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拉祖莱 于 2017-3-13 13:29 编辑
被恶魔附体的感觉如何？挺糟的
1
两只猫儿在某个饭店背后的小巷中相互嘶声威吓着，用尖爪和唾沫星子试探着对方，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它们就扭打在一起，完全忽略了被落在一旁的、他们原先争抢的一只死老鼠。忽的，猫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它们停止了打斗，抬起头来警觉地张望着，随即逃窜开来。
空无一人的小巷中，白雾翻涌而起。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我明白了我是一个恶魔。我是恶魔？就是一直与人类和女神对抗着的、创造并使役着魔兽、但却正体不明的存在么？我莫不是睡糊涂了，竟然会想这种……这种……这种无聊的事情，脑海里翻腾起某种很……美妙的想法，但我还是将其强行压下去了，胡思乱想可不行，胡思乱想可不能很好地照顾母亲。
自从去年父亲遇难，母亲就整天呆呆地盯着父亲的画像，一言不发。她只能对外界的呼唤有一点反应，但除了偶尔的起身进食与洗簌，平时都一直坐在那里，而最近几天，母亲都很少起身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而醒来的时候像一只饿疯了的乌鸦，直愣愣地、用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那幅画像。
请来的几个医生都说，母亲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再这样下去，追随父亲脚步而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将早上做好的洋葱汤和昨天到街角面包店买来的面包放到母亲的面前，将昨晚剩下的晚餐端走。无论是肉排，还是奶油浓汤，一切保持原样，分量一点也没有少。什么都没吃……么。我叹了一口气，虽然有预料到不再进食的可能性，但来的还是要比想象中的快了些。把毛巾浸到温水里，拧干，将母亲的脸和手仔细地擦过一边，这也是我能做的清洁工作了。
出于节省金钱的目的——是的，失去原主人而新的继承者尚未成熟，药馆并不能盈利——将变冷的料理用锅重新热过之后，我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赚钱，一边咀嚼着食物。
【男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体内么？】忽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声音很中性，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不过，既然是脑海里的声音，能听出来是什么性别么？
“我怎么知道。”我咀嚼着已经变硬的肉排，含糊地回答。体内，这个用词还真奇怪，我指的是，一般人在指示方位的时候会用“身后”、“东方”、“店内”等，但绝对不会用体内。
【不，你必须想起原因，因为我想不起来我是为什么脱离了我的肉体而附身到你的身上。】
“不要强人所难了，你不过是我脑海里的幻影人罢了。”平日里我会通过幻想的方式创造出一个朋友，虽然我和“那个人”之间不存在什么有意义的互动，很多时候我都让他附和着我，但是这种，像是有自己意识的幻影我是幻想不出来的，莫非这就是父亲曾说过的快要疯掉的预兆么。“真是好极了，父亲死了，母亲随时都会去见女神，儿子还处于疯掉的边缘。”我喃喃自语。
【男孩，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得帮助我回到我的肉体里。】它十分焦急地恳求着我。好极了，这个人格越来越自我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缓解我的无聊。或者说，让我进一步地疯掉。
“行啊，你既然这样恳求的话，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呢？”这就像做生意，你必须用金钱换得物品一样，既然它恳求我去帮忙，那么我就需要向它索取回报。
【我我想想啊……我印象当中我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如果你能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的话，我就支付你十五个金币。】
十五个金币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如果运用得当，足够让我坚持到后年秋季。我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父亲忙活一辈子的成果都在里面——找到一面空白页，记录这个“人格”给予自己的设定。果然还是很奇怪，我明明快要疯了，为什么还要计算报酬还有记录这件事情？难不成我还寄希望于他人能有机会看到这个记录之后能够明白一个人疯掉会出现怎么样的症状么？
“嘻嘻嘻。”我攥紧了羽毛笔，怪笑着用力在纸上写下这个幻影给予自己的设定。
【喂，男孩，你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
在这个识字率并不高的世界里，看不懂文字并不是什么很可耻的事情，教会的教育也只是简单的教授一些基本的单词和自己的姓名，除非有请过家庭教师。也就是说，他/她并不能看懂我的字，唔，虽然并不排除他/她是伪装看不懂我写的就是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你不是要让我帮你么，那么我应该做什么？”
【唔，男孩，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是我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既然这个“人”并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决定先去做些准备。看起来今明两天就是要在外面到处晃荡了，如果我被教会发现是恶魔的话……被当场处决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需要变装，将自己变成另一个“我”，一个有着漆黑发色的朝灵奴隶。
用泡过“黑石”的水混合少许面粉后用它染黑头发，靠近炉子晾干，再用一顶帽子遮住并未染黑的头顶。衣着也要换，用以前的旧衣服就很合适。但是关键是朝灵的手环我是没法入手的，一边换着衣服我一边暗自思忖，要入手的话我只能去……夜莺街的……那家店了。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变装，以及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东西？我明明是……？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我是真的疯了么？在疯了的同时会妄想出如此详细的东西么？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疯了的人是没办法好好地讲述他们的思想的，准确来说，是连正常的行动都做不到，我见过好几个疯了的人，他们无不是眼神无光，一边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一边绕着一个东西打转的模样。但是他们真的不会想到像这么详细的设定么？那么问题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我，真的疯了么？还是说我体内真的有一个恶魔？我……这是……必要的么？
【唉，男孩，你果然意识到了呢。】它叹气。
果然，难道说……？忽然，我发现我说不出话了，准确来说，是我并不能通过我的喉咙发声了。
【哼哼哼，被恶魔附身的人最后无不会被恶魔剥夺意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我会慢慢与你的意识同步，逐渐取得你的身体的支配权。】“我”开口解释道：【一般而言，我只需要六个小时就能取得你的身体的支配权。】
“所以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我又能开口说话了，看来在夺取支配权的过程中，它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支配我的身体，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如果我这时候直接跑到教会去说我是恶魔的话，恐怕会被司祭们赶出去吧。
兴许自杀会是一个阻止噩梦继续的方法？
【不，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躯体的话，我会真的给你金币，不过到时候得到金币的是你还是我那就不知到了。哈哈哈，加油吧，拉祖莱。】
2
时限只有六小时，但这头发我却只能弄下靠近头顶附近的颜色，本身的发色是特别深的红色，但是一经照镜子后我才发觉，两种颜色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看起来我别无他选，只能到……那里去拿伪造的身份证明了。穿上平常穿的衣服，我背上装有各种小物件的包，跑上了街。
已经是临近中午了，街上却雾气很重，伸出手来都没法好好地辨别自己手的形状。
【真是可怕，真是可怕，浓雾可是最可怕的东西】它在脑海里装出一副很害怕的语气说到：【在浓雾里你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摸索着前进，但是如果你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呢？】
“大概会很孤独吧。”我并不是很想搭话，在它和我的意识逐渐同步的情况下，我开始掌握了一些并不属于我的知识，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同时又觉得非常地疼，疼得像要炸开了。这就好比开闸放水，大量的水忽的涌入一个很小的空间，水流自然会冲击着空间本身，甚至会把这个空间破坏掉。
【这是什么答案？孤独？你是诗人么？】
“我只是一个小鬼，啊，不对，我是…………什么来着？”
【唔，看起来越年轻的个体同步时间越短呢。】
“说起来，”头不那么疼了，但是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为了让自己意志清醒，我向它搭话道：“你为什么要急于回到你自己的肉体里？”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不在意识同步之前回到我原本的身体里，那一具躯体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死掉，然后就会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腐烂掉。】
“那也就是说你会呆在我的身体里？”玫瑰酒店、鱼肉豪爵、蝴蝶与火鸡……看起来我在家背后的街道里行走着，夜莺街应该就在附近了……
【对，但是男孩，我有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十二岁？反正就是差不多在十二岁左右，不会超过十二岁。”走过街角的香料店，我一转身就步入了夜莺街。
看起来是因为雾气很浓的缘故，街上并没有什么响动，我用一只手扶着墙壁，一边沿着夜莺街前行。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个”地方在哪里……那是一个很冷的房间，主人不喜欢点灯，所以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光和……炉火的光……又有奇怪的记忆混了进来，我都不能分辨哪些是我本来的记忆哪些是外来的记忆了。这一段的记忆是我的？是她的？主人？
头忽然又疼了起来，我捂着脑袋在街上踉踉跄跄地走着，然后撞到了什么。
“啊，抱歉。”我抬头一看，是一个身穿深绿色制服，深色长裤的人——尼恩格兰警备队！我一想到我现在还是一副不完全的朝灵奴隶的模样，不禁感到一阵惶恐，朝灵会被怎么对待我是知道的，【我】当然知道，火的气味，血的气味，令人恶心的气味，肉体被鞭笞时的痛苦，被砍断手脚的痛苦……见鬼！到底有多少人的记忆混了进来？！
“嗯？喂！你这个下贱的朝灵奴隶！把你的身份证明亮出来！”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戟，朝我呵斥。
【小鬼！准备逃了！】它大喊着，接替了我对身体的控制权。【接下来去哪里你就直接凭借直觉说好了！】
“向后跑！在经过那一间花店的时候向右跑进小巷子里！”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是谁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不愧是警备队的人，在我向后跑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抓了过来。【我】用滑铲躲过了他的动作后，小踏步冲入花店旁的巷子里。在身后，我可以听到他正在大声呼唤着同伴过来围追堵截。
“越过那个垃圾桶！在前面那个口子右转！”夜莺街不大，警备队的人要想把这个地方完全封锁住是可能的，【我】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找到一个能藏身加改头换面的地方。
“快点！我们几个把这里给封锁住！一个逃跑了的幼年朝灵奴隶就在这里！”我可以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刹那间，夜莺街沸腾了起来。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跑到错误的方向就会头疼，但是为了甩开他们我不得不跑到错误的地方。
“就是那一扇门！门口有火把的那一扇！”【我】抓住那一扇门的把手，拉开看起来沉重的铁门，滚进黑暗中。
……
“人呢？！快去找！”
“队长！这雾那么大怎么找啊。”
“就是啊，为什么要为一个朝灵奴隶大动干戈啊。”
“好啊你们几个，是想知法犯法么！根据现行法律……”
……
外面很嘈杂，可是我并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暴露我的行踪，一方面是警备队的人，一方面是这间房子里坐着一个手持大斧满身纹身的壮汉，他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小鬼，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问道。他的声音给人一种狮子在咆哮的错觉，虽然我并不认识狮子是什么。
【我遵循着记忆来到这里。】【我】毕恭毕敬地说。
“哼，你又一次脱离躯体了？”壮汉站起身来，放下斧子。
【唔，应该是，可是我不记得了。总之长话短说，这个孩子太小，同步速度很快，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同步完毕。】
“你最后一次是在哪里？”
【还可能在哪里？银眼酒店的二楼的那个房间里。毕竟我的身份可是一个……看起来还给我了。”
“哦？小鬼，看来你还能有自我意识啊。感觉如何？被恶魔逐渐侵蚀人格和思想的过程？”
“头很疼，而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是不是疯了。”
“啊啊，算是吧，你再过不久就真正意义上的疯掉了。”
“那你有纸和笔么？我给布朗婶婶写一封信，让她在母亲过世之后帮我把她和父亲埋在一起。既然我已经是处于要疯掉的边缘，那么我就最后把这封信寄出去，就当是尽我最后的……”我为什么会这样说话？为什么？这不合理，在尼恩格兰我不存在一个叫布朗婶婶的亲戚，邻居里不存在我会叫她婶婶的人。我应该会……会在今天行动之前先杀死母亲？但是……怎么会，我……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不对！不对！不对！！！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应该？ 我应该？！！ 眼前一片纯白
……
【果然，因为太多人的记忆冲了进来导致他崩溃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接下来的行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它的表情迅速由惊恐转为镇定，问道：【你这里有适合这具躯体的衣服么？】
“有必要吗？反正你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后这幅躯体就会迅速腐坏掉。即使不会也会被我处理掉。”
【问题不是这个，我这副模样已经被外面的警备队的狗记住了，所以我需要换装。】一边说着它一边在衣柜里翻箱倒柜地找着合身的服装。很可惜，一个体型硕大的壮汉家中，又怎么会有一个小孩穿的衣服呢？
【嘛，没法子，你这边还有伪装用的身份标牌么？】
“没有。时间紧迫，快出发吧。”
【是是、还请好好地保护我哦。注意别把可爱的狗狗杀死了。】
“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很恶心。”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都恶心透了。】
红发的男孩和光头的壮汉不怀好意地笑了。
3
我意识到【我】正在爬烟囱，或者说是类似于烟囱结构的东西。很宽敞，看起来足够三到四个我并排站在里面。
不过这个说法也不准确，我此刻是站在一个类似于身外灵的视角看着【我】的行动，在我上面也在默默爬楼梯的还有先前的那个壮汉，从我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的破口、他浑身是细小的伤口的情况判断，他们应该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才对。
【见鬼，为什么要走水路啊。】【我】说话的时能听到很重的鼻音，因该是刚刚走水路导致感冒着凉了。
“这是最好的判断了，你刚刚掉到水里面的时候我正在和那群狗拼刀，根本没空管你。好在银眼酒店有暗门在柱子里，不碍事。”向下看，在我身下的就是湖水，看起来这里是在尼恩格兰的某个湖畔旁。
【我不是指这个，我指的是走陆路可能画的时间更少，我现在感知不到他的意识了，兴许来不及了也说不定。】
“就两层楼的高度，已经到了。”壮汉拉开插销，一把推开暗门，毕恭毕敬地说：“欢迎回到银眼酒店，你这该死的王八蛋，然后快点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
【好好好，让我先检查一下原本的身体的情况。】【我】径直走向躺在床上的一个女人身边。暗门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在她的床边，环顾四周，总觉得空间实在是太大了，就有点像是这一层就只有这一个房间。
虽然我并不能说这个人是否漂亮，但是她的四肢十分的匀称，没有过多的肌肉也没有过多的肥肉，维持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上，脸上的妆很淡，但总给人一种睁开眼就能惊艳四座的感觉。
【我】将手按在女人的额头上，叽里咕哝地念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只见光芒一闪。我的肉体瘫倒在地，而那个女人直接坐了起来：“嗯，很好，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那个男孩的记忆与能力。”
“那是因为他在被你同步之前崩溃了吧，你应该庆幸他崩溃的时候你和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同步，不然你现在也不可能存在。”
“说的也是，那这个孩子的躯体怎么办？他竟然没有开始腐烂呢。”对了对了，她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翻找了一下，很遗憾地说：“虽然我想履行约定，但是很遗憾看起来我手边并没有什么钱来支付报酬。”
真没想到你的玩心这么重，壮汉叹气，“你别忘了被我们彻底附身之后，那个人算已经死了，接下来的我们都是附身在一具强行保鲜的尸体上行动而已，我们与尸体之间解除联系后，它会按照某种未知的规则迅速地走完从死亡到解除联系的这段时间的【路程】。这个孩子才“死”一会，肯定不会那么快地腐烂的。”
“那要把他处理掉么？”
“在做这种事情之前，有讨厌的客人找上门来了。”说话间，女性已经从床底拖出一套装备并且穿戴完毕，而壮汉则是抓出一把硕大的战斧做好了准备。可以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就是有一大队人马已经抵达了这里。
“妓女■■■·■■■■■和屠夫■■·■■■，根据现有法律，你们违反了以下几条……”一个看起来是领导者的人拿出一份文件宣读起来。
“说起来你现在这个身份是妓女？”明明已经被包围了，他们却依旧很轻松写意地悄悄谈着话。
“妓女哦，还是最贵的那种。我的职责是侍奉那些有钱有权的官老爷们，顺带在咬耳朵的时候下一点毒。”
“难怪身材保养得那么好，事成之后我肯定要把你干了个爽。”
“先把这帮愚蠢的狗狗们杀完比较好，要不要来一个屠杀比赛？谁赢了谁在上面。”
“因此，我将依法逮捕你们，如有抵抗，休怪刀剑无情。”看起来是领导者的那一位终于读完了文件，他扔下文件，拔出挂在腰间的剑，对准他们说：“乖乖地投降吧，这样我还能省去麻烦。”
“这可是你说的。”壮汉确认道。
“对，我说的。”女子猛地抽了一下鞭子，挑衅着对面：“来呀你们这帮狗杂种！有本事取了我的头啊！”
以这一声作为信号，他们开始厮杀起来。我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肉体干着急，既不能回去也不能提醒他们保护住我的肉体，真是无计可施了。
不，也不对，我正在被什么牵扯着拉回我的身体里。只不过是一下的功夫，我就已经回来了。但是我并不敢这时候行动，如果他们看到了在场的一具尸体又复活了，肯定第一个是要把我杀掉。
我偷偷摸摸的挪到还开着的暗门边，小心地确认了那边正打得火热没人注意到我之后，迅速起身跑进暗门。他们也注意到我的突然起身，赶忙喝止道：“抓住那具尸体！这两个家伙是恶魔，打算用尸体通风报信！”
“等下！那个家伙没有死？！”
但很可惜他们并不能进来，因为我把插销拴上了。这扶手虽然很粗大结实，但之间的间隔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我并没有抓稳那又湿又滑的扶手，径直掉了下去。
“掉下去就掉下去吧，反正淹死总比被杀死强。”我这样想着，旋即被冰冷的水裹住。
4
“那么，你们是打算做什么呢？买药？还是请医生？但是很抱歉现在翠月馆没有医生。”
父亲死了，母亲在我湿漉漉地回来的那一天晚上用餐刀自杀了，现在的我并不能独当一面自称为医生，虽然感到有些可耻，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两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有如墓石一样沉默。
“他是么？”
“他不是。”一个人将手搭在我的头上后好一会，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奇怪的人，奇怪的判别方法，我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是恶魔？我不是恶魔？我疯了？我没疯？
我怎么知道？在和那个恶魔同步的过程中，“我”到底还是原来的我么？
“真遗憾。老规矩。”
“嗯。【你】【盯着】【这个】、【进入】【睡眠】、【忘掉】。”他的言语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让我觉得十分的疲惫，想睡觉，非常想睡觉，给我一个枕头我就能睡了。
“忘得掉么？”
“没问题。”
……
我是忘得掉我之前做过什么了，感觉记忆上在离开家的那一天到现在有很严重的断层，我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没有忘掉我已经疯了，但是说疯了也不对，也对？嘛，怎么样都好了。
疯掉了就疯掉了，反正我是……什么来着？
对，我不是我。
| 
发表于 2017-3-12 18:49:50
双倍卡
沙发卡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