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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凯瑟琳 于 2015-5-30 08:19 编辑
这原本是一篇不能按时填完的双月，待我七月回来完坑（。）
#双月任务#
老时光 The Old Days
尼恩格兰人生性热情淳朴，就连驻地的骑士团内部的气氛其实也颇为……活泼。我身为土生土长的尼恩格兰人，又从见习起就待在了家乡的骑士团，今年已经第三个年头，一直都颇为享受这种轻松休闲，热爱生活的氛围。
毕竟军旅生涯本就单调枯燥，性命更是时刻被架在弦上，平日里一点无伤大雅的流言反而成了乐趣。
——作为偶尔兴起还会添油加醋的人，我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骑士团内八卦材料的主角。
>> Chapter.1 星星之火
“队长，你真对加西亚队长没想法吗？”
“……没有。还有，不要在工作时间问这个。”
从晓光驰援回来也不过三四天，我已经被问了不下十次类似这个的问题。而今天碰巧是我和手下的小队员艾斯缇娜协防圣盾塔，我就知道这个下午一定没得安生了。
我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小队员的，她比我小一岁，我和她交情也不错。她的宿舍就在我的隔壁，偶尔还会经常敲门给我送点小饼干什么的。这个浅蓝色卷发的女孩子什么都好，活泼热情，近战能力也相当出色……就是，喜欢凑热闹，八卦了点。而且，老喜欢黑我。真的，字面义的那个黑。动词不是形容词。
在骑士团内部有“八卦传令兵艾斯缇娜”这样的称呼——对某些平凡琐事的热衷程度几乎可以和提利医生并称双壁，都不禁令我怀疑起，之前艾薇安团长刚上任的时候那什么“追求者能排队绕新空港一周”之类的传言和她或许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
虽然说我真的信，因为我觉得我搞不好也会加入排队的队列里——啊不……开玩笑的。
“现在又没什么事嘛，队长队长你不要逃避问题。”
面对着队员闪闪发亮的绿眼睛，我无奈地摊开手，“……所以说真没有，我骗你又没好处，艾斯缇娜。再说那天你灌我酒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还是很负责地把你扶回了宿舍嘛。再说还促成了一对爱侣欸。”
“够了哦。”我瞪了她一眼，“我对亚兰一点感觉也没有。”
浅蓝发色的女孩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挑了挑眉毛回以一个“真的，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呜，队长你果然还是忠于团长的，这我就放心了。”
……等等这又是什么鬼问题发言。
“等等，艾斯缇娜……”
“但是队长，且不论团长那边有多少竞争者，中间还有中队长你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你真的不稍微考虑加西亚小队长吗？放备胎也好呀。” 艾斯缇娜打断了我的话，兴致勃勃地和我点算起来，“他虽然嘴坏了点，对我们这些平民态度也很不好，但是真要到关键时候他也还是会冷着脸挡在你面前的呢，我就被他臭着脸救过一次，恶声恶气地说‘不注意点我可没功夫顾你这种小姑娘’的样子还真的挺帅气的。”
“这种男孩子啊，典型的傲娇，真的很萌的。”
……所以说，“艾斯缇娜。”
我看了回天，又被初冬的冷风摸了把脸，心情大概和冬天的尼恩格兰一样萧索，“我真的对亚兰，完—全没有想法；对希尔里斯团长，是出于憧憬一般的尽职尽责；然后，西菲洛斯中队长正从那边走过来，如果我们俩不想加重训练任务的话，话题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艾斯缇娜撇了撇嘴，显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她探出半边身子来望了望远处，回过脸来又一副微眯着眼的坏笑姿态，故意放低声音说，“说是这么说，可是队长，你看你对加西亚小队长都直称名字耶！关系果然是很亲密吧！”
……拜托那只是因为我和他是同级，在工作时间我怎么可能直呼上级长官的名字！
我扶住额头，实在是连解释都懒得……自己平时行事也不算高调，难道是因为待得久了没有什么新鲜八卦，以至于现在传出一点流言，所有人都要调侃我一句了吗……
这件事的源头，说起来大概要先从晓光海啸那时候说起。
×
——我和他原本是不算熟络的。
虽然同属于一个中队，见面的机会比较频繁，但大概……也就这样而已了。真的要比较起来，我和他的关系，大概还不如下午茶时间会顺手给我倒杯茶的中队长。
……唔，虽然在中队长手下快一年了见到她还是会紧张，我把这个归结于气场问题。
咳咳，扯得远了。总之就我本人来说，我只能把他划进同僚的人际圈——嗯，甚至连朋友都说不上吧，毕竟他平时心高气傲的口气，实在没法让人有多大好感。虽然说我从不以自己的平民身份为耻，但被人以出身为话题嘲讽的时候，还是没法一笑置之的——这会让我感觉，他们并不只是在嘲笑我自己，而是连姐姐都一并侮辱了，我绝对无法容忍这件事发生。
而亚兰小队长作为晓光出身的贵族，听说在私底下对平民的态度傲慢得可以。
也正因如此，我和亚兰的关系，与其说是普通，更不如说是有些紧张……我每次和他一起视察、和他的几次谈话接触，都隐隐有些微妙的火药气息。但在骑士团里他似乎还算是懂得拿捏分寸，说出的话也算是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而且听隔壁队的几个小队员说他也是身先士卒，体恤下属的好长官，这才挽回了他的一点印象分。
不过也绝没有到了想要主动和他搞好关系，进而甚至交往的程度……对这种平时就性格不合的人来说，正常人都会觉得避而远之比较好吧。
我觉得我还是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内的。
而在晓光海啸传到骑士团驻地的当天晚上，我作为领队西菲洛斯中队长的直属，奉命派遣到晓光参与救援，亚兰却恰好被排除在外。一开始我对这个人事命令也感到困惑，毕竟于情于理，晓光出身的亚兰都比从未去过晓光的我更加合适一些。当晚找到他本来想稍微安慰他一下，但不出意料被他嘲弄的口气挡了回来。
“——请代替我们这些有心无力的人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吧，希望你们平安归来。”
轻蔑的眼神，皱起的眉毛，本来就高大的体格还要稍微扬起下巴来看人，这就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亚兰•加西亚。
……算了，毕竟在这场灾难里，最难过的莫过于有亲朋好友在晓光的晓光人了吧。而且他这幅样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立场在这场灾难中做出表示的人，我倒是没太把他当时说的话放在心上。在找过中队长询问理由之后，我把此次任务视为骑士的使命，理当全力以赴就是。
就是这样一个连出发去救灾都不忘绵里藏针刺一句的人，在回来庆功宴的时候会主动帮我挡酒，老实说我本人也很困惑。
不过在我认真思索过后，我完全不觉得那是什么示好的表现。我认为那是因为庆功宴后第二天早上的班表刚好是我和他位于西南部外围的蓝减区巡察，如果我醉得爬不起来，他自己也肯定很麻烦。再者，打算灌醉我的参与者里面有他直属的小队员，他不出手会显得他管理不当，如此骄傲的亚兰小队长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把这些理由解释给那些试图从我和他那里挖出一点内幕的队员听时，都不约而同地遭到了白眼。
对此事抱着热切关注的艾斯缇娜在当晚过后就开始一直不断地开始询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和亚兰开始纠缠不清的。而且这件事说起来还都是你挑起的，我还没和你算账。
不就是挡了个酒，为什么能变成“纠缠不清”这个用词，我也非常苦恼。
但即使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把我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要说起在庆功宴前我还和他有什么交集，我也只能记起从晓光回来的那天下午，我倒是意外有和他碰上面。不过那个时候我处于无比沉重的低气压里，我实在不觉得，我们俩能就流言里所说的，“欢喜冤家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
七号那天不论是晓光还是尼恩格兰的天气都格外好。尽管已经进入冬季，在灿阳的照耀下却异样地温暖。所有参与救援的我们都愿意相信，这是女神给我们的希望与鼓励，昭示着灾痛已经过去，即将迎来新的开始。不少队员在刚下飞艇，迎着飒飒的尼恩格兰团旗的时候，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像没什么哭泣的理由，但是就是忍不住，一边哭一边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
我说不出原因，但我非常能理解，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禁揉了揉鼻子，要很克制很克制，才能压下那股淡淡的酸楚气息。
团里给我们放了一天半的的假，我们确实都累的不行。尤其是组编的那只临时小队，因为都是晓光出身，从下飞艇那一刻就似乎在不要命地挖掘、救助、挖掘……即使转入清理工作，也都是抱着一股狠劲，想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故乡恢复之前的样子。我是从到晓光的那一刻起就始终没法好好休息，因为灾区的景象总会令我想到一些不好的……过去。我非常明白我能做的不过只有努力让晓光往好的方向前进一点，再前进一点，但在路上看到那些灾民们的模样，都会无端让我做出假设：在这场灾难中，有多少人如同当年处于绝望中的自己？又有多少人能够如此幸运，等来他们的艾莉丝•格伦？
所谓赛兰圣教的流言四起，可我想绝没有一个人比我再清楚，何谓真正的救赎。
我是真切地希望，能以自己的双手，守护好自己所想守护的事情。
在把例行的任务汇报上交之后，我准备回家。依旧心绪重重的我只能努力把这些空泛的想法撇除，专注于即将要和姐姐重逢的喜悦心情上：外出晓光以来都没有和姐姐联络过，大概她要担心得不行了吧。
脑海中正乱七八糟想着这些事情的我，一不留神便在骑士团大厅的拐角处撞上了亚兰。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和他说了声抱歉，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想法。我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傲慢。
“……不好意思？”
“平时训练强度不够，一到高强度任务的时候就会体力不支。”他鼻腔里冷哼了一声，我实在没弄清楚——也没打算弄清楚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想要表达什么。
“论体力就算不提男女差距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曾经在团内的格斗赛打进二十强的加西亚先生。”
我用的语气很普通，也单纯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少我本人是这么觉得的——那时的我并没有余力像平时那样和他针锋相对，“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努力完成了任务，报告已经递交，团内想必很快就会发出总结的告示，希望没有辜负你们的期待。”
我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表示需要先行离开。他只是盯着我看了一眼，闷哼一声就大步离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反应确实有些微妙，但也说不上特别奇怪……他是那种连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僚说话都是一副挖苦的口气，这么不声不响地走开虽然不太符合他的个性，但态度上所展现的倨傲是没有一分是假的。
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骑士团内如此热爱生活的氛围都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来了。就目前的局面来看，我直觉，如果我把这件事如实地告诉艾斯缇娜，这份八卦传言大概会越来越糟糕。在辟谣之前，我决定还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言。
>> Chapter.2 烈火燎原
八卦这件事，我一直认为置之不理就是最好的手段。一切风言风语都会在当事人的沉默之下变得无趣，然后就会偃旗息鼓。可即使我在骑士团内待了这么久，还是低估了我团对传言的热衷程度。
尤其对于男女之事的热衷程度，要翻个两番。
当我终于开始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么下去的时候，是在庆功宴过后那个周末的下午，我回家陪姐姐。姐姐一如既往给我端上一杯热茶，笑吟吟地开口问我：“小凯茜，最近是恋爱了？”
我差点没把那口茶喷出来。
“……谁和你说的啦！”
“你队里那个队员？就那个高高的，黑蓝色头发……扎了个小马尾，看起来很斯文那个，”姐姐食指抵住唇，眼神有些放空地微微思索着，“叫克里斯吧？来找我补衣服的时候，和我谈起你最近和你的同僚很亲密哦。”
不要和我开玩笑，克里斯明明是多么正经的一个小伙子！
（……好吧虽然自从那次庆功宴后我也对他的好感度下降五十个百分点。）
姐姐露出了即使是我也极少看到过的、那种三分温柔七分狡黠的笑容，“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姐姐看看？”
救命啊，难道就连姐姐，在对待这种八卦的问题上，态度都是那么一致吗？！
“没有那个人，我要怎么带……”
“不要害羞啦，没关系的哦，凯茜也早就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嘛。”
“……真的没有啦，要是有我肯定第一时间和姐姐说嘛。”我就差没有对着天和女神发下死誓了，“就像平时我和姐姐说的那些八卦都确实只是八卦一样，我谈恋爱这件事也千—真—万—确只是八卦。”
而且这件事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从“亚兰对凯瑟琳好像不太一般”、“亚兰在暗恋着凯瑟琳吧”、“两个人的关系超亲密”一直到“现在他们正在谈恋爱”的程度，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这几天的排班都完全没有遇见他，和他半毛钱交流都没有，为何会越演越烈……
想到以前在书上看到翻译过来的朝灵语，真是好一句“人言可畏”。
“……哎呀哎呀。”姐姐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让我突然觉得有些绝望。
“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信信信。”姐姐少有地大笑起来，然后安抚般拍拍我的手，“只是啊，小凯茜难得会传出这些事情来嘛，就觉得……很有趣。我的意思是，”
姐姐的笑靥极度地、似水般地温柔与幸福，“要是遇到喜欢的人，要毫不犹豫地，抓住他呀。”
“我知道啦。”我明白姐姐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有些撒娇意味地笑了笑，“还记得我上次和姐姐你说的那次庆功宴吗……就是那次，大家就都莫名其妙以为我和亚兰在一起了……”
我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是的，就是那一次——庆功宴挡酒事件——一切的万恶的源头。
要是早知如此，我宁可牺牲点形象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被灌得把肠子都吐干净，都不想惹上之后这么多麻烦事。他那边不知道状况怎么样了，我这边可是被烦的不行，艾斯缇娜昨天还和我出招，说现在都闹成这样了，光明磊落地承认大家就都会祝福你们了。
要不是对外的形象一直很温和，就算自己近战打不过她，也要拿箭捅她几个窟窿。
×
从晓光回来之后的假期我是一直都待在家里。我在晓光的时候还特意去夏维朗骑士团的驻地看了看，但哈顿大哥这次好像并没有来参加救援的样子。除了给姐姐讲一下晓光的情况之外，就帮忙姐姐把布料什么的搬一搬运一运，并且也确实抱着姐姐的手臂，终于安稳地睡了一顿好觉。晚上收假回到驻地的时候，团长给参与救援的我们开了场不大不小的庆功宴权当接风。人确实是没有齐，毕竟协防的兵力不能少，但至少大部分轮休的骑士们也都开开心心地奔过来吃东西了。
说是宴会，不过也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图个开心，一切都挺随意的，我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本来平民出身我也没资格参加什么大型晚宴，比较能称得上宴会的是以前在骑士校正经参加过的几场节日宴会，但一律都让我闷到不行，除了得穿那种不甚舒适的长裙礼服，那种做作而又不得不如此的寒暄交际简直是要我的命。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挺佩服贵族，在那种场合里架子端得那么稳，也不知是累还是不累。
团里把平时用来开会的大厅稍微布置得亮堂了点，摆上放置着各种餐点食物及水果的长桌，骑士们几乎都还穿着平日里的团服，背景乐是轻快的舞曲。团长在开宴时开了瓶香槟当做开场，在众人的鼓掌和欢呼声中气氛一直非常愉快。副团在一开始时候过来露了张黑脸，说了句玩得开心就走了，金发团长倒是游刃有余地和好几个队员呆了一会儿，试图和我直属上司手中的小蛋糕争抢话语权不果，也没多久就带着有些沮丧的表情离席了……啊好可爱。稍微有些拘谨的骑士们在团长离开之后彻底放开来，三三两两地端着酒杯各自围成一圈闲话，时不时在某处爆发出一阵爽朗而无拘束的大笑。眼风里看了看自己面熟的骑士们，艾斯缇娜正试图把奶油往克里斯的脸上抹，兴致勃勃地想看一贯冷静的克里斯发火的样子；米瑟兰已经横扫了一张圆桌上面的所有甜点，并且还在和其他队员努力争夺另外一张桌子上的布丁；隔壁小队的莉蔻在宴会还没开始多久已经摔了三份蛋糕以及一个酒杯……扶额。
啊……至于我，在宴会一开场就端着食物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觉得神清气爽，格外享受这种一览大局的氛围。我不讨厌在这种场合下和同袍们的交际，不过也没有到会去主动去套近乎的程度……毕竟在团内呆得算久，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畏首畏尾，到现在……至少能算是四平八稳吧。
烛火曳曳，想到这几年来的成长，自己托着腮也忍不住笑起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精进……但是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平时就老爱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走神走得太过头乃至我都没有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一个小圈子的圆心。
而每次不妙的事件都是在我走神的时候发生的。
扫了眼几乎都是我手下小队的熟面孔，以及几个隔壁小队比较嘻嘻哈哈爱凑热闹的也都过来了。
“队长队长——”看着艾斯缇娜笑得一脸甜蜜我就觉得有些毛，“在晓光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辛苦辛苦，你们也是一样。”
“队长来把这杯喝了，我敬你的。”
克里斯端着酒杯一脸正直地朝我递过来，虽然我要很努力才能忍下对他说至少把你脸上的奶油擦一擦的冲动。
面对着这杯酒和一脸兴致勃勃的队员们，我有些为难。其实我不太会喝酒……比起酒来还是更喜欢果汁，咳。在骑士校的时候一喝酒就红脸，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想了想，觉得就一杯也没什么，再说我和克里斯这个冷静谨慎的头脑派平时关系也铁，如果是艾斯缇娜来敬酒，我大概会……好吧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来着。
“嗯……那就喝一点好啦。”
我环视了一圈平日里都还挺认真工作的队员们，稍微举了举杯，“敬尼恩格兰。”
我对酒的味道没什么概念，微辣的液体在喉头回荡一圈滑下去，我一口气喝干了手里的那杯……表面看上去是红酒的酒。而当克里斯告诉我那杯其实是高浓度的混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克里斯这个我一向信任的军师也这么对待我，世界真的不能好了。
这其实是个阴谋。艾斯缇娜兴致勃勃地提出想要看平时“温和可爱的小队长醉倒脸红的样子”，所有人都云集而响应。包括平时很正派的克里斯啦，很阳光男孩的艾汀啦……都，举手想要参与。
……平时训练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积极！
而当时的我正一步一步落入这个阴谋当中。
那杯酒喝下肚没多久其实我就有点不太行了，脸红吗？……应该是有的，周围几个队员脸上都笑得蛮开心的，脑袋一瞬间有些晕晕沉沉的，不太能够专注思考，艾斯缇娜的笑声在耳边笑得非常阳光灿烂，隔壁小队的几个面熟的小队员也大着胆子蹭过来给我倒酒，说什么平时多亏队长你帮助了……
……你们家直属不是亚兰那个冷面傲慢男吗？
我刚刚正迷迷瞪瞪地想着要怎么拒绝，手中的酒杯就突然被抢走了。真是想谁谁来。
亚麻色短发，高大而健壮的背影拦在我的面前。他侧头瞥了我一眼，然后瞪了他属下那几个小队员，“逼着一个不会喝酒的女生喝酒像什么样子。”
然后……似乎是把酒喝干净了。他还说了两三句我听不太清，后来是有人和我重复当时的场景，只是队员描述的版本越来越天花乱坠，我觉得实在没办法采信那什么“有酒都放着我来”之类的发言。他那种人能说出那种话尼恩格兰的大山羊都不会发情了。
我所记得的就是周围原本起哄打闹的队员似乎都惊呆了，克里斯好像还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不过我实在没那个精力去管他了。头越来越晕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离席，跌跌撞撞好像有人来扶住我……嗯，还能认得是艾斯缇娜，醉的大概还不算太糟糕。
“……我明天非得和你算账不可。”
我扶住她的肩膀，有气无力地放了一句狠话。
“……能给队长的爱情助攻，就算是受罚我也认！”
浅蓝色卷发的女孩子满眼的闪闪发光。
……事已至此，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
我决定回到驻地得找亚兰深刻地谈一谈这个问题。我原本以为放置一旁、加上刻意避开风口浪尖的那个男人不碰面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既然现在连姐姐都已经知道了，严重影响了我在姐姐心目中的形象不说，以这个流言的扩散速度和歪曲程度，我感觉很快就会轮到团长亲自来给我们两个主持婚礼的。如果团长会做那种事的话。
毕竟现在最新的版本都已经变成了，“性格被动的一对爱侣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暂时隐忍，爱是克制”。
……克制个鬼，这种状况绝对不能再克制了。
之前答应过米瑟兰轮休后顺便帮她带甜品店里新出的新口味蛋挞回去，我在回骑士团总部前便绕进了熙风。之前一炉蛋挞刚好售罄，在等待新的一炉烤好的过程中，有沉稳而爽朗的女性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啊，凯瑟琳？怎么一个人，没和亚兰在一起？”
……好吧，主持婚礼的人来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希尔里斯团长正带着亲切的笑容和我打招呼，而坐在她对面的，是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的西菲洛斯中队长。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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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1 18: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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