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拉祖莱 于 2016-12-4 17:22 编辑
零
“那么……如果将这个写在这里,会不会有人去尝试解开呢?然后……会因为谜底而气急败坏么?”我笑嘻嘻地将充满“恶意”的文字写在抄本的空白处,说是恶意,不过是顺着最近流行起来的解密潮流而制造了一些看起来十分正经的谜题,但是谜底却是意义不明的乱码。光是想想有人会去特意地解开这些谜题然后却因为乱码而垂头丧气地模样我就会觉得十分有趣。
“哦?又在恶作剧么,还有,别笑的那么令人恶心。”走过柜台的父亲看到我的这副模样,轻轻地用手里的图鉴拍了一下我的头。是么,我笑得很恶心?我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触觉上并不能判断我此刻的笑容是怎样的,但是既然父亲觉得这幅笑容很令人恶心,那就收起来好了。揉了揉面部肌肉,我挂上了平常示人的平和的微笑,微笑可是不会有人厌恶的。
“唔……算了,别在别人面前笑得那么奇怪就行。”父亲叹了一口气。
并不理会父亲接下来的碎碎念,我继续翻着抄本,这本抄本的内容比看起来的要丰富不少,除去写这本抄本内容的作者留下的故事之外,各种颜色的墨水,各种字迹出现在抄本的空白处,绝大部分都是对内容的感想或者是读书笔记一类的“无趣”的东西,少数是其他孩子们之间互动留言,极少数是像我写下的、故弄玄虚的谜题。虽然我并不否认会有真的谜题在里面就是了,从无用的信息中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倒也是乐趣之一。很可惜,抄本上绝大部分的谜题得到的评价都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反映这些谜题偏难,虽然我也解不出来,但难道就不能有人理解一下潜藏在这些谜题中的乐趣么?
嘛,恐怕也不会有人理解就是了。
翻到抄本的最后,我留意到有人用某种看起来很贵的金色墨水写下了几行工整的花体字,乍一看这些文字杂乱无章且看起来没有什么语法和规律可言,但是结合最近的谜题潮流……什么人特意留下的密码的可能性很大。有趣,我笑嘻嘻地拿出纸笔,开始解谜。
不过,这个谜题真的有些不好解开,不是错位也不是从字母之中寻找规律什么的,如果单纯从内容上判断,这个只不过是一段废文字,我尝试描下文字后绕在木棒上,但很可惜并不是解答的方法……莫非对方也是一个很会出谜题的天才?这让我的兴趣高涨了起来。
……
“噗哈哈哈!”我高兴地大笑着,好在现在店里面并没有其他人,这么没有形象的笑要是被母亲看到了恐怕会狠狠地训斥我吧。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在尝试了数次之后,我终于得到了这个谜题的结果。“取每个单词的首字母后按照出现顺序组合成新的句子,然后再字母错一位么!能给出这么复杂的谜题的人可真的是一个天才啊!我看看啊……[圣光俯临之处,请在女神的眼睫下寻找答案]?圣光指的是与宗教有关的某个东西么?难不成指的是……大圣堂附近么?”
大圣堂么?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女神应该指的是女神像,但是在女神像下面藏东西……那些穿着黑色或者是白色长袍的祭司不可能发现不了,虽然不排除这个人就是为教会服务,但这样子风险也未免太高了,那么答案会在那里?怀着到实地一探究竟的心,我朝一楼里屋的调配房喊道:“爸,我出门找朋友去玩的!”
“随便你,自己从抽屉里拿点零花钱,记得入夜后钟响七次之前回来。”父亲并没有从调配房里出来。我从柜子里拿出属于自己的包——那可是我的8岁生日礼物,里面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纸,碳棒,硬币,绳子,小刀等——点了点里面的内容,然后离开了熟悉的草药馆。
一 尼恩格兰有三处大圣堂,但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经常交换抄本的则是位于尼恩格兰中央公园附近,靠近骑士团大道的那个,离我家不远,废话,肯定不远,我家在费茵湖的对面,嘛……虽然旁边就又有一个大圣堂。我自言自语地,跑向目的地。
翠月馆所在地
在大圣堂,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司祭们在布置会场,有人在礼拜或者是干着别的什么事情,在这之中,有几个同龄人在教堂里到处走走看看,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只能听到“女神”、“睫毛”等词,恐怕也是来找寻谜题所指引的线索。然后就看到他们围绕着女神像指指点点,恐怕是打算在女神像周围找线索吧。
这可不是正确答案哦,我在心中默念道,接着装作毫不知情地离开了大厅。
在离开大厅的瞬间,背后就传来了司祭的怒吼。
“噗哈哈!”我畅快的笑了起来,这种格外明显的错误陷阱都有人踩进去也是真的无可奈何了。既然有人已经踩了雷,说明室内有正确答案的几率很小,那么正确答案到底在哪里呢?我在室外转悠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与谜面很贴合的答案。忽然间,我突然想起来有人曾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如果将大圣堂本身看作女神的存在的话,那么窗户岂不是代表女神的眼睛,如此一来……“睫毛指的是窗框么?女神的眼睛的话……最能代表的是那个贵的要死的彩色窗户吧。”我自言自语地绕着大圣堂走了一圈,果然在圣坛背后的彩色玻璃的窗框底下有人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抽了出来,是一只深蓝色的信封,很新,上面还有人用金色的墨水签了字,看起来这个应该是正确答案无误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正准备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信封割开时,一个金发的男生突然冲了出来。他看着我,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一会才挤出半句话:“那个……在女神眼睫之下寻找答案?”
老实说我也被他的架势吓得不轻,悄无声息地突然从旁边跳出来可是真的会让人觉得寿命会缩减的。但是“在女神眼睫”?果然也是找谜题的人么?
“恭喜恭喜,回答正确。”我拍手祝贺道,眼前这个金发的男孩明显十分聪明,他也意识到了窗户底下才会是正确答案的所在。“虽然这个谜题不是我写的,但是从结果上来看,是正确答案呢。不得不说出这个谜题的人十分有才,误导了一堆人。”想想刚刚的那几位,我不禁笑了起来。
看起来他很在意我手里的信封,问道:“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答案吗?”
“是邀请函!”我将信封晃了晃。
“给我看看?”他向信封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一个严肃的女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可以在神圣的教堂周围胡闹!”一个金发的司祭就站在我们的身后,一脸不快地看着我们。见鬼了是司祭,早知道应该换个地方聊天了,在大圣堂背后偷偷摸摸地谈话被发现,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这些穿白袍的人拖到思想教育室听她们神神叨叨地念上一个小时的话。
“没什么了,那个……”我很窘迫,要是这事被父亲知道了,指不定今年女神祭就是被关到房子里看一整天的窗户。
“嘻。”女孩忽然笑了起来,将食指按在唇上。“庭卫马上要过来巡逻啦。跟我来!”
哈?什么情况?两个男孩互相看了看,一脸懵逼地跟着动作轻捷的女孩钻过灌木丛,躲到了一小片空地上。
二
在空地上,三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金发的男孩名叫阿德,同样是进发的女孩名字叫做玛丽安,我则是用“莱”代替了自己的姓名,他们恐怕也是用的代称吧。不出所料,我们三个人看过同一本抄本,而且都有过留言,也就是一种类似于笔友的关系。不过嘛,到底谁留言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猜谁是正体才是乐趣。
我用小刀拆开了装饰精美的信封,那里面是装着一张质地精良的羊皮纸,用看起来十分昂贵的金色墨水写下花体字,很显然,这个应该和书本上的谜题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些环节,莫非作者是某个很想体现自己身份和智慧的贵族小孩?
不出所料,这张羊皮纸是一封邀请函:“诚挚地邀请您在道路的尽头相会。”下面是一个颇为复杂的迷宫和又一串不知所云的字母。又是谜题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叹气,现在已经是下午一时了,距离回家还有不到七个小时。但是好在我们人多,这次的谜题应该会解开得更快一些。也许。
阿德自告奋勇地担当起走迷宫的任务,虽然我也很想走迷宫,但是我也不好直接将别人想要的东西抢夺过来,这样做也未免太失礼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向母亲告状,明天就不是我能呆在房子里看窗户的问题了,明天以及以后的一段时间恐怕都要看天花板度日了。
趁凯东走迷宫的功夫,我和玛丽安用自己带的纸笔抄了那行字母,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研究着。题目很有趣,而且绝对很用心地想过了,真的是很有趣,想到这个,我很愉快地哼起了母亲讲给我听的童谣。
说到字母密码,加密的方式并不很多,共同的关键都是需要能指明加密规则的“钥匙”,不然只好一个一个去猜。虽然也不一定就做不到,只是实在费神费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密码,看我一会就给你解开。”玛丽安自信满满地保证道,毕竟她比我年纪大,应该见识要比我广吧……
我和玛丽安讨论了好一会,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倒不如说我们反而被搅糊涂了,只有神神叨叨地念着“钥匙”,“钥匙”。 就在我们念叨着“钥匙”的时候,凯东已经将邀请函上的迷宫走了出来,是朝灵语中的“七”。莫非密码的关键就是7?也就是说,这个是一个错位密码,解密的关键是字母移动七位?我和玛丽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到:“我需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应该是……这样吧!”
我开始飞快地在纸上推算,如果只是移动七位的话,整个谜题就变得异常简单,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移动,正确答案只会有一个。
“有了!果然是移位密码!把所有字母依次向后推7位,就得到了……”我瞄了一眼草草写下的炭笔字:“大山羊和辣椒花。” “嗯?这是什么意思?”我将纸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看,但很可惜这样做并不能帮助我从字中看出什么名堂。“莫非又是什么地方的指代么?不会指的是市场吧,去找卖香草的摊位和卖羊肉的摊位?”
“唔,这些都是尼恩格兰的特产呢。”玛丽安在一边点了点头。“但是我不认为答案会是这个。”
“大山羊和辣椒花?骑士团的标志?难道要我们到骑士团去找?”
“我们这种人根本没办法随便接近骑士团总部。”
“那,是说‘骑士大道的尽头’吗?”
“骑士大道的尽头一边是市中心,一边是西门啊。”
……
几个人争论了一会儿,并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天色阴沉,呼啸着的寒风让人觉得有些冷。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先沿着骑士团大道走一下,也许能发现什么。
三
这一路上我们仍旧在讨论着。值得庆幸的是,从大圣堂走到西门也不算太远,不至于将一个孩子的体力全部消耗干净。就算如此,随着一路上目之所见都是忙着准备女神祭的住家和店铺,几人间的气氛也渐渐沉闷起来。阿德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走到西门还什么也没发现他就回家去。不过老实说我也想回去啊,冬天入夜特别快,教会的大钟都响了六次了。我真的不想在响了七次之后才到回家。
“如果那个迷宫走出来的路除了数字7还有别的意思……”眼看西门就在眼前,已经有些泄气的我提议道:“我们应该在前面那个路口转弯。刚刚路过的那条路是斜的,左右都有岔路,跟迷宫那个形状是一样的。”但是我心中并没有什么依据,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够准确,但是既然都走到这里,不再试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阿德没有什么意见,跟着我一起向前走去,玛丽安沉默地跟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终究是试一试吧,反正这边离门口的卫兵也不远了,如果有危险我们就可以随时跑到卫兵那边寻求帮助,前提是如果到时候还有充足的体力。我这样盘算着。
转弯后,在那条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原本华丽,现在在这晦暗不明的天色下看起来却莫名有种荒凉感的大宅。
“我们……要进去吗?”
我们在虚掩的门扇前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在看到这扇门的时候,我心中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这栋大宅子实在是太不妙了,简直就像母亲讲述的故事中描述的“噬灵夫人”所住的地方。经过一番轻声且激烈的讨论,我们最终决定还是进去一探究竟。
“打扰了!有人吗?!”玛丽安的呼喊回荡在空寂的大厅里,只徒然地激起了一点灰尘。这间大宅显然荒废已久,窗户上糊满了厚厚的尘土蛛网。外面天色本已昏暗,屋里更是几乎看不清自己脚下。空气中满满灰尘的味道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在进屋之前我从包里拿出火石和蜡烛,——我应该庆幸带着的包里有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其中也包括蜡烛和火柴——递给他们一人一根点燃的蜡烛,自己则拿着两根。烛火的照耀下,这个阴郁的空间似乎多少没有那么可怕了。
“这里似乎有人来过。邀请我们的人吗?”阿德仔细地看了看地面。灰尘中央明显有反复走过的足迹,一直延伸到楼梯上。我环顾周围,到处都是半毁或者是全毁的家具,还有一些不知道长相的石雕像的碎块,在烛光下,可以看到同样的足迹到处都是,看起来有人在这里生活着……
“唔……不像,但是应该不会碰到什么怪人吧?我可不想碰到故事中的噬灵夫人。”我有些不敢继续向前走了。
“什么故事中的噬灵夫人?”阿德很好奇“噬灵夫人”这个词,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们打消探索的念头,然后赶快回家。
“这是我母亲讲给我听的故事,”我压低了声音,装作很神秘地继续说:“以前,有一位尼恩格兰的贵族女性,据说她嫁给了一位立有赫赫战功的伯爵,但是不久丈夫就战死沙场。在丈夫死后,她开始米肉不进,不管给她吃什么,她都会因为悲伤而吐出这些食物,就这样,这位伯爵夫人日渐消瘦,很多人都相信她会在不久之后撒手人寰。”
他俩吞了一口口水,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发出了格外响亮的声音。
“一天,一个朝灵女仆在为她梳头时不小心拽掉了她的几根头发,她十分愤怒,拼命地鞭打这位朝灵女仆,直到打出血来,但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觉得闻着鲜血的味道自己有了食欲。她相信自己找到了能让自己活下去的秘诀。于是伯爵夫人命令她的管家和男仆剥光那女仆,割破她的喉咙,将她肢解,用这个朝灵的肉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伯爵夫人吃了之后觉得自己容光焕发,她更加坚信只有朝灵的肉和血才能成为自己的食物。自此以后,她派人专门捕捉或者诱骗附近的朝灵前来施以酷刑,把这些奴隶当成屠宰场里的动物般放血肢解,饮用他们的鲜血,食用他们的肉。”烛光下,菲莉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游离,我也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忽然,一阵风在大厅中卷起,蜡烛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好在这风只是挂动了一下,并没有吹灭蜡烛。我深呼吸,忽略鼻腔里浓浓的灰尘的气味:“后来,这位伯爵夫人做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当卫兵们闯入她的破败的房子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披着长发的怪物在啃噬着人的尸体……这位夫人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只食人魔,她看了一眼还处在震惊的卫兵,高吼着扑了上去,在打砸了无数东西,咬碎了其中数人的头颅之后,曾经是伯爵夫人的怪物冲入深深的夜色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据说,这位夫人,还在尼恩格兰的某处藏匿着……就像在这种废宅一样……”
“啊!”玛丽安在我们身后尖叫了一声,吓得阿德手一抖差点把蜡烛摔在地上。“楼上,楼上好像有动静……”她指着楼梯的上方,声音似乎微微有些发颤。三个人定在原地,挤在一起凝神静听。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还要往上吗?”阿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
终究是没人带头说出要放弃的话,三人就这样前后踏上了通往楼上的阶梯。
即使只是三个孩子的体重也使宽大的实木阶梯发出了呻吟。越往上走,夹杂在霉味里的腥臭味就越明显。玛丽安撩起披肩的一角掩住了口鼻,我也不禁用衣袖遮住自己的鼻子。
二楼的楼梯口被一堆破烂的家具挡住了大半。阿德踮起脚伸长手臂用蜡烛照了照,地面上有些胡乱泼洒般的暗红色痕迹。
暗红色,再加上这个气味,难道是……血迹?
几人愣愣地在楼梯口杵了一会儿,都没了再前进的勇气,纷纷转身下楼,似乎连呼吸都沉重急促了许多。
走了几步,不知怎么变成殿后的阿德忍不住扯了扯走在前面的我的衣服:“唉,你看后面。”我和玛丽安也应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那一堆破烂家具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昏暗的光线下,那人向我们抬起一只手臂,似乎还有粘稠的液体从手臂上滴落下来……莫非这就是故事中的“噬灵夫人”?!
“啊啊啊啊——!”三个人一起毫无形象地发出了惨叫。我感觉我的小心脏开始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跳动着,几秒之后,一道异样的亮光划破了我面前的昏暗:玛丽安将蜡烛随手抛在一边,自己伴着一闪而过的光芒跳下了楼梯!两个男孩尚在愣神,她已飞快地冲过大厅,从一开始就未曾关上的门里跑了出去。
“额……怎、么、办?”我战战兢兢地问道,身旁的阿德早已面无血色。
“p……”
“快、快、说、啊。”我开始变得结结巴巴。那个人影开始翻越破烂家具准备靠近这边。
“p……pa……pao……跑啊!!”他大叫一声,也扔下了蜡烛冲下楼梯。
“女神啊!救命!!阿德!等等我!!”我扔下手中的东西,没命地跑离废屋。
身后的怪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还有家具磕碰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冲破阻隔追上来。两个男孩不敢再回头,迈着僵硬的双腿磕磕绊绊地跑下了楼梯,冲出大门,在清冷的冬夜里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玛丽安!喂,玛丽安!你在哪里?!”阿德在寒风中大喊。
“她……一、定……早、就回家了……”我哆哆嗦嗦地说到,不仅是身体冷,更是被吓得不轻。
“哈……那,我们、也,回家、吧……”
虽然有些不甘心,两个男孩还是就这样一个向北、一个向南,一言不发地各自走进了寒夜里。
终
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不用说,第二天的女神祭我是在家里看着窗外度过的。但总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度过要好。 但是阿德和玛丽安,倒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一本抄本,貌似是在当时的混乱中弄掉了。我也再也没有和他们有过联系。至于当时的废宅,没过几年就被人拆除了,我也并不知道当时候在那里的是什么人,也许是流浪汉,也许真的是“噬灵夫人”。 谁知道呢。
注
本文中的[噬灵夫人]原型是Erzsébet Báthory,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巴托里伯爵夫人,(明明FGO中C龙娘、S龙娘和L龙娘那么萌!虽然卡米拉的确……很不对胃口,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这种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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