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致 尊敬的英格纳老师:
许久没有给您写信了,我突然想应该写一封信给您,告诉您我最近的一些事情。
晋升为小队长已经3个月了,我努力的适应着新的角色并认为自己做的还算不错,这种心理如果还是在学校时一定会被您讥讽吧。也许每个上过您战术课的学生都会讨厌您在课堂上的毫不留情,我也是。直到上个月,我突然怀念您毫不留情的讽刺和嘲笑了。
上个月我带队进行了例行的巡逻,沿着道路检查有没有魔物出现的痕迹,这本是个还算轻松的任务,然而在半道上我们发现了一枚求援的信号弹。我带着我的小队到达发射信号弹的牧场时,那里已经一片狼藉。一只魔物在牧场里肆虐,啃食它所见到的一切活物——人和羊——在它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下令队员们列队并释放魔法将魔物吸引过来,这是您教导的,团结在一起,集中所有的力量并将敌人带到有利于己方的地点。本来一切顺利,魔物被打断了进食后怒不可遏的向着我们冲了过来,我们成功的用魔法炸断了它的一只爪子,但它还是靠近了我们的队列。
灾难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第一排持枪的两名队员被魔物突然掀起的大石块砸中倒了下去,折断的手臂砸到了旁边一名刚刚入队的新人。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扔掉了手上的长枪大叫着将断臂从他的身上拍打至地上,第一排的枪阵就这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魔物夹着恶臭冲进了这个缺口,将大叫着的新人一掌拍成了两段,上半身被握在魔物的手中,下半身喷出大量的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似乎新鲜的血液激发了魔物的凶性,它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将手中的半截身躯塞了进去,鲜血伴随着骨骼折断的咔嚓声喷涌而出。这是一个噩梦般的景象,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周围的队员们发疯一样的将手中的武器插进魔物的身体,无视要害、毫无章法,我惊醒了过来,大声叫喊着试图让他们的攻击变得有序起来。魔物挥舞着仅剩的一只爪子又将一名队员打飞出去并将另一人抓了起来,眼看刚才噩梦的一幕又一次要重演,两名老队员终于反应了过来,在魔物张开大嘴的时候同我一起将长枪刺进了它脆弱的口腔。尖锐的枪尖刺透魔物的上颚并从脑后穿了出去,魔物垂死挣扎中将我们三人扫倒在地,我大叫着让队员对着它合不拢的嘴部释放魔法,魔物的脑袋在爆炸中四分五裂,伴随着恶臭的褐色血液和碎肉撒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它终于死了。
我努力的站起来,环视着战场,惊魂未定的队员们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魔物,仿佛害怕下一刻它又站了起来。我命令他们打扫战场,救助受伤的队员并将阵亡队员的尸体收敛在一起,每个人都强忍着悲痛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您,当初您无意中说过所谓的精锐都是由鲜血浸泡出来的,没有人是天生的战士和领导者,我觉得这一刻我大概能理解您所说过的话。
我的小队阵亡了三人,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丢失了过半的战斗力。活下来的人感谢女神并坚信将获得下一次的胜利,经验就是在生与死中结出的血的果实。此刻我愈加能够理解您在实战课时冷漠的教导,魔物不会和我们温情款款,更不会手下留情。
此刻我坐在费茵湖边给您写信,而我的战友已经深眠,从没有感觉我的身上有着如此巨大的责任,也从未感觉过我的内心如此的坚定。
期待您的再一次教导。
您的学生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