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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4 20:5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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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扬希 于 2016-9-4 21:43 编辑
次章/
芙蕾坦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后终于得以回家,她换下了那件像漂浮的肥皂泡的婚纱,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低胸礼服坐上了马车,这件衣服西芙也有一件。车夫告诉她新郎已经回家了,到他们在晓光的那栋新屋子,一周后他们一家人会一起坐飞艇回尼恩格兰。
马车上的颠簸令她昏昏欲睡,也许因为这是她人生里唯一的一次婚礼,芙蕾坦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考虑结婚对象了,除非杰克做了让她无法忍耐的事情。
直到她看见了自己的新家,这栋房子她不会常住,但杰克仍然十分用心地进行了装修。她的父母和妹妹会住在另一栋屋子里。
芙蕾坦走进屋子里,侍者们告诉她男主人已经回到了卧室。女孩没有为丈夫不出来迎接感到不快,但她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早他就回来了。
“杰克睡觉了吗?”芙蕾坦问。
“没有,夫人。”
“那有什么吃的吗?现在就有的。”
“一些蛋糕,巧克力和草莓的。”
芙蕾坦耸了耸肩,她摸着手上的戒指,总算放松了下来,说:“那为什么不都给我一点呢?”
芙蕾坦端着蛋糕到达了二楼的卧室,里面空无一人,她不得不侧身出来询问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姑娘:“嗨,瑞吉,杰克没出去吗?”
瑞吉抱着一些清洗工具向她摇了摇头:“没有,夫人,我没看到。要我去问问其他人吗?”
“哦,不用了。谢谢你。”芙蕾坦关上了房门。
她感到腰间的一双手,接着是肩膀上多余的重量和在耳边的热气,那绝对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芙蕾坦转过身,抱住她的妹妹。
西芙垫着脚抱住她的姐姐。
就好像这样可以保护芙蕾坦不被抢走。
“芙蕾坦。”
声带发出轻微的震动,抖动的气流传递出爱人的名字,在唇齿间徘徊不前。西芙伸出她的手掌,覆盖在芙蕾坦的手背上。她的眼神缠绵又绝望。
“我在这里,西芙。”芙蕾坦说,“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不,你结婚了……你身边的人不再是我了。”
芙蕾坦的手指顺着西芙的脊背滑落,她想要西芙能够冷静下来:“我们中必须有人结婚,我们的孩子得继承布雷恩家的未来,不能是别人的孩子。”
“总有人可以的……”西芙说。
芙蕾坦就像是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西芙,这个家庭只有我们两个的孩子能享受继承权。”
“家庭比我更加重要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芙蕾坦松开她,正视自己妹妹的眼睛,那是一样流水的颜色,“你比什么都重要。”
“但你还是结婚了……你会怀孕……和他有好几个孩子。”
芙蕾坦快速地打量着这间卧室。
窗帘很轻薄,绝对不会躲得下一个人;柜子并没有考虑实用性,虽然纹路令人喜悦,但是塞不下去一个杰克·罗奇卡;接下来还有哪呢?大概是床底吧,但这张床应该是实心的。
西芙跪下来亲吻她姐姐的手,灼热的泪水从芙蕾坦的指尖滚落。芙蕾坦沉稳地、痛苦地抱着她的妹妹,手臂绕过她挺直的后颈,然后她们在热泪中接吻。
“我的姑娘,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爱你。”
芙蕾坦无暇关注真正的新郎在哪了,她得保护她唯一的妹妹。婚姻是她对于神的承诺,但她从不是女神裙摆后的追随者。她们被长辈所厌弃,从小彼此支持,就像对方的神明。
“我相信你。”
可我不能相信你们的婚姻、孩子,乃至未来。
姐姐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向世俗妥协,但谁说母亲不会为了孩子放下爱情?她相信双生子的心有灵犀,但她也会为了这样表面的情爱而惴惴不安。西芙会诱惑爱她的人成为她手中的刀,却不敢直面。
“妈妈没有为我们妥协。”芙蕾坦说。
“但也许你就会这样。”西芙握着她姐姐的手,“我做不到这样,看着你和别人结婚。”
“我告诉过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罗奇卡不过是权宜之计。事实上,他很快就会离开‘芙蕾坦的丈夫’这一称号。”
只要有一个孩子就可以了。
“我做不到,姐姐。”
西芙的声音在颤抖,层层叠叠的裙摆缀在她的身后,像是缓缓绽放的蔷薇。她的眼睛里充盈着泪水,这个姑娘从不愿意卑微地恳求,除了面对芙蕾坦。
除了面对她所爱的那个人。
间幕/
杰克·罗奇卡感觉到越来越浓郁的黑暗。
他仍然不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迟钝地回忆今天的事情:他和一直喜欢的女孩结婚了,获得所有人的祝贺,然后他醉醺醺地被劝说提前回家。在家里他看到了芙雷坦,虽然下人们说她还没回来,杰克只以为这是什么小小的情趣。他们抱在了一起,还又喝了酒,然后他便倒下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芙雷坦已经起来坐在床边读书,他迷蒙着双眼抚摸上妻子的肩膀,芙雷坦笑着和他说:“早安,亲爱的。”
杰克说:“真抱歉,昨天我大概喝了太多酒……”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我也喝醉了。”芙雷坦拢了拢头发,“我一直在等你,你得起来吃早饭了,今天有我喜欢的燕麦粥。”
“好的,亲爱的。”杰克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我去洗漱,稍后就来。”
房间角落的柜子上放着蛋糕,奶油已经完全塌陷下去了。
杰克下床的时候还在想着,今天的芙雷坦的头发似乎短了一些。
次章 续/
在芙雷坦的建议下,他们一家在晓光逗留了更多的时间,除了西芙先行离开了——“她最讨厌应付别人,何况她和男友约好了要去旅行,你们知道的,之前国高的学业让她喘不过气来。”
对于芙雷坦的解释,大家都没有什么疑惑,谁都清楚西芙是一个放肆又自我的姑娘,她愿意在婚礼上穿着礼服出场就已经令人宽慰了。除了杰克对妻子的双胞胎妹妹有那么一点疑惑,所有人都轻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新婚夫妇在晓光又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已经快过去了一个寒冷的冬季,他们决定至少会留到女神祭再走,反正空艇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回家,而他们不会常来晓光。
在那之前的三月份还有春日祭,杰克的父母邀请他们的姻亲和孩子们一起去喝下午茶。本来这并非是什么大事,杰克直接答应了下来,但他回家的时候,女佣告诉他夫人的状态并不好。
“之前我去收点心碟子,进去后发现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她好像哭了。我想问问我有什么能做的,但夫人训斥了我并要我离开了。”瑞吉抱着托盘,一缕浅棕色头发挣脱了发箍,从耳边垂下来,脸上有细密的汗水。
“她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也许她今天心情不好,我很抱歉。”杰克摊开手,“她又吃了一块蛋糕吗?”
“是的,夫人这两个月食欲都增大了。”
“谢谢你,瑞吉。”
“哦,先生,夫人还准备了一点果酒,她说想让您喝,您现在要来一点吗?”
杰克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芙雷坦正坐在地上哭泣。这房间从没有如此凌乱过,椅子是翻倒在羊绒地毯上的,原本挂好了的衣服和首饰一起混乱地铺在地上,薄被翻了过来,上面还有一些果酱的痕迹。杰克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障碍物,手按在芙雷坦的肩膀上。
“嗨,芙雷坦,你怎么了?快起来吧,地板上太冷了。我们去客房待一会,让她们把这收拾干净,怎么样?”杰克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生怕刺激到新婚的妻子。坦白来说,在结婚后的这些日子里,芙雷坦对他有显而易见的冷淡,但他认为这应该是一次新的磨合。芙雷坦在婚前就告诉他,她想尽快地拥有一个孩子。
“我们都努力一点,也许还会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杰克是这样回答的,“我也很希望我们能快点有个孩子。”
他们就这样跌入了缠绵里。
“不……别碰我……”芙雷坦说话间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你得告诉我怎么了,亲爱的。”杰克试图劝她冷静点,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妻子如此惊慌的样子。但杰克很快感觉到一阵晕眩,芙雷坦的长发在他的眼睛里扭曲起来,他的思维还在迟钝地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芙雷坦颤抖着肩膀说:“你能抱抱我吗……”
杰克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眩晕:“当然,亲爱的……虽然我现在有点头晕……”
他揽住了她的肩膀,并试图抱紧她。
一把尖锐的刀从左侧扎入了杰克的腹部,他感觉那刀并不长也不宽,以至于他觉得芙雷坦的整个手掌都好像没入了。他的身体被放倒在地毯上,痛觉把他从昏昏沉沉里捞起来,又把他丢掉更深的黑暗里。杰克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芙雷坦,可她只是冷酷地拔出了刀,又插了进去。
“为什么她怀孕了……为什么!?”芙雷坦的发梢上溅了些血,她的眼睛渐渐显得有些发狂似的狰狞和仇恨,说话吐字卡着每一个音节,就如同一个疯子。
她怀孕了……她是谁?这是杰克残存的理智在想着些问题。他的视线里出现了拉着的窗帘,因为杰克又被扶起来靠在了床边,芙雷坦站起来拉开窗帘,窗帘后是昏迷着的一个姑娘。
她们就好像一个人,只是躺着的女孩头发要更长一点。那才是真正的芙雷坦。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还是让她怀孕了……我多希望是我有这个孩子。她会为了你们抛弃我的!为了你们……”西芙喘着气后退几步,脊背重重地砸在了窗框上,但她好似不知道疼痛,反反复复地说着些话,“你知道的,她会为了孩子抛弃我,我不会的,只有我不会的……可她还是怀孕了……”
杰克正努力想着更多的事。
芙雷坦怀孕了,而在结婚后同他恩爱的这个人也许是他妻子的妹妹,并且西芙迫切地想怀上自己姐夫的孩子……杰克一阵疼痛,不知道哪一句话不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把小刀最后插在了他的胸口。
为什么会这样呢……
孩子……
杰克回忆起这几个月额外送到房间里的点心,也许芙雷坦就在哪儿待着看她的丈夫和妹妹一起说着甜言蜜语,但她很快发现小腹一点点隆起了,也许在结婚前他们就有了一个恩赐……
那么为什么他不知道呢?为什么西芙要代替她的姐姐和他在一起呢,杰克从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他能清晰地分别出西芙·布雷恩小姐深深地憎恨着他的一切。
也许姐妹才是一对真正的恋人?也许。
女神在上。还没当上父亲的人彻底地倒下了。
休息时间/
真正的芙雷坦流出了她少有的泪水,眼泪落在已经凝固的血上,一点儿也没有变化。西芙倒在没有点起来的壁炉边,面容青紫沉郁,已经奄奄一息。家庭医生被逼着为西芙敷药,但他已经说过他无力回天。
这座房子多半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人了,女佣们被西芙反锁进了地下室,家庭医生按着自己的伤口痛苦地蜷缩在门边,男主人的尸体已经出现了辗转的瘀痕,而女主人坐在床上,抱着她妹妹接近死亡的身体。
西芙是想杀了她的姐姐的,在那么草率的一瞬间,她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就好像是心脏里最后残存的爱情改变了刀锋所向,她不想伤害她所深爱的那个人。哪怕西芙觉得芙雷坦即将背叛她。
芙雷坦望着挂着水晶吊灯的屋顶,那是她挑选的紫罗兰色漆面,现在她还是挺喜欢的。
只是这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终章/
扬希打开了门。
来者几乎被肃穆的黑色包裹着,长发扎束成高马尾,仍垂下发尾的一点扫在肩上。她胸前只有一枚纯银的蔷薇花别针,那是双胞胎小时候的生日礼物,早就不复最初的光泽闪耀。
她抬起还在悲伤中的面庞,那是属于芙蕾坦的,也或者是西芙的,或深或浅的眼瞳①里传递着意外的安宁和从容。扬希注视着她几秒钟,向她伸出了手:“你回来了?要进来喝茶吗?”
女性从层层叠叠的宽袖子下伸出惨白的手,扬希握住的时候发现那手冰冷柔软,指间没有薄茧,分不出是握笔的姐姐还是骑马的妹妹。
说是要喝茶,最终扬希还是拿出了酒杯。女性空洞的眼神越过他的肩膀,投向跳跃着细小火光的壁炉,在时茵瑰丽酒落入杯子的时候轻微地道了一声谢。
扬希缺席了芙蕾坦的婚礼,这几个月来也没有收到晓光那传来的多余的消息,他以为他们幸福美满,至少还维持着甜蜜的爱情。不论来者是谁,都好似不是这样。更迟的时候他才知道了真相,但并不遗憾,因为谁也拦不住这个女孩。
女性纤弱的手指握住酒杯,啜饮了一口酒液。扬希拿出来一些淋了巧克力的饼干,她没有取用。
“以后……可以好好照顾父母亲吗?”她开口了。
“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扬希安慰她,“别这样,你可以亲自照顾他们。”
“我只是来告别的。”女性低着头说。
她颤抖着指尖放下了酒杯,就好像结束了一场悠远的美梦。
扬希缄默无言。
他不知道该开口询问些什么,很快他就知道他不必说话了。
大约是从未和这样的女孩相处过,无论对方是否是曾经追求的那片闪亮的星辰,他都深感不安。骑士站起来,说去拿一件披风来,尽管尼恩格兰并不寒冷。
裹在披风里的女性显得更加娇弱,火光在她脸上投射了一连串奇妙的阴影。骑士又加了两盏油灯。
她开始哭泣,虚弱的、无声的、绝望的。
当她哭完的时候,一张窄小的手帕递了上来,她擦了擦脸,转过身处理了一切不优雅的问题,然后用沙哑的嗓音道谢。
扬希仍然分不清这是谁,她既有姐姐的特质,也有妹妹的形态。
那安静的女性又过了一会,接受了一块饼干搭配酒水。她没有评价,但从那转瞬间聚拢又松开的眉毛来看,她并没有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半透明的酒水在杯子里摇晃,他的心也在喉咙里晃得快要飞出来了。
她开始默默念诵着女神的教导,扬希听不太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因为她原本对于女神可有可无,只差一步就迈入被举报名单。但他很快发现那不是。
她在念名字。
“芙蕾坦……西芙……”
尾音轻轻下落,如同吟诵悲歌。
一对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在喃喃中合二为一。
扬希耐心地等待她结束这样的愁苦。
女性过了一会儿,平复了她的悲痛,又饮用了一些酒。她看上去太虚弱了,以至于扬希为家里没有更多可供食用的东西而发愁。
他以为她想来这里换换心情,远离高山上的父母们,反正她的兄弟经常住在骑士团,被繁杂的任务束缚着。双胞胎仍然需要那个家庭维系着她们的生活,不管她们爱不爱父母。
“茶没了,但你想喝点咖啡吗?”
女性放下酒杯,露出温柔的笑容:“不,我现在很冷静了,酒精能让人热起来,也不令我失去理智。你也陪我冷静点,好吗?你想弹琴吗?”
扬希掀开琴盖,他有点焦虑和紧张。
惯用刀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他询问自己的姐姐:“你想听什么?”
女性没有答话。
于是他弹起了一首曲子。
公主嫁给了邻国的王子,爱她的勇者为她挡下了射去的箭矢。曲调温柔而有力,也许勇者的故事悲情,但歌却像流浪的小溪一样轻快。
当琴键最后一次被按下,女性站起身,按住骑士的肩膀。他的肩膀宽阔有力,就好像倒在地上的杰克一样。
他握住她的手掌,转过身,背对着沉默的钢琴:“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姐姐,我会帮你的。”
也许这是一对错过的恋人的对视,也许是普通的姐弟眼神相撞在一起,毫无感情,更无悲伤。
“就好像是那个勇者一样……”她说。
扬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开始后悔他缺席那场婚礼,为了一些任务和令人焦躁的过往,他选择了不去面对。对于芙蕾坦,他的喜欢已经是腐败的过去式,但他仍然会出于朋友和兄弟的立场帮助她。同样的,他也想帮助西芙。
“你想告诉我点什么吗?”扬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刚刚知道爱情。”她说。
“你是聪明的女孩,你早就清楚你在做什么了。现在你想睡一会吗?”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柔和的笑容:“你还是如此觉得,我很冷静了,扬希,我保证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你和杰克到底怎么了?我很想帮帮你。”
“我怀孕了。”她轻声说。
“这该是件好事。”扬希的指尖在白色的琴键上按了两下,“你不开心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回来?”
“我很开心。”这是她的回答。
扬希将琴盖放下,试图劝说她去休息。
但姑娘只眨了眨眼,问他:“我能带走这件斗篷吗?为了这好看的金滚边。”
“你当然可以,这是我想送给斯卡蕾特的衣服,她还不知道,也没人穿过。”扬希并没有拒绝,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姑娘安静地转过身,斗篷的末尾划出自然的弧度。
“布雷恩小姐。”扬希叫住她。
她在宽敞的衣服里待着,像是丧礼上的一朵枯萎的百合。姑娘的眼睛仍然美好,转头凝视她两三秒,伸出纤细的一叶,放入他生着握刀的茧子的手掌里。
扬希感受到她脉搏的跳跃,有力而平缓。
“你得照顾好他们,以后这个家庭要交给你支撑。他们没有女儿了,只有一个儿子。哦,还有汉丽姐姐。”
女性优雅地欠身。
“不,你不能这么……我无法面对他们,我得向他们解释。”
“我解释过了一切,他们会接受你的。”她抬起窄弱的一侧肩膀,肩上扎着的黑色丝绸做的花起伏摇曳,“这个家庭从没有排斥你,你们都是好孩子。”
“为什么是我?”
女性的手移向扬希的脖子,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但他没有反抗或者迟疑。
“这就是理由。”
“没有人可以被替代。”扬希说。
“没有人会被永远铭记,对他们好点,让他们忘记他们的女儿们。你要知道,我做出这个选择是思考已久的,我不会反悔,你只要陪他们忘记我就好。”姑娘抽出了自己的手,结婚戒指在扬希的指根卡顿了一下,“去我的葬礼时,带一些白蔷薇。”
她裹着那件披风走了。
扬希看着她的背影,分不清她究竟是谁。
①姐妹俩的眼睛颜色略有深浅差别,扬希曾经会通过这个确认姐妹身份。这里用了这个梗模糊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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