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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尔家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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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夏 于 2014-11-2 20:48 编辑
时年,十月又二日。雪夏等人尚留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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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朱雀殿后一深院。庭院深重掩影于枫林中。
从院庭中央,远望墙帷而去,满满尽是红叶,堆成帐幕般隆起。覆盖着那低矮的院墙。
墙下有一石桌,两张石凳。大巧若拙,雕刻得简朴混沌,浑然天成。桌凳等脚根早已生上了青藓,而桌面却是光滑得很。桌面被谁人刻划出了方直横竖的几十道直线。
一玄衣男,一双剑眉,样子成熟严肃。官员装扮常装搭配,随意披上一深青披肩,扎一方藏青巾帽。正凝神坐于一凳上,端视石桌桌面。数十上百枚的卵石,被分作黑白二色,分置两方漆盒,列于桌上,直线之阵图的两旁。
那位官人手拿一黑石,思量半天,手悬于半空,静而不动。
忽一阵西风掠起,随着风有一阵桂花香。同时伴随一阵低缓的脚步。
玄衣之官人略侧首,看来人。他感觉到那脚步的稳定和沉着,显然也是个习武之人。在一片红叶随风纷乱飘舞间,一个蓝发女子跚步来到院中。其左右各手提有一柑长竹,竹身重厚,青竹枝条已砍去,便象两杆棍棒。女子蓝色短发,那发色有如此刻晴朗的秋空,湛蓝得略带透明。发丝轻柔地随风起伏着不同的波纹。苍白的肤色,高挺的身材,虽穿的是一套朝灵之服,却让人一下就明白,这是位阿尔洛人——在远京的。
玄衣官人顿时明白,于是露出淡淡的微笑,站起了身子,手中黑石按回盒中。他把长袖稍作整理,便向女子以流利的阿尔洛语问候:“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最近传闻里,从西方来的阿尔洛贵客吧。在下墨鸢,远京一区区书史之官。”女子略作疑问:“史官?”墨鸢于是笑答:“对,书写历史,记录过去,展望如今。以古之事,思今之事。”
来者女子年华二十有多,正是和同伴数人,结伴穿越危险的红区,由西方穿越烬月森林抵达远京的雪夏。数日前奔波于某些事情,在一日前,总算完满完成。心中的压力转而暂时松下。于是这十月二日的清晨,便早早来到此深院落,希望练一练前日所感悟之枪术。寻得二竹,练了一阵,转步闲休间,走到了此处。枫红满墙的下面,正好遇到了那位玄衣男子——墨鸢。
当下雪夏忙自我介绍,并与来人客气了一番。看及雪夏手拿的双竹,墨鸢便直问:“雪夏姑娘也习枪棒?”雪夏忙拱手提竹作礼:“是的,我稍惯用双枪。”墨鸢:“双枪!这当少见。不瞒姑娘,在下夫人也是用枪的好手,盛夫人所教,在下也略懂皮毛。”
两人意外地在枪的问题上谈了一阵。墨鸢乃一位史官,平日多研习书典经册,除夫人和孩子外,也不便多与旁人讨论武技。此刻却意外地找上了技击话题,顿觉转换一下思考,也颇有意思。
所谓武技,有时百论不如一试。雪夏先是应墨鸢之邀,双手各拿一竹,立于院中,身体端正,然后下盘微低,全身猛地发力,向四周旋转着身体舞动了竹子。翻飞之处,旋转出一阵劲风,把院中红叶扫出了一大片圆型空当。墨鸢拍手称快:“姑娘好工夫,这一手双枪急旋让在下长了见识。”他来了劲,束了束袍子,袖口本就容易贴身,也不作更多打理,提步也来到院中。雪夏当下抛了一竹与他。墨鸢接过,旋空挥削,试了下力度。
两人也不多说,互作行礼后,便开始了切磋。墨鸢的枪法从夫人银翎处习得,而银翎的枪法更多是从阿尔洛地区学得,不过却加入了众多的朝灵剑棒技巧。雪夏的枪法则来于朝灵人恩师锁龙,更多朝灵的特点,夹带了部分阿尔洛人的枪术,再融合了雪夏自身的领会。于是二人的枪术便有了有趣的两种类别,阿尔洛人雪夏的朝灵风格枪术,及朝灵人墨鸢的阿尔洛风格枪术。
只见得满天被竹风卷起的红叶间,一白一黑衣两人,切磋得灿烂。与其说是比武,其实更象是互相的一种表演。舞蹈般的招法一一展示。雪夏并没有使出太大劲力,目的也是为了与眼前的官人互相交换学习一下枪术。虽然不激烈,但是却格外地好看。两人象是旋转着的舞者,袍袖翻飞,红白黑交错闪舞。更不时有竹身轻碰,扣打出声声清脆。
不一时,二人默契地分向两边跃开,各自收竹。风舞间的红叶又纷纷落回尘土。雪夏身边没有一片红叶沾身,而墨鸢的玄衣则飘落有数片红叶。墨鸢当下抱竹举拳:“姑娘比在下枪法娴熟高深得多,在下佩服,获益匪浅。”雪夏也感激地回礼:“墨鸢先生枪法也很精妙,让我也见识不少。先生为书史之官,枪法却如此了得,确实难得。”
墨鸢:“不过我也看出姑娘枪法间好象有些地方有所深虑,是有何因?”雪夏:“先生好眼力,我确实这两天来便在思考一下枪法上的问题。”墨鸢:“不妨说出,愿能协答。”
-------------(二)
两天前,从塔菲圣盾塔到竹林。在竹林,雪夏与众人合力“降服”神智不清的伍隆——前塔菲骑士团副团长。老伍隆在雪夏面前所展露出的枪术,让雪夏得见一新的境界。
从师傅锁龙那学枪法以来,雪夏也见识过众多用枪好手。自家的老爷伽蓝诺德伯爵枪也用得非常好。然而他们的枪法也尚未能让雪夏体会到那种感觉——真正的,强者之枪境界的感觉。
虽然身中陷阱,但是本能的淡定,技艺的豁然大度。都蕴涵在那个老伍隆手中枪上。雪夏瞬间热血如沸腾般兴奋起来,那是习武者的本能。那每一下简单却蕴涵深奥的枪击,虽然每次都可能让自己险象环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去面对,要去体会。这是难得的经验,同时每次接下这些强者的枪法,都让雪夏感觉到自己又有了新的感悟。即使那夜过去两天,那份触动着灵魂深处的感觉依然缠绕着,及化作很多很多的疑问和思虑。
众多仿佛能理解,却又不能马上说出所以然的对枪的理解。在此刻面对着墨鸢时,雪夏于是尝试着表达出来。不只是说,还带着动——
雪夏单手拿起手中竹,闭上眼。想象着自己是当夜被围困的伍隆。然后睁开眼睛说:“墨鸢先生,请协助我,向我刺一枪来。”墨鸢点头,于是开了个起手式,竹身翻转,步法前探,手腕一抖便向雪夏迎面一竹刺去。
雪夏尽量此刻,说服着自己:你就是伍隆团长,现在你被很多人围困着,对手向你刺来一枪!快想想,当夜你是如何迎对的?
就是这种感觉!雪夏于是模拟着当夜伍隆的反应,猛地拨动竹身,搭在来竹身上的同时便荡开来竹,顺势刺向对方的面门。挡荡与还击结合,一切都自然及简练。墨鸢忙向后跃开,赞叹了一句:“回击得好!”
然而雪夏摇了摇头:“墨鸢先生,我之前遇到一使枪好手,使出这招。我虽然学到了形式,但是显然没有学到他的真正所在。刚才的感觉是看着很象,但是感觉里却完全未达到那份真实。”
墨鸢垂下手,于是思考了一会:“如果是形态如一,那么缺的莫非是……”
他沉吟半响,说出一词:“势?”
雪夏对于此词不太明白(阿尔洛语里也好象没有此词):“XI?”
墨鸢于是答:“你看四周那些枫叶?”伸竹一指,“如若无风,那么落下时只是轻飘而坠。”
等待一会,四周此时吹过一阵风,卷动着红叶。墨鸢:“看,当风来时,红叶便产生了不同的动态。”
“那么,如果把叶当作武器,那么风便可以看作是势……”
“流水载叶,叶随水载,随水向下游。那么,水流又是另一处势。”
“在下在看古书记载里,前人们有这么一个感悟——”
“势无常势,如风无形。水无常态,如势顺流。意思是一切要依据变化来变动,同时顺应着变化的方向,作出改变。此为顺势也。”
雪夏点点头,半懂半不懂地拿起手中竹,观察着空中的红叶。待风起时,感觉着风的流动,缓慢地用竹尖击碰那些被风卷起的叶。慢慢展露着微笑:“好象有点感觉了。”她脑海里也回忆起那夜里,老伍德挥动枪身带出的“势”。确实,全身的运劲,还有枪的角度等等因素,都整合在一起,就如有风推动,流水顺流一般自然天成。原来,这就是势啊……
墨鸢笑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如何结合到枪法。只是这种理论书里看得多了,总觉万物皆同理,所以我想应该有所启发。”雪夏:“嗯,非常感谢,这下倒是解决了我不少疑问呢。墨鸢先生,太感谢你了。”
虽然有所启发,但是要马上领会贯通也是不易。不过对于总算找到一种解答方向的雪夏来说,却已经足够释怀了。剩下的,是日渐思考修炼,进一步领会贯通,以达到成为自己理解的过程。如此,才能去到另一个新的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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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感谢过墨鸢的指引,雪夏收了竹子。才想起墨鸢刚在石桌做着什么。没见过此等事物的雪夏于是询问起来。墨鸢笑答:“此乃朝灵的一种棋。名为围棋。”他于是请雪夏坐下,好好地介绍了一番此棋。
雪夏深感兴趣:“此棋蕴涵着布军行阵之奥秘,又有作战格斗的道理,好象颇为考究呢。真不简单!”
墨鸢:“姑娘要一试此棋么?”雪夏:“不不,我还不太会呢。如果能看先生演示一下就好了。”
墨鸢苦笑:“一人示范也是可行,不过也略感寂寞呢。如有人能同下……那边的老先生,要来一盘,为这位姑娘演示演示不?”
原来不早前,二人切磋完坐下介绍棋时,便有一白发老者行到院内,只是不便打扰二人谈话。这人正是影烟。雪夏自是认得,当下行礼,墨鸢也对他有数面之缘,算作认得。影烟笑着走近:“原来雪夏小姐也在这边。下棋么?好啊,老人家我也好久没和人下了呢~来来来。”
于是在红叶之下,两个男子便对坐开始了棋局。雪夏立于旁,静心观看。二人起初静静地下着子。直到影烟先说:“史官大人,这季节红叶很美丽嘛,如果有点茶点酒类,那赏枫下棋,就更加应境咯~哈”墨鸢:“烟老先生倒是提醒了,在下今早在此思考事情,却没有想到准备茶点,失态了。”雪夏马上答:“莫急两位,我可以现在去备茶点呢。”影烟一乐:“当真?”雪夏并无诓言,原因是早上她出来练习竹枪前,便已先准备好了给尚在熟睡中的大小姐、姬莉、瑞瑞和缇娅她们的早点茶食。
当下便去取了些自己所做的早茶糕点。还带上了姬莉前数日调制的酒。雪夏微笑着给棋局间的二人布置好了饮食。铺好红巾于桌旁,最近学做的现作糕点,正好枫叶落下,配合着此间的色彩。棋局中的二人稍停手中棋子,端起倒好的黑漆酒盏,互敬之后,仰饮而尽。
“人生如棋。”墨鸢道,“棋如人生。”
“此院四方,枫染其间,尽锁风云。而世间万物,则在名为世界的舞台院子,被锁其中,各显其势。”
影烟一白子落下:“嘿,虽然说人生如棋局,但是每步棋都不可轻。看,妙着来了。”墨鸢点头:“果是一好子,看我回一子。”黑子在另一处下子,然后提起一片白子。影烟叹道:“这下我看漏眼了,厉害哦。不过你之前一直不下此处,很忍得住嘛。”墨鸢:“所以说人生为棋,有些事情不能急进,能看到整体的变化,此为势。”
雪夏:“又是势啊。原来棋子的整体也可看作势。”
墨鸢:“然也。你看这棋局。如果只局限这一片,嗯,那么叫局部。局部也有它的势。就好象一个小院落,自成天地。不过小院落和小院落又构成更大的一片,比如说可以叫作城。再把城看远点?那就是一大片地区,一大片世界。一环套一环,各行四方天地,却又是另一片更大天地的一部分。”
雪夏:“正如枪势之说,局部的小变化,也会影响整体。我懂了,动作和方位,甚至当下环境的细微变化,都可看作每一处棋子的局部,然后这些各自变化的势又会带动整体势的变化……”
影烟:“怎么说到武术去了?果然看整体又会忽略局部的细节哦。比如……来,你这里没防好。”一下手,黑子被提不少。墨鸢:“百密一疏啊。”影烟:“智者千虑,当有一失。”
墨鸢:“很多计划想得精妙,但是如果想得过多环节,却更容易让那一失的意外产生存在的可能。这也算是一种势的变化。”
影烟:“啊啊,是啊,得和失嘛。就象棋子,这下我失了,那边又得势,不到最后,还不容易看出究竟呢。”
墨鸢:“正如世间事物,又岂是这么容易看到得失的?古书里例子多了,能把握的,不是当前得失,而是势的变换。”影烟:“史官大人总爱提势,我倒是看到肚势所为——饥肠大动之势了!”放下一子,糕点入口,满是幸福地含糊着边咬边说:“雪夏小姐好手艺哦。这个比得上宫老板家的手艺!”墨鸢咳一声,心里对这老人家的随和姿态略作无奈,不过也很是好感,于是便提起筷,同夹一糕,细细品尝。其也是个中行家,因此赞不绝口。雪夏倒是面略红,对于赞赏有点不好意思。
红叶,佳人才子?满院秋色,棋局美食。
若有第四人在,会不会给他们即席吟一诗句,以作纪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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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十月又二,远京秋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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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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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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