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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3.1.1 尼恩格兰易帜
“请您看那边——那是您的旗帜。”
苏尔蒂恹恹转身,转向希尔里斯伯爵手指的方位。虽然隔着半个城市,隔着迷离的沙尘,从他们所在的行宫——星银宫的露台上,还是隐约看得到它在市政厅顶端飘扬:漆黑之鹰与金红海妖振翅相对,虽然切近,却看不出一丝情意,只是虎视眈眈,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咬断对方的喉咙。
“您最好准备一下。就任仪式一结束,新任的哈蒙德执政官马上就会前来觐见。”首席贵族说,“——来把这座城市献给您。”他庄重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要尽力给这位阴郁少年一丝鼓舞。
献给我。苏尔蒂心中冷笑。不,伯爵,你知道这座城市真正属于谁——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否则,为什么这会儿是你在这里陪我清谈,而令嫒身边仍有星士相伴呢?但是讥诮转瞬消没,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厌倦,又或是悲哀——席卷了他:孩提时代终结,他将再不能藉着天真任性逃避成为他不愿成为的那类人……
“——母后怎么样了?”他问,咬着牙。
“与晓光和夏维朗的即时通讯都断绝了,目前无法了解到那边最新的情况。”回答的是第七星士凯伊姆·班。在星士当中,他算少有的温和的人,不过带着圣眼的人,在苏尔蒂看来一律令人不快。
苏尔蒂茫然四顾。
街道仍然是那些街道,仿佛一条条河流,沿着山坡迤逦而下,在盆地里交纵出阡陌波澜。寂静、令人窒息的波澜。山上山下不见半个人影,商铺住家都大门紧闭,只有风像刀一样紧贴着地削刮。一只狗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哀叫,从更远的地方,隐约传来暴烈的呼喊。我知道夏维朗正在发生什么,苏尔蒂想。那里发生的一切在这里同样也在发生。封锁、突袭、搜捕、下狱;一个伶俐的抽身退步——比如白礼·宾杰洛,昨晚还在办公室里准备新年演讲,一俟生变,立刻跑到蓝减区坐上先已备下的空艇跑回夏维朗找他从神圣节就已经在那里的妻儿团聚,同样有先见之明的还有正从夏维朗飞来的科菲特伯爵,他甚至赶得及陪皇子吃今年的第一顿午餐。而我的母亲,她仍然在那里。她本可以离开的。她留下是为了成功,但你们却失败了。
苏尔蒂握紧双拳。挺住,苏尔蒂。他试着想象母后会怎么说——如果愤怒,就振臂高呼。让他们为你而战;让他们为你流血、为你牺牲,但是不能让他们同情你,不要拉着脸、撅着嘴,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小孩。
然而事实是,他们为他选择了一面旗帜、以他的名义把它升起,却只让他站在这里远远眺望。
“我要去花园。如果执政官来,让他去那里见我。”他说,声音冰冷,让他们想见他面色的阴沉。他迈步。这时,莉兹·米瓦纳从门口走进来。
“呀,殿下,早上好。您好吗?”少女模样的星士快活地打招呼。
苏尔蒂恼火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扬长而去。
“咱们这位皇子,气性可真不小,”莉兹拿手指刮着脸,“这么多天我就没见过他的笑模样儿!”
“咳。”凯伊姆轻咳一声,“怎么能随便议论殿下。”
莉兹吐一吐舌头。她好像这会儿才注意到一旁的希尔里斯伯爵,把头向门口偏一偏:
“工作谈话,伯爵,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伯爵沉默着,不失尊严地向两名星士点了点头,离开了。
“他很识趣,对吗?听说是他推举了哈蒙德。”瞥了眼阻断伯爵背影的大门,莉兹转回头来,又恢复了少女般的神情。
“这些和咱们没关系。”凯伊姆说,“你来是要告诉我什么?”
“嗯,五号和十一回来啦!”
莉兹总是这么高兴,凯伊姆心想,虽然五和十一不可能带回任何好消息。他重又眺向远方。风停了。但是在灰茫茫的天空中,那面陌生的旗帜兀自招展,飘摇。
圣历四一三年新年,随着第三城市尼恩格兰宣告归于苏尔蒂皇子的治下,阿泽兰王国开始分裂。
◇关联情报◇
苏尔蒂·奈特:艾尔温皇帝与阿欣娜皇后所生的暗夜王朝第二皇子。一直过着自由率性的生活,宫变前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往星芒圣域,现在被教会推举为反艾尔温皇帝——法泽雷尔势力的领袖。
白礼·宾杰洛:魔物潮后临危受命的尼恩格兰执政官,但对这座城市从不曾有过任何长期的计划。身为一个精明谨慎的皇帝派,深知尼恩格兰迟早会落入教会手中,因此早就做下了抽身退步的打算。
埃德蒙·希尔里斯:尼恩格兰下议院首席议员,艾薇安之父。自知不被教会信任,在尼恩格兰易帜后遵照教会的暗示推举弗里西·哈蒙德伯爵为新任执政官。
凯伊姆·班:第七星士。目前暂时担任苏尔蒂的护卫工作。
莉兹·米瓦纳:第二十三星士,凯伊姆的搭档。目前暂时担任艾薇安的监视工作。
◇关联事件◇
SA413.1.1 绿之镇魂歌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悲しみの予兆 - 服部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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