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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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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6 21: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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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
「听说了吗?皇子殿下到森染来了!」
「格尔希因殿下吗?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殿下两天前就来啦。」
「怎么没人告诉我!不知道在他走之前有没有机会见一见,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王子呢。」
「是吗?殿下就住在苍犀馆,那么想见的话就去门口守着呗。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去凑过热闹了,你不会孤单的哦。」
「讨厌!」
两个打着小阳伞的明媚少女从她身边经过,两人的对话也全传进了她的耳朵。她感到口干舌燥,无法抑制心中蹿出的想去看一眼的冲动。虽然今天还没有乞讨到一个铜板、一块面包,肚子正饿得咕咕叫,而天黑后老汤姆一定会把一无所获的她狠狠打一顿——可是她还是想去看一眼。苍犀馆,她知道那个地方,离这儿一点也不远,跑得快的话只要半小时就到了。收留她的吉米去世以前,每天晚上都会给她讲各种王子和公主的故事,特别是住在巍峨庄严的皇宫里,穿着华丽无比的衣服,闪闪发光的那一位银发王子。吉米总是摸着她那头长短不一的乱发,说她也有跟王子一样闪闪发亮的银发,要是好好梳洗,换上一套漂亮的裙子,一定可以成为跟他相衬的公主。
虽然她从未奢想过自己变成一位公主,却非常非常想看一眼那位闪闪发光的王子殿下是什么样儿的,就一眼也好。她迫不及待地跑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直到可以望见那座大宅邸门楣上标志性的犀角时,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她不敢靠近握着长枪昂然站立的守卫们所在的大门,但远远的又怕错过了想见的人,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隔着不远还有一个小一点儿的铁门,虽然上着锁,却无人看守。她悄悄走过去,抓着铁栏杆,努力踮着脚伸着头透过精美雕花的铁门,向里头窥视、寻觅着。
她等了好久,直到双脚都发麻了,终于在重重绿影和白色石墙的交叠中望见了一行人从房子里走出来,为首的少年穿着一身无比直挺妥帖的蓝白骑士装,腰间挂着镶嵌有蓝宝石的佩剑,一头短而飘逸的银发,衬着他的身姿越发挺拔。
那个一定就是吉米说的王子!她睁大眼睛,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栏杆,拼命把脸贴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但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叱喝,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高高提了起来,眼看就要被狠狠甩到地上。她害怕得闭上眼睛,发出尖叫声。
「住手!」
花园里的少年跑了过来,用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卫兵的粗暴行径,命令他把她轻轻放下。隔着铁栏杆,王子用比春日阳光还要和煦的目光注视着她,温柔的询问她是否安好。她恍恍惚惚地,一时忘记了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近在尺咫的王子。好奇怪,尽管已经靠得这样近,王子的脸庞还是模糊不清。她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拨开乱糟糟的碍事刘海,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王子却突然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抬手颤抖着指向她:
「你……你的脸……」
她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摸到的不是平滑的皮肤,而是某种疙瘩起伏的东西,就像青蛙生癞的脊背。忽然间,一股剧烈的滚烫的疼痛忽地爆发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佳思妮·迪恩猛然从噩梦中惊坐而起,胸口剧烈地起伏,背后全是冷汗。她一边喘息着,一边转动眼珠看着四周,似乎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入目所及是绣着玫瑰花纹的浅朱色床帐,不远处是张没有镶嵌镜子、代之以精美木艺雕花的梳妆台,午后阳光从拉着的窗帘边缘的缝隙钻入,堪堪在淡粉花纹点缀的羊毛地毯上留下一缕光照。床边跪着一个女仆打扮的人,原本正替她擦拭冷汗,在她惊醒后便无声无息地收回帕子低头跪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对了……这里是迪恩家……她的家。
佳思妮平静了下来。她伸出一只手臂,一旁的女仆立刻扶住,小心地掀开被子让她坐在床边后,又轻柔地将软缎拖鞋套在她的脚上。
佳思妮翘起脚尖随意看了看拖鞋上的刺绣,突然抡圆胳膊,朝向她仰起脸的女仆一巴掌搧了过去。只听“啪”的清脆一声,女仆白皙的脸上顿时现出五指可见的鲜红印子。
“我说过的吧,我睡觉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进我的房间。”佳思妮冷冷地看着再度跪下的女仆,“别以为你是夫人派过来的就可以不守我的规矩。”
女仆将头伏在地上。虽然挨了这样蛮横的一掌,她却一点没有委屈或愤怒的意思,声音依然轻柔:“我绝没有冒犯小姐的意思,只是担心小姐,一时忍不住……请小姐息怒……”
不等她说完,佳思妮抬脚将她踢翻在地。
“给我去外面跪着,我说可以前不许起来。”
女仆不再多话,顺从地退出了房间。佳思妮随手将掉落额前的一缕火红色刘海捋开,却突然想起了噩梦中的一幕,顿时变得烦躁不堪,一脚踢开床边的小凳子:“外面的人都死了吗!都不知道进来替我更衣?”
原本守在外面正你推我搡谁也不肯出头的几个女仆闻言再不敢推延,愤愤瞪了眼惹怒大小姐、此刻正默然跪在走廊台阶下的女仆,只得低着头提心吊胆地进去服侍。但显然大小姐的脾气还没发完,刚进去就见一个杯子砸了过来。女仆们连躲也不敢躲,只顾瑟瑟发抖,幸而小姐的准头不高,杯子只砸到了门框,碎成两半掉在地毯上。一个格外有眼色的立即爬过去收拾,其他几个也纷纷动起来,叠床的叠床,打水的打水,再将小姐扶到梳妆台前收拾打扮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后,佳思妮·迪恩戴着像往常一样遮住整张脸的双层面纱,登上马车出门去了。
法里斯跨进位于迪恩家宅邸另一侧,夫人莎莉叶的房间时,一位年长的女仆正在向夫人报告中午小姐又乱发脾气的事。
“听我那女儿说,她的头差点就被砸破了。夫人哪,我女儿命不值钱,头砸破就砸破了也没什么,可那只琉璃杯子是您和老爷新婚时特意和家具配好的一对,找了森染最好的工匠订做的,老爷去世后就好好收了起来,前几天被小姐不知怎么的翻出来说要拿去摆在房间里做纪念。我就知道这下没好事!照这样她是要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砸光了才肯罢休!怎么办哪夫人?”
莎莉叶夫人半倚在床上,听闻自己的心爱之物被摔破了倒也不意外,神色还算平静。但那老仆还在继续絮叨念着:小姐最近又立了好一大堆规矩,翻着花样发落夫人以前身边的人,昨天才把赶车的德尔打了一顿赶走,今天又罚珍妮在走廊里跪着让人看笑话——您问有谁敢看笑话?还不就是上个月小姐请回来做客、说是雪莉夫人……哦,就是“那个女人”的那群亲戚——对对对,还没走哪,也不知道要住到何时!而且这群蝗虫每回出门都要买一堆用不上的东西,还把账单往咱们府上寄,实在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法里斯眼见着夫人端着蜂蜜参茶的手抖了起来,脸也开始涨红,连忙开口:“好了爱娜!这些小事不用翻来覆去地跟母亲说,打搅她休息,你出去。”
爱娜抿了抿嘴还未答话,床上莎莉叶的参茶已经朝他泼了过来:“你是要我什么都被蒙在鼓里,都被人踩在头顶,丢脸丢到地上了还什么不知道吗!”
法里斯·迪恩——这个有着松软的及肩亚麻色头发,和就男性而言实在过于秀气的五官的年轻人轻轻侧身避开了泼溅的茶水,同时朝嚼舌的老妇瞥去一记冷眼,待后者缩着肩膀出去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妹妹只是脾气不好,爱娜的女儿又是冒冒失失的性格,在妹妹那儿受点训斥也是正常的。爱娜心疼女儿,才在您面前把所有事情说得好像都是妹妹的错一样,其实哪有那么严重?”
“你就只会为那个野种说好话!”莎莉叶夫人冷笑一声,将茶杯往几上重重一放。二十多年前,她因为纯血政策和哥哥恩道尔·迪恩结成夫妻,却一直怀不上孩子,无奈之下收养了一个男孩,取名叫法里斯。却没想到恩道尔早就在外头蓄养情妇,还生出了那个贱丫头。要不是自己没有亲生儿子,如今怎么会被佳思妮那个贱丫头骑到头上?她越想越生气,说出的话也越发伤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养母没几天好活了,反正也不是亲的,干脆不要了,讨好你那义妹才是正经出路?”
“您又说这种气话。”法里斯眼神一黯,“妹妹对我千防万防,生怕我抢走迪恩家的财产也就算了,我对这些无所谓。我一直觉得,来到迪恩家所获得的最大财富,不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是您给我的作为一个母亲的疼爱和教养……”他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执起莎莉叶夫人的手,用充满诚挚的目光仰视她:
“您给了身为孤儿的我最需要的母爱和教育,现在的我即使不依靠迪恩,也能靠自己的力量做一个体面的人,这份恩情比什么都重大,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只希望您可以不要被那些琐事烦心,好好养病,长命百岁,那我就无比满足了。”
似乎是被他这番话打动,莎莉叶夫人闭上眼睛,不再与他说置气话,只无力的朝他抬抬手。法里斯连忙上前替她安放好枕头,盖上被子,又握着她的手待她安静睡去后,才轻手轻脚地端走茶具,交给门口守候的仆从。
想起刚刚爱娜所说的名叫珍妮的女仆被罚跪一事,他皱了皱眉,只略一犹豫,旋即往佳思妮的住处走去。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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