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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2.14 必须斩断之物
缇尔·格兰森走到神龛前,注视了一会儿女神微微发光的沉静面容。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银烛剪,把烛花剪了剪,那张脸便散发出更明亮的光辉。
海第·格兰森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皇后站在窗前。这是这间小祈祷室唯一的一扇小窗,透进来的微光还不及烛光明亮,给她美丽的面庞染上一层冬天的颜色。
海第望着侄女儿的背影,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没想到……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坏。”他说。
“——得多,父亲。”他的儿子,同时也是侄儿接下他的话:
“昨天会议的备忘录,您也看到了:三票赞成,三票弃权,六票反对,但扩大征兵案还是强行通过了。虽然说上议会只是个咨政机构,但这样无视门阀贵族的意志,回头看看,除了狂王,没人做到这个地步。”
他看了看身后的神像。
“而且,天平会议也不存在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会怎么样?如今回头去看几天前的暴乱,大约就是未来的一隅缩影。
“教会所说,看来是确凿无疑的了。”海第说。
“任何一个人,亲眼看到过他,都不会不相信教会的话。”缇尔说,“这世上认为他绝对无害、无辜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他笑了笑:
“坏就坏在,那个人是我们的皇帝陛下。”
皇后转过身来。
“皇帝陛下已经完全被蛊惑了。”她说,“从英灵祭事变,到扩大征兵案,到中止No.8开发,他的决断已经完全不能用糊涂或者冲动来解释了。他已经成了法泽雷尔·费特的傀儡,而法泽雷尔毫无疑问是个恶魔。照这样下去,苏尔蒂,我,格兰森家,乃至整个王国和国民,都会被他捧到法泽雷尔脚下,供他恣意践踏!”她的声音锐利而薄,因为她想起这些天来与法泽雷尔不多的几次对视——自从他从圣域归来,他就不再是那个忧郁、孱弱的年轻人了,她分明感受到这一点。在阿欣娜·格兰森眼中,他变成了一团深重的阴翳,一个无法凝视的梦魇。每当他的目光与她相遇,她感到厌恶,愤怒,同时又不寒而栗。
这是阿欣娜·格兰森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
她知道自己非将它斩断不可。
“发动一次宫变,诛杀恶魔法泽雷尔,要求皇帝陛下收回一系列乱命,拨乱反正。如果陛下仍然执迷于法泽雷尔,就要求他退位,由苏尔蒂继位为新皇帝。”她很轻、很慢、一字一字地说。
海第和缇尔都沉默了。他们都在思索,但是想的事情并不尽相同。海第在思索,是不是已经必须要这么做,以及要如何做到这一点。缇尔则在权衡之外,还在想,这件事情将会有多有趣。
最终,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确实。暗夜骑士团和乌雅迷信的是艾尔温陛下。只要是陛下的命令,无论怎样他们都会遵从。因此,当务之急就是斩断恶魔对陛下的控制。避免正面对抗,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海第说,“我和缇尔去安排。”
“信要用最新的暗码写,而且只寄给奥尔加一个人——现在只有她了。”皇后说,“对我来说,可以信赖的人和绝对安全的地方都在不断减少。时间不多了。所以,叔父,在他收紧我们颈上的套索之前——”
“我明白。”海第说。
这名年近古稀的老人继续沉思了一段时间,然后才抬起头来。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比年轻人更坚决的光。他吻了阿欣娜的皇后的手,又与她拥抱了一下。
“在那之前,必须确保你和苏尔蒂的安全。”他说,“像我们之前说的,去晓光。”
阿欣娜皇后摇摇头。
“我不会离开。他们可能会起疑。而且,这里需要我。至于苏尔蒂,”
她把目光投向金色的神龛:
“我会送他去圣域。”
◇关联情报◇
阿欣娜·格兰森:艾尔温的皇后。目睹了从格尔希因被废到法泽雷尔复活之后丈夫的一系列倒行逆施,意识到他已经被恶魔控制,决心铲除法泽雷尔、匡正乱局。
海第·格兰森:阿欣娜的叔父,缇尔的生父。格兰森伯爵,前晓光骑士团团长。已经退隐多年,但在如今的危局下,仍然挑起拨乱反正的重担。
缇尔·格兰森:阿欣娜之兄,上议会议长,侯爵。城府深沉,喜爱混乱和危机。为了格兰森家的利益,赞同了这次计划。
◇关联事件◇
SA412.12.10 踏破圣坛
SA412.12.13 破与立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凍てついた炎 - 光田康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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