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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主教
战斗力⑤⑨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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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水西楼,一曲新腔唱打油。宿雨眠云年少梦,休沤,且尽生前酒一匝。明日又登舟,却指今宵是旧游。同是他乡沦落容,休愁!月子弯弯照几州?
这番唱词是前时旧作,单表那朝灵人流零之苦,须待到远京城起,方有那些许安宁,谁曾想过不得数十年太平,又有了诸般乱子。正是:
长河自流去,日月起复还。
古来离乱事,迄今不新鲜。
话说远京城内有一男子,人皆不识其真名姓,单唤作桑五郎的。其人无父无母,家中赤贫,又有三寸丁的身,枯树皮的容,虽是时值壮年,却不得婚配,教有司也颇为头疼。
忽一日,桑五郎正值于酒肆处做工时,见有公人来,道声五郎哥,坊主有事唤你。桑五郎不知因何事,忐忑处便找主家且告了假,随公人去往那坊主处。行至半途时,却见坊主急急寻来,劈脸便骂:“我把你这挨棍的贱种,驴入的杀材,自己行不得好,却坏了坊里一众老少,三日内若寻不得女子做偶,仔细你的皮骨。”说话间把那拐杖打将下来。桑五郎是一老实性子,也不敢躲,到底挨了十来下,顿觉得浑身生疼,只得大声应得了好,急急抱头跑开。
且不说坊主如何愤愤难平,单说那桑五郎急急回了家,早有闻讯的街坊聚来问话,桑五郎便将前事一一说了。一众有识得消息的,说道传闻长老近来详查各坊施政,想来五郎哥数年未得婚配,坊主亦吃了挂落,故有此事。众人叹息一阵,又有说五郎哥为人忠厚,过得些许时日,总有那如意娘子,这三日之限未免苛刻。纷纷之余,也有街坊自家中取了腊鸡咸肉,又有沽了酸酒的,和着桑五郎饮了一番,这才散去。
却说桑五郎饮罢微醺,翻来覆去,只是睡不安稳。心说自家打小不识父母,家无寸金,往日里全仗街坊周旋一二,日子过得怎一般苦楚。又生来不得大人,没一二手艺,就有那会保媒的婆姨,惯拉纤的老娘,素来也是从不登门,这三日之限如何是好,说不得再吃多少棍棒,挨多少羞辱,这等苟活着又有甚意思。
有道是正法难入心,邪念能杀人,古来多少英雄好汉不合就栽在了这一念之差上。桑五郎自生了这番念头,便是挥也不去,伏在床头嚎啕一场,解了腰带欲寻短见,只是够不着房梁,又欲投了井,只是怕污了井水。彷徨下再哭了场,决意趁夜出城,好教喂了野兽,也算做了件善事。
主意已定,桑五郎便匆匆穿了衣服,直奔城门而去,谁料才出得坊,就教巡衣拿住,挨了几拳方才得脱。话说人行诸事,多半凭的是一口胆气,如今桑五郎挨了几拳,胆气已泄,再教去寻短见却也没了主张。没奈何间,就路边渠里打水洗了头面,吃了早茶,但去集市里寻活来做不提。
却说这远京本无男子应婚之法,只是坊主前些时日落了某长老面子,被寻了此事发落。打将桑五郎一顿出了恶气,又托了门路分说干净,便把那破落户桑五郎抛去脑后,只是这桑五郎心念此事,时时不得安宁,坊里议论,没数日间竟成了全城话头。
这厢言者无心,却有那听者有意。便有好事的教桑五郎说,东城一财主家有一小姐,芳龄二十几许未曾许人,宅里传出来话说小姐脾气怪诞,老少无之奈何。财主前些时日将话说了出来,说不分良贱俊丑,单受的得这小姐脾气的,就招来做了上门婿。桑五郎正自踌躇时,街坊得闻此事,便齐齐收拾了行装,给五郎哥换了长袍,提了扇子,挂了玉佩,就往那财主家提亲。
古语说沐猴而冠,讲的是人有三六九等,穿衣也有不同,桑五郎这等打扮,反倒更显得滑稽,他自家倒也知道此事,搁路上先自没了胆气,又寻思至多挨几下棍棒,总好过教坊主捉去,好大拐杖打来,更是生受不得。
谁曾想到了财主处,财主出来只看了一眼,就教下人捉将进府,当时就强穿了红衣,按着拜了天地,送入小姐房里去做姑爷。桑五郎正懵懂间,见小姐出来,含泪拜倒,口说:“五郎哥,奴家自有心上人,今晚就来迎奴,不曾想教我父知道了些许风声,故有此为,奴家闻五郎哥是坊里有名的好人,万望成全一二。”
桑五郎见小姐哭的可怜,便允了此事。小姐趁夜翻了墙头,和情人夜奔了不提,单说财主知道此事,颇为震怒,又恐失了面子,不好真的发落桑五郎,只得自丫鬟里选了一人充作小姐,教桑五郎照做姑爷。自此桑五郎用心服侍财主,操持家业,上上下下有口皆赞,财主百年之后,更是承了宅院,好不快活。
好教诸位看官得知,须知这世间事无奇不有,但万事不脱一个理,理之一字,首重用心,若是如那桑五郎一般,不与他人争,愿遂他人意,眼下诸多皆不值提,自有那大快活在前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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