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特纳·辛德莱斯 于 2016-9-15 13:56 编辑
“喂!拉祖莱,在吗?在的话开个门啊!”特纳有些急躁地敲着“翠月馆”的大门。“翠月馆”的门口依旧挂着特纳刚才经过时看到的“今日闭馆”的牌子。 “说了很多遍了,敲门敲轻一点。”拉祖莱有些不满,因为完美的读书时间被搅乱了。 “你估计又在看书了,不敲重一些根本听不到。对了,那个该死的女人不在吧?”拉祖莱也没做引导,特纳就轻车熟路地跟了进去。 “艾尔的话出去了,说是去拿衣服了。今天又伤哪里了?” “你有超能力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讨药的啊!” “你只有在有事找我的时候才叫我‘拉祖莱’,一般情况下都用‘草药白痴’来代替。”好像,拉祖莱对这个外号并不排斥。 “啊咧?是吗?” “比起那个,说说伤哪了,还有具体伤势,我好拿药。” “手腕,有些扭伤。”说着特纳举起有些肿胀的右手。“还有背部,撞到石板上了。” “撞石板上了?被人一拳打到墙上了?”拉祖莱虽然嘴上表示疑问,手上却没有停下。 “放轻松~,我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被人一拳打到墙上过。” “因为你从来不跟人正面冲突,就算被打也是肚子先跟墙壁来个亲密接触。”拉祖莱把药放在特纳面前,转身就坐到一边,继续看书。“你赶紧涂一涂就走吧,等会儿艾尔回来我就出门了,有点事。” “那个女人要马上就回来了?!这么重要的话你能不能早点说啊!”特纳赶紧拿起药朝着受伤的手腕手忙脚乱地乱涂一通,然后楞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喂!背部我怎么涂啊!” “拿回去让兹娜小姐帮你就好了。”拉祖莱头也没怎么抬,显然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书上。 “那这岂不是让兹娜姐知道我被打了?我的光辉形象啊。”特纳表示抗议。 “第一,兹娜小姐知道你打架很弱;第二,你从来没有光辉形象。”拉祖莱还是在看书,但答话倒是毫不含糊。 “喂!你就不能别拆穿吗?兹娜姐面前我还想有点颜面啊。”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反正我是不了解你们这些有姐姐的人的感受。” “你,们?”特纳涂药的手稍稍停顿了下。 “没事,我自言自语。”拉祖莱恰好把今天预定要看的部分全部看完,把书合上往书堆上轻轻一放。“药钱还是与往常一样,要么现金,要么,帮我一个忙。” “又想偷什么东西?” “现阶段没有?想让你帮忙打听点东西。” “就,这个?”特纳表示怀疑,就这么个忙貌似顶不掉药费。 “根据情况,也许需要你偷点东西,以后。” “也就是说,事情可能很麻烦。现金的话……” “现金的话,请现在付清。” “几个意思?要么现在付清,要么答应一个未来可能很麻烦的要求?我今天可没钱,以前不是可以赊账的吗?” “正好有个账务缺口,你来得正是时候。” “停!敢情,你挖了个陷阱,我正反都跳不出去了?” “是你自己来的,可不是我拉你。” 特纳盯着拉祖莱,拉祖莱也没示弱,互不相让。 “有时候说话带点情绪好不好?好让我知道你知道什么意思。真是的,孤儿院司祭讲故事都比你感情丰富。”特纳叹了口气,看来,他认输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于是,找什么东西?” “这个样子的腕带。”拉祖莱从一堆羊皮纸中抽出一张拿给特纳。 特纳右手接过羊皮纸,随随便便一瞄,就愣住了。鉴于拉祖莱的绘画功底,羊皮纸上画得虽然比较粗糙,但特纳还是看得出来,这就是自己早上偷的那条腕带。 “……” “你帮忙找一找红宝石的这条腕带。” “抱歉,这个忙我不帮。”特纳回过神,拒绝得没有一点犹豫。 “哈?”特纳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拉祖莱难得地发出疑问的语气。因为,看起来都是一个普通的找失物一样的小请求,很符合特纳的哲学。 “我还是付现金吧。”说完,特纳离开座椅,原地做起了简单的拉伸,然而背部的疼痛还是令他困扰。“宽限一下吧,10分钟之内。” “现金可以。”拉祖莱没有过分纠结于特纳拒绝的原因。“但是,5分钟。5分钟之后艾尔应该就回来了。” “5分钟啊,有点难。不过,也没办法了。希望这次运气没那么糟糕。”时间紧迫,特纳一秒钟也没有耽搁,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
………… “没想到‘草药白痴’会让我帮忙去找那个什么红宝石的腕带。”特纳现在躺在不知道哪里的屋顶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他这么悠闲的样子,拉祖莱那边的债应该已经清了。 “首先那个女孩在找红宝石的腕带是肯定的了。”可能是闲着无聊,特纳开始整理一下今天的各种信息。 【女孩接到腕带,一直冷硬的表情有些缓和,紧紧地把腕带攥在手里,生怕再失去它。】 “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首饰,要么很贵重,要么有特殊意义。” 【“翠月馆”的门口依旧挂着特纳刚才经过时看到的“今日闭馆”的牌子。】 【“反正我是不了解你们这些有姐姐的人的感受。”】 “或许,那个女孩有个姐姐,而且那个红宝石的腕带八成跟姐姐有关。” “结论,第一种,找东西。那个红宝石腕带,要么是姐姐的失物,要么是姐姐的遗物。看样子,后者可能性更大。” “第二种,”特纳望了望阴沉的天,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但一天之中都是乌云笼罩,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找人了。找的人估计就是姐姐吧。” “姐姐啊。”特纳很少见地对一个词语有些在意,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意识飘散,静静的发着呆。 “特纳!吃饭了!”下面传来喊声,把特纳飘远的意识拉了回来。 “知道了,兹娜姐!马上!”特纳也用相当大的嗓门回应着。 “嘛,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那个女孩那么~强,如果扯上的话,必定很麻烦。”特纳自言自语的同时,动作上没有含糊,三两下就从屋顶上翻了下去。 ………………
“多谢款待。”特纳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摸摸略凸的肚皮。 “招待不周。” 兹娜看着特纳满足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然后起身开始收拾餐桌上的餐具。 “兹娜姐,我来帮忙。”特纳见状赶紧跟着站起来。 “不用啦。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兹娜轻轻地拍落特纳伸向盘子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拍在特纳受伤的右手手腕上。 特纳下意识地缩回伸出去的手。“但……”虽然受伤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特纳还想争取。 “乖乖待着,这些我一个人可以。”兹娜再一次“拒绝”了特纳的“好意”。 “兹娜啊,特纳正好想帮忙你就让他吧。伤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兹娜的母亲也已经用餐结束,起身准备回卧室。 “妈,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万一有后遗症怎么办。” “你啊,你前几天也不是有过……” “妈!” “嗯?”特纳从母女之间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兹娜姐,你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特纳一下子变了另一个人,相当紧张,没有给兹娜回答的余地发出连珠炮似的追问。 “没事,已经好了。”兹娜轻轻地一笑,没有做过多的回答。而这一笑却像屏障一样挡住了特纳。无论怎么听,就是勉强的回答,但特纳感觉,无论接下来他问什么都没有。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阿姨,我帮您。”特纳也不知道做什么好,顺着形势地就扶着兹娜的母亲慢慢走向卧室。而另一边的兹娜目送一老一少离开后,端起摞好的餐具走进厨房。 ………… “妈怎么样了?” “阿姨说在床上坐一会儿之后就睡。” “那就好。今天还真的有点忙,难得来帮忙一次却让她这么累。” “那兹娜姐,你的手……” “没事,已经好了。”一样的话,第二次把特纳隔在了另一边。 两人沉默了,兹娜一直在低头洗碗,而特纳默默地站在一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厨房里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在响起。 “唉,如果真想帮忙的话,帮我把这些盘子上的水擦干了。”兹娜叹了一口气,把擦碗布递给特纳。 “好,遵命。”特纳相当乐意地接受了这个差事。 餐具间碰撞的声音有规律地此起彼伏,没有先前的尴尬,回归平常,有着些许的欢愉。两人合作无间,默契满分,很快地所有的清理工作都解决了。 “那个,兹娜姐……” “怎么了?我的手的话没问题的,不用担心。”兹娜以为特纳还在在意她手受伤的事,下意识地就给出了标准回答。然而,特纳却问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有姐姐吗?” “嗯?”这个问题太过奇怪,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情景。于是,很自然地,兹娜的反应跟不上,她微微侧头表示疑问。 “不,那个,嗯,没什么。”特纳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非常唐突和怪异,连忙打哈哈打算蒙混过去。 兹娜没有说话,静静地观察着特纳的动作和反应,而特纳一边慌张地试图保持冷静,一边说着如同“今天天气不错”之类不着边际的话企图分散注意力。 “姐姐的话,没有。至少有血缘关系的没有。”观察了一会之后,兹娜还是回答了特纳的问题。 “嗯。”特纳根本没有想到兹娜会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哦,这样啊。那……” “不过,我有一个弟弟啊,没有血缘关系的。”兹娜淡淡地一笑,轻轻地用食指点了下特纳的鼻尖。 “……”不知道兹娜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碰巧,但特纳很轻松地就丧失了主动权。特纳原本想问的问题,他并没有问出来,而现在他也问不出来了。或许,他该问自己。 兹娜离开了厨房,而特纳却依旧还站在原地。 …………
特纳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右腿屈成直角,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兹娜的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而依旧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神情。 “该死,为什么偏偏是姐姐。哥哥啊,妹妹啊,就算父母什么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思考无果,特纳嘴里念起了抱怨的碎碎念。 突然,特纳眼睛一亮,好像明白了什么。“对啊,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兹娜姐是兹娜姐,那女孩的姐姐是那女孩的姐姐,八竿子打不着啊。” 这么一想,特纳没有表现出烦恼解决的神清气爽,反倒有点懊恼。“唉,为了这事想了这么多,真是有点愚蠢。” “嘛,算了算了,放轻松。”特纳就平躺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不过话说来,遇到兹娜姐也有好几年了吧。初次见面好像是……” 【 “你没事吧。你怎么藏在这里?”一位女子向一位少年伸出了手。 一个雨天,少年躲在斑驳不堪的木桶后面,满身都是泥水,泥水之下还有一两处伤口,不是致命伤也没有留多少血,但多少妨碍到了行动。而女子撑着伞,半蹲着,或许是为了能让少年伸出的手抓住她的手。少年仰首,看着女子淡淡的微笑,不自觉地抓住了女子那有些创伤但温暖的手。 】 “还真是怀念呢。说起来,好像还有。” 一时间,脑海里的记忆片段以流水之势快速地一一闪过。突然,特纳在记忆中看到一丝独特的宝石的闪光。 “嗯?这是,红宝石?等等,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有,怎么好像有很多人,而且,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都冲过来了。等等!不要过来,停!!” 特纳如同从噩梦里惊醒一般,从床上猛然坐起,头顶不断地冒汗,还伴随着大口的粗气。特纳环顾四周,借着月光的光亮,模糊之中看到的只有零零星星地放着的一个缺个角的衣柜和一对松垮的桌椅,还有桌子上灭掉的油灯,这些都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这里是他家,并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特纳大松一口气,重重地躺倒在床上。木板床“嘎吱嘎吱”地响着,就好像再碰一下就散架一样,如同现在特纳的神经。心情如此大起大落的一天对于特纳来说,可能不是人生第一次,但也是能留在记忆里的一次。所以特纳接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管他什么红宝石,反正现在跟我没关系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没心没肺地睡上一觉!” 特纳一个侧身,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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