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SA403森染 「新芽」

索沃尔

    SA403森染  「新芽」
  
    #1
  
       海森是森染教堂中最有资历的圣职者。
       他有着一头浅棕色碎短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露出了头顶，黑褐色的眸子深陷在眼窝里。常年看书让他的眼睛有些近视，在灯光昏暗的圣堂里他总是绷紧唇角、眯起眼睛，再加上他处事古板教条，久而久之就给其他人留下了难以相处的印象。
       海森10岁进入神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森染，这一呆就是三十四年。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到其他地方，搞不好还能混个主教当当。他说主教是要做的，但要做也是做森染的主教，其他地方的主教他没兴趣。原因呢，他从来不说，就好像已经打定主意要老死在森染一样。
       海森就这样从见习司祭一路做到辅佐主教的首席司祭，将自己分内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等到主教老到无法主持祭典的时候，他就代替主教向民众传播福祉。
       于是，在海森49岁这年，主教因病去世。海森经过圣域的考核，终于被任命为森染主教，同时也是森染历史上就任年龄最大的主教。
       海森每天第一个起床。在打扫完自己的房间之后，领着司祭们进行晨祷并洁净圣殿。然后，他会下令发放由黑面包、牛奶和两片咸肉组成的早餐。
       他会在女神祭时为贫困的人发放面包，会在神圣节时为受冻的人施舍热汤。他说，施赈是女神慈爱的表现，是圣职者们神圣的职责。农民将他们十分之一的收成捐献给了教会，教会也要在他们需要帮助时施予援手。
       在履行主教的职责上，海森无可挑剔。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过分在意辈分差距。他从心里认为身份的高低跟年龄和阅历成正比。年长有经验的人当主教甚至更高的职位，而年轻人就要从零做起，像他一样当很多年司祭，牢牢地把女神的教诲刻进灵魂里。所以，他从心里不信任那些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的人——尤其是当他得知，圣域将会派一名年轻的、法祭出身的主教来森染任职的时候。


    #2

       年轻的主教提着行李站在森染最大的教堂门口，在轻轻敲打了门环之后，退到一边安静地等候。在他身后，是空旷的教堂广场。朝雾弥漫，清晨的寒气将年轻主教的红发侵得发凉，使得他不得不再一次系紧斗篷。
       今天起，他将在这里担任两年的主教。对于前几天才刚刚结束法卫长职责的他来说，主教的生活太过平静，他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适应。
       他抬头看着教堂深灰色的墙面，年代久远，却被保养得很好，每一处裂痕都被细细地抹平，断裂的石线也被修补完整。看得出来，这里的管理者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
       教堂的门被打开，一名司祭打扮的少年从里面探出头，向前望了几眼后才转向他。
       年轻的主教披着黑色羊毛斗篷，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穿着圣职者长袍。棕色的行李箱放在他脚下，上面的皮革已经有些磨损了，露出了一点点木制框架。
      “日安。”年轻的主教说，“我是今天起在此任职的索沃尔=纳莱斯。”
       少年司祭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他，连忙点点头应和着将他迎进教堂。
       刚刚结束晨祷的司祭们将点着乳香的香炉挂在圣坛两侧，缕缕白烟从金制香炉的气孔漫出，不一会香味就充满了整个礼堂。
      年轻的主教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了不少。
      司祭在前面带路，引着他走过几个转角，越过几根雕花廊柱，顺着楼梯，停在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木门面前。
      司祭示意他原地稍后，转身轻轻叩打了三下深棕色的门板。
      “进来。”年轻的主教听到屋里的人这么说着。低沉，有力，有着一股岁月累积而成的威严。


    #3

      海森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虽说是个“年轻的”主教，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他想到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还在勤勤恳恳地做司祭，日复一日地擦亮祭坛上的每一尊雕像，可眼前的年轻人呢，却已经是主教了。
      冰蓝色的双目清澈明亮，红发如同火焰，在这个深棕色为主的房间中显得那么刺眼，但每一根都顺服地贴垂在肩头。斗篷的遮挡令海森看不清他的体格，但单凭他能单手拎起目测很重的皮箱来看，那一定是经过长期锻炼的、健康有力的身体。
      不愧是法祭出身。海森在心里哼道。大概除了打架什么都干不了吧？说是做主教，也就是走走形式，两年之后就要回到圣域重任他职……
      一想到有人要拿他的教堂做跳板，海森就打心底涌出一阵不快。于是，他盯着年轻主教的眼神就又细了几分，嘴角也崩得更紧。
      “我是海森，这里的主教。”他将双手交叉平置于光滑的桌面上，用严肃的语气开口，“在未来的两年里，负责照顾你，并引导你。”
      “是的。海森主教。”年轻主教的声音在海森听来还未脱稚气，但却有着超出他年龄的沉稳。
      “我不知道法祭都学什么东西。但是，主持仪式的基本礼仪你还是知道的吧？”
      “是的。”
      “那么，重大节日的祭典仪式呢？”
      “也学习过。”
      “那么——如果我不希望你参与主持祭典，你可以接受吗？”
      年轻的主教沉默了。
      海森继续观察着他，看见他暗红色的睫毛顺从地垂下去，随着眼皮轻轻扇动。
      这么说，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不通情理又苛刻的人吧。海森想。但他实在不相信如此年轻的人能够完美地主持一场献给女神的祭礼。
       别怪我，年轻人。海森叹了口气，我只是，太了解你这个年纪所拥有的轻浮焦躁。
      “我明白您的担忧，海森主教。”可年轻的圣职者并没有像海森想象的那样因被剥夺了某种权力而气急败坏，仍旧用从容缓和的语调回应他，“我遵从您的建议，我知道我的经验并不足以让我担任主祭，请您让我从了解这个城市开始如何？”
      “嗯……的确如此。”海森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变得可爱了些，“你要爱这个城市，才能更好地为她服务。”
       他看到年轻的圣职者对他低头行礼。明明同为主教，这个年轻人却可以做到如此尊敬自己，这让海森对刚才强硬的发言产生一丝歉意。
       但是，年轻人要从基础做起，这一点他绝不会让步。


    #4

       森染的法祭们认得索沃尔。
       当他们在圣域宣誓效忠女神时，曾看到他站在统领和红衣主教身边。
       外派的见习法祭们几乎都是刚从神学院毕业的学生，年轻好动又喜欢玩耍，让他们在教堂门口枯燥地站一天简直是种折磨，为此海森主教没少劝诫他们。
       现在，一名法祭出身的主教的到来让他们觉得可以不再理会老主教的约束，他们多希望可以同那位年轻出色的前法卫长一起共事。而当他们得知几日前海森主教不允许那一位主持圣事时，又全都露出为之不平的模样：那个老古董！凭什么就觉得我们法祭没本事！？
       索沃尔穿着黑色长袍从教堂的侧门走出来，红发在黑衣的衬托下格外显眼。领头的法祭一眼就看到他了，赶紧让其他人都摆好站岗姿势，昂首挺胸屏息而待。
       他们用余光看着索沃尔越走越近，在经过他们时放慢了脚步——
      “不可以偷懒哦，哈里尔。”
       为首的法祭因他意外的问候愣在当场，睁大眼睛目视着他向教堂广场的方向远去。
        “喂喂！队长！他居然记得你的名字！”
       “是啊！搞不好他记得我们所有人的名字！”
       “……去去！都给我站好了！”法祭队长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红着脸把凑过来的法祭们挨个戳了回去。
       年轻的主教翘着嘴角听着身后年轻人的骚动。他仰起头，迎着午后的日光迈开大步，依着回忆的地图向北走去。
  
  
    #5

       小的时候，索沃尔经常会做梦。
       在梦里，盘卷着红发的年轻少妇拉着他的手，在黑暗中穿过一道道回廊向前走，温暖的炉火被抛在他身后，他曾想伸手去摸，可是拉着他的人却不允许。少妇推开门，冷风夹杂着雪花瞬间吹乱了他的头发。
       一辆装着许多箱子的马车停在门口，车门敞开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人站在门前，似乎在等待着将要登车的主人，雪屑随着抖动从马鬃上落下，悄然无息地融化在脚印里。
       视线顺着被握紧的手向上移动，那名少妇似乎正在努力忍着泪水，对后追出来的男性说着什么。那名男性低下头，望向他的目光似乎是慈爱的，但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男人的脸。
       下一秒，他被抱了起来，男人用结实的臂膀将他揽在怀里。
       「对不起。」他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索沃尔……对不起。」
       ……之后的梦全变成了雪花。窗外的建筑物在快速移动的马车后面裂成碎片，漩涡一样被吸进了不知名的黑洞里。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幢房子了。再也见不到父亲，见不到亲切的老管家，再也不能继续在刻着自己身高的梧桐树上留下新的痕迹了。
       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在包着黑丝绒的车顶上停了一会，才缓缓落到轻声抽泣的红发少妇身上。
       「别哭了。」幼小的手覆上她的，两个人的指尖都没有温度。
       「……别哭了。」他轻声重复。
       马车在没有终点的道路上奔驰，在四散碎去的风景中，只有雪花看得最真。车灯的光在窗角闪烁，伴随着马蹄声，最终，消失在另一片黑暗里……
   
       梦，到这里就会醒来。睁开眼，会发现温暖的阳光正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映在浅棕色的墙面上……他的室友正在起床铃中一边哀嚎着一边用被子蒙住头。

       啊啊……女神啊。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想看清那张脸。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要恨你的父亲，索沃尔。他是爱着我们的。」
   
       抬手抚摸着阔别多年的梧桐树干， 索沃尔抬起头——
       枝芽正绿。

   
     #6
  
       艾默=札贝利斯克像往常一样拉开客厅的窗帘，推开嵌着彩色花纹的玻璃窗。他将咖啡色的落地窗帘用带子绑好，让金色的流苏整齐地垂下去。自从二十二岁担任这里的管家之后，他每一天都要这么做。
       这已经是他在这个家的第四十个年头了。在主人相继离开的现在，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他这个老管家独自打理。
       无人使用的房间，无人享用的饭菜…就算收拾得再干净、再舒适，也没有意义。
       艾默轻轻咳嗽了几声，最近这几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也许很快就连维持这个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客厅的墙上挂着主人一家的画像。艾默干完活的时候，常常会抱着一杯茶看着画像发呆。他经常会想，小主人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把头发留长，就像他母亲那样。老管家清楚地记得主人初次遇到夫人时，就是被她那一头耀眼的红色卷发吸引了视线。是呢……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他的小少爷，完美地继承了父母最优秀的部分。
每每想到这里，艾默都忍不住心酸，明明是那么和睦的一家人……
   
       「女神啊……如果你还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就让我在最后，见见小主人吧。」
  
       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老管家终于把面向梧桐树的窗户推开了——
   
       ……这就是，奇迹吗？

   
    #7
  
       索沃尔看着自己的脚尖越过石制的门槛，迈进去，落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重新踏入阔别十六年的家，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熟悉，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木制品的香气。
       老管家将索沃尔一路带到客厅，让他坐在自己精心保养过的皮质沙发上。两杯新泡的红茶被端上来，热气在午后的阳光中缓缓升腾。
       索沃尔在进来时就看到了墙上的画像。他坐在那儿，直直地盯着它。画中的自己还是年幼的模样，母亲揽着自己的肩，温柔地注视着前方。他的视线非常缓慢地在画布上移动，一寸一寸……终于，看到了那张在梦里总是模糊的脸。
       那个男人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宛如月光般柔和又明亮，他的眼睛跟自己一样是明朗的蓝色，鲜艳得毫无杂质，眼中的柔情被画者很好地捕捉下来。画中的男人身着白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华丽的纹样，服装将他的皮肤衬得更白，在深色背景下，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一个温柔，淡泊，毫无野心的男人。索沃尔下了结论。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将他的妻儿远送他乡，不再相见。
       艾默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用近乎于贪婪的目光细细观察着对面的年轻人。当索沃尔看完画像，把目光重新移回老管家脸上时，才发现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早已湿润。
       “你的父亲……也就是老爷，他在三年前就过世了。”艾默摘下厚重的眼镜，抹了抹眼角，“要不是病来得太急，说不定他还能见到你……”
       索沃尔抿着唇，移开视线。
       “夫人她……还好吗？自从十二年前断了联系之后……就再也没有你们的消息了。”
       索沃尔张着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卡在他的喉咙里。
       “她死了。”他说，“比父亲更早。”索沃尔抬头看着艾默，发现他的脸似乎比方才更加苍老，“我9岁那年，母亲在回尼恩格兰的途中染了病……”
       艾默深深地喘了口气，摘下眼镜，用手指揉捏着鼻梁。
       “之后，我去了神学院，立志成为女神的仆人。”
       艾默又深吸口气，用手捂住了眼睛。
       索沃尔端起茶杯，看到映在杯中的自己，竟然看不到一点悲伤的神色。
  
       他回想起母亲去世时的模样，那个有着一头红色卷发、夕阳色眼眸的美丽女人。他跪在床边，看着她痛苦喘息的模样，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她握着他的手，念着他的名字，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
       索沃尔，我的孩子。她低语。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女神的怀抱中重逢。到那时，我们，和你的父亲，再一起生活好吗？
  
       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将索沃尔沉浸在过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看见艾默已经重新戴好了眼镜，正端着茶杯盯着自己发呆。
   
       “他们会在天国相遇……”手腕轻晃，杯中的水泛起波澜，打碎了他的倒影，“在女神的羽翼之下，在永恒的光辉之中…化为空气，化作雨露，融进泥土，将女神的爱带给我们……当你我死去的时候，也会像他们一样，变成滋润万物的星屑，从女神温柔的指尖飘落下来，照亮人们喜悦的笑脸。”

        
     #8

       海森主持仪式的时候，索沃尔都会在一边看着。呆在森染的这几个星期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把一辈子份的祭礼都参加完了。法祭的工作时间不允许他把每天的祭礼都参加齐全，那时候，他几乎一周才能参加一次尼恩格兰教堂的主日祭礼。
       如果是我主持的话，估计会更像审讯现场吧。他想。比起这种轻松的说“女神会接纳一切”，他更喜欢能让人紧张起来的说法。
       索沃尔摆出一副十分认真聆听的模样，端坐在祭坛右侧的主教席上，当地的居民在祈祷的空隙中不住地打量他。
       森染是个相对来说比较排外的城市，历史的种种事件，让这里的居民有了强烈的自保意识，他们不会轻易敞开心怀，从执政官到普通百姓，都对外来者有着很深的戒备。人们已经跟海森相处了三十几年，早把他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但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主教，人们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戒备。
       他在哪里出生？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海森主教看起来并不喜欢他，我们又该怎么对待他？怀着满腹疑问，那些居民们偷看的次数更多了。
       索沃尔早就察觉到那些好奇的视线，他抬起头，对坐在最前排的人们露出笑容，一名挤在父母中间的女孩见状，连忙低下头，慌乱地翻着手里的诗歌本跟着念起来。
       他将视线放远了一些，望着教堂门口笔直站立的年轻法祭们。想到自己任职期满，回归圣域的时候，会看到这些孩子成为正式的法祭、变成自己的部下……所以，他决定每天都要抽空训练他们，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时，海森主教的祷告结束了，他举起手，宣布祭礼完成，信徒们纷纷起身，对着祭坛屈膝行礼，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只有一些等着主教祝福的人还留在座位上。索沃尔又坐了一会，见礼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纳莱斯主教，请你过来这里。”意外地，海森叫住了他，“今天，由你来为他们祝福。”
       索沃尔愣了一下，随即便换上严肃的表情走到祭坛前，手指轻点祭台上的圣水抹到额头上，双膝跪下，低头默祷。片刻之后，他站起来，转身面对礼堂，等候着。
       第一个信徒走过来了。她有些迷茫地看向站在陌生主教身后的海森，似乎在询问为什么不是他为自己祝福。海森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用手势告诉她不要担心，这才让这名妇女放心地跪到索沃尔面前，接受他的祝福。
      “愿女神的爱与恩惠，永远与你同在。”索沃尔将沾着圣水的指尖抵上她的额头，学着白衣主教为别人祈福时的口气柔声说道。
       妇女道谢离开，紧接着又是新的信徒。索沃尔就这样耐心地为所有前来请求的人祝福，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做到记忆中神圣节祭典上白衣主教的标准。
       海森一边仔细观察着他，一边在心里暗自评价，待他为最后一个人赐福完毕，老主教才在他身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的几个月，索沃尔就从负责祝福开始，一点一滴地被引导着融入森染教会，当地的居民们也慢慢接受了这位年轻的新主教，一切都已步入正轨。
  
   
END



吐槽：
艾默深深地喘了口气，摘下眼镜，用手指揉捏着鼻梁。
内心：完了……夫人果然死了。

艾默又深吸口气，用手捂住了眼睛。
内心：完了……家族无后了！！！

杜兰

我已经被这段故事虐成渣渣了……倒地不能自拔中

埃赛克

望天
每次都被最后那段的类型虐到
固执的老主教最终也是会改变的嘛  
老人家意外的都很可爱=w=

索沃尔

…………你们两个…………我忘记占楼更新了！！！（拍桌）

夏希爾

於是因為肚子痛的只能搶後面了.....

其實以前在看你人設就覺得你家無後.....

乌秋

不能落于人后，至少要抢个前5！
真的超好看！！！年轻真好啊！（我编辑了哦）

奥迦斯

年轻时（喂？现在也不老哇！）就是个严谨的人啊。

修凡

围观一下主教大人的成长史……随着故事变多，人物也越来越丰满了。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那种无法直视的，犀利感啊~~

逢春

Q..Q……真不应该连着看《圣域煽情剧场》，嘤嘤。

布彻尔

年轻的主教，个性真鲜明，能看出一丝的年少轻狂，自信而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