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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0.9 破灭之朝
格尔希因将剑缓缓收入鞘中。
这是他最喜欢的季节。没有风,皮肤已经能感到初秋所特有的微霜。这样的凉爽令他的感知加倍敏锐。直到此刻,他的身体仍然听得到剑光澄明的回声。
可惜朔牙不在,他想。否则他们就能来场畅快淋漓的对决。一个月前的N0.7之行,他所受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格尔希因令他不必晨起陪练,只安心把伤养好。
格尔希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目仰望,拂晓的天空无色而近乎透明,仿佛可以照亮一切阴霾。
那,今天去见伊斯雷吧。他想,
自这次伊斯雷入宫,他们两人还不曾有过一次会面。昨日圣阿斯方像的落成仪式格尔希因也不在蒙召出席之列,而明天上午的庆典一结束,伊斯雷恐怕就要立刻乘飞艇赶回森染了。毕竟No.8的事务正在关键。若是想要好好说几句话,也就只有今天一天了。
格尔希因曾经有过顾虑。伊斯雷一直以来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态度,加之上次的谋逆风波,难免令他对挚友沉默的背影望而却步。但自从NO.7遗迹中经历九死一生、又经受了伊斯雷消失在阳炎翼下的恐惧后,之前的那些顾虑和犹疑都变得可笑。他确定自己依然重视着伊斯雷,并希望与他来往。那么,对方的冷漠又有何惧?他愿意退远一点,站在一个安全的、不致令对方厌烦的位置,重新开始。
他决定不再特意约伊斯雷见面,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会儿晨祷结束,就在礼拜堂外面直接拦住他。他不担心冷场。可谈的太多了:No.8的事,伊斯雷和阳炎的奇遇……如果伊斯雷不说,自己就把遗迹里的经历讲给他听——虽然这些已经在调查中重复过无数遍了,但他一直最想讲给伊斯雷听。
这样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已经走回房间了。像往常一样,一进门,旁边就奉上了银盘,里面是手巾和一杯清水。格尔希因拿手巾按了按额角,去取玻璃杯时,才发现捧盘的是个面生的男侍。
“阿妮娅呢?”
“天没亮就递消息进来,她弟弟病重,她赶回家去了。”侍从恭声回禀,头埋得低低的。
格尔希因轻叹一声。“愿女神保佑。”他拿起玻璃杯,走到窗边,感到身后那侍从的目光牢牢牵在自己身上——更准确地说,是牵在自己端着水杯的这只右手上。
他向窗外不经意望去,环廊转角,楼梯门口,一路是暗夜骑士的岗哨,如黑曜岩一样挺拔沉默,只是其中有一张脸格外熟悉。
礼灵·加洛韦。
格尔希因心中一动。自从回到王都,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不合时宜的炮仗队长——其实在No.7探索以前也没有过。据说从来不给他安排内苑的岗位,因为这对他来说不但浪费,还会引起他最激烈的牢骚。
格尔希因看回手中的水杯,杯壁的反光兀自映出那侍从直勾勾的双眼。这杯水和礼灵一反常态的出现,他很难把这当成单纯的巧合。他想起在进入No.7前夕格兰森舞会上那名神秘女郎的警告:敌人就潜伏在探险队之中——她指的会不会就是礼灵?虽然这位队长一路那么尽心戮力,但也许,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又想起那次谋逆风波,幕后的主使至今没有落网。如今这一次,会不会是同一个黑手新的阴谋?
格尔希因把玻璃杯举到唇边,食指在杯壁上轻轻移动着。杯中的水轻轻涌起,一道灼热的魔导图纹自侍从看不见的角度钻出,将水氲成一团蒸汽,很快消散了。
他把空杯子放在窗台上,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他把头枕在窗台上,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他的一只手垂落到身侧。
侍从稍稍走近两步。
“……殿下?您这样会着凉的,殿下?”
一连叫了七八声,没有任何回答。上前来摇皇子的肩膀,银发青年只是酣然无觉。
侍从松了口气,悄悄退出房间去。
当他再次回来,他并没带着毛毯,而是一队严装的黑衣骑士。礼灵·加洛韦走在最前,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他走到伏窗而眠的皇子身后,默然伫立,凝望着那张沉静的睡脸。
他没让部下静候太久。过了片刻,他挥了挥手。
冰冷、沉重的镣铐加在格尔希因的腕上。
◇关联情报◇
格尔希因·奈特:由先皇后凯芩所出的暗夜第一皇子。与表兄弟的伊斯雷有着深厚的感情,为彼此历经劫难后的再聚感到欢喜,却发现阴谋再次向他袭来。
伊斯雷·阿尔卡纳:森染骑士团团长,前日为出席夏维朗首次举办的圣阿斯方祭来到王都。
礼灵·加洛韦:暗夜骑士团小队长,曾以护卫身份跟随格尔希因前往NO.7共历艰险,内心深处对皇子十分敬佩,然而……
◇关联事件◇
SA412.10.7 涉入命运的乱流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微かな不安 - 佐橋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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