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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执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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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它能更好,但是,写到后来无力了【掩面
于是这是个“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系列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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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最漫长的一日
398年。
他感觉到了身体,床铺上柔软的织物,枕头,头发……随后睁了一下眼睛。
酸涩,困倦,沉重,黑暗。
窗帘都拉的好好的,走廊里没有脚步,房间里也没有声息。
天还没有亮。
修凡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缩了一缩身体。
大脑还没开始活动,他花了一小会儿思考自己到底在哪里,随后被冒出来的念头激的睡意全无。
他不在家里……不是夏维朗那个家,是在晓光……唔!晓光。
少年在黑暗里醒来,目力所及之处只是一片灰暗迷蒙。他努力地瞪大眼睛,但到最后也还是一样,眼球在胀痛,他只得再次闭上。丝绒的窗帘就好像隔绝了世界一样。
睡前用炭火烘热的被窝现在早就失去了当时的温度,只在他体温温暖的地方才特别暖和一些。他翻了个身,伸手拽了一下被子。
奇怪的想象自四面八方冒出来,长了角的魔物跑过屋顶,在他闭上的眼睛之外,有什么东西犹如潮水般涌起来的漫过床沿……
不是真的。
他又强迫自己睁开眼,再次抓紧了被子。
我不会害怕的。
斐利家的长子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在十多天前他刚过完了自己的11岁生日,这也就意味着,某件可能改变他之后命运的事情就要发生。
在之前的岁月里,他都是呆在家里由老师们到家中给他授课,偶尔地,他会和弟弟特瑞弗一起学习。但如果这件事成,他就要离开家了,去到另一个地方,和一群陌生的人在一起生活6年。
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关于这件事,他已经反反复复地想过很多次。那些想象如果有实体,大概已经堆满了好几栋屋子乃至一个庭院那么多。
真的会发生吗?
他不知道他自己期望哪个结果多一些。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这是他的责任,他当然得要去,还得要成功,他不能让母亲失望。何况如果他可以到晓光,就可以经常见到母亲和弗利贝了。
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忽然有点不舍起来。如果他真的要去那里的话,那就不能经常见到父亲了吧?还有卡伦斯先生他们……
啊,也许也没那么糟呢,我可真不喜欢拉文先生……他想着。脑海中关于未来的图景层叠在眼前,是那些骑士们骑着马经过街道的场景,他们的铠甲和剑,那些传说和故事里,英姿飒爽的年轻男子和女子们……唔,或许有一个将来会是他。
男孩在黑暗里睁着眼,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安静地,等待着黎明。
398年。1月。
他听到了埃德加的脚步声,略微有些沉重地回荡在走廊,随后伴随门轴声变得轻柔。他已经从走廊进了房间,那是卧室套房的外间,地板上保养得当的长绒地毯吸收了脚步的音量。
埃德加是在晓光的老宅里负责照顾他的男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脚挺勤快,虽然脸上长着些雀斑,但总是挂着单纯明快的微笑,看起来很亲切。
修凡随后听到了衣帽间方向的细微悉索声,然后是盥洗室那边。清晨如此宁静,黑暗又让听觉如此清晰。
他知道埃德加一定是在为他整理今天的衣服,以及完成伺候他起床的一切准备工作。
没什么可挑剔的,老宅的一切都被查理打理的井井有条。查理是父亲的老管家,跟随父亲从晓光到过夏维朗,又从夏维朗跟着母亲回到晓光。这所宅邸里的每件小事,他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其实按理埃德加应该呆在楼下,等待他醒来后摇响床头的铃铛,然后再上楼服侍他。不过修凡可以理解他如此谨慎的原因,今天事出有因,他有不能迟到的理由。
他听到埃德加的脚步在他卧室的门外徘徊了几步,也许他在犹豫是不是该敲门然后进来叫醒他……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他都还是个11岁的孩子而已,11岁的孩子是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若没人来叫他们起床,他们就能一直窝在被子里……
斐利家的长子于是将被子推开半截,探出身来,决定不要再折磨门外的年轻人了,反正他也的确早就醒了。
少年伸手向自己的床头。
一定会成功的。
……在看见埃德加进门的时候,他在内心祈祷。
“早安!”他们俩几乎同时对对方说。
398年。1月。16日。
斐利家族的祖宅背靠旧城墙立在一个缓坡上。
餐室就在两楼,玻璃窗外是朦胧的晨雾,可以看到花园,庄园的白石路,围墙和大门上的金属尖刺在朝阳里闪烁紫铜色的微光。更远处林木萧疏,但是依然有丛丛绿意点缀,涌泉湖在薄纱般的雾气里若隐若现,仿佛还未苏醒般裹在一片静谧深蓝之中。
晓光城的冬日并没有王都那么冷,如果换做别的场合,他会更有兴趣好好地看看这里的风景。
这是他父亲和母亲的故乡,他们的家族,海贝和常青藤,皆来自于此。
但不是今天,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
修凡坐在父亲的右手边,身边是一起跟来的特瑞弗。
弗利贝的腿不方便,一直住在自己的小楼里,所以不会到这里来吃早饭。
前几天下午到家的时候他还特地去看了贝贝,那小家伙估计还闹不太明白为什么神圣节刚才见过面,这么快爸爸和哥哥们又来了。不过,反正他会照例抓着他的袖子撒娇就对了。小孩子们都是无忧无虑的。
令人意外的是,在早餐桌上他竟然还见到了母亲。按理她本可以在卧室享用自己的那份,但蒂赛德拉塔•斐利夫人今天却打扮的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餐厅里。
或许她是想给自己鼓劲吗……他抓住手里的银质餐具,忽然开始感到有点紧张。
“哦,蒂赛尔,我们都不知道你要来。”他听到父亲叫了母亲的爱称,向她伸出手去。同时也给身后的老管家查理做了个手势——不用吩咐,查理已经开始动手摆放餐具,一旁的仆人则奉上第一道菜。
“没事。”母亲牵着父亲的手,坐到他的对面。隔着桌子,修凡看到她美丽的红发上插着珍珠色的饰物,在温暖的光线里,每一缕发丝都好像被拢起的轻云般曼妙。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表情却是他最熟悉的,那么端庄优雅,嘴角带着笑意,“今天是修凡的重要日子。”她说,那双蓝灰色的眼里满是期冀。
海蓝色头发的孩子匆忙将嘴里的白土豆块咽进肚子,想要说点什么,然而他身旁的弟弟已经一边嚼熏肉一边插嘴:“是要去考试吧,我知道!”特瑞弗含含糊糊地嚷了一句。
做哥哥的扭头睁大眼睛看着他,带着点责怪的眼神似乎在惊讶于这小子居然含着食物在餐桌上发言。
“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德利先生看了看妻子,赶在她没开口前就拉长了调子教训道。
于是特瑞弗连忙把肉片吞了下去,他本来也许还打算冲父亲吐下舌头,但是看了看母亲,最终还是作罢。
然而斐利夫人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都在大儿子这边,并没有多加理会这个小插曲。
修凡用餐巾掖了掖嘴角,郑重地说道,“我不会让母亲失望的。”他迎着她的目光,和母亲一样带着某种热切。
母亲的眼里笑意更盛了,她点了点头,开始姿态优雅地切割盘子里的食物,之后都没有说更多的话。
也许是错觉吗。
修凡看了看父亲,发现他的眉头微微地皱着,一手正毫无目的地搅动着咖啡勺,好像在出神。这可太少见了。
身边的特瑞弗赌气似的猛嚼着脆甜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扭头看看他,弟弟却有些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餐桌上的气氛也不知为什么,显得异常诡异。
398年。1月。16日。星期一。
他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夏维朗的了,总之大概就是这么回来的。
所有盘旋在他脑际的画面就只有母亲临别时的眼神。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坐上马车,母亲带着特瑞弗送他到门口,而父亲则陪伴他登车。但现在他离开斐利家族晓光的宅院,却觉得自己像是在逃跑。
那天好些事情回忆起来好像都是模模糊糊的。显得很不真切。
他是在晨光之下坐进马车,和父亲一起向着目的地进发的。
马车沿着翡翠大道向南,穿过了湖区大门,将老城墙慢慢抛在后头,那条道路宽阔笔直,但是行人并不太多。随后他们向西拐进一条林间小道,虽然离开了湖区,但是沿着老城墙附近依然还是有大片的林地。
小路领着他们向前,沿途经过的地方,都是各色的宅院。直到再次右转进入市政街之后,人流才明显地稠密起来。往市政广场去的方向是北边,道路和周围的景色都呈现出一个明显的坡度来,而市政广场就在这个坡度之上。
他那时看着车窗外,好奇着其中有多少马车会和他一样停在同一个大门外。而过了今天之后,他们中又有多少会成为同窗,共度一段并不太短的青春岁月。甚至他在计算路上的距离,之后也许每个周末,他都会有机会自己骑着马,沿着这条路回到家里,陪陪一个人住在晓光母亲和腿脚不好的弟弟……
事后证明,这些想法真是可笑。
所有的孩子们都站在前庭,跟着一名教官模样的中年男子鱼贯走向建筑物里,每一个都是裹在制作考究的小礼服里,打理的干干净净。
也难怪,都青府说是骑士学校,说到底是倒像是某种贵族学院的意思。能把孩子送来参加选拔考试的,也大多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他一直不太明白到底考试要考些什么。
无论是卡伦斯老师还是父亲对此都含糊其辞,只是告诉他,把你学会的东西答出来就可以。
那有什么难呢?每天的辛苦不都是为了这些吗?他会背好些典籍,礼仪和举止完全合乎要求,所有老师们的课,他都能让他们满意。
但之前,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
这个世界有好些残酷的真理。
比如,其实努力并非都有回报。
而比那更糟糕的是,你连个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人告诉过他,原来考试的第一个内容是魔力频率的测试。
在站到那些高深莫测的魔导士们面前时,他还全然懵懂无知。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呆在那里就好。
这是听起来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在短短瞬间,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他看到他们的脸,划出的术式,交头接耳的讨论,有人摇头,有人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然后有人示意他已经结束,他可以离开。
那时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傻瓜。
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的表情也许很疑惑,还有点愤怒,甚至让人怜悯。
他在心里喊着,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其实还会很多东西呢!你们看——
没人听到。也没人看到。
有人站起身走过来,伸手碰了他的肩膀,似乎是催促他离开,但他迅速地闪身躲开了那人的手,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他不知道那个人看到了什么,但总之对方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没有其他的动作。
修凡•斐利微微昂了昂下巴,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398年。1月。16日。星期一。天气晴。
他好像看到埃坦里斯•迪戈瓦站在大门外等他,在薄薄的光线中,拿着根烟杆儿吐出一团白雾。然后那家伙迎上来,亲热地搂住他的肩,厚厚的毛皮斗篷就顺着胳膊把他也一起裹在了里头。
要换了平时,他一定会甩开他,但是今天没有。
他觉得自己连迈步的力气好像也快消耗殆尽了。
埃坦里斯好像对他说着什么,他好像回答了。
他们沿着市政街慢慢地行进,走在建筑物高大的阴影里。在议院街的街口听到下议院召开会议的一声钟响,马车夫一边搓手一边等着自家的主人。
是普通的一个冬日早晨。
在议院街的尽头是市政广场。
埃坦里斯有没有再说什么,他记不得了。甚至关于那天的市政广场什么的也是。
印象里只有乳白色的阳光和圣盾塔高高的影子,他抬头看的时候,恰好可以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埃坦里斯问他,“风是不是挺大的?”
他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回去吧。”那个魔导士的孙子说道。
于是变戏法似的,他看到一辆马车停到面前,车门打开后,里面是他的父亲,冲他微笑着伸出手。
哦,对,他还一直都没注意到,马车跑哪儿去了呢。
修凡默然地坐进马车里。
398年。1月。16日。星期一。天气晴。
都青府的选拔考试,没有合格。
他所有记得的片段,只有在那个时候。
只是和母亲的一个照面,她的眼神,让他真正他意识到这个事实,而并非考场上考官的判定。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他从没见过。
大家都说他的眼睛和母亲很像,那瞬间他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因为那双眼睛那么冷,那么锐利,那么直接。
就像夏维朗深冬的天气,只那么一会儿,就能让你浑身都被凉透。
可是这是在晓光啊,这是他的母亲……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掉进了什么冰封的湖水里,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到家时他们说母亲已经吃完午饭了,所以他没有见到她。
下午他们说母亲不太舒服正在午睡,所以他也没有见到她。
直到他现在要离开晓光回到王都去的时候,他才看到了她。
“我只要跟她道别一声而已。”他对父亲这么说的时候,父亲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最后他们站在前厅,他终于看到母亲出现在了楼梯的拐角。
可他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在那个眼神里他已经明白了她不愿意见他的所有理由。
修凡向母亲鞠了个躬,父亲在他身后,搂住他的肩带他出门。
他回头去看楼梯的方向,母亲的裙摆一步步地消失在尽头。
“对不起……”
海蓝色头发的少年咬着嘴唇嘴唇在喉咙里哽咽着。
不知道做父亲的是否听到,他的手在那时,握了握他的肩膀。
398年。1月。16日。星期一。天气晴。
都青府的选拔考试,没有合格。
但是……
人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例子,你看到结果的时候回头看过去,会觉得好像一切都早有预兆。
只不过是那时太蠢,什么都没发现而已。
其实他记得那个穿的奇奇怪怪的老先生,这类人并不常出现,所以印象深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你不会常常在周围看到这类穿着大袍子,戴着大兜帽,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人。
如果往记忆里搜索,这个奇怪的老先生似乎很久前就来过家里,在他还很的小时候,甚至是妈妈还没有去晓光的时候就来过。
但直到大概3年前他把埃坦里斯带来,他才知道那是埃坦里斯的爷爷。
埃坦里斯是个魔导士。
埃坦里斯的爷爷也是个魔导士。
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过第一次见面时被他错当成“姐姐”的埃坦里斯使用理魔法,也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神经兮兮自言自语的离神状况。当然埃坦里斯是个好人,但魔导士们的特点就是这么明显……
撇开这些,修凡觉得自己其实应该知道为什么埃坦里斯的爷爷会造访斐利家。
虽然每个人都好像对守口如瓶,但他应该知道的,他早就该猜到。
就像卡伦斯先生也曾经说过,“骑士们是需要特殊的体质才能使用魔法。”
他也曾不止一次看到父亲和埃坦里斯的爷爷在书房里谈话,甚至有一次他经过的时候,父亲说的是,“蒂赛尔坚持要试试……”
所以他其实早就该知道的。
但真是——太蠢了。
在夏维朗一月的寒意中,他从马车上飞奔而下,一路跑进院里。
没人来拦他,最好不要。
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干了太多蠢事,他竟然还曾憧憬过自己去都青府上学的情景,而事实上,全世界都已经知道真相。
这可真不公平啊……
斐利家的孩子绝不在外人面前哭泣,但现在他终于到了家。
他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寒意自周围渗进身体,随着一呼一吸,像冰水般浸透了胸腔。
是什么感觉呢?绝望吗?没有,他只觉得很抱歉而已,除此之外,就是某种无处发泄的愤怒……
直到最后,他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哦,是个人。
扭过头之后,他终于看到了迷迷蒙蒙的埃坦里斯•迪戈瓦。
之所以迷迷蒙蒙是因为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下起了小雪,他的视线也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模糊了一片。
修凡用力眨眨眼,就这么瞪着身边的埃坦里斯——这家伙穿的像一只雪熊,这会儿就蹲在他身边,身上非但裹了厚厚的冬衣,还特地披着毛皮斗篷,看了就让人觉得异常温暖,连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都像团团小白云飘飘荡荡的模样,怀里还叠着一摞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小蜂蜜蛋糕?!更可气的是,就在修凡看着他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只咬了口!
回想起来,他一定很狼狈。
那时他胡乱地用手背抹了一下脸,结果却反而更糟。冻的有点没知觉的鼻子上挂着些黏糊糊的玩意儿……然后——
“要么?”旁边的人一嘴蛋糕,含含混混地问他,蜂蜜的香气简直都快要随着这个词儿溢了出来。
修凡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不过临头才发现那不是手帕,而是……树叶?!
天知道这人怎么能一只手捧住那么多点心,不断地往嘴里塞,然后还能腾出个空儿来在地上找到了这么一片湿嗒嗒脏兮兮的树叶!
哦!魔法!哦!该死的魔法!
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在那个瞬间几乎要爆发。
少年转过身,向着屋子的方向跑去。
不公平,不公平,这不公平!
如果有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失败,但是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关上房门,眼泪就在脸上肆意汹涌。
身后跟着的脚步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特瑞弗的声音在门外嚷着,“我就说了这样没用!让我来!”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联想到早餐桌上特瑞弗的眼神,他敢肯定这小子是要来看自己的笑话。
“至少他进屋了。”埃坦里斯的声音响起来。
“可修凡一定在哭呢!”他的弟弟在大了自己十岁的埃坦里斯面前好像从来都不露怯,此刻语带责备地说着,俩人似乎就站在他的房门外了。
魔导士的孙子有点不服气似地回答他,“你又怎么就能确定?”
特瑞弗•斐利回答了一句让他哥哥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都记忆犹新的话,他胸有成竹地说:
“当然,因为那是我哥。”
这句话让他的心里忽然动了一动,就好像在院子里看到埃坦里斯蹲在他身边时的感觉。
原来很多时候,他并不完全是一个人……
只不过当时的修凡猛地就拉开了门,冲外面的两个人凶巴巴地喊道,“我才没有哭呢!”
门外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特瑞弗的胳膊撑在埃坦里斯的肩膀上,挺悠闲的姿态,然后撅着嘴,满眼“你的脸都花了”的表情。
而埃坦里斯就蹲在地板上,一脸无辜地递上了蜂蜜蛋糕,“你忘拿了。”他说。
398年。1月。16日。星期一。天气晴。
都青府的选拔考试,没有合格。
但是……我还是要学剑。
“……就算当不成骑士也一样。”他说完,看着父亲。
德利•斐利站在书房的窗边,外面是夏维朗的冬夜黑沉沉的天空。
细雪飘落,窗里的光映着窗外的银灰色落雪,悄无声息地相伴着漫过树杈和大地。
他看着父亲的脸,脸上永远是他猜不透的表情,他有一度甚至想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会通过魔力频率的测试。
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如果这是他身为继承人的责任,那么他就会去,就算注定失败也不能逃走。
只是失败的滋味太过糟糕,如果有可能,他不希望再让母亲失望。
“我明白了。”父亲最后点点头,“去睡吧,儿子。”他没有正面回答,但微笑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嘴角,让修凡感到困惑,但又感到某种安心。
“那么,晚安,父亲。”他说。
“晚安。修凡。我知道这一天很长,但好在,一切都会过去的。是吗?”
“……是的。”
少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看到父亲的眼里有什么光芒那么一闪而过,立即就明白,他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398年1月16日。他在晓光醒来,又在夏维朗入睡。
这一天真的太漫长。
但无论如何,它一定会过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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