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阮·莓 于 2015-8-11 19:15 编辑
并未完结,但发上来断后路……靠流水账也要把我家御用看板郎从N7捞回来!
虽然听别人被说NO ZUO NO DIE的时候觉得挺有趣,但被别人这么说自己的时候确实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果然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感觉不到的。我想以后我也应该学会更审慎的使用语言并挑选倾吐的对象。
愿女神眷顾我家看板郎
Part 1
——探索传说中的N7这种事情,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也就是个略时新的谈资而已。但如果你有个身处探索队伍中的亲朋好友,那心情又完全不同了。
会在路上碰到艾默洛德纯属意外,那时他正在展示自己的小有名气的飞毛腿,向他家飞奔。我拦下并调笑他完全出于习惯意识,因此从他那里看到阿德利诺留给他的便条,告知他也在探索N7的名单上时,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
“……等等,N7……”我飞快的把自己的脑子翻了一遍,尽己所能的把听过的有关这个代号的传闻都给刨了出来。接着,不得不说我着实被那些可怕的传闻吓着了,完全忘了应该说得更婉转一些,只是把心里话直愣愣的给吐出来:“……是那个据说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死一双,整整吞了五六十个骑士的N7?!”
“是六十多个骑士……”艾默洛德习惯成自然的没放过纠正我错误的机会,但他可能马上从我不甚好的脸色上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半途硬是掐断了句子,换成了极其笨拙的安慰,“别、别担心,阿德他是圣域的法卫吧!法卫那可是精英、精英!和他一起去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确实。但这安慰可没什么说服力……难道死在N7的夏维朗骑士们都是草包吗?!
我咽了两次口水,才勉强把脑海里冒出来的反驳之词吞回肚里去。比起吐槽艾默洛德,我这会儿更愿意相信他信口胡扯一样的安慰,甚至我的嘴巴还主动自觉的帮他找出更有力的证词:“说的也是。我记得之前有宣布过吧……带队的是大皇子呢!有这样的大人物同去,如果不是确定行程很安全,那至少也是探索队的阵容非常强悍吧!” “对对,就是这样!”艾默洛德好像大松了一口气,用力点头肯定。 “嗯,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勉强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尽量恢复一贯的轻快语调回答他。本来我是打算去凯东家找艾琳娜玩,顺便把做多的点心送她的,但这时我实在提不起一点玩乐的兴致。我和凯东一家的缘分从六岁就开始了,到如今已经整整九年。远的不说,父亲刚离开我和母亲的那段时间,他们确实给了我大量的安慰。虽然未曾正式的说过,但如今在我心里,安德鲁叔叔、凯伦阿姨就如同我的亲叔父、亲叔母,而阿德利诺……自然是我的亲兄弟。 我把带来的糕点随意塞进艾默洛德怀里,只说自己有事需要回家,需要托他把给艾琳娜的礼物带回去。 艾默洛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字未吐。然而我也没有余力猜测他的想法,这时刻我也只能维持最惯常的礼节性微笑向他点头,然后留给他一个不甚礼貌的匆忙背影罢了。
回家的路上,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就像一锅沸粥,各种想法咕嘟咕嘟的冒出来,还不等抓牢就“啵”的一下碎得想不起原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的脑袋塞得满满的,简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在想些什么,一路上好几次差点在平地上踩空崴到脚。 等到了家,为了尽快理清这些乱糟糟的想法,同时也是避免我做出把盐当成糖加进糕点里这样的傻事——要知道盐也不便宜的!——我没敢去做任何额外的活儿,只是傻坐在沙发上。直到母亲给我端来了一杯用井水冰镇过的橙汁,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沙发上浪费了超过一个小时。
母亲的眼神显得有些担忧——事实上,自父亲离开之后,她看向我的眼神大多都是“思念”、“欣慰”和“担忧”这几种了。这让她显得总处在对于再次失去的恐惧之中……我完全可以理解,但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她一直这样。 我听见她轻轻的、好像怕惊扰或者惹怒我似的温柔询问:“也许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
当然有,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我只好扮演一条上岸的鱼,把自己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却到底没发出丁点儿声音。 母亲于是坐到我身边,安抚性的抚摸我的头发,这让我感觉很舒服放松,忍不住整个人倒进她怀里。 “好啦,好啦。”我听见她用轻柔的嗓音尝试安抚我,“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也许就是找到了喜欢的男孩子而已?” “并没有!”我迅速而坚定的否定了母亲那不靠谱的猜测,扭动着身体把自己更埋进她怀里,甚至毫不羞耻的像个幼儿一样把脸埋进了她依然高耸的柔软胸脯,“……是更糟、更糟的事情。”我放低了声音,因为脸埋着的地方,让我的回答变得略显含糊,但我没停下来,“是阿德……是……也许是……又一次,有人要离开。”
我不清楚母亲是否有听清或听懂我的话,因为连我自己也不好说完全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但最终我感觉到母亲给了我一个温柔而坚定的拥抱。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阿德利诺,他是个好孩子。”我听见母亲温柔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如果你愿意,也许可以给我说说‘离开’?” 我在母亲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事情其实我不应该告诉母亲,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发现她对着父亲的遗物默默垂泪,比起我,“失去”恐怕是一件让她感到负担更重的事情。但这时候我实在需要倾诉和建议,却又实在想不到其他倾诉的对象。因此虽然我犹豫到几乎将自己憋死在母亲怀里的程度,但最后我还是自私任性的抬起头来,把从艾默洛德那里得到的消息向她复述了一遍。 母亲听完再次摸了摸我的头,从她泛红的眼角我明白,虽然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明说,但她依然准确的理解了我的意思: 一年多前,我刚失去了一个父亲;而如今,我担忧会再失去一个兄长。
除了向女神祈祷,我们毫无办法、毫无帮助。
母亲红着眼睛抱着我,略有点恍惚的一下下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 我们拥抱着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母亲低下头吻了吻我的脸颊,露出一个含泪的、极美丽的微笑,用轻到虚幻的声音对我说:
“我们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帮不到他们…… “但至少,要好好的道个别。 “我的孩子,去一趟晓光吧。”
道别。 是的,至少要好好的、正式的道别,以及……祝福。
这样如果真的万一,我们也还有放下的力气。
晓光。是的,晓光。 去晓光吧!
Part 2
——有时候,虽然明白自己是在干傻事,但也得装得好像不知道似的。 ——……不然你就真的要干到底啦!
当母亲以一种微妙的热情和哀伤为我收拾行李,并且打包进去少说一打各种内外伤用的药剂之后,我默默意识到此前想法的愚蠢之处——即使再次询问了艾默洛德,但我得知的也仅仅是阿德利诺会从晓光出发,跟随探索队伍先行进行N7的探索工作。什么时候他会在晓光、会住在晓光的什么地方、是否允许被拜访、能否接受他人的馈赠……这些资讯,我全不知道。 简单来说,如果我真的按照之前情绪激动时和母亲讨论出的行动方案那样,贸贸然跑去晓光,那大概也只能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无用的游荡,把所有的希望交给女神,毫无建树的期待和阿德利诺几乎不可能的偶遇而已。或者最好的情况,我能在出征仪式上,远远、远远的,看一眼我的这位兄长。
不过我完全没打算把这个推测告诉母亲。 看她的情绪状况,大概是不自觉的把父亲离开她的场景带入到了现在。我知道她依然没有放下父亲的离开,而如果让她知道现在我如一年前的她那样无助无力,想来对她完全没有好处。我一点儿也不希望被要求带着母亲一起去晓光并祈求一场偶遇,更不希望被她要求带回某些信物以证明我确实起到了作用。如果她完全不知道我在晓光的活动,我或许还能随便编织一个故事糊弄过去。
……比如我可以声称已经把药剂给了阿德利诺,而他表示这对他有很大帮助之类的…… 当我提着因为塞了一堆药剂而死沉死沉的行李走进起降场的安检走廊时,就这么开始为几日后很可能需要的谎言打腹稿啦。 【小声】……话说越是到要做体力活的时候,就越是想念阿德利诺这位体贴的好哥哥呢……【/小声】
尼恩格兰和晓光的距离似乎是整个空艇航路上最远的了,即使是这阿泽兰最快的交通工具,花在路途上的时间也足足要六个小时。为了避免出现出现在类似“少女异地寻亲未果,惨遭XXXX”之类的新闻上,我和母亲都觉得还是搭乘早班空艇较为妥当。 这并非我第一次搭乘空艇,但感觉仍是十分新奇。空艇起飞后,可以从艇壁不大的舷窗看到下面逐渐缩小的地面景色。人们变得像细小的玩偶,房屋也变成精致的模型,有一小段时间,我似乎可以一眼看尽尼恩格兰的全貌。这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能够过目不忘的人,如果我也有这样的能力,等回家之后也许就能把它用翻糖的技法简单重现在蛋糕上——名字就叫“家乡”,想想就觉得可以卖出大价钱。很快平日里在大人口中被传得如魔似幻的高危红区也展现在眼前,虽然乍一眼看下去只是一片茂密的翠绿,但如果好好构思倒也可以琢磨出一些新的点心创意……
然而这样长时间的飞行毕竟是枯燥的,如过往每一次一样,新奇感在最初的一两个小时过去之后便被消磨殆尽,被完全没啥娱乐和消遣的拘囿在座位上,这让习惯在店里忙碌的我感觉时间拉长了至少三倍。说起来,明明是这样巨大的飞行器,但其内部虽然不至于逼仄,却也不足够宽松。每个人只有固定的位置,类似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如果想要离开自己的座位到别处去——比如去洗手间什么的,就要不断地向周围的乘客微笑并表示打扰了。尽管我自觉做得足够礼貌,但在前往洗手间的途中还是被一位大叔很不爽快的瞪视了。 为了打发时间,我甚至开始在脑中回放糕点的配方以及制作过程,尝试拟定一条能更为合理统筹时间的路线。这样又消磨了一个小时多之后,我悲伤的发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平日可以吃早间点心的十一点!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别指望能有鲜醇的茶水了,但如果说是点心的话……感谢女神,我随身携带糕点的习惯在这样远离家乡的时刻只有越演越烈,而非随意舍弃了。我小声的咨询了身边唯一一个还醒着——但明显注意力已经走到天边去了——的老先生,他非常亲切的告诉我只要别把残渣掉得到处都是,吃点儿东西是完全可以的。同时他还告诉了我一个更让人振奋的消息——十二点半的时候,空艇上的工作人员会为乘客发放免费的飞行餐呢!
我很开心的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了老先生一些。出乎意料的,老先生竟然是个颇有心得的民间美食家!他于食物上的一些见解很有意思,我一一记在心里。而我手制的点心也被他大赞了一番——即使阿德利诺派①这种更受年轻女性欢迎的产品酸得他把脸都皱了起来,他也非常给面子的表示“酸爽得很过瘾”。 我们边吃边聊,总算挨到了午餐时间。但空艇的午餐实在太令人失望,说它“不难吃”已经是非常给厨师面子了!整套菜色完全没有出彩之处:煮得有点过头青菜只能吃出还算恰当的咸味,南瓜忌廉浓汤尝起来一点也不鲜浓甜美,猪肉火腿挺新鲜但煎的火候绝对过了,煮马铃薯的火候合适了,可味道淡到让我想问工作人员要盐罐子……唯一让人稍微欣慰的只有作为餐后水果的葡萄还算不错。② 我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硬是塞进去大半,老先生则干脆问我要了一只杯子磅蛋糕就算是午餐。有意见相同的聊友和谈资时间的流动总算恢复正常。在我俩合力吐槽了空艇免费午餐,又回忆了彼此曾经品尝过的种种美食佳肴之后,空艇总算落了地。
步下空艇、踏上晓光的土地,我舒服的大透了一口气。 人类果然还是生活在土地上的生命,空艇什么的……太难熬了。【泪
如果说空艇之旅让我失望,那么晓光则补偿般的很快展现出了令人惊艳的魅力。 比起我所熟悉的尼恩格兰,这座古老的城市从建筑到人都显得更为含蓄而优雅。并不是说这里的人们不热心,但即使是在为你不厌其烦的仔细解说路途的时候,也更多会用些“我想”“也许”之类委婉的词汇,调子也总是相当温柔轻缓。这让习惯了尼恩格兰人爽脆热辣的我一时有点无措,总担心自己哪里显得不够礼貌温柔而惹人不快,甚至不自觉的把声音也小心翼翼的放轻了。
在当地居民的热情介绍下,我最后选择了一家位于双桥广场附近的旅馆。虽然我其实对于传说中“有各种特色小吃”的北港区更感兴趣,但之前说过了,我对于上新闻完全没有兴趣。既然几乎所有热心人都觉得独身姑娘往那边走有点危险,那还是放弃吧。 【小声】……啊,这种时候也会特别想念阿德利诺呢……【/小声】
解决了住处的问题,我不死心的往市政区走了一趟。 市政广场的风光非常好,圣拉塞尔大教堂气势恢宏,市政厅等建筑虽然朴素却也自有一番威严气度,大图书馆则更添一份学者的儒雅风范,是与我熟悉的尼恩格兰完全不同的风景。但不论是向平民打听消息或者查看市政广场的公告栏,我都没能找到任何对于“寻找隐藏在晓光里的阿德利诺·凯东”这项任务有所帮助的信息。 因此这个下午的这趟旅程唯一让我心喜的收获,大约就是在路上发现了一家不错的点心店以及一家很棒的餐馆。
我抱着一包新买回来的点心回到旅馆的房间,略有点泄气的想: 这一趟,大概真的要变成晓光的美食之旅了。
——那就向女神祈祷,这趟旅程能够顺便巧遇阿德利诺吧。
注: ①:阿德利诺派,一款柠檬蛋白派,团子点心店的系列点心之一,拥有无尽的探亲假特殊技能的法祭阿德利诺·凯东是这一系列点心的御用看板郎。 ②:餐点参考了英国菜的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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