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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者
战斗力⑨⑨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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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宫晓 于 2014-12-20 01:33 编辑
说远京初立,百业待兴,城主织芳深知兴建一个城市振兴一个民族并不是一朝一夕即可完成的易事,带领朝灵独立的这一辈英雄豪杰会渐渐老去,民族的命运更多的是依靠如同在战火中飘摇的花蕾——远京的孩子们。于是城主施令,试设立一所坊学,挑选接收一部分孩童,教授朝灵传统文化,这一试办的坊学,后世称为“初塾”。初塾中这一批被选中的孩童,日后也都在历史中多多少少有这自己的故事,此话先不谈,令人奇怪的是,残留下的花名册中,少了三个名字,不为人知晓。
提此事,说当年。
这日正是初塾开学的第一日,家中长辈都带着收到朱雀殿来信的孩童齐聚这临时搭建起的院子里。说是临时搭建,却又不失它独特的精美之处——塾内建有讲堂一间,能容纳这六十九个孩童在此读书,院内还有一个天然的泉眼,泉水汇聚形成一个美丽的水塘,依水而建避暑凉亭,煞是风光。授课于孩童的更是朝灵族中的顶尖之人,通古知今,朝灵传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即使家中孩童并不能像以前那样帮着家里整日劳作,家长们对城主大人的英明决定也是赞不绝口。
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陪伴前来的,毕竟在朝灵族脱离阿尔洛人控制前往塔菲的途中,死伤在所难免。
人群的末尾,有三个男孩就是只身而来。
留着短发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拿着木棍在地上逗着蚂蚁的是宫晓,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唯一在世的亲人是表叔胧涛在城中的茶楼做跑堂。蹲在一旁瞧着宫晓玩蚂蚁的,梳着马尾辫的叫烨鸦,父亲是城中当值的戌卫,公务在身只好让烨鸦自己过来。梳着发髻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袍,抱着书本的是墨鸢,母亲就在这初塾中任教,只是嫌人群太闹而躲到这后面来找些清闲。
三人距离不是很远,却都一言不发,各顾各的,宫晓玩他的蚂蚁,烨鸦就直勾勾的在那看不厌,但每当墨鸢眼神忍不住从书本上飘到这边来时,烨鸦总是会找到与他对视的时机,而墨鸢就会错开视线,重新假装认真读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堆在前面跟教员托付孩子的家长们散去时,当孩子们陆续在教员的引导下进入内堂时,当宫晓的小木棍只是在地上乱画时,当烨鸦终于将地上的蚂蚁全都踩死时,当墨鸢的书已倒过来而他并不知道时。
教员这才看到排在最后面的三人,将三人迎进塾中。
对于灵窍初开的孩童们,教员们所教之物都进行了一部分的简化来让他们更好的接受吸收,这一定程度的也减轻了孩子们的压力,下课之后很快就彼此结识,你打我闹的玩儿在了一起。
但之前那三个不合群的人儿却还是各玩各的,墨鸢铺了张手绢儿在草地上坐着捧着书,烨鸦绕着树跑的大汗淋漓像是锻炼身体,宫晓则是爬到树上捧着脸望着云彩发呆。
“喂!喂!树上的!”树下来了几个孩子,烨鸦眼尖认得他们,领头的是个整天在街上淘气捣乱的小胖子。他朝着宫晓嚷着“说你呢,打补丁的,你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他比同龄人高了整整一头,身材略胖,一脸蛮横的样子。
“不要。”宫晓眼皮都没眨一下,也没看他,坐在树枝上摇着脚看着云彩变换着形状。
这临时加冕的孩子王觉得自自己的面子快要挂不住了,“我还治不了你了我还!?”他低头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掂量了掂量,得到三户l??就往树上扔去。“你下不下来?!”他气的面红耳赤,身后的孩子们憋着笑交头接耳。
“不要。”宫晓错过头,刚好躲过那颗石块。
石块打在树枝上,掉落下来。
刚好砸在。
烨鸦的头上。
“噗哧”捧着书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墨鸢没忍住乐出声来。这边烨鸦已是暴跳如雷,上前一拳就是打在那孩子的鼻梁上。
“哎呦!”经常跟身为戌卫的父亲一同锻炼身体的烨鸦力气不小,一拳便是将男孩打倒在地,男孩在鼻子那划拉了一把,蒙了,见红了。
“伙计们帮我上!打倒这个叛徒!”他招呼着身后的孩子。但没等他站起身来,烨鸦又是一脚。
“滚!我才不是叛徒!”烨鸦怒道,上前与他扭打在一块儿。虽然烨鸦抢了先手,但似乎那男孩的身形更占优势,这不一会儿,烨鸦衣服的纽扣就被拽没了,头上的马尾辫也拽开来,披头散发好是狼狈。
“喂,底下的,让一让,我要下去了。”树上的宫晓坐的屁股发麻了。
地上厮打的两人都没听见,烨鸦两只手指插到那男孩的鼻孔里,那男孩憋得用嘴呼气。
“那我下去了。”宫晓双手撑着树枝,顺势而下。此时男孩正好将烨鸦一脚蹬开,刚刚为了取得了优势而沾沾自喜,就见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砰的一声,宫晓结结实实的砸在那男孩的身上,男孩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他身后的孩子们面面相觑,看着宫晓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我说了请躲开的。”宫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趴在地上的烨鸦面前蹲下,也拍了拍他头上的尘土。
“没事儿吧?”宫晓向他伸出手来询问道,烨鸦拽着宫晓的手站起身来,摸着稍有疼痛的后脑勺。
“嗯,没事儿,看来还得加强锻炼啊。”他在那晕倒的男孩衣服上将之前蹭在手上的鼻涕擦干净。
打架这么大的事儿,刚才这么一功夫,就有人跑去告诉教员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墨鸢的母亲。
“怎么回事儿?”她把晕在地上的男孩抱在怀里,捏着他的人中,男孩一皱眉头,醒了过来,醒过来见教员来了,抱着她脖子鼻涕眼泪就都出来了。
“呜呜呜,先生!你可来了!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打我!”他指着站在一旁的宫晓和烨鸦,宫晓正忙着帮他把头发上的干草杆摘下来。
“母亲,并不是这样的。”
一直在旁观着的墨鸢此时竟上前一步向他的妈妈解释道。“孩儿一直在场,分明是此人行为不端,想要欺负这两人却被反抗而伤,实在是这人咎由自取。”
他母亲见儿子上前解释,稍显诧异。“没理由啊…”她想到,她这儿子哪点都好,从小聪明伶俐喜好读书,但性格却稍稍孤僻,凡事事不关己高挂起,像极了早已涉世已深的老头子。哪次也没见他趟这浑水。
“墨鸢,你跟妈妈说,你亲眼所见?”
“是的,母亲,孩儿亲眼所见,绝不敢欺瞒母亲。”墨鸢回答道。
地上的男孩一看,来的教员赶巧是那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书呆子的娘,心想这肯定找不回理来了。从先生怀中挣脱出来,袖子擦擦已经干涸的鼻血,喊着”你们等着!“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孩子们一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
“这孩子,真是的,明天要找来他的家长好好说说了。”墨鸢的母亲叉着腰生气道。转身问道烨鸦和宫晓:“你们没事儿吧?”她其实看出来,这两个也不是多老实的孩子,估计墨鸢是想包庇他们两个。
“先生,我们没事儿。”宫晓鞠躬道。
“没事儿没事儿,那小子还伤不了我。”烨鸦咧嘴笑道,回头看宫晓鞠躬也装模作样的跟先生鞠了个躬。
“那好,墨鸢我们也回家吧。”她走在前面,墨鸢跟在后面。。
“墨鸢。”宫晓叫了他的名字。
“嗯?”跟在母亲后面的他,回过头来。
“我叫宫晓,我们做朋友吧。”也不等墨鸢回答,宫晓向他挥起了手“我们明天见。”
“我是烨鸦,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能见死不救哈哈哈,明天再好好谢谢你。”烨鸦上前拍了墨鸢肩膀一下,一个黝黑的五指印就印在了墨鸢的白袍上。
他看了看肩膀的黑手印,又看了看宫晓和烨鸦。
“嗯,好的。那么,明天见。”
一句明天见,似乎将宫晓与烨鸦、墨鸢用红线绑在了一起,从此三人形影不离,若不是有各自的家要回,怕是住也要住在一起。所有人都很奇怪为什么三个性格完全不一样或者说简直完全相反的人能够如同亲兄弟般相处。
一个风和日立的下午,是多雨的远京少有的好天气,正是学生们在讲堂中复习的时候,这三人却偷跑出来,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晒太阳。
宫晓从背后冷不丁戳了戳烨鸦与墨鸢,两人被吓了一跳几经摇晃差点掉下去。“嘿,我说你这又抽什么风,掉下去起码腿摔断啊喂。”烨鸦拍着胸口道。“别这么干,挺吓人的。”墨鸢则是整理了下稍乱的衣裳,强作镇定。
“我说你们两个,我听不懂课跑出来就算了,你们跟过来干吗?”宫晓一手一个,勾住他俩的脖子问道。“我将来可是要做戌卫的,读太多书没用。嘿嘿,练个好身手才是真本事。”烨鸦撸起袖子,干净的小胳膊没半点肌肉。
“课上的内容我都懂,不是我母亲的课我就不用去上。”墨鸢边说边从宫晓的胳膊中挣脱出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怕你老妈!”
“呵呵,你就不怕你父亲来把你腿打断。”
烨鸦和墨鸢两人虽然已是好友,但总是这样抬杠、拌嘴并乐在其中,而宫晓就和稀泥,谁也不帮看热闹。
“话说你们有梦想吗?”宫晓突然转了个话题,他总是喜欢这样思维跳跃。“今天先生不是也讲了,做人一定要有梦想的。”
“诶?我可是没想过啊”烨鸦一紧张就喜欢揪着自己的马尾辫玩,被墨鸢一巴掌拍了下去“我没什么脑子,最大的梦想还是想成为父亲那样英勇的戌卫吧,这样也可以保护你们。”他拍了拍胸脯“以后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们撑腰!”
“哦,那鸢你呢”宫晓扭头询问墨鸢。
“虽然母亲的想法也是希望我能成为一名教员,但我不怎么擅长教书啊…虽然知识我都懂…怎么说呢…我想当一名画师…”说到最后墨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哦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就看你偷偷摸摸的在画什么!原来你是想成为画师啊。”烨鸦嚷嚷道。
“那宫晓你呢?”墨鸢反问宫晓。“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啊…?我的梦想就是能离开这个地方,去整个大陆旅行,看见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务,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怎么样?!有兴趣加入不,也算上你们一份。”宫晓从树上爬下去,抬头问着树上的两人。
“嗯,那我就做旅行画师吧”墨鸢想了想,回答道。
“我也去我也去,但…嘶”烨鸦陷入了纠结当中“你们得等我退休的!我给你们当护卫。”他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哈哈哈哈别扯了,三个老头子去哪啊,没两年儿就去塔林了。”
“哈哈哈哈,那我们就取名叫夕阳红冒险队。”
“滚,太难听。”
梦,会实现的吧?宫晓望着又打闹起来的烨鸦和墨鸢想到。
若干年后,当初塾中的学子全部结业之后,这座有着历史意义的坊学关闭了。但虽然关了这一家,城主却将另外大大小小十几座开在了城中,向群众开放,真正做到了孩子到了年龄就有学可上。
初塾的建筑没有拆除,被改造成了供戌卫与家属住宿的长屋。
夜半三更,屋内剧烈的咳声将睡在床边的人惊醒。他连忙起身取了一碗水,将身旁人从床上扶起,慢慢将水送下。
那人看起来好多了,却还是时不时的咳着。“咳咳,又打扰你休息了吧?身子不好连累你照顾了。”
“哪有,是我自愿把你接到我这来的,你安心养病就好。”他安慰道。生病的是他的友人,虽说从小体质就不好,但没想到如今病重如此。
“你别多想,好好歇着。我要去巡逻了,还有些告示要贴,早上才能回来。。”他将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了个马尾在背后。
“嗯,多披件衣裳吧?这深夜里潮气太重”床上人双手撑着床努力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厚披风披在他身上。
“我说。”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说道。“墙上的画就摘了吧,这样大家都不难受。”
“嗯?哈你说那个,哈哈哈不要那可是你第一次画的呢,咳咳咳”强作笑的人又咳出声来“不过也是,这身子可没法云游四方了。”
那人注视着墙上已泛黄发皱的那幅画若有所思。画上三个孩子手牵手拉在一起,中间的短发男孩下面写着要“成为云游四海的旅行家”。右边的发髻男孩下面写着“此画本人所作,慎重保存日后必可升值”,左边的马尾男孩的脸却被墨汁涂花了,下面写着”保护远京和平,第一卫士“
那幅画他一眼也不想多看,也不去想那张不管怎么涂,也会在脑海中浮现的那张脸,毕竟几年来已经画了上千张不止了。
“那宫晓我出门了。“他望着那人回到床上躺下,将门拉好不让寒风侵入。
“这土匪还没有正法啊”一早起来摆摊的商贩围在一起讨论着墙上新贴上去的告示。“这个叫烨鸦的这么厉害啊?这两年可是兴风作浪无恶不作,听说上次有戌卫护卫商队也是狗屁不顶,老老实实被抢了。”
同一天空同一片土地,甚至连这温暖的阳光也如此相似。
远京新的一天,却似乎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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