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的感觉太奇妙了。”
尾树穿着普通服饰出来,啧啧称奇,“配上男式兜裆裤,有一种当哪吒的错觉。”
他看着墨云,“腿毛又长出来的怎么搞?”
墨云叹了口气,“每天刮。”
“像刮胡子一样?那腿上不都是黑点儿?密集恐惧症的客人怎么办?”尾树将心比心的问。
墨云瞪了他一眼,“……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们馆大规矩严,老鸨怕是不会临时收你的,你得呀……再找个馆子入了名。找个小馆子就好了。先不收那个……唉,我先教你别的吧。”
接下来的一天,尾树接受了高强度卖身训练,包括如何笑、如何说话,如何打扮,如何伺候主顾,如何应对客户意外激烈的需求等等。尾树被来回来去换衣服烦得要命。
到晚上花街开始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尾树已经基本妥当了,白色带绿色花纹的和服,浅葱色腰带,带着朴素的长发假发,眼角的眼线往上挑着。
穿着这套行头,尾树开始上街去找小馆子。在冷僻的街角看到了一家叫“阳薇”的小店。老鸨大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试用期三天,不上保险。”尾树正式加入了阳薇。
当夜就有穷小子过来点他,虽然等进了内室,尾树豪迈的一扯衣服露出胸肌和肱二头肌把他吓傻了,但是答应了可以用别的方式帮他泻火,所以还是照旧给了钱。于是大半夜的晴朗月光下,尾树蒙着脸蹲在街角,把穷小子那喝多了的老板和同事给胖揍了一顿。
其中有人大骂,“妈的,蒙着脸算什么好汉!”
尾树扯掉面纱,斜向下无赖的笑,掐着嗓子说,“哎呀,奴家本来就不是好汉。有本事带着人来找我!哼,吾乃远京第一……”正要顺口说出广告词,尾树卡了一下壳,“名妓!”
卖身老子也要争先创优!
第二天晚上就听见外面有人惊喜的喊,“接客了~~~~何老板,您怎么来啦~~~~~”
外面的客人似乎不太满意,半天听不到撂牌子的声音,只听断断续续的问询声。
“要高个子的?……哎,叫腊梅下来啊……”
“……不是这个?那是柳芳?……声音有点儿粗?……这个……”
尾树从屋子里往外张望,只见大队人马往这边过来。
“尾树~~~~~~快出来见何老板啦~~~~~~~”
尾树懒洋洋的走出来。只见眼框还隐隐见青的何老板喜滋滋的迎上来,想握住尾树的手,尾树眼疾手快的躲开了,想起来身份,连忙装高贵的撇过头去掩饰,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次的差事恐怕没有昨天那么好应付——揍了人一顿,人还找上门来了。尾树暗暗用余光瞄了一眼跟在何老板身后的侍卫,凶神恶煞,还带着武器。尾树心里暗骂一声,怎么没带着短刀来,这个形势,在屋里也不能搞得动静太大,发挥的余地不大,恐怕要吃亏。
何老板正乐的合不上嘴,连声称,“好,好。就是他,就是他。”
尾树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怎么一进屋先发制人,撂倒他们,要不然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何老板不怕这帮人不听话。发现尾树在瞟他们,侍卫中看起来领头的那个瞪了他一眼。尾树翻了个白眼,心想,妈的,再搞不定的话,大不了叫他揍一顿泄愤。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伺候着。”
一进屋,尾树“扑通”跪下,何老板也“扑通”跪在地上。
尾树正打算高呼“好汉饶了我吧”,被何老板搞的一愣。何老板怯生生的拽着尾树的袖子抽泣着说,“自从那个神秘的夜晚,那皎洁的月光下,我看见你那傲慢的眼光,那霸气的神情……我就念念不忘……请再揍我一顿吧……蹂躏我,抽打我吧……嘤嘤嘤嘤……”
“我擦嘞?!”
第五章 花魁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操,这他妈跟练武一样累啊,一个动作重复一千遍。凌辱PLAY绝逼是体力活儿。”尾树扭扭脖子,拗拗手腕,往后抻着胳膊,“根本就是锻炼鞭技……”
已经通过试用期并且因为何老板的捧场和宣传而瞬间火起来的尾树敬业的琢磨着开发点儿新噱头。很快,尾树就带着馆里几个人练习新编排的“剑舞”和“鞭舞”。
“好,就是这样,把剑拿起来,胳膊要伸远一点。要有狠狠插入的感觉!”
晚上请了何老板来看,后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神神秘秘的对尾树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客户,虽然我只是邀请他来看看,不过坊间传言一直他喜欢同性……总之……你要卖力伺候啊,”他拍拍手,叫侍卫请人过来,然后对着尾树叮嘱,“……但是不要太过,被人发现他身上有伤痕的话,咱俩就全玩儿完啦。”
尾树叼着烟斗,“这用得着你教吗。爷专注凌虐三十年!”
何老板又不放心的切切嘱咐,“我觉得他应该也喜欢鞭子……你可以先从这个开始……”
看着来人,尾树咧嘴一笑,吐出了一口烟圈,把烟斗放一边,“这你倒没猜错……他确实喜欢鞭子……”他顺手捞过鞭子,走上前去,“……好久不见了,少主。”尾树眯起眼睛,把手中对折的鞭子一抻,又甩开狠狠的抽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来吧,一个全新的世界欢迎您!”
尾树现在在馆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偶尔没客的时候,他抽着长烟斗教育着别人,“你知道老子能大红大紫的关键什么吗?谅你也不懂,爷这是德艺双馨!苍老师算个屁。”
眼瞅着花魁大赛时间要近了,本来忧愁没有够华丽服饰的尾树的装备也找到了赞助——少主大手笔的报销所有的服装费用。受到高人指点,尾树还特别准备了BATTLE DRESS。
墨云看着尾树娴熟的整理衣服,叼着长烟斗一件一件的往头发上插松叶簪。她淡淡的问,“你真的要去参赛吗?”
“废他妈话!奖那个将来等着我和初云一起去创造!”
“在‘那个’之前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呢……”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总之,只要墨云你不参赛,老子第一拿定了!”
“我……万一你没有夺魁……初云……”
“哼!”尾树神情一敛,站了起来,望向窗外熙熙攘攘德的花街,“听着!高贵冷艳的我啊,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冷冷的向下瞟着,“花街必须臣服在哀家脚下!”
比赛当日,尾树难得早起,让馆子里的人伺候着上妆、穿戴整齐,然后坐在比赛后台抽烟斗,烟雾迷蒙中,他看见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第一轮很简单,就是每个参赛选手在台上亮相,尾树挑了一身很朴素的穿了上去,在一群华服当中显得比较特别。一群群相似的女人走马灯的过,评委们一开始还很有精神的看着,慢慢的就变得萎靡了。
第二轮刷掉了一半的人,尾树侥幸过了,下了台,何老板很担心的看着他,尾树淡定的抽着烟,擦着剑。
到复赛的时候,评委宣布,上届花魁自动进入复赛,尾树目瞪口呆的看着墨云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从后台转出来。“妈的!”尾树隐隐觉得不对,“为什么墨云要参赛,这他妈不是阻我夺魁吗?!”。
进入复赛后,尾树开始认真起来。轮到亮相的时候,大幕缓缓拉开,他稳稳的走出去。尾树穿着逶迤拖地的斑斓华服,胸前的大蝴蝶结华贵的坠着,他走得很慢,假发上装饰满的芳丁、小鹿和发前梳几乎没有动,只有侧插的多重松叶簪轻轻的晃着,冷冷的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脸侧的疤痕被掩盖住了——从下巴开始,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蜿蜒而上,沿着刀疤的走向,从左脸拐到眼角,在左眉上沿着半边额头弯出一个龙头直指眉心。红色的嘴唇闪着润泽的关泽。他抬着下巴,傲慢的俯视着台下的人,“哼,老子是仅凭气势也能夺魁的男人!”
走到了舞台中央,他看到评委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他过了。
决赛只剩下了尾树、墨云和了另外一个姑娘。快到上场时间了,姑娘们被宅男后援团团团围住。尾树一个人坐在旁边,仍然抽着长烟斗,冷眼看着他们欢呼着、大声说着鼓励和支持的话。临到要上台的时候,他们簇拥着姑娘们往门口移,尾树随手把长烟斗放在了一旁,大步流星的走门口,抱着臂,一条腿抬起来踩着门框卡住了前进的路。他转过头对着过来的姑娘和墨云,“你们,不准上场!”
后台喧哗了,所有人看着尾树,有鸣不平的,有看热闹的,吵吵嚷嚷的。男客户们组成的后援团气势汹汹的抱团往尾树这边涌来。尾树无赖的叼着草,一手拔出剑来,剑反射着一张张脸,“免费给你们上一课——男人啊,要擅长用剑,无论是胯下的,还是手上的!光会用下面的可没有用啊混蛋们。”
“谁再废话,我就不客气了!有本事就上啊!”他站直了摆出姿势,剑锋直指众人。后援团愣了一下,然后挥舞着拳头,掏出各式武器要扑上来。
尾树高喊一声,“等等。”然后把和服一脱,露出了兜裆裤和透明蕾丝睡衣,垂下来的布条和粉红色蕾丝花边在风中轻轻摇晃,和尾树头上的松叶簪配合着。
“BATTLE DRESS!我准备好了!来战吧!”
“‘你们这帮雏儿,伺候好男人就够了,花魁之位,哀家势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手段!诸位别担心,哀家会踩着尸体活得久久的在这个位置上等着你们!’尾树话毕,大笑起来,头上的珠翠玉钗晃个不停。”初云在本子上写下了结尾,满意的笑了起来。
尾树从后面探出头看到这两行,一巴掌打向她后脑勺,“净他妈瞎写啥?!我最后根本没说这个好吗?!”
初云笑眯眯的不说话,等尾树离开了屋子,她挑衅的轻声说,“墨云……你输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