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清 于 2016-6-15 15:04 编辑
最近事好多,正 生赶出来的文,抱歉各位看的要遭罪了。。。写的很糟。。。。忧伤 =============================================================================================================== 天色渐渐暗下来,外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比白天多了些。怕是神圣节白天告假的仆人纷纷回来的原因吧。往年的今日白天多是跟朋友一起聚聚,晚上去冥塔林,或者索性直接去冥塔林呆上大半日。而今年只能是错过了,更不要说想去的又多了两处……等到明年杏花开时吧。
用过女仆偷偷送来的晚饭之后,远清最先开始最后一遍的物品检查。原因无他,在屋里的一众人等,就数远清带在身上的家什最多。双剑对弩吹针袖箭腕刃匕首飞爪等等各种兵刃,其他有毒的没毒的粉状的丸状的封包的装瓶的各类药物,一大堆东西洋洋洒洒的摆满了一桌子。闻听动静的影烟和宫晓淡定又悄无声息的挪了挪位置,纷纷找了距离最远的地方整理自己兵刃,谁也不想像某次一样不小心就着了道。
远清紧了飞爪的绳索,磨光了匕首。调试好了腕刃和袖箭的机簧,又开始调整手弩,这个可以说是远清武器中精巧的了,仔细又繁琐的调试很久之后才算完成。最后远清拿过双剑来,先是细致的把剑脊刷洗了一遍,然后打磨了一遍剑刃,最后拧开剑柄尾端,取出藏在内部的药胆,然后检查了一边剑柄上的机关按钮,再重新换了两只都是装有强力麻药的药胆进去。调好的双剑放回桌上时,剑穗扫过一旁帕子包成的布包,于是帕子一角滑落翻开,露出上边五颜六色又乱七八糟的几块有些褪色的绣花。看到那角鬼画符般的绣花,远清不由的走了神。
据初云说这些只见颜色不见形的东西,绣的是鸳鸯……每年农忙时,坊间的铺子都会合力搞些活动来让孩子参加,省的家里忙农活的大人管不过来,小孩子到处乱跑闯祸。于是那年农忙时,正轮到纳兰家主办。纳兰家是做绸布坊的,于是一群孩子看了养蚕抽纱洗棉子纺线,看怎么纺纱织布染色绣花。之后男孩子多数跟着坊工出门采桑叶,女孩子则多数围着坊主纳兰学习绣花。到了下午采桑的学绣花的人人发了点心吃。之后每日跟着采桑都能换几块点心吃吃,农忙结束时若是交了绣好的东西上去,也能得几块点心。
初云每日练功是免不了的,还要做些家务以及出门占卜赚钱。每日采桑换点心的计划行不通,又馋涎于纳兰家自制点心的美味。于是赶着活动的最后两天,东家抓了花样子,西家蹭了绣线,南家借了绣花针,北家拿了绣绷子,万事俱备只差绣布。回到武馆翻了一通,不是抹布围裙就是衣裳帘子之类。前者经年污迹甚多后者虽是干净,扯了做绣布却怕是要被尾树削。于是,初云果断翻墙去了隔壁医馆,放过了药草园子和厨房,打从药房的柜里翻出一叠其貌不扬的麻白色熏了淡香的帕子,随便顺手就拿了顶上一条拿去做了绣布。当然还顺带按照尾树的思路嫌弃了下自家师叔娘气,按尾树的原话便是:“大老爷们还搞什么熏香,娘了吧唧的,嘁。”最后这声嘁,一定要嘁的回肠荡气满是不屑。
初云拎了帕子回去开工,心里一边盘算着随便绣绣唬弄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多磨几块点心出来,一边努力蹂躏着手里的东西。绷布怎么都绷不平整,弄了两三次就好赖随他去了,照着画的鸳鸯样子等把绣线串过针尾,自己却找不到鸳鸯头尾了。于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往上绣,没想到绣线留得太长,几下就在背面打了结。开始初云还恼,几次之后便本着随它去吧,只要把绣线都缝到帕子上就算完工的心态搞了下去。
努力折腾着绣花的初云手忙脚乱,却殊不知随手抽去的帕子是有多金贵。那其貌不扬的帕子是远清初春时便在纳兰家下了定,耗时一季才拿到手的精贵物。用上好的祚蚕丝和着绒棉与樟麻细细纺了线,精心密织而成。薄软却不透,布质柔韧耐磨耐朽,樟麻本身的气味清雅又有防虫不伤药性之效,其精贵可以说一条帕子够换隔壁俩人大半月的吃食。远清定来也是只舍得用来包些珍贵的药草和稀有古老的药典残卷。结果帕子拿回去的第二天就被初云摸了一条走,待到远清发现少了一条时,已经隔了几日。
再见到那帕子时,上面已经满是点心的油渍以及残渣了,樟麻的气味完全被香甜的糕点气味压过去了。帕子角上满是褶子,一看就是包了满满一包点心时为了不散开而用力系在了一起。人赃并获的被远清逮到时,初云正拢着帕子,大嚼最后一块荷花酥。看着有恃无恐嚼着点心的初云,远清心道难怪前几日隔壁良心发现般的送过来两块荷花酥,合着不是对于自家无端消失的吃食的谢礼而是拉自己下水的坑货。不用说这馊主意一定是尾树的手笔,不让他试试新药这事不算完。打定了主意算清了债主之后,远清的训话重点很快就从偷摸进屋的道德问题跑调变成了药物安全教育。别人不知道,远清自己却清楚的很,自家药房里治病救人的东西确实很多,但是药到命除的东西却也一样为数不少。隔壁俩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翻墙入室,着实让远清头疼于罪魁祸首偷吃错了东西还要自己去救,劳心费力外加损失加倍。初云一边嚼着美味点心,一边寻思难怪纳兰坊主当日见了自己的绣作表情有些奇怪,原来不是词穷于怎么评价。远清虽然明知不管怎么说隔壁俩人翻墙摸吃食的行为都依旧,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毫不反抗的就认了,该教训还是要教训,起码这是表达下自己的不满。但是看着初云一边把自家师叔的训话当小曲听不说,一边手上还忙着把帕子里的糕点渣往中间拢,拢到一起好倒进嘴里的样子也训不下去了。最后只得让初云把帕子洗干净,绣花拆了,还给自己就行了。
结果可想而知,换糕点的动力之下初云都只是勉强把线都缝到布上,拆线这种活,自然也是拆了几根就丢到一边去了。于是,远清只好自己动手,但是针线水平仅限于缝扣子和钉带子水平,最后只是草草的把那些打结的线头都剪掉了便作罢。于是时至今日这块帕子上依旧留着些已经有些褪色的绣花。这些娇柔的丝质绣线都还在,但是绣花的人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日在碎壳岛,当时把初云丢下去喂魔兽的家伙,被远清喂了哑药又卸开了关节,再被灌了刑讯时才会用到的让人五感变得非常敏感的药之后同样被丢下去喂了魔兽。
伸手拿过那个帕子包成的布包,打开之后露出一个个紫色圆球,微微粗糙的表面看起来仿佛石制一般。远清接着又把旁边两个布包打开,里边同样是圆球,不过一种姜黄一种白色。白色最大跟汤圆差不多大,紫色最小,只有白色的三分之二大。
“这些都是烟玉,剧烈撞击就会迅速起烟。注意,白色无毒无味,烟很淡但是里边加有烈性的蒙汗药。黄色无味但是属于刺激性的,被这个烟裹住的话,涕泪横流咳嗽不断的。紫色的是有毒的,有气味明显,吸入大量会比较危险,少量会有头晕恶心口吃不清的反应。你们使用的时候注意风向。”远清一边讲解,一边将烟玉分给众人。然后又拿了一个一指长两指宽的小竹筒,拔掉塞子倒出几粒黄豆大小的玉色药丸,说到:“这是紫烟玉的解药,大家都先吃一粒以防万一吧,药效可以持续两个时辰。”
众人见远清表情很是严肃,便纷纷过来拿药,在后边的宫晓表情犹豫了下,远清见状不着痕迹的对他点了下头。于是最终众人都拿到了一粒,然而放进嘴里后瞬间表情各有不同。影烟一瞬间不论表情还是动作都感受了一阵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的扭曲,一边用手捂着嘴以防自己不由自主的吐掉药丸,一边对远清怒目而视。可惜因为双目含泪而导致怒视效果不佳。他旁边的宫晓虽不及影烟反应夸张,但其表情基本也够得上扭曲的等级。可见如果不是因为是解药,恐怕此刻那药丸已然躺在地上了。夜霾依旧板着脸,但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嘴角也抿的比平时要紧,花了会儿时间才平复下去。乌秋则表情转换太快,还没等远清看清楚,对方便一把抄起桌上的一杯水灌了下去,然后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最意外的是井镜,一粒药丸吃下去却先是愣了下,然后深吸一口露出一副很是舒畅的表情,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开始意外的被众人表情娱乐到险些笑出声的远清瞬间想到井镜这幅通体舒爽一般的表情的理由,却是不由的微微皱眉。
看乌秋灌了一杯下去之后,剩下的人除了井镜纷纷看向远清。心知再过火可能要被众人联手收拾的远清点点头,说:“用水送服也可以,只是含服起效更快。”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没几个人在听了,都在喝水。
众人自我解救完毕之后,还是围了远清不怀好意的要求远清也吃一粒。可惜远清吃了什么表情变化都没,影烟宫晓为首的几人大失所望。影烟不甘的红着眼眶(之前呛的)问对方为何没反应。远清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他:“吃习惯了而已。”
因为这个药丸的口感,众人变得格外精神抖擞。眼看着月光投在地上的区域还有一些,于是众人小声的进行最后的商议,远清一边把特意带来的双手弩的弩箭挨个淬上麻药,沿着桌子沿摆了一排晾着箭头。一边听着同伴们的商议,时不时插上几句。
月光几乎退到窗沿时,远清将淬好药的弩箭收了起来,再然后插好手弩背上双剑,扣好腕刃袖箭,其他零零碎碎的各项物品各归其位,放到身上各处顺手的地方。
等到月上中天,月光完全退出了房间,午夜整点的钟声传来。几个人扣上面具安静的离开房间,身影淹没在夜色中。在到达既定地点之后,远清埋伏了下来,同时看着同伴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那些记忆中熟悉的背影中永远的消失了几个,但也新添了几个。
虽然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天,吹着寒风的远清却不由地想起一句话:年年岁岁花依旧,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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