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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6 13: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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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莱赫雅·巴泰拉 于 2017-3-16 00:46 编辑
“这就是全部了，请您确认！”
艾伯杜尔捏着尖细的嗓音，毕恭毕敬地向你递上合约与羽毛笔。你潦草地扫视了一眼，觉得它跟以往的没什么两样，便潦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我们会将您的货物如期送达！”
他又向你鞠了一躬，接着便小跑着前去指挥搬运工们干活去了——再过不久，这批新鲜的农产品便会出现在夏维朗上流社会的餐桌上。你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异常，便径直离开了尼恩格兰空港。
你今天的“工作”就这样了结了，比想象中还要快上不少。现在是下午三点一刻，天气晴朗，阳光慵懒而惬意地洒落在在尼恩格兰的城墙上，明晃晃地，有些太过刺眼。你将双手插进兜里，思考着究竟是要现在回家睡一觉，还是去孤儿院露个脸。丰收节就要到了，街头巷尾都已经挂上了彩旗，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香料味儿。尼恩格兰的食肆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推出季节限定的菜单，或许你应该去找一间面包房买些点心之类的，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们送过去。
就在你慢慢思索的时候，有个手里拿着地图的高挑女性朝你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在还有五步就要撞上你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从地图后边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双野兽似的金色眼睛。
“您好，您是……帕丁顿·贝瑟先生对吧？”女性折好地图，对你轻轻一欠身，“我是刚刚搬到您楼下的莱赫雅·巴泰拉。我们之前打过一次照面。”
“‘帕特’就可以了。”你简略地回复道，总算想起了两周前突然出现的搬家队伍。
“好的，帕特先生，”她依旧坚持给你加上了敬称，你嗅得出她态度中那种礼节性的疏离，“您刚刚结束工作？”
她望向你的胸口。你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别着商会的徽章，将它从胸口摘了下来：“对。”
莱赫雅·巴泰拉点了点头，并没有对你的工作表示惊奇、或是妄加评论。这倒不常见：你身高六尺五，就跟你的外号一样，壮得像头熊。比起商会旗下牧场的负责人，说你是骑士、雇佣兵或者打手要更加可信一些。你倒是不太介意别人这么想，毕竟红莓巷七号的居民的大都说不上是什么善类。你是如此，纳赛尔小姐也一样，顶楼的拉格莫法一家更不用提。你猜面前站着的这位巴泰拉小姐或许也有什么苦衷，有鉴于房东太太的要求，你没有去问，况且情报杀死的人总是比毒药要多得多。
“您辛苦了。”她彬彬有礼地表示道。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我只是个监工。”
“是这样——”
啊——她话还没说完，声音便被淹没在飞艇起飞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中。巴泰拉立即伸出双手、捂住耳朵，这使你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疤，看起来非常粗糙，与她那宛如深闺千金一般的打扮不太吻合。
兴许那外表只是伪装——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那速度接近于条件反射，兴许她是习武之人。不管你怎么评判，当事人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抬起脸来：
“吓我一跳。那是你们商会的飞艇吗？”
“你的视力不错。”
“是吗？感谢您的夸奖。”她露出一个标准如肖像画的笑容，沉默了片刻，又像是对这没头没尾的对话感到不适应一般另起了一个话题：“您现在要回家？”
“不，我先去城北的孤儿院露个脸。”
“这样啊。那我就不叨扰了。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她又向你行了一礼。你敷衍地点头回应，心底总觉得这位新邻居的言行举止中有哪里不太对劲，或者说，不符合你的预期。你对那些常见的疑问有一套标准的应对措施，譬如说“你为什么不去当骑士？”（你会给他们看那条假腿）或者“牧场的负责人？你一定很擅长对付那些动物！”（“不，我只是个靠着父辈的名号吃闲饭的。”）。虽然那些尖锐的问题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至少还在你的预计范围之内，不算太糟。
按照经验来说，脱离常轨的事态往往会导向糟糕的结局。希望你只是多心了。
巴泰拉走出去几步，却又突然立定，倒退着折了回来：
“抱歉又要占用您一些时间……不过您能推荐几家好吃的饭馆吗？我刚刚从森染搬到这里来，对这儿的街道不太熟。”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她不好意思似地补充道。或许是由于偏见，你总觉得这话只是出于客套，很不真诚。不过你没有搞砸邻里关系的道理。
“你吃得惯辣吗？”
“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尼恩格兰的辣椒闻名大陆。”
那就只能把你最喜欢的几家餐厅从推荐列表中删除了：“要是怕辣，你大可以试试Sugar Mountain。老板是晓光人，那儿的饭菜口味比较温和。我推荐羊肉小锅配黄金蜂蜜酒。”
“……晓光？”
她蹙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才点了点头，将地图在你眼前展开来，又露出了那个标准的笑容：“好的，我明白了。请问这间餐厅在哪个位置呢？”
“准确地说，那是间酒馆。我是说，即使你不能喝酒也没什么问题。”
你给她指了路，她又对你道了一次谢，这次终于彻底转身走远。两次道别的动作分毫不差，就像是某种仪式或是程序。
你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远——不知为何，她的脚步看起来有些飘——搔了搔脑门，决定还是先给孩子们带点吃的。然后才想起从前光顾的那间面包房老板已经在八月的连续杀人案中罹难了。那真的很可惜，孤儿院的孩子们很喜欢那儿现烤的芝麻卷，你还得编个理由，委婉地告诉他们从此以后“没有芝麻卷了”。不过世事就是这样的。没有人知道谁会在哪一天死去，也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纺织命运是神的工作，而人们能做的从来都只有“活在当下”。
你为这些灰色的念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从空港建筑的阴影里走到了阳光之下。圣历412年九月的尼恩格兰天气晴朗，阳光肆意地刷在建筑物上，让它们呈现出一种刺眼的白金色。
THE END. And t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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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6 13:40:31
双倍卡
沙发卡
可是……如果三题抽到槛花笼鹤，这个系列能继续下去没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