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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0.20 他的愿望
黄昏渐渐熄灭时,一点火光在他手中亮起来。
森染的深秋的夜晚,即便没有雨,人也觉得是浸在水里。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那一星的温度若即若离,他拿双手久久交覆着,直到掌心灼痛了,才轻轻把它放到石坛上。
倏尔风起,连片烛火都飘摇起来,正要伸手去拢,它们却又安宁了。
他仰起头,石坛一侧,伊斯雷·阿尔卡纳默然伫立,神情一如夜色,烛光之中,又显出隐约的暖意。
穆雷·伯莱塔眼睛眨了一眨,随即弯弯眯起来。
“真巧。您也散步到这里来?”
“我从市政厅出来,看到您在这里。”伊斯雷说,“我从王都、您从时茵回来,我们还没见过面。”
赏金猎人又眨眨眼。
“我把人交给了卢平——一切顺利——我和那边团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是不是?布蕾亚小姐比我可靠得多,非但完全不用照顾,还帮我打退同船大叔夹带的大白鹅——”他说得漫天花雨,当着伊斯雷静默的目光,终于还是举了举双手。
“好吧,好吧……您都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能不和您说实话?”他苦笑:
“我拿不准是不是想见您。”
伊斯雷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味。“看来,您不可避免会在某种意义上对我失望。”
穆雷没有回答,只是漫然望着绛紫的夜空。过了一会儿,他又重低向身前的烛火。
“既然到这里了,不点一只吗?”
伊斯雷摇摇头。
穆雷笑起来。
“我只是——没有见过像您这样的狂人,”他委实遗憾地说,“希望越是渺茫,您的意志越是决绝。我不免想,您在神前——即便不是女神,至少也是您所信仰的那一位——您难道就从来、没有一次问过此去的成败是非吗?”
“我不问神,因为倘若神说我走的路不对,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即便那是一条通往破灭的道路?”
听到这句话,伊斯雷向赏金猎人转过身来。
“唉,您别这样嘛——”赏金猎人又举起手来,“您看,我冒着下一刻就被您灭口的风险在这里和您谈话,而任何一个稍微多点理智的人都会选择立刻上教会出首告发——”他的声音稀微,但仍带着笑意:
“毕竟,您一心要达成的,看起来和恶魔的夙愿并没什么不同。”
伊斯雷后退一步。
“看来您知道一些事情。”他说。
“知道一些,确实——至少比那位麦尔瑟提斯少爷要多,但是,还没有多到能够百分之百确定您的真意。”穆雷笑得唏嘘,“我以我的双眼印证他之所见,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伊迪斯·克莱维尔。我总要设法使我们相信,他所流的血并不是涓滴添到您掀起的滔天巨祸之中——”
“我说的话,您会相信吗?”
“只要您说,我就相信。”
伊斯雷并没有思索很长时间。他重又上前一步。赏金猎人侧颈淡青的筋络搏动了一下,闭目仰向夜空。
他听到四个字。
穆雷·伯莱塔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他看到苍穹低垂,繁星可撷。那些切近而渺茫的光自顾自摇曳着,但终于也还是汇聚成了一条道路。
感到伊斯雷要退开,他抓住他的手臂。
“您上次问我,他有没有留给我别的东西。”他说,“他的确留给我一件别的东西,现在,我把它转交给您——”
他顿了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为了不再有星士的世界。
◇关联情报◇
穆雷·伯莱塔:已故第十三星士雷朔的挚友。为了雷朔的遗念来到伊斯雷身边。身负从雷朔处接受的某样事物,并且由此从布蕾亚一事察觉到伊斯雷的计划。
◇关联事件◇
SA412.10.15 玫瑰下的蛛网
SA412.10.17 玫瑰的园丁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The Fall Of Darkness (from Kirite)-光田康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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