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格尔希因 于 2013-1-6 19:52 编辑
复仇沃茨
1. 英雄从不唠唠叨叨 英国北部，某个普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广袤山谷。飞越一座横跨大湖的石桥，那水下有着未知的东西正在掀起浪花，穿过石柱拱门，广场，长廊，顺着塔楼盘旋而上，最后降落在一扇窗户。 “早上好贾维斯，有我的口信吗？”房间里有一个男孩背对窗户说。 猫头鹰叫了一声。 “……” “呃忘了给你戴这个——鸟类语言翻译脚环1.0版，不用谢。”穿着袍子的男孩往猫头鹰的爪子套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没有，史塔克先生。”猫头鹰开口，相较它毛绒绒的外表，这音调标准又冷静，如同切开黄油的刀。 “……”托尼·史塔克摸着下巴的小胡渣，他始终认为有胡子的男人比较有魅力。“这声音虽然很不错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对头贾维斯。” “您指什么方面？” “你应该更加让人感到一种理性睿智毫无差错的力量，”名叫托尼的男孩说看着自己毛绒绒的宠物，“对，就像麻瓜们经常说的，那个词，人工智能。” “抱歉先生，我只是只猫头鹰。” “可你是我的猫头鹰！全英国，不全世界最聪明的猫头鹰！和那些只会送信的毛球完全不同！” “但我终究是只猫头鹰。” “……” “史塔克先生，请允许我提醒您，下堂课您马上就要迟到了。”贾维斯一边用啄整理翅膀根一边说。 “我知道我知道……”托尼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把一捧芹菜放进他桌上的“神奇榨汁机”里头。这是他的新发明，据说可以定时榨出美味的蔬菜汁。重点是在美味上，托尼认为这才是史塔克家族的行事模式：天才，富有魅力，以及——出人意料。 然而不管怎么看这一堆东西都像是铜管玻璃球和酒精灯的排列组合。芹菜被一只蒸汽驱动的黄铜机械手抓住丢进玻璃球中，五只小老鼠奔跑驱动的齿轮负责让刀片迅速切碎芹菜，接着气压汞会把芹菜里的精华和水分都提取出来，期间还会有通过魔法蒸馏技术让蔬菜的味道变得更可口，最后成品流进末端的杯子里。托尼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吐了出来。“还需要调整。”他嘟囔着宣布，抓起课本跑去教室了。 魔药课，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永远在阴暗的地牢。这又是一项没有写进校史的传统，说到底这所巫师学校差不多就是由各种有来头或者古老到连创造者自己都彻底忘记了的传统组成，从每个周二出现的奇怪房间到文艺复兴风格的看门人【事实上他是一幅油画】，用了几百年的破烂帽子和一整墙的校长画像。这让巫师界的人有种很主流的观点：世界是静止的。那个叫爱因斯坦的麻瓜在胡扯淡。 然而宇宙不是对角巷旧货店里的水晶玻璃球。它永远擅长和智慧生物开玩笑。当然某种观点觉得那是因为没有大脑的生命听不懂笑话。 “嘿班纳~”托尼挤到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身边。这个男孩长了一张斯文好欺负的脸，头发乱糟糟的，眼镜片是那种老土的四边形。 “呃，嗯？史塔克先生？”男孩打了声招呼。 “再给我讲讲你家的微波炉？” “……” “比如啊比如它到底是怎么把食物弄熟的？听起来它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铁箱子对不对？”托尼干脆整个人都凑上来，满脸都是闪闪发亮的求知欲。 布鲁斯班纳，拉文克劳四年级生。父母都是标准的麻瓜，作为科学家的他们花了好久才认清现实：他们的儿子是个巫师。 四年前他就这样带着满脑袋数学物理公式，穿着一件可以去万圣节派对的袍子从国王车站的墙壁上撞过去。然后这四年里他就不停地被两种世界观撕扯着。 直到遇到了同样是拉文克劳学生的托尼。 托尼是巫师世家。他老爸是个大巫师，曾在世界巫师博览会上发表过演说。他的观点是：魔法是可以进步的生产力。 这对当时来说超前过了头。不仅如此，托尼的爸爸还经营着一家垄断企业——史塔克飞天扫帚公司。在托尼10岁的时候，公司的业务范围已经扩展到了其它领域，近年来销量最好的产品是黄油啤酒味漱口水。 但托尼并不开心。理由是“就算在霍格沃茨上厕所都能在马桶上发现自己的姓氏”。 他要开辟一条新道路，一条全新的，超越老爸的道路。这个想法过去就像一颗魔法豆子藏在他心里，直到和布鲁斯班纳相遇才开始发芽。 “……暑假你可以到我家来。”班纳说，“我给你做烤鸡。”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需要带试验笔记吗？一般这个施法过程是多久？” “不需要太久吧。”班纳看着朋友，想象不出他要是面对一厨房的现代化电子设备不知道会是什么德行，“……得看鸡的大小。” “太棒了！你得知道我妈妈做晚饭前都得看着一张烤鸡的图片增强灵感，她对这方面向来不擅长。”托尼一脸严肃，“后来我爸就发明了便携式晚餐咒语套装。” 综上所述，大巫师的继承者似乎成了无可救药的麻瓜迷。 “安静，史塔克先生。”魔药课老师马格纳斯教授突然说，“我知道你和班纳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不过现在我们在上课。” 教室里有些骚动，外加一些隐藏在骚动下的窃笑。托尼撇了撇嘴，平移回自己的座位，然后眯起眼睛和马格纳斯教授对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史塔克先生。”教授说，“我知道你已经背出了整本魔药课本，也知道你父亲每年给学院赞助漱口水，但你仍然要遵守规矩，尤其是——在我的课堂上。” 教室里的窃笑程度直接滑向明目张胆这一档。马格纳斯教授，魔药课的老师。传说他年轻时非常帅，现在越老越猥琐。在托尼看来，这个老头的人生就是由“同校长为首的所有人作对”和让坩埚跳起来砸人组成。为此托尼曾发誓一定得找到一种和金属无关的新材料用作新式坩埚的生产。 马格纳斯教授有个众所周知的绰号：老万。但托尼更愿意喊他“老磁怪”。 “你不该和老万卯上。”课后班纳忧心忡忡地说，“他会罚你同他下一整晚的棋。” “听说他水平很臭。”托尼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 “不是这个问题。”班纳脸上依然愁云密布，“他喜欢用念力移动棋子，这是项技术活。一不小心皇后就会飞出棋盘，击打对手的鼻子。” “……” “而且最近据说他得了帕金森。” “…………” 最后班纳的结论是，还是快点找到新式材料比较好。 午餐时间的霍格沃茨餐厅总是闹哄哄的。四个学院的学生看上去混在一起实际上各自抱团。当然，其中也是有例外的。 比如坐在中间长桌上的那两个。其中一个一头金发身材高大，虽然穿着袍子却露出粗壮手臂，让人疑心霍格沃茨的招生名单里一不小心混进了个美式足球预备役。他身边那个，黑发，高瘦，一脸对这个世界很有看法的表情。 “洛基，你总是吃得那么少。”金发男孩满嘴食物，嘟嘟囔囔地冲身边那个说。“够了老哥……注意你的吃相。”后者显得有点胃疼。 “有什么关系？姑娘们都喜欢豪迈的男子汉！”鸡腿骨在这小子面前堆成了小山。 “拜托收起你那套北方蛮子的调调，这里可是魔法学校，……真想不通老爹为什么把你也送来。” “因为他担心你被别人欺负嘛。”金发小子拍了一下弟弟的肩，后者差点一头砸进面前的玉米汤里。 “索尔，你在这里。”另一个短发男孩端着餐盘走过来，他有着一种老成又稳重的气质，当然这是一种保守说法。但凡认识他的人永远也忘不了这家伙曾经一开口就让人联想到几十年前的舞台剧。“你真的不考虑？” “……”金发小子明显噎了一下，“斯蒂夫！我又不是大姑娘！你不用整天追着我！” “抱歉。”在一旁的洛基说，“我哥哥他晕扫把。所以魁地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七十年前还没有像样的扫把，我照样克服了！” “你的克服如果是指你终于能坐在你那把离地三十公分时速10公里/每小时的老古董上头……”洛基恰到好处地插嘴。 “……，索尔，狮院需要你！”短发男孩斯蒂夫说，满怀正义。 “唔，如果我去参加，姑娘们会喜欢吗？” “当然。他们喜欢英雄。” “那我参加！” “我觉得当年分院帽实在太明智了。”洛基在一旁嘀咕，“把所有没有大脑的人丢在一个学院里。” 忘了说，索尔和洛基是学校百年一遇的兄弟档。他们一个在格兰芬多一个在斯莱特林。 托尼和班纳端着餐盘挤过去。 “嘿班纳！”索尔看到眼镜男孩很开心，“来看看我老爸送给我的新魔杖！”他从腰带上解下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动作。 “……”班纳扶了扶眼镜，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可是，这不是锤子吗？” 的确是一柄锤子。同魔杖的相似处恐怕只有两者都能被握在手里这一点。 “胡说，这是魔杖。”索尔坚持，“我老爹说只有娘娘腔才用细木棍打架。” 托尼一把抢过锤子打量：“十一又八英寸长，橡木，内芯……内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出这“魔杖”的成分。 “我老爹的胡子。”索尔抢回锤子，嘟囔道。
这个时候，校长出现了。这很罕见，查尔斯·泽维尔先生的轮椅碾过餐厅地板，所到之处大家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仿佛他本身就能吸收声音。轮椅慢慢前进到餐厅尽头，每年开学典礼校长致辞的地方。 “ 同学们，很抱歉打扰了。我有一件重要事情宣布。”他说，面带微笑，“下个月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将到此做客，到时候会有很多有趣的活动。不过在那之前，希望你们都能先完成功课。” 下头泛起一阵嗡嗡声，犹如几千只蜜蜂窃窃私语。 “德姆斯特朗？那群北地蛮子？”托尼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馅饼。“上回他们正式造访还是在黑魔王时代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斯蒂夫硬挤过来，“传说他们那边公开教授黑魔法。” “黑魔法啊，”一旁的洛基难得露出一丝向往神情，“听说他们都在极寒之地训练，每个人都强大无比。” “那可够我们好受的了。光魁地奇一项我们就会被砸成肉饼。”托尼说，回想起去年自己曾试图在最新式的火弩箭XII型上加装火焰喷射装置，结果付出了大半个实验室的代价。这都怪班纳给他看的那部麻瓜纪录片：《阿波罗登月》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四岁的男孩其实整整比托尼他们大了七十岁。当年斯蒂夫出了点意外，然后就休学了七十年。大部分时候这家伙的思维模式还处在过去那些老旧泛黄的时光里。这使得他看起来老气横秋又沧桑，至于当年他心仪的姑娘如今都成了别人的祖母，他还不得不去上对方教的占卜课这点让斯蒂夫更加让人不知从哪里开始同情他。 但托尼觉得斯蒂夫非常招人讨厌，因为他的口头禅是：我认识你爹。 “但这并不容易……”班纳说，“霍格沃茨最强的魁地奇队在格兰芬多，但也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对手。”去年他和托尼一同观看了那场巫师学院杯决战，结果看到一场各种意义上的惨败。虽然班纳事后认为这已经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德姆斯特朗不可战胜，以至于原本在学院内部四强争霸赛中发挥不错的狮院莫名其妙就输给了北方来的家伙们。 “所以今年我们要改变策略。”斯蒂夫显得神秘兮兮又自信满满。班纳又叹了口气，去年的这个时候，斯蒂夫还没有入学，自然也无从知道那场惨败对霍格沃茨的影响有多大。据说他那会正在古灵阁的地精们打官司，因为他没法证明那些已经变成古董的财产是自己的。 所有人此时此刻的想法恐怕都是：今年看起来会非常麻烦。除了索尔，他此时的内心在想什么恐怕没人知道，但绝对不会比炸鸡翅更深邃。 TBC | 
发表于 2013-1-6 19: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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