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帕默斯·罗斯兰 于 2017-9-14 17:31 编辑
S.A.411.10 夏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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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碎——!”
随着达克的怒吼,贝壳中传来一声闷响,不知她击碎了什么。整簇杀手藤进攻的动作都为之一顿,接着,它们缓慢地向后退去,攀上旱贝的外壳,层层叠叠地缠绕了上去。
“达克?你还好吗?”帕默斯走上前,敲了敲贝壳,问道,“你做了什么?”
奇怪的是,即使是帕默斯走到跟前,甚至是用手去拉扯,这些杀手藤也丝毫没有反抗,只是换个地方,重新爬上旱贝,缠绕,抽紧,像是完全对帕默斯失去了兴趣一般。
“我打碎了旱贝的晶核,”隔着厚重如岩壁的贝壳,达克的声音听起来同样不甚清晰,不过从他平稳的语调中判断,大概旱贝也对他无可奈何,“这东西应该已经玩儿完了,你能从外面把壳打开么?”
难怪这些从不吃素的杀手藤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这是想耗死达克,压榨完旱贝的剩余价值啊……帕默斯一边拉扯着藤蔓,一边在壳壁上摸索,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薄弱处,嘴上却不忘调侃达克:“我被你封魔了,你想让我怎么打开?而且我又看不到你的位置,误伤可就不好了。”
“扯吧你——我离你八丈远哪来的封魔?没了理魔法,你们阿尔洛人可真就一无是处了。”达克不堪示弱地回击,“你不是有根拐杖?正好撬开来撑着。”
终于摸索到一处细小的裂缝,帕默斯弹出剑杖的尾刃,用力一磕,将其凿进贝壳缝隙中,笑道:“你当我撬生蚝呢?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鲸鱼被鱼刺卡了喉咙?”
“废什么话!”又是一声闷响,似是破空挥舞的长鞭,大概是达克等得无聊,又折腾起那些一并被关在贝壳内的杀手藤来,“我本来也没指望你,撬出条缝来,我自有办法!”
“遵命~达克大人……”握紧杖柄,注入魔力,帕默斯向贝壳内喊道,“退远!”
刀刃发出轻微的蜂鸣声,术式的闪光过后,随着一声巨响,飞沙走石,由压缩至极限的能量而爆发出的气浪冲散了缠绕在旱贝上的杀手藤。鸣破的中心正位于两扇贝壳的缝隙正中,爆炸的巨大冲力饶是沉重的旱贝壳也被震得一颤。帕默斯手上一翻,借着这股势头将剑杖直立起来,紧接着,在杖柄释放出一道护盾。
在护盾的阻拦下,旱贝壳被短暂地撬开了一道缝隙,帕默斯双手紧紧握住杖柄,正要喊达克出来,就听见里面那人一声低喝,身形一拧,凌空翻起,双脚狠狠地朝着上层贝壳蹬去。一阵令人牙酸的喀拉声中,沉重如岩壁的半扇贝壳被达克一脚踹开,如同摊开一本大部头的硬皮书般,重重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中,刚刚还被旱贝吞下的达克平稳落地,拍拍双手,竟若无其事地偏头问道:“你没事儿吧?帕默斯小哥?”
帕默斯:“……”
“想不到你还挺拼的,为了个材料命都不要啦?”看帕默斯不答话,达克踢开脚边凌乱的杀手藤枝条,走到他眼前挥了挥手,道:“吓傻了?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一靠近,不想帕默斯却迅速向后一躲,这位魔导士避开了他的目光,神色复杂。“你……”帕默斯抬手指了指达克,又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先整理一下吧……”
说完,他便走到达克的身后,背对着蹲下去,像是专注地研究起旱贝晶核的碎片来。达克转身看了看帕默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哦”了一声。
先前被困在旱贝里,空间狭小,加上防不胜防的杀手藤,任凭达克再怎么游刃有余,此时也不免有些衣冠不整。于是胸前的那两团,平时为了方便用布条裹住,此时虽称不上春光乍泄,却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帕默斯将最后一片晶核碎屑收进整理盒,封好。估摸着身后那位大概已经整理好着装,转过身去,却发现达克也正在盯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盯着自己怀中的晶核碎片。
于是帕默斯便没有将整理盒收进背包,他偏着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达克,沉吟半晌,问:“希德维亚派你来的?”
听到问话,达克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点点头:“可以啊?被我追着抢了一天,脑子终于灵光啦?”
“这些都是理械材料,朝灵可不会想要这种东西……”帕默斯苦笑着摇摇头,“夏维朗每天交易的珍稀材料那么多,偏偏追着我抢,最近得罪的……也就是弗林克家的这位公子哥了吧?”
“不错,既然你都想清楚了,材料也到手,那我们就此别过?”达克抬起手,指向来时的方向,“你从这边回去,我往那边更深处走,再去找只旱贝。”
“不可啊女侠!”见达克转身要走,帕默斯连忙快步拦下,“且不说A级魔物是不是走两步就遇见,更何况,我还有事情想要委托你……”
这番话让达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评估般地打量了一下帕默斯,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可笑的意味:“委托我?可我是弗林克家的人,身不由己啊……”
“你是自由的,”帕默斯瞥向达克空荡荡的手腕,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整理盒递给达克,“不如先听听我的委托内容?”
目光在帕默斯和他手中的晶核转了几个来回,达克接过晶核碎片,笑道:“还挺有诚意的,比弗林克有眼见。”
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帕默斯稍微放下心,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想委托你……把‘决意者’的图纸还有晶核碎片,从希德维亚那里偷出来。”
“不可能,”达克一口回绝,“我不接二道生意。”
“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只是想借图纸一用,之后还要劳烦女侠给送回去,晶核碎片也只要一半。”帕默斯拦下了达克想要将晶核还回来的动作,笑得有一点莫测,“更何况,我猜,希德维亚的委托里只写了从我手里抢材料给他,对于后续去向,那便不是你的责任了。所以严格来说,你也不算接了二道生意,不是吗?”
“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接,”达克点点头,食指关节抵在下唇,却突然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你能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呢?”
“你想要什么?”帕默斯问,回想起前一天达克在拍卖场豪掷千金的场景,努力克制住自己捂住钱包的冲动。
“我来夏维朗这几天,成天就追着你小子跑了,你们阿尔洛人的王都我都没来得及逛,”达克偏头想了想,笑得有点狡黠,“别的委托赏金我也不要了,你嘛……就好好地陪我在夏维朗玩一天,有什么吃喝花销,全都你包下,如何?”
“这自然是没问题,你没对我下狠手,还接了我的委托,本来就应该谢你,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都说了要好好玩一天,那就去了伪装,换回你应当的打扮吧?”魔导士看着自由的朝灵,也是笑,“难得来一趟,不如体验一下阿尔洛女孩子的衣装?”
“……靠。”
“女孩子家说话还是注意下语言比较好。”
“提交委托你需要一个名字,记住了,我只说一次,我的名字是方墨。”于是赏金猎人无奈地摆了摆手,算是接了这单委托,“今天之内把委托书准备好,我自会去去找你,告辞。”
正要迈步,衣摆突然被人拽住,两次要走都被纠缠让方墨分外不爽,她不悦地扭过头,却只见帕默斯蹲下身,对着地面纵横交错的杀手藤蔓就是一扯。
这些杀手藤在长期饭票彻底不能指望后变得半死不活,正蠕动着向四周延伸开去,被帕默斯抓起的一根正在垂死挣扎,疯狂扭动着。然而,它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无论怎样挥舞着锋利的尖端,都不能伤到帕默斯一分一毫。
“你摆弄这玩意儿干什么?”方墨有些好奇地蹲下来,也学着帕默斯的样子扯出一根,只是她的手法比起帕默斯就要简单粗暴得多——两段对折,双手一挽,先前耀武扬威的杀手藤就被打成了死结。
“看在我还得留着力气陪你逛街的份上,女侠不如顺便帮我带几根杀手藤回去?”帕默斯手上动作不停,解释道,“这些杀手藤没了饭票,正忙着逃命,可是冤大头哪那么好找,最后还不是枯死。韧性这么好,不如捆几根带回去,处理一下可能是相当有潜力的材料!”
“它们和旱贝的关系么……我想想用朝灵语怎么说……”帕默斯抬起头,思索了一下,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讲朝灵的冷笑话……”方墨神色复杂,嫌弃地皱起鼻子,把地上的杀手藤枝条捆作一团,“但是,太老气了!这都是叔叔阿姨辈儿的冷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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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朗,皇宫所在的都城。作为大陆的政治中心,经济发展与其他城市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商业街中鳞次栉比的店铺门面,比起尼恩格兰的“广博”,这里更多的是追求“珍稀”。
鲁比南路上,一对男女有些行色匆匆,从穿着打扮中可以猜测出他们不菲的身价。只是,不知为何,女孩走路有些略微地踉跄,像是崴了脚,又像是在生男伴的气,拒绝了他的搀扶,只是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她身旁的男伴则是一脸无奈,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追着,在她耳边絮絮说着些什么。
“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方墨抬手拨弄了一下挡视线的假发,又拉下帽子上的纱网遮住半边面庞,话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高跟靴咄咄地敲击在不甚友好的石板路上,方墨全凭着习武练得的平衡感强行稳住步伐;长筒袜和吊带紧绷绷地裹在腿上,处处限制着她的动作;厚重的黑色长裙和红色的蕾丝花边像是比杀手藤更加缠人的绊索;束腰的鱼骨勒得她呼吸不畅,波浪般的金色假发和繁复的头饰更是让方墨十分烦躁。
“哪儿敢啊……我是真心觉得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要天天伪装男人样实在太遗憾了!”眼见方墨的就要到忍耐的极限,帕默斯连忙安抚道,“不如你现在就回去换上朝灵服饰,我们去珀奥广场走一圈,看看警备队几分钟到?”
纵然方墨满肚子的怒气,好在也还是保持着“换朝灵服饰就会麻烦不断”的理智,只好忿忿地抱怨:“你们阿尔洛女人的服装都太累赘了,怪不得一个个都弱不禁风得样子。”
话音刚落,方墨一脚踩在石砖间参差不平的突起上,一个踉跄,脸色顿时又是一沉。
“女侠诶……就算你仗着身手好,也不能硬较劲啊……”帕默斯连忙去扶她,被躲开又是哭笑不得,“鞋跟高的话么……要小腿和脚腕同时发力,走路时前脚掌先着地,小步快行。你刚刚那样大步流星的,非常容易受伤啊!”
“我就不问你一大老爷们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了,”照着帕默斯的指导,方墨很快便征服了高跟靴,行走如常。一直分心保持平衡的神经放松下来,又恢复了牙尖嘴利,“我说怎么看到的女人都是一副鹌鹑姿态,原来都是这身累赘衣装的缘故。”
帕默斯举手投降,示意说不过方墨,半天时间,两人几乎逛遍了夏维朗,不知不觉间已是日光西斜。
不知何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一辆带着罗斯兰家标志的马车出现在街口。车夫操纵着马车缓缓停稳,一名朝灵少女轻巧地跳下来,拉开轿厢门,向帕默斯微微一欠身,微笑着道了句“少爷”。
“介绍一下,这位是姝妧”帕默斯指指那位朝灵少女,却在转向方墨时卡住了话语,“这是我前日说的新认识的朋友,她是……”
如今方墨身着一袭长裙,以达克相称显然不再合适,但帕默斯又不敢以真名相告,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塔可,我的名字是塔可。”方墨及时接过话头,向姝妧伸出手。
对彼此的介绍都只有一句,两人正在互相问好,却听见帕默斯又开口道:“她从远京来。”
这个“她”语焉不详,指代不明,却听得两人同时一愣。尤其是姝妧,反应更为激烈一点: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方墨的手腕,在看到那里空空如也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又抬起头,朝帕默斯望过去。
至于方墨,短暂地愣神后,她深深地拧起眉毛,上下打量过面前的朝灵,也朝帕默斯投去询问的目光。
而帕默斯只是抬抬手,示意两人先上车,只是说:“你们先去餐厅,我这边回趟总部,看看弗林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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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干杯!”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方墨用手背托着下颌,转头眺望河面,感叹道,“没想到你这种人还会来下城区?”
阿卡罗餐厅坐落于下城区温加河畔,与国立图书馆遥相对望。每当夜幕低垂,透过餐厅的窗户,看万家灯火倒映在平静的河面上,创造出一正一反两相对应是世界。气候温和,晚风怡人,此处虽不及上城区的知名场所奢华气派,在店家的精心装潢下,别有一番温馨独特的氛围。
“当然,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不能看不起小餐厅!”这是帕默斯跟随老师游历大陆时收到的教训,他将菜单递给方墨,问,“我只要了几样前菜,主菜想吃点什么?”
“肉。”方墨回答得干脆利落,都没有瞥一眼菜单。
“这……”帕默斯收回菜单,有些哭笑不得,“太直白了吧,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
“我们很熟吗?要你管?”不悦地白了帕默斯一眼,方墨主动换了话题,“所以,弗林克那边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要好一会儿才来,没想到几乎和我同时到了?”
帕默斯给两人点完餐,波澜不惊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果不其然,他用一大堆珍稀材料做出个废品来。”
“你在图纸上做手脚了?”方墨问,“弗林克没找你麻烦?”
“哪有啊,我只是借来拷贝了一份,对原件一丝改动都没有。”帕默斯连忙澄清,“你也不想想,一个广负盛名,在无数理械大师手中辗转的图纸,怎么会直到如今,都没有一件成品问世呢?”
“你的意思是……这个图纸本身有问题?”
“是的,而且严格的来说,这并不是完整的设计图纸,只是概念设计图纸而已。”帕默斯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原设计图中,整个理械用全金属打造,导致即使是最强壮的战士使用起来都会非常笨重。除此之外,盾面上刻印着多种术式,复数术式刻印在一个物体上,会导致强度下降,降低武器的耐久度,对于一个塔盾来说,这就是致命的问题了。”
“原来如此,”方墨点点头,又问,“看来你们俩折腾半天,都是白忙活一场?”
“也不尽然,多亏了我们带回的枝蔓,让我有了改造的可能,”主菜一道道被端上桌,帕默斯示意方墨边吃边说,“经过特殊处理的藤蔓完全可以达到龙骨的强度需要,用它来代替一部分金属,可以大大减轻整体重量。此外,将术式转而刻印在彼此独立的祈理石上,也可以减少对武器本体的损耗。”
看到方墨的神情,帕默斯突然有一丝窘迫:“对不起……这对你来说很无聊吧?我一说这些容易停不下来。”
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后,方墨摇晃着酒杯,有些不满:“你选的酒真是太温和了,换点儿够劲的。”
“你可量力而行啊……”帕默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却还是叫来侍者,“一支时茵野赤酒。”
品尝着美食,聊着无关紧要如平常朋友般的话题,方墨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烈酒。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表现出一丝微醺的醉意。
帕默斯看着她脸上飘起的绯红,提议道:“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去?”
“唔……好。”接受了帕默斯的提议,方墨跟着他的动作站起身,意外的没有拒绝帕默斯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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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帕默斯感受到身上增大的压力,因醉酒而偏高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呼吸间尽是微微的酒气,方墨附在他的颈边,轻声呢喃:“——这就要走了么?”
帕默斯挣动了一下,没能挣开,他语调平稳得近乎是在哄劝:“你喝醉了,方墨小姐。”
“没有哦……”方墨撑起来一点,凝视着帕默斯,“今天你很乖,表现得也很棒,所以给你点奖励好了……”
她俯下身。
唇舌间突然感受到一丝甜意,接着是贯穿整个呼吸间的清凉与辛辣。方墨微微一愣,而帕默斯借机侧身坐起来。
“莎切尔糖果店的招牌薄荷糖,白桃和茉莉香型,”帕默斯站起身,将一个装饰精美的小铁盒放在靠窗的桌子上,“提神醒脑,一人在外如果有些微醺可以拿来应急,平时当零食也不错。”
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立柜,这个房间可以满足住户的基本生活需要。但,除此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生活的气息。不用说是“家”的存在,恐怕这里,也只是临时停歇的处所吧?
他走向门边,抬手握住门把,轻声道:“明早起来,你可能会因宿醉头疼,不要硬撑着,请务必多休息。”
“那么,晚安,方墨小姐。”
他轻轻阖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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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双子港。
帕默斯走下马车,踏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来人往中穿梭,有些焦急地寻觅着什么。道着抱歉分开又一名行人,他终于看到了要找的人。
方墨换回了他们初遇时那一身赏金猎人的行头,低调朴素的色彩加上兜帽遮掩住面容,让她几乎被淹没在人海中。听到背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在看清来人微微一愣,转而笑道:“你怎么来了?莫非还要提交委托?那就恕难从命了!”
“我来送送你,”帕默斯也是笑,经过刚刚的一段奔跑,此时说话有点微喘,“毕竟这几天也算是相识一场。”
阿伽大街的中间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两人移到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帕默斯看了看她的行李,问:“以后还回来吗?”
“说不好,也许还会来,也许不。”方墨摇摇头,向帕默斯伸出一只手,道,“有缘再见。”
“好,有缘再见。”
时钟的分针又向前挪动了一点,乘客们陆陆续续地朝登艇口聚集过去,方墨整了整行囊,走向小巷的出口。
“谢谢你!”帕默斯突然在她身后说,又在方墨回头时继续道,“昨天回去小妧很开心,她一直在哼一首朝灵语的歌。”
方墨拉上兜帽,又像是心情大好,她当着帕默斯的面哼起歌,转身走出巷口。
朝灵语于帕默斯而言还是晦涩些,加上方墨本身又哼得极低,曲调翻来覆去,就只有一段能听得清:
“千味楼,楼千味,酥炸肘子金钱腿,一盅苏白春不老,松花小肚渡流年……”
帕默斯的心情也轻快起来,他恨不得要跟着方墨一起唱出来,油焖春笋叫花鸡,红烧卷鸡糖醋鱼……[见注]
循着声转过街角,那缥缈的哼唱被风吹散,方墨的身影也消失在帕默斯的视野中。
于是他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归处慢慢踱去。
在他身后,一架公共飞艇缓缓升空。
山高水阔,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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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段唱词来自《空空歌》,作者希风。
关联作品: 帕默斯·罗斯兰:DBK魔导技术开发专员,对各种新式理械技术充满好奇,被同事希德维亚·弗林克所嫉妒 方墨:为调查父母失踪只身前往阿尔洛地区的朝灵,以赏金猎人“达克”作为自己活动的伪装身份,使用女性伪装时自称为“塔可”。 姝妧:帕默斯的朝灵女仆。出身远京,刚刚成年的某一天独自上街时被人贩子劫走,之后辗转成为帕默斯的女仆。
相关NPC:希德维亚•弗林克:一个年轻的名门贵族家公子,因为兴趣爱好,加入了dbk。但是他看不惯帕默斯平时被上司赏识,总是想要跟帕默斯一较高下。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靠着家里的帮忙,雇人收集材料,想要压帕默斯一头。
性格:飞扬跋扈,桀骜不驯,是一名纨绔子弟
相关魔物:
旱贝
一种在红区生长的贝壳型魔物。它小时候生长在水或者潮湿的环境中,长大之后会钻进土里,从一个能容纳自己当时大小的洞穴中钻出,从此住在这个洞穴当中。
它一般跟杀手藤伴生,杀手藤的会帮助它捕食猎物,还帮它进行洞穴扩张,以便让它能继续长大。作为回报,它将猎物消化吸收后,会供给杀手藤生长的养分。
通常它会用香甜的花朵香引诱猎物,让动物上钩,进而捕食。
当旱贝到达生命的最后时期,它会重新返回水中,以便繁衍后代,然后死去。而这个时期过后,杀手藤也会因为没有养料死亡。
旱贝的直径在幼年期一般在十几厘米左右,慢慢的会长成直径三米到五米不定。
虽然它看起来相当有威胁性,但其实要弄掉它很简单。在它的肉壳最深处,包裹着一个闪晶晶的晶核,只要想办法将这个晶核打碎,这样就可以了。它的这个晶核可以用来当理械材料,但因为有保护,比较难取得。
杀手藤
通常与旱贝伴生,有坚硬的角质爪在藤蔓的最前端,连坚硬的岩石都能挖得动。当旱贝死亡后,会停止攻击,立刻寻找下一个共生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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