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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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狭间 [ 更新1.2 ] [男性向/女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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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8 10:24: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扬希 于 2017-3-12 13:37 编辑











传说中可以完善角色的角色365问。

原题来自网络,根据YZ背景有部分删改。



穿插旧文/女性向剧情/男性向剧情,请注意避雷(分段标题会具体标出)。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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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8 10: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扬希 于 2017-3-8 10:30 编辑

1.1 这人物的名字对他意味着什么?


  我叫扬希•方,我的名字来源于我的外祖父母,听说他们在得知我母亲的孕期开始便不断地查询资料,以便能够为外孙选择一个恰好的名字。他们一点也不信任我的父亲的学识,虽说父亲在世人看来只能以“不学无术”概括。所幸最后大家都接受了扬希这个名字,Y-a-n-c-y。这是我父亲和外祖父母共同认可的名字。我的母亲告诉我,扬希代表的含义是女神的悲悯仁慈,所以我自小就希望成为一个那样的人——

  怜悯、慈悲、温和的骑士。当然,小时候的事情,我一直只当做是一笑而过的白日梦,我希望我能快点长大替母亲打理乐器店的生意,那时候的经济条件时上时下,乐器店的生意也时好时坏,所幸家中人口单调,不需要赡养父母,钱虽然花得紧绷绷的,但至少还够花。妹妹出生前夕,乐器店的生意已经是难以维持,在坚持了一年的困窘之后,我们终于连租金也付不起,不得不过上东躲西藏、四处流浪的生活,家庭从小小的几间变成一间,我和妹妹、妈妈挤在一张窄窄的床上,爸爸只能睡在地上。因为原来的房子被卖去还债了。

  那时候埃尔加的身体便不太好。我只好不断地念着Yancy,念着女神悲悯仁慈,不会带走埃尔加虚弱的魂灵。妈妈时常病痛,甚至难以操劳家务,所以小活总是我来做,只有我这小小身躯撑不住的事情,才会由妈妈亲自动手。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就炸,又容易摔打东西,时常让妈妈更添烦恼。反正遇到困难时,我总想着这名字和这寓意。

  我的这名字对于我来说,大约是一种执着的、顽固不化的信念吧。

  请允许我赘述几句。后来我失去了我的家庭,或者该说是我主动逃了出来。我带着小小的埃尔加在天地间孤独地求生,埃尔加的病却越来越重,令我无法置信。我开始怀疑是我害了埃尔加,也许我们应该待在那里的,尽管妈妈已经过世,尽管爸爸成日成夜地喝酒和不归家,但至少他还爱着埃尔加。小小的姑娘不过是四五岁的年龄,她对我说:“扬希,别害怕,我陪陪你。”

  那时候听到我的名字,女神却没有再悲悯仁慈。懂事的女孩最终魂归她身侧,与妈妈相伴去了。

  于是我有一段时间都不敢使用“扬希”这个单词,念出来就好像闪过强烈的负罪感,也许是我毁了女神的悲悯。

  幸好在流浪的时候,无论是夏维朗还是晓光,所有的流浪儿都没有姓名,大家从头到尾被抛弃,谁也没有使用那些个漂漂亮亮、含义悠远的真名。那时候我叫“黑猫”,也叫“星星”。我会唱歌,偶尔陪着几个脏兮兮拖着鼻涕的小孩子靠着几百年如一日的灰墙灰地唱歌,我装作自己在弹琴的模样。孩子们都唱得很糟糕,不管他们现在是怎样的职业,恐怕都不会有以歌唱养家的选择。

  大家穷的一无所有,大概也不会寄托于缥缈的歌曲。

  我一度走不出那小小的姑娘软糯地念着“扬希”的阴影里,在我慢慢强大之时,我幻想中的埃尔加也渐渐长成。她首先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亭亭玉立,却还带着小孩子的羞涩质朴;进入神学院读书是第一步,虽然年龄过大,但她对神学有丰富的知识储存和热爱,于是神学院她还是考入了,从此和我分隔两地,偶尔给我写些信回来。我当然也提笔回答她的一些事。她的室友对她亲切又和善,她的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

  从这种角度来说,“扬希”一词也许是我的噩梦吧。她有时入我梦来,软软地喊一句“扬希”,我便浑身颤抖,在惊慌中醒来。我有时怀疑是我杀了我的妹妹。

  直到四一二年的神圣节,我终于从这恶毒可笑的幻想和“扬希”的呼唤中走了出来。
壁炉里的火熄灭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墙上挂着的钟表停下了,又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哦,这我知道,时针和分针交叠在一起,是十二点,只是是中午,还是刚刚?
钢琴的琴盖是翻起的,指尖触及琴键,只有干冷的回应。

今夜是神圣节。我告诉他们我得执勤,宽容的布雷恩一家都表示理解,提前送给了我一些礼物,从礼物的内容来看,布雷恩的产业受牵连的并不多。

汉丽表示她得留在夏维朗,帮仍然信任女神的人们做点事。我知道她一贯如此,我只有回应她一只八音盒,希望其中响起来的片刻琴声能缓解她的忧郁。

指尖按下第一个音。
是母亲告诉我的,那位在钢琴边待了一辈子的美丽女士,音乐本身毫无束缚,来自一切;但传递音乐的媒介,却仅仅由规则束缚,你按下这一个键,也只能发出这一个音符,无论有多少琴键,始终还是有限的。
所以我像多出来的第八十九个音,带着我唯一的埃尔加,逃离了被死亡禁锢的那个家。

我的埃尔加现在在夏维朗还好吗?我很久没有给她写过信了,汉丽传来的简短讯息里也没有提过她。当然,埃尔加只是个学生,还没做司祭呢,汉丽注意不到她很正常。

很正常……
我冲到书桌边,上面有因为额外假期而搁笔的年终报告,有没读完的小说,有用了半瓶了的墨水,没有回信。我拉开了抽屉,里面塞满了信,寄到夏维朗的神学院,是我该寄出的信。

在发生有人杀死司祭事件后,我就一直在关注着埃尔加的安危,但我的内心深知连死亡名单都不必问,因为我知道,上面没有埃尔加•方,永远不会有,哪怕王朝倾覆,哪怕一切归于死亡。我最好的妹妹死在399年的尾声,她现在女神的身边,也许在和妈妈学怎么弹钢琴。

我知道,但我不想知道。
笔尖还残存着未干的墨水,落在纸上又成了那句永恒的开头:我亲爱的埃尔加。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亲爱的埃尔加:
我是哥哥,扬希。你还记得我吗?也许你不记得了,我把你带了出来,却没有保护好你。我……

忏悔的字句被眼泪打断。

已经没有以后了,埃尔加。谢谢你在临别前还对我笑,我终年以那笑容躲避真实的一切。我想我不能再逃避了,我已经成为了骑士,没有退路。

我不会再逃避了,埃尔加。

我爱你,并希望你能幸福。

屋外的冬风如十三年前一样凛冽。
窗棂间映出跳跃的火光,厚厚的一叠信件代替了噼里啪啦炸开的木柴。当我对你的思念燃烧殆尽,这个神圣节又要回归你死去时的冰冷。
趁着还暖和的时候,我弹起这么多年来第一首轻快的歌曲。

我叫扬希·方,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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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1 22: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扬希 于 2017-3-12 13:28 编辑

  2.今天是一月二号。今天你的人物在哪?在做什么?


  四一三年的一月二日,我如同往常一样参与了巡逻,并提交了一份篇幅短小的报告上去。这一天仍是寻常的一日,尽管尼恩格兰遭受了巨大的危机,我作为保卫这里的一份小小力量,在不禁感觉到惊慌和失措的时候,也想到我必须保护着的人民:我若退后,他们将无路可退。所以我仍强压着自己保持镇定,以免出现什么失误。
  
  工作开始繁多起来,大部分人都得连轴转才能做完所有的任务,队长们还要留下来递交一沓报告,让我也颇有一些力不从心。幸好斯卡蕾特给了我一些提神的茶包,小软也安慰我不用太过着急,要我暂时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我的家人正全盘支持着我。
  
  小软的工作特别加餐的焦糖布丁被搅动成一片玉米粥似的东西,我神游天外,撕下诺恩餐盘里的面包塞进嘴里,惹来室友奇怪的一瞥。我讨厌战争,也厌恶和恐惧死亡,每每看到年纪轻轻就加入骑士团的新人,我都不敢请求填补到我的队伍中来,不是怕新手没有做任务的经验,而是怕我会毁了天资卓越的年轻人们——二十三岁也许也并不老?
  
  伊丽莎白像个淑女似的在吃饭,然而得知今晚没有任务可以好好休息后爽快地喝了两瓶酒,开始搂着我的肩膀醉醺醺地说:“扬希啊,你和小软的订婚宴什么时候才能举行啊?世道可不太平啦……”
  
  我沉默着挥开她的手臂,叹了一口气。出来聚餐真不是一个好主意,若是在食堂吃饭,她大约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见我心口被插中一刀,伊丽莎白笑嘻嘻地去骚扰西格莉德去了,我告诫他们别再让伊丽莎白沾酒,便匆匆溜出来结账。我讨厌吸烟也不擅长喝酒,站在店外的寒风里都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
  
  我从钱包里翻出小软的简笔画,三折的纸上是兔子和黑猫。这就是我所爱的人,尽管画工一般,却足见认真。她笑着把这画推过来的时候还在说:“以后感觉你会更忙啦,那你忙的时候就看看这个吧!小软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虚空一握,就像当时感动又温馨地抓住她的手指不肯放开一样。然后这一把只抓住了星辰漏下的光。
  
  伊丽莎白的调侃使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十分认真地说,我现在迫切地希望能和小软结婚,不仅因为我们的感情早已经水到渠成,也因为我们彼此都有相同的意愿,只可惜小软的年龄尚小,按照阿泽兰的习惯,她要在今年六月份之后才能嫁给我。我又想补办一个订婚宴,至少把应该许诺给她的都正式许下,然而今年……去年下半年并不太平,先是团长大人不幸身亡,新团长上任后又风波再起,以至于至今也没有明确的休假可言。
  
  总不能让我带着刀剑走向订婚宴,结束之后在匆匆脱下婚服巡逻吧。
  
  因而这件事迟迟没有决定,幸好小软是善解人意的女孩,从没有介意过骑士的事务冗杂沉重,我却因此愧疚不安,时常担忧起这件事来。求婚时用的婚戒我早已经准备好,在兄长的建议下,是我亲自设计并请工匠定做的独一无二的对戒;马车租用谁家的也已经敲定;订婚宴布置在哪、布置成什么样子,甚至连门口摆放的花朵是百合还是玫瑰都已经定下计划……唯独缺少我和一个长假。
  
  就在这时候,诺恩•德林走了出来,我们是老朋友了,便站在一起说说笑笑。虽说都在发愁以后的局势会怎样,但至少这时候我们还没谈到那么遥远的事情,谁都清楚要珍惜眼前短暂的快乐平安,何况我们是骑士。诺恩拿我和小软的事情打趣,我就拿斯卡蕾特的事情反驳,他们二人的恋情总让我担心不会长久、磕磕绊绊,没想到诺恩除了略有点紧张之外根本不畏缩,我们也只有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两声。
  
  大家陆陆续续从酒馆走出来,伊丽莎白不胜酒力,已经摇摇晃晃地倒在了西格莉德的肩膀上。我雇佣了两辆马车,按照住家的远近将所有人都送回家或者骑士团,并且短暂通知了一下明日的任务行程(连伊丽莎白都举起手大声说“我清楚了”),便由他们去了。以后也许都不会有这么轻松、自然的一日了,还是趁着有空多放松两次为上。
  
  这倒还是寻常的一日,同所有的不寻常一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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