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汉森 于 2013-5-15 21:02 编辑
序
SolomonGrundy
所罗门·格兰蒂
SolomonGrundy,
所罗门·格兰蒂
BornonaMonday,
星期日出生
ChristenedonTuesday,
星期二受洗礼
MarriedonWednesday,
星期三结婚
TookillonThursday,
星期四得病
WorseonFriday,
星期五病加重
DiedonSaturday,
星期六留死去
BuriedonSunday.
星期日被埋在土里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Grundy.
这就是所罗门·格兰蒂的一生
BornonaMonday,
身上的痛觉逐渐抽离,灵与肉的统一慢慢分离。这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意识存在,但肉体不受自己控制,连撑开眼皮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控制,变成只是单纯的一个物件。
视网膜只残留着刺眼的灯光,耳边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
最后,响起一声单调又乏味的提示音,心电图只剩下一条直线。
++++++
意识慢慢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但当韦森特看着白色的墙壁上画着一大片紫色的花的时候,怀疑起来记忆是不是少了一部分。
理论上医院的装饰是白色为主,身上的白色衣服也显而易见是病号服。熟悉的药水味也在暗示着是在医院。但墙壁上突兀地画着一大窜紫色的花朵,仔细看,还能发现有些地方只是打了草稿还没画完。
还是说这是医院最近又推行什么人性服务,但这里又不是妇幼科,如果说自己是住在妇幼科,绝对是还没睡醒或者脑子少了一部分。更何况就算是也不会开放未完成的病房吧,壁画旁边还站了一个穿得很奇怪的人。
等等,为什么刚才没有发现这个穿着很奇怪的人。金色的长卷发随意地散着没有扎起来,但是看背影绝对不会误以为是女性。身上似乎是穿着病号服,用似乎是因为对方穿着款式一样的衣服,但衣服上画着色彩灿烂的图案。
“请问,这里是哪里?”
在思考良久后,对方又丝毫没有发现躺着的人已经醒来,文森特终于开口询问。
对方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写满着惊讶。似乎在很努力地把惊讶这个表情压下去,但终于使得脸上的表情从单一变成复合,看上去更加微妙。
“你终于醒了吗,”表情最后选择了灿烂的微笑,起码现在看上去微笑得很灿烂,“我是你的室友,喊我汉森就可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无论怎么样还是建议你喊一下护士过来好些。呼叫铃在这里。”
在掉下之前韦森特就已经猜到自己不是在医院醒过来就是永远醒不过来,这次和预料中不一样的是似乎有一个常识之外的室友,这个评价暂时是中性词,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这次住院经历将会和以往很不一样。
韦森特的主治医生是夏希尔·伊利贝特。夏希尔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即使绑着麻花辫也看上去很蓬松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韦森特也属于其中的一员,特别是检查的时候,一头蓬松的银白就在伸手伸手可及的地方,要克制住冲动得需要多大的努力。
“心跳的速度有些快,但属于安全的范围内。”
夏希尔的语调很平稳,总是能够让人波动的情绪平稳下来,但明显现在不适用于韦森特。夏希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拨动加快韦森特的心跳。
一直靠着墙站的汉森保持着沉默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脸部的表情丰富活跃,最后转变成一幅“我懂了”的表情。等到夏希尔走后,汉森迅速地从墙边移动到床边。动作迅速敏捷得让人怀疑他究竟为什么住院。
“你喜欢伊利贝特医生吧。”
虽然预料到汉森会询问,但韦森特完全想不到认识了不到半小时的陌生人会那么单刀直入地询问。
韦森特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是刚才吃的药在逐渐发挥作用,意识开始混沌逐渐不清。
“想睡了吗,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不用太感动,这只是室友之间的举手之劳而已。”
ChristenedonTuesday
当韦森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明媚的阳光照进毫无生气的病房里,使白色一片的房间也增添了不少活力。当然,也许是墙壁上那一大片紫色的花朵又面积又比昨天增加了不少也是原因之一。今天汉森依旧穿着色彩丰富的病号服站在墙壁旁边注视着紫色的花朵,属于他的病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折叠摆放整齐得让人以为从来没有人用过那样。
“嘿,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今天汉森很快就发现了韦森特醒过来,“今天值班的护士可是玛丽小姐,她笑容明媚得就像窗外的阳光。”
在护士到来之前,病房没有片刻静过下来,而声音制造源只有汉森一个人。韦森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够如此健谈,从美丽的护士小姐开始,以医院的天台门能够打开结束。中间的话题跳跃和习惯性已经足够能够让韦森特开始怀疑自己的逻辑能力。
对于精力充沛,打扮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汉森,护士似乎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从进门口开始就直接无视掉,而汉森也只有在护士在场的时候会安静下来。但是,当护士离开关上房门那一刻,汉森再次沸腾起来。
“病号服和校服一样实在太扼杀了个性特色了。”
现在的话题跳到汉森身上与众不同的病号服上,这是说了那么久汉森第一个能够稍微引起韦森特兴趣的话题。天知道,就算韦森特对着话题表示着毫无兴趣,汉森也能够一个人快乐地不断说下去。
“即使住院也不能够扼杀我对美的追求,并且长得帅都会有些特权,所以,你懂的。”
对于这个问题,汉森难得言简意赅地回答,随后又跳跃到哪个牌子的巧克力更加好吃。
在汉森挑战韦森特的忍耐修养快成功的时候,门再次打开。
“今天的天气真好,并且韦森特你看上去更加有生气了。”
这次走进来的是夏希尔,与此同时汉森迅速地移动到墙壁旁边,似乎努力地和墙上的紫花融合在一起。但身上那比阳光还夺目的花色,除非是躲藏在热带雨林之中,不然都是徒劳。
“虽然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我们会尽力的。所以请不要灰心。”
夏希尔带来的消失很难称得上是好消息,并且沉重得让心脏差些罢工。夏希尔说了很多,但归纳起来依然只是情况不乐观但会尽力。
在夏希尔离开病房后,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地上的光斑也变换角度拉伸开来。
“你喜欢伊利贝特医生。”
这次打破沉默的依然是汉森。唯一不同只有句式的变换,直接变换成为陈述句。
“那又怎么样。”
刚才夏希尔所说的话汉森肯定也听到,或者说,住进这间重症病房也大概猜到是什么回事。
“喜欢的话就去表白吧,不然以后你会后悔。”
“表达后呢!我这副身体又能做些什么!”
情绪的激动增加了心脏的运作,心脏发出剧痛以示抗议。
“快!快按急救铃!”
汉森马上发现情况不对劲,但似乎慌乱过头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你倒是帮我按啊。
韦森特在昏迷之前挣扎地按下了急救铃。
MarriedonWednesday,
时间在昏迷之中流逝,这一次醒来只看到漆黑一片,只能依稀看到墙上那一片紫花。似乎有谁走进来,但没有任何体力去支撑进行思考,很快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TookillonThursday
经过这次时间不算短的睡眠,韦森特总算彻底清醒过来,虽然脸上依然戴着氧气罩。
这次醒过来后看到的场景依然和上次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墙上的紫花面积又扩大了。按照这个速度来算的话,墙壁很快就会被紫花覆盖。
这次汉森表现得很安静,连走过来的速度也缓慢了不少。
“对于昨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会引起你的病发。”
虽然认识只有几天,但已经习惯了与严肃完全绝缘的汉森,现在突然转变成能够堪称严肃的代言人,这之间的落差让韦森特严重不适应。
刚才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只是头脑开始清醒但体力的恢复速度没有跟上。韦森特努力尝试地发出声音告诉汉森不用在意,可惜这些最后都化成倒挂在氧气罩之里面的白雾。
“作为道歉,我给你说一下我的故事吧。虽然老土得与我帅气的外表严重不符。”
韦森特第一次如此感谢汉森是一个能够对着一面墙壁也能滔滔不绝的人,如果保持着刚才沉默只会是尴尬的气氛不断加倍升级。
汉森所说的故事的确如他自己宣传那样,是一个很老土的故事。一个病人暗恋主治医生,而这段单方向披着友情外衣的感情,直到病人离开医院医生都不知道。
“虽然是没有结果的单恋,但果然还是想把这感情传递给他,所以我又回来了。”汉森望向着墙壁上的那一大片紫花,“建筑是凝固的艺术,虽然暗恋太不符合华丽的我,所以好歹表达方式也要华丽一下,你说呢。”
韦森特看着墙上那快完工如瀑布倾泻的紫花。画工不算地好,甚至有些花瓣的颜色凃出界,但是细细小小的花朵集合在一起,铺天盖地地说着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看得韦森特都不忍心告诉汉森,医院会定时维修把墙壁上的图画涂掉变回普通的白墙。
“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心跳加速吗?噢,这实在是一个太愚蠢的判断标准了。经常因为心脏的跳动激励得要呼叫白车的我岂不是喜欢了空气。如果看到喜欢的人脸红作为标准也太简单了,脸红只需要比实际所需更多的衣服,甚至只需要几滴的酒精就能完成。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他,我的大脑心脏甚至我的灵魂都在告诉着我喜欢他,只要看到他银色的头发甚至白色的背影都能够让我不知所措。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永远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的。”
不得不承认,汉森有着说睡前故事的天份,在持续不断并且附带情绪丰满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背诵中韦森特再次陷入睡眠之中,就连一闪而过的某个思绪也被扼杀在梦乡的摇篮之中。
WorseonFriday,
明媚的阳光,终于快侵占完墙壁的紫花,还有和紫花比赛谁更加夺目的汉森。醒来看到的景色毫无意外,并且顺序仅次于天花板。
“嘿,早上好,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似乎不错。”
汉森活力充沛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样,很难令人相信和自己是住在同一间病房的患者。而墙上的紫花的增加速度也彷如一夜春雨后的真正植物。
“早。”
体力恢复的速度终于跟上了思维。昨天入睡之前,汉森似乎透露了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阳光如金子流淌,蔚蓝天空令人神往,今天是个告白的好天气。所以去告白吧。”
对于这句话的前因后果,韦森特再次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依然还在昏忳之中,还是说现在只是一个梦。如爱丽丝的梦境那样,所以现在只是如微笑的猫穿马甲的兔子那样看合理与不可思议混合在一起了。
“这样好的天气,不去告白太浪费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这句话所说出来的每个字每个词和合作一起的意思都知道,只是单纯靠语气去判断的话,这句话听说去只是讨论着一块美妙的巧克力。
“咚,咚,咚。”
响起的敲门声阻断了这尴尬的时刻,韦森特第一次如此感谢早上辛勤的护士小姐。
“昨晚怎么样,这房间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无聊些但是很安静。伊利贝特医生说你喜欢安静所以特别安排这间病房。”
“只有一个人?”
护士所说的话难于消化的程度不亚于刚才汉森所说的话。
“是的,只有先生你一个人。这房间虽然是双人房但是之前入住的那位病人走了之后就只有你住在这里了。”
一个人
韦森特突然看起自护士进来后一直很安静地站在一边的汉森。面对韦森特疑惑的眼神,汉森只是做了一个耸肩的表情。
“你要知道,我长得很帅,帅的话有时候会有很多特权,不是吗。”
护士进行完晨间例行地检查后离开病房,汉森比韦森特快一步做出解释。
“所以,我出院后又在爱情的召唤之下回来这里完成我的作品。”
汉森指了指墙上快完工的紫花,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游走常理之外,但如果是汉森的话却似乎能够令人相信。
“你的作画工具在哪里。”
“Screts make man more man。”
韦森特挣扎着起床,缓慢地走到汉森身边。韦森特每前进一步,汉森就后退一步。当退到阳台的时候,突然似乎有只看不到的手把汉森扯会房间里面。韦森特条件反射地去捉住汉森,但仿佛只是去握住3d投影的影像那样,手心里除了空气外什么都没有。
“你……”
虽然早已经大概猜到,但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物理意义上脆弱的心脏依然承受不住冲击。
DiedonSaturday,
这次醒过来,韦森特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紧接着的是毫无意义的汉森的背影。今天他依然穿着那件鲜艳夺目的病号服。
“嘿,你又醒了。幸亏这次你摔下去的声音够大,护士很快就发现了。”
至于这次受到刺激导致昏迷的原因汉森选择性忽略不提。
“你是?”
“如你所知,我虽然脱离了人世但对爱的执念而留在这里。”
原以为会继续被汉森绕进去,却坦然地陈述了事情。这感觉仿佛连续熬夜地考前复习结果考试那天老师说开卷考试那样。
“你喜欢的是伊力贝特医生。”
“所以我想让你去表白。”
“但那只是我的表白不是你的。”
“我知道,对于一个病重的人突然看到已死之人这意味着,”汉森顿了顿,“他很快成为我们的同伴。”
“这样又有什么关系。”
“未完成的心愿太强烈的话会逗留在这里,我住习惯了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告白,有时候不告白也是因为喜欢。”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直到死亡那一刻才发现后悔,只是几个字没有说那些字词却变成留在这里的脚镣。”
“我绝对不会后悔。”
“你知道蓝楹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Buried on Sunday。
身上的痛觉逐渐抽离,灵与肉的统一慢慢分离。这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意识存在,但肉体不受自己控制,连撑开眼皮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控制,变成只是单纯的一个物件。
视网膜只残留着刺眼的灯光,耳边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
最后,响起一声单调又乏味的提示音,心电图只剩下一条直线。
空无一人的病房,墙壁上盛开着的紫色蓝楹花。
蓝楹花,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永远无法传递的爱意。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Grundy.
fin
故事大概就是我和森森两个人追白主叫,但出师未捷身先死打上end的故事。
附送伪主题曲
3p版没找到这个就凑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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