比报纸更发达，不若我们上网看看？”这一建议显然十分有效，三人立刻分头打开电脑连接网络，分别从新闻、论坛、博客各种渠道展开搜索。不消多时，碧羽率先从某人博客搜得一张现场图片：“快来看！”另外两人闻声连忙凑过去，表情不约而同沉了下去，眼前这具尸体显然属于一位改造血族。
“……不行，只有两张图片，看不出手法，不知道是猎人还是血族下的手。”碧羽叹了口气，直直望向纳兰，“你打算怎么办？”
倘若之前远清没讲那番话，那么自己的选择肯定是守在这里静待消息，但听闻那种奇怪的改造血族之后，再坐在这里等下去显然不是最佳选择。纳兰不消片刻便下定决心：“我们即刻动身去首府一趟！”
一旦下定决心，三人的动作就异常迅速，商辰仅用了一刻钟便收拾完毕，将车驶出来停在门口。纳兰则特意给钧墨留了纸条，要他返家后及时与自己联系，之后三人便一路朝E国首府驶去。
与此同时，看到网页报道的特纳森正跳上前往百余公里之外首府的火车，难得假期有如此刺激的事情，他很想顺道拜会一下同行——首府那边可比这所宁静小城热闹多了。
两个小时后，两队人分抵首府的同时，钧墨也踏进了自家别墅，当他看到留言后不由皱了皱眉，连忙拨通纳兰的手机：“喂，我好好的！”
“……你手机怎么回事？”纳兰有种想拍他一巴掌的冲动，钧墨听出她的怒意，连忙赔笑道：“在夜店弄坏了，还来不及买新的，不要生气嘛，我这次可把最上等的美味单独带回来送你的！”“我们刚在酒店住下……”纳兰吐了口气，“后天就该缴纳学费领取注册表什么的了，你去办理吧，我们顺道打听一下这边的事就回来。这几天不要惹事！”
“……也不知道谁才是年纪最小的。”钧墨对着电话嘟囔一句，看了看空旷的别墅，突然觉得有点落寞，似乎不知什么时候起纳兰就越来越黏碧羽，自己总有种被排挤的微妙感觉，“什么嘛，小碧分明没我爱吃甜品，什么东西都先喂他多浪费……”
确知同伴安然无恙后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于是围坐一起摊开地图将事发地点圈出来，碧羽敲了敲桌面：“这一带附近有两个集市，白天人来人往不方便行动，而且警察很可能还驻留在那里，我们还是夜间行动比较便利。”“也好，难得过来一趟，我要去购物。”纳兰笑颜如花，如此两人世界自是最好的机会。见她笑的意味深长，商辰立即知情识趣地表示自己随意在附近逛逛就好，晚餐前再去与两人汇合。
碧羽和纳兰在商业街随意闲逛了一阵，待到回过神时才发现已临近下午三时。饱餐一顿的血族能坚持数日不需进食，但对于年轻血族而言消除饥饿感毕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碧羽瞥向街旁一家传承了数百年的老字号下午茶室，随即微微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请美丽的小姐共进下午茶呢？“
纳兰粲然一笑，很开心地和碧羽牵了手朝店面走去，在临窗位置寻得两人座椅开始享受欧洲风情的下午茶时间。
这家茶室最深处角落的座位上，有两位年轻女性，乍看之下她们属于城市内最寻常不过的职业女性，容貌也只能以秀丽而非惊艳形容，但若细细打量，却会觉得她们很特别——首先，两人的身材都凹凸有致，线条紧致完美，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大量运动；其次，她们的眉目之间都在都市女性脸上极少能看到凌厉气势，仿佛早已习惯战场的杀伐决断。当然，纵是有心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蹊跷，任何国家都有军人、警察和情报人员，很正常。但一般人绝不会想到，两人的职业绝非现代社会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常规，而是如假包换的正牌赏金猎人！
如果特纳森在场，一定会认出她们，整个欧洲都赫赫有名赏金猎人组合，在这行里已经活跃了数十年的商柳及瓦莲•英格纳——没错，就是数十年，她们与外貌全然不符的年龄在赏金猎人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将及腰黑色长发随意盘在脑后的商柳放下茶杯：“听说那个井镜在赏金榜上的排行又上升了？”“嗯……“瓦莲随意应了声，将手里的文档丢在桌面上，”谁叫他们要主动去点燃一座火药库！在外面游荡的失控者多得是，何必一定要主动招惹一个几百年来安静得基本可以忽略他存在的东方吸血鬼？！“
“……就算他不嗜杀，也繁衍出了两个小怪物，他们种族增加对我们只有坏处。”商柳冷哼一声。两人搭档十余年，在公合作默契、在私亲密无间，唯独在这件事上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瓦莲也不想多说，兀自将全部文档整齐塞给商柳：“反正我懒得去接有关那个家伙的案子，他现在已经是不惜命的玩法，我们两个去了也只会送命而已。你不如看看现在本城这宗麻烦。”
商柳没有说话，她深知现在自己早已不是一般人类，但要正面和一个才华卓绝、天赋过人的吸血鬼正面对抗，胜算依然是小的可怜，更何况在心中目标没有达成之前，她绝不会让自己轻易送命。深吸一口气，她翻开牛皮纸内的文档：“又是改造血族？今年第三个？我们上次不是在北方刚处理掉两个吗？”
漫不经心地切开小松饼，瓦莲没有说话，她入行数十年一直在心无旁骛地猎杀吸血鬼，从新人变成老手，再升级为前辈，本觉得是毕生追求之事，近些年却慢慢觉得不对劲了。欧洲本来是Lasombra家族最过张扬，基业扎根于R国的他们在某些场合堪称肆无忌惮，制造屠戮起来也是毫不收敛，甚至一度放任改造血族四处流窜引以为乐。但不知怎地，组织近些年的打击目标却开始有意无意地遗漏掉Lasombra，反而关注起那些危害没那么高的其他吸血鬼。瓦莲始终觉得，为杀戮而杀戮是很愚蠢的法则，比起消灭吸血鬼，她更关心的是如何保护普通人不受他们的伤害，从某种意义来说，倘若吸血鬼真能避开人世自生自灭，她倒乐得不搭理他们图个清静。思及此，她下意识地低语：“Lasombra……勒森魃家族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他们近几年猎杀活动很罕见的没以往频繁。”
商柳微微一怔，显出略感茫然的表情，她向来行动优先于思考，故而对这种事情多少有些后知后觉。瓦莲无奈地扶着额头：“拜托，你接任务时都只凭直觉的吗？你不觉得组织简直像能够预知勒森魃的偃旗息鼓一样，提前数年就开始不针对他们进行围捕了吗？”经搭档这么一说，商柳这才细细思索起来，西方血族几大强势家族中勒森魃家族向来最具侵略性，自认是血族的极致，他们的种种行为也确实符合优雅堕落者的名号，对自己的独特存在无比自豪：“他们倒是一直挺矛盾的，一方面倾向于扮演幕后黑手，一方面又行动最张扬……会不会是组织有什么内线消息？”
“又不是国与国之间的谍报战争，哪里有轻易可以混迹于血族之中的内线？”瓦莲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这位搭档真当是最适合组织的成员，对内部联络提供的所有情报向来毫无怀疑地接受。商柳并未反驳，她自然明白自己问题所在，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根本不在乎也不关心那些：“又和我没关系，我只要能找到小辰就好，组织再怎么麻烦好歹是对付吸血鬼的，知道这点对我来说就够了。”
“亏得你能平安活到今天……“瓦莲自是明白数十年前失散的同胞弟弟对商柳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于触及他人的伤痛，她向来不感兴趣，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自己珍视并信赖的搭档，只是她很怀疑，真正可怕的到底是所谓吸血鬼，还是人心——那些不用思索这些而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年轻人，真是太幸福了。望着临窗座位那对光彩照人的情侣，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精神着实衰老疲惫得可以了……
暮色渐落，天边染上一层迷人古雅的淡淡金红色，商辰按时前来与两人碰头时，纳兰突兀地开口：“今天意外看到一个和你眉目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商辰神情略沉：“看起来多大？”
“嗯，看起来应该不到三十？”纳兰想了想，继而描述，“比你矮，神情看来很犀利。”
商辰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妄想了，同胞姐姐怎么可能那么年轻？犀利……这个形容词和每日开朗快乐的姐姐也毫不相干吧？当年遭遇意外的应该只有自己才对，姐姐想必是伤痛之后和养父一起继续着每日平稳安定的生活才对。血族什么的，恐怕也不是走到哪里都能遇上的吧？
事发地点在首府颇为著名的二手集市附近，白日内各类人群汇聚在此，既有本地无所事事的老人，有猎奇而来的各国观光客，自然也有循规蹈矩的商户和浑水摸鱼的无业游民，总之是名符其实的鱼龙混杂之所。由于担心陌生的亚裔面孔太过引人注目，碧羽一行特意静待天黑之后才悄然来到既定地点。三人轻松越过警察设置的简单防护和警戒标示后，在杂乱不堪的房间内搜寻了一番，血族对于鲜血的感觉异常灵敏，这里混杂的气息显然没有丝毫血族的味道。
“这个改造血族的味道……怪怪的。”纳兰蹙了蹙眉，她找不到形容词，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联想到远清之前的叮咛，她不由格外警觉起来，正想建议另外两人继续搜寻时，商辰迅速做了个噤声手势：“有人来了！“三人迅速沿着房间外的水管攀上屋顶，碧羽翻开掌心，上面有张写有警局番号的防水纸片：”我看这里已经太热闹了，不如直奔警察局来得好。”
纳兰并未多加迟疑，深夜专程来访这种地方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类，他们三个贸然露面并不明智：“走！” 以三个人的身手，从相关警局档案室查到尸体存放地点很是轻松，然而等三人赶到尸体存放地点时不由面色肃然——冷柜中空空如也！
“有什么人会对改造血族的尸体感兴趣？”碧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纳兰定了定神：“不要紧，全部档案资料都已经翻拍下来了，回去和远清商定一下再做打算。”碧羽看了她一眼，没再开口，只知纳兰很少露出这种戒备意味十足的神色。血族向来自恃极高，别说改造血族，就连能力弱小的同族都经常被忽视戏弄，以纳兰的个性居然对改造血族的尸体如此认真显然有些不同寻常。然而碧羽并没有追问，他向来不擅长以语言表达关注和决心，越亲近之人越是如此，在他看来，知道自己在谁身旁已经一切足矣。
“阿嚏！”特纳森在灰尘四起的房间内打了个喷嚏，“什么破地方，果然是怪物才住的。”身旁的金发女子收起手机：“尸体已经得手了……不过，组织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是想办法努力查出那些怪物的弱点吗？近期失控的改造吸血鬼越来越多，真是讨厌得紧。”特纳森掏出纸巾捂住鼻子，“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到底要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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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4-22 15:20:41
Valin Engner
保护我最多的人，也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