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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尔家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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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夏 于 2014-12-30 09:1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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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10.10。凌晨。雪夏.达保依戈德，彻夜睡不安稳。早早便醒了过来。
这是雪夏与同行旅团的同伴，离开远京踏上归途的第六日。
蛇骨与墨翎这两位保护着旅团的人们一同返回。
昨夜的众人目睹了流星天坠的奇观。而舞娘瑞特利安意味深长地说出的：“一个伟大的生命，逝去了。”这一句话，深深印刻在雪夏的心里。莫名的不安，那是久违的一种感觉，和当初华怜新逝时内心的波动有点类似。原以为在远京经历一切后，已经淡忘，却不想还有这种心态。
从旅团休息处的晨雾中看去，远方不知名的淡灰色山峰和缓地起伏着。清晨四周的一切都带着青冷灰亮的色泽。守下半夜的墨翎可能太困倦了，半闭着眼，即使留意到雪夏起来，走向了那片枫叶林，也只是和她互相点了点头，也没有喊话。
进到那小片枫叶林的雪夏，回忆着在远京离开前一天，于满院红枫中与史官墨鸢切磋枪术的情景。手里提起带来的双枪。左手是黑铁短枪“黑夜明灯”，右手是长柄斧枪“灵之影”。黑夜明灯是在红区的塔楼遗址找到的古人遗物。灵之影则是伽蓝诺德伯爵所赠送的枪。看着手里双枪，然后举目看了看枫林。那天所思考到的墨鸢先生所提及的“势”一词，在脑海里浮现。把双枪插在身旁的松软土地上。双手空下来了。雪夏闭上目，内心慢慢平静下来。耳里感受着风声还有细微的落叶的声音。风的方向以及雾气的变化，都细微地感受到了。清冷的空气让雪夏头脑格外清醒起来。
作为安全路线，这几天即使有遇到些魔物，也不算什么大型。不过此刻雪夏在闭目感受势的时候，却感觉到一丝和魔物有关的气息。张开眼，雪夏拿起双枪。看不到哪里有魔物。然而此时忽起了一阵山风，吹乱了她的额前垂发。枫叶在头顶乱舞起来，仿佛是数日前在远京那个院子的情景般。
依次用双枪感受着风和叶，在叶近身时击出枪，但是并不去打落，而是把叶保持在枪上不掉落。雪夏此刻心境异常平静。不过她也明白这程度还不足与伍德团长的枪法相比。不过，若是苦恼于如何提升，可能反而会陷入更大的困惑而限制了自己。所以此刻她只是顺应着自己的感受。
如叶随身，如影随形。然而……内心里她听到另一个声音：“虽然如影自如已经很自在，但是这只是感受到势，还不足以利用势。”那么，究竟困扰着自己突破的限制在哪呢？
思考稍为产生波动，枪尖上缠绕贴附的叶，便纷纷坠落。雪夏长叹一气，用力轮起双枪，把四周的叶扫起又扫落。团团乱舞的风，让她四周产生了巨大的枪影。然而，这还不是内心所追求的。枪停下，内心依然困惑，正待把枪收回返出林子。可是，四周满地的落叶此刻却颤动起来。有什么藏在这里吗？好象是被枪的舞动所惊醒，有什么在醒来。雪夏知道这应该是个庞大的魔物。
这时，地面拱起了，泥土随着一些从地下冒出的冰渣，冲起。这是一只巨大的“蝉”！这是从未见过的一个魔物。紫黑色的壳鞘，型如蝉般的翅膀形状与纹路。头部有着巨大的紫绿色的复眼。体型巨大，长约八米，颤动而起时，翅膀煽动出一阵刺肉疼痛的寒冷之风。最为奇特的，是巨蝉的身下有很多青白色半透明的冰碎结晶，呈现出水晶石的形状，粘在它的身上。那巨大的蝉眼猛地发出刺眼的青蓝色的光，身上就纷飞出无数的细小冰块，每一个如同尖锥状态，飞到空中，然后凝集在四周。寂静，然后……同时从不同方向，急冲刺向雪夏。
这个招式，如同冰风雪雨的箭雨（或者说就象恶魔们的冰系奥法般），来势凶险。雪夏立即意识到，这招式的威力非同寻常。
冰箭之雨冲击在雪夏背后的林木上，被打中的树被冲击断开的同时，断裂的位置却先被冻结起来。于是每一个都断而不倒，但是却从断口歪向后，那些纷裂的碎片都全被冻在一块，象绽放的冰花。密集的冰箭之雨在近距离内，根本无法闪避。雪夏鼓起精神，用双枪在身前急舞形成两个交叠的防御圈，把冰箭不断打落。枪身却在一次次的轰击中，被冻成了冰棍般，越来越沉重起来。
那个巨蝉稍为停歇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冰箭风暴。雪夏知道如果它休息完再来一轮，自己能抵抗的余地就没刚才轻松了。双手此刻也感觉到寒意。这个未曾遇到过的魔物，即使在饱览群书的雪夏也未曾看到过记载。沉睡在泥土中的蝉，这和一般的蝉的记载倒与类似。有些蝉能长眠十多年才破土而出。作为魔物的这个家伙，既然如此类似蝉，那么也可能已经在此地沉睡了很多年，并且不被世人所认知。
困扰于如何突破自己的枪法，却在意想不到的敌手出现时乱了势。雪夏感觉这可真是讽刺。如果只是这样的能耐，能对抗眼前的强敌吗？伍德团长那晚的风姿，此刻回影在脑海。他甚至曾遇到过塔菲。魔物领主是怎么样的存在，塔菲骑士团的人们在生命最后时刻，面对巨大的塔菲时，是怎么样的心态？
是啊，塔菲的骑士们，在面对魔物涌入城市时，那绝望却又勇敢面对的心情，是否也有感触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昨晚。这可能是因为身后不远就是旅团的伙伴所在。他们也许团结起来并不会怕这个魔物。可是，如果有什么闪失…… 如果缇娅在自己身边，也许一个灼热火焰般效果的术式使来，这些冰就会被化开。但是现在并无此选择。这里只有一个人：雪夏。
昨晚，那些流星雨。天上闪亮的星坠下了。如果自己倒在这里，会有幸成为其中一星吗？
冰雨之箭再次袭来。这次依然密集和狂暴。巨蝉还配合起双翅颤动，制造出风来让冰雨更疯狂。双手舞动的圈越来越麻木，手被冻得越来越不在状态了。
那些坠地的流星……很美丽。
那些站在塔菲崩溃的城下，用血肉作新墙的塔菲骑士们的精神也很美丽。
自己竟然要倒下了吗？
不，那一天被舞蝶所困，脑海里华怜对自己所说的话。那个时候，自己所用出的全力。竟然是如此相同的心境……
如果有选择，我也许会选择自己当一位真正的塔菲骑士，在那命运之夜，用手里的枪去保卫城市。然后含笑而终。那份精神……
“流星坠下，是为了让人记住它的美丽，并且记住那个逝去的人吧？不，是那位逝去的人告诉我们，新的方向。”好象在哪听过这段话，是瑞瑞说的吗？
“恍如流星……为的不是消失，而是继承。恍如塔菲骑士的精神，虽然他们消失了，但是……”
还不可以倒在这里。雪夏内心忽然象感受到了那种照耀着路的光——那是塔菲骑士们传承下来的，勇敢面对的光，那些光，恍如流星，在四周坠过。雪夏象感觉到自己沐浴在这片流星之光的海中。那一个个，象征着塔菲骑士的星。
你并不是骑士，更不曾是塔菲的骑士。但是，那晚的你，化作塔菲骑士时的你，能感觉到的，不正是塔菲的精神吗？流星光海里，声音如此说着……
是啊，就是这样。
冰雨忽然停顿了。不是巨蝉停下，而是有什么阻挡了它的前进。巨蝉感受到的，是有什么正在向自己蔓延而来。
如有旁人，看来雪夏只是向前急冲而去，动作简单而轻描淡写。手里的枪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不见了般。一瞬间，雪夏已冲到了巨蝉的后方。
“我懂了。”雪夏闭上眼，这么自言自语，“这就是来自塔菲骑士的力量。”边说边缓缓向回路走去。
来自塔菲骑士的力量——希望与勇气。不放弃，满怀希望，勇敢面对，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真正的“势”。在雪夏身后，空中凝集的冰雨纷纷坠落地面碎成渣。巨蝉的身体慢慢裂开。一道X型的裂缝从其中透出寒冷的冰气。巨蝉重重地跌落。它直到被刺中，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发生。一切就如自然的风吹过而已。或者说，就仿佛如天上流星闪过般，瞬间灿烂，却不能捕捉。
就是这么简单。被风吹拂着裙衣，雪夏淡淡地念着：“塔菲前辈们，你们的精神，就让在下继承吧。”没有任何的疑惑了。
秋冷了，冬天不远了。
（完）
（后记：作为枪技升级到S的交代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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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8 23: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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