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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方墨 于 2016-5-29 17:08 编辑
圣历四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神圣节。
这一天,方墨将歇业的牌子一大早就挂在了侦探社的门上,她在此之前已将接下的案子都解决掉,并且已将过程记录在日志中,就是为了留出这一天的时间,来陪婶婶。
上午陪婶婶在远京好好逛了逛,在她回家之后,方墨又自己带着酒一类的到远京边上去遥望不知在何处的父母。
中午到婶婶家吃过午饭,开始准备下午的出门物品。
下午,远京的神息广场有神圣节集会,热闹非常,似乎有什么人还难得出来玩一趟,引起了骚动。
虽然陪着婶婶逛了一下午的庙会,但因为自小练武,所以方墨根本没有觉得累,她似乎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吃过晚饭,方墨同婶婶告别,抱着婶婶,亲吻了两下脸颊之后,还不忘提醒婶婶早些休息,她明早再来。
夜晚,灯下。
方墨拿着笔,认真的写着什么,旁边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寄给某位不知名的人”
黑黑的墨水,落在洁白的纸上,形成一句句充满含义的话语。
“某位不知名的人,我不知你是男还是女,但我相信今年这封信也会让你拿走。”
以前神圣节的时候,方墨便开始给自己不知在何处的父母写信,每一年神圣节都在写。直到某一年神圣节次日的早晨,她发现放在桌上的信件不见了,往年的信件也都不见了,这让她很是奇怪。
再下一年的神圣节次日,信件还是会被拿走,同时还收到了一封回信。
方墨不是没有尝试过找出这个人,可无论她怎么寻找或是等待,这人都没有让她发现自己。
“从去年开始,我一时兴起就去阿尔洛人那边转了一圈,逛了逛他们口中说的那几个城市,晓光、尼恩格兰、夏维朗、时茵什么的。
怎么说呢,我觉得在那些城市,很不舒服,若不是为了得到情报,人文、地理、天象等等的情报,恐怕我不会喜欢去那些地方。
只因为,朝灵人在那边备受歧视,很多很多很多次,我都为了保护朝灵人而出手,但得到了各种各样的回报,有胆小怕事就走的,有怕被报复要举报我的,更有的跑到大街上去卫兵来抓我,让人感觉真是寒冷,自内心当中感觉到的寒冷。
但,也有很善良的朝灵同胞,所以,就算少,我最后也决定为他们而继续信任同胞,毕竟,还有他们。
四月份回到远京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在五月份,我便将这座云墨侦探社开起来。在以前的时候,我就喜欢做一些给人家解决问题的事情,只是那时还没有当做职业。
侦探社开业之后,第一件案子竟然是来自少主,让我帮他找日记。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明白少主怎么会知道刚刚开业的无名气小侦探社,后来想了想,大概是从我为了宣传而散发的小单页而知道的。
少主其人,怎么说呢,在以前听闻的时候,总觉得是个逗……额,吊儿郎当,更是不务正业的人。远京的事物什么都不管,除非城主织芳强压,否则一切都不会管,除了跟二小姐有关的事情。
所以当他来侦探社进行委托的时候,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接下了。
找了一天,问过‘饭’的宫晓老板,在公家供职的墨鸢先生以及其他人,都没有听说过少主有日记这件事,反而都在惊诧,少主竟然有写日记的习惯?
当我正在担心一天下来还没有找到少主的日记,要如何向少主交代的时候,竟然找到了少主的日记,上面的话让我感觉,其实少主没有印象中的那么不正经,还很善良,体贴远京的子民。”
方墨写到这里,似乎是又想起了少主当时的话语,还从书桌中拿出了那本仍然保存在她这里的日记看了看,才继续在纸上落笔。
“对了,今年我还认识了一位很特别的朋友,那个人相当有趣,我被她拉着夜游了一次远京,虽然去的那些地方在平时也都常去,但晚上去的时候,明显别有一番风味。
竹林梅海,神息广场等等地方,没有了白天的喧嚣,让人觉得安静而且舒服,有空的时候,真应该多去夜游几次。”
行笔至此,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墨放下笔,走到窗边伸了伸腰腿,活动休息一下。望着外面的月色,她不禁陷入回忆,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咔嚓”一声清响,将方墨从沉思中拉出,她登时警觉,如此夜深之时,难道有贼?她轻手轻脚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忍不住乐了,原来是她的宠物,家养小浣熊面面。
抓住了乱跑的面面,重新回到桌前,继续写着那封信。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我还是要写写关于我常年追查的那个组织的事情,今年发生的几件案子都跟这个组织有关系。
他们又利用在红区发现的药材来进行试验,如果我当时没有发现,恐怕那几个吃了药的人轻则疯癫,重则身亡。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开始利用有欲望的人,声称帮他们达成愿望,来诱骗他们心甘情愿当实验的材料,这点不可饶恕。”
写到此处,方墨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把旁边的面面吓了一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安抚着面面,方墨好不容易才静下心,再次落笔于纸。
“该写的也都写的差不多了,最后我要说,今年发生了某些事情后,我已经发誓,要替那个人守护远京的太平,更要全力守护那位大人所关心之人的安全。”
信已写好,待墨迹完全干了之后,方墨将这封信装入封皮,上面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夜已三更,人已入睡。
方墨家的窗外忽然出现一道黑影,悄悄打开窗户翻入屋中。那黑影慢慢走到桌边,桌上放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他刚伸手要拿走那封信,突然一股拳风压来,惊得他连忙撤手。
蜡烛忽亮,一个黑发少女也站在桌边,站在陌生人面前,两人不过一臂的距离,正是此刻应该在床上睡觉的方墨。
“等你好久了,陌生人。前几次被你跑掉了,这次可不会了。”方墨慢慢的缠着手上的白布带,慢慢的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谁?”
那人没有答话,而是慢慢摘下挡住面容的黑纱。
“是你?”
“是我。”
“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信?”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不平常的人,说着不平常的话语,让少女不觉心神一荡。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少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痛,低头望去,一把小刀插在胸口,鲜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这把刀少女很熟悉,自己父亲的刀,可是自己的父亲应该在那个组织里,为什么这人会有,她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想明白,便晕了过去。
这人不慌不忙扶住了方墨,“既然被你发现了,便跟我走吧,我的爱!”
临走的时候,这人还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才抱起方墨离开。
次日,当婶婶打开侦探社的大门,只见到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一张写有留言的字条。
那张字条上写“我去找我的父亲、母亲了,勿念,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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