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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大主教
战斗力①⑤⑨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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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25 22: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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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潘豆顿 于 2015-6-26 17:22 编辑
▲morning
飞艇沉稳的在空中飞行着,潘豆顿迅速的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睡眠。
他原本只是想闭上眼,阳光刺的他眼睛痛,然而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了荒野中。翻滚着灰色云朵的天空,一望无垠的长芒草的海洋,在天际的尽头浓烟滚滚,(着火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风和草在火的舔舐下噼噼作响;那黑烟在天空盘旋了一番,然后朝着他奔涌而来,将他再一次拉入了黑暗中。
“墨菲?”
潘豆顿睁开眼,银发的女人微笑着看着他。(妈妈。)潘豆顿平静的想到。在他回忆起一切的那个早晨,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对待她和他的过去,而当记忆一天天的在他心中反复的时候,他开始确实的感受到了对她的感情。孩童时对她的依赖和信任,随着记忆的复苏渐渐移植到了现在的他的身上,在这个不需要理智和思维武装自己的梦里,(他相信她不会伤害他。)
她牵着他的手走进了茂林,绿意和湿气浓密的将他们拥抱。树梢上停留着巨大的蝴蝶,它在他路过的时候张开翅膀,仿佛雄鸟羽毛一样的褐色翅膀大的惊人,“它是在欢迎你。”银发的女人在他耳边悄悄说道,然后继续唱起迷人的旋律;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他听到这样的声音,从他的脚边窜出一群灰色的小老鼠,它们快速的绕着他奔跑,时不时用毛茸茸的身体蹭过他的脚背。他笑着弯腰想要抓起一只,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这小东西的时候,它的头猛然裂成了鲜红的花瓣,每一瓣上都长满了密密的利齿。它发出刺耳的尖叫,着实吓了他一跳。
潘豆顿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向女人,好在她没有注意到他;她站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光从交错的树叶中落下,披散在她闪闪发光的身上,在她的歌声中,越来越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聚集了过来。它们发出芬香或恶臭的味道,或飞翔而过或匍匐而来,终究都汇集到她的身边,和他的身边。潘豆顿坐在她的脚边,跟着她轻轻哼唱着那旋律,他的心既安静又空虚;岩石一样坚硬的蛇从他的腿上缓慢的游过,竖起来的鳞片研磨过他的大腿,一片,一片,一片……(我似乎并不属于这里。)潘豆顿心想,(但我又属于哪儿呢?)他举目四望,(至少这里有她的歌声。)
他呆呆地坐着,仿佛坐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秒钟。然后他看见她的脸出现在四周的树干上,很多张,都白的吓人;他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些脸,终于他发现那是无数停靠在树干上的蜘蛛,它们通体雪白,腹部上印有她的脸的形状。(原来是蜘蛛。……不,不对)潘豆顿的心咚咚作响,“墨菲,怎么了?”歌声没有停止,她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不,你已经死了。)
潘豆顿像被火烫了一样的大跳了起来,踩碎了几只卷曲在他脚边的萤光闪闪的甲虫,(我不应该,不应该和她在一起)他恍然大悟,(我已经长大了。而她也已经死了。)
(现在这个银发的恶魔,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墨菲,过来。”银发的恶魔伸出手,她没有察觉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男孩。
墨菲一动不动,她于是温柔而不解的问道,“你在犹豫什么?那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哪儿都没有。”
“你忘记了吗,求雨的巫师——”
潘豆顿没有等她说完,就转身狂奔了起来。他当然记得,那是她讲给他的第一个故事,求雨的巫师可以得到无上的尊贵,然而一旦雨迟迟不落,他便会成为第一个被送上祭台的祭品。往日里视他为神明代言人的人们,也会用同样的热情将他绑在求雨的柱子上,剥开他的肚子,将他的内脏挂上高高的旗杆。
所有的爱都必须偿还。
所有的追随都暗藏杀机。
潘豆顿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他辗转于各个城市,周旋于不同的人当中,获得他们的喜爱(而又小心翼翼的维持在对双方都不造成困扰的前提下,一旦时间到了,他就会拍拍衣袖,像条鱼一样快速地溜走)人们爱戴他,而他深知那些爱戴毫无意义;当某一天(那雨迟迟不落下时),这些爱戴便会在一瞬间化为利刃,在他身上捅出无数的血洞。
他在怪物中奔跑。他在人群中奔跑。对他而言这并无不同;在这茫茫世界中,他深知他孤身一人。
地上的路变成了泥潭,把他的半个身子都拖了下去;头顶上是嘎吱的叫声(阴影覆盖了他),腐烂的肉块掉落在他的肩膀上,那怪物突出的下颚已经快要碰到他的头顶!(别怕,这是做梦)潘豆顿抱紧了头,(快醒过来!醒过来!)他不停的命令自己,然而白日梦总是清晰的可怕又难以醒来,无论他睁开几次眼睛,看到的还是污秽的沼泽;他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望;腐臭的液体从他的耳朵滑落,肩膀,手臂,胸……它们流淌过的地方开始变得漆黑。
(不……)潘豆顿紧紧抓住理智的最后一角,(这只是做梦,忍耐,忍耐……会结束的)
怪物的利爪抓住了他的肩膀,在他剩余不多的没有被染黑的身体上吐出浊气,它的眼睛奉献给了死亡,只留下嗅觉,他被它死死的压住(会结束的……马上,快了,很快……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噢不,这不会结束)
他不得不绝望的承认(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
(即使我总会醒来,但是在醒来之前,我必须……承受……)
就在潘豆顿的心逐渐变得麻木的时候,在他唯一还没有被污染的双眼前,一条黑色的野狗出现了。他不知道它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发现它落爪的地方细小的怪物尖叫着化作粉末(它可以赶走它们。)他几乎是依靠着本能抓住了它,在他黑色的手掌触碰到它的皮毛上,剧痛带着黑雾从他的掌心四散,(它果然……能让我恢复……)
野狗没有觉察到潘豆顿的目的,它对他的纠缠感到有点不耐烦,甩着头想走,但他紧紧搂住了它的脖子。
“帮帮我。”他轻声细语的哄骗它,它无可奈何,只能替他驱赶掉盘旋在他头顶的怪物。
它吐出怪物肮脏的羽毛,带着一点警觉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然而它还是马上被他抱进了怀里;潘豆顿感觉到了它有些不甘,不过他可不在乎。贴着它那些黑色的东西就会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但这还远远不够。
“咬我。”他将黑色的手腕送到它的嘴边,命令它道。
它没有犹豫太久。野狗扑倒了潘豆顿(在他的要求下),它用利齿狠狠撕咬他身上黑色污浊,连同他的皮肤和血肉一起扯了下来,他从没这么痛过——也从没这么爽过——它的前爪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咬的体无全肤后,又用舌头细细舔过那些鲜血淋漓的地方。
潘豆顿惊讶的发现,被它舔过的地方血肉开始重生,而且那感觉,那感觉(好像在那之前,它们从不存在一样)——在没有被它施虐而又爱抚之前,他似乎从来没有长出过手,长出过脚,他的血液从不曾在血管里流淌过一样;而如今,它们都从他的身上长了出来,发出烫得吓人的温度(和它一样的温度)。
当最后一丝黑色消失后,潘豆顿站了起来。
“你救了我。”他对野狗说,虽然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正是因为它听不懂他的话,他才可以说)
野狗似乎因为潘豆顿喂食了它(虽然那食物是他本身)而信任了他,它跟在他身后,有时又跑到他的前面,将那些想靠过来的小怪物们吓跑,然后跑到他的脚边,像要求奖励一般用力蹭着他的腿。
“我不能养你。”潘豆顿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我不养狗。猫的话还可以考虑下。你们太……”它盯着他,尾巴轻快的摇晃着,他也仔细地看着它,发现它脖子上原来有松松的挂着项圈。
“噢,你是有主人的。”潘豆顿笑了,“但你还是只野狗,不是吗?”
他们在茂林里小心的前进,它有时离他很近,有时又跑的远远的,但无论如何,只要有黑色的怪物出现,它就会跳出来替他驱赶掉它们。“真贴心。”潘豆顿一边说着,一边却皱起了眉头,“可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你。”他悄悄绕了一条其他的路,但它还是很快跟了过来。
“我们应该分开了。”潘豆顿,他知道他很快就能从这茂林里走出去(不再需要它),野狗当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坐下。”他命令它。它照做了。但当他一走远,它马上就跑了过来。(我真是笨蛋,它本来就是不听话的野狗。)潘豆顿想,(要赶走它得用打的,让我找根棍子……)野狗忽然发出嗷呜的叫声,他弯下腰用力揉了揉它的头,(……等走出这里我就去找棍子。)
他们走出了茂林,来到了荒野上。潘豆顿决定走出荒野再去找棍子。(毕竟这里都是草,连棵树都看不见。)
离开荒野后他们来到了海边,(这可不怪我,这里只有贝壳。)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可是潘豆顿就是找不到一根趁手的棍子。
(算了,)他最终叹了口气,(既然我已经对他那样了,至少对它好点。)他不再赶它走,正好它也从不知道他一直在试图放弃它。
“你这只什么都不懂的野狗……”潘豆顿喃喃自语,“陪伴就能让你满足吗?不,只有……完整的拥有……死亡……”
他们走到了山脚下,潘豆顿知道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我要回去了。”他指着山头,(即使他原本认为自己无处可回,现在他却清楚的认定,那里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野狗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问:“那里是哪里?”
“那是……”潘豆顿看着山头的那处建筑,他看到高高垒砌的石头房子,还有五颜六色的旗帜。那是他工作的地方,存在的地方。那是——他飞快的回忆着——
(啊,那是求雨的祭台。)
然后潘豆顿就醒了。
【TBC】
这个梦有点长。
(魔物都是参考阿泽兰泛情报里的魔物资料。
有兴趣可以猜猜是哪几个。
然而一堆隐喻我觉得没几个人爱看(((
算了((千金难买我开心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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