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爱尔柏塔 于 2015-8-7 17:50 编辑
虽然已经被扣了不过还是努力写完23333
紫=5. 请记叙你的一天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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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眦裂的眼角涌出迸出血丝,扁桃体的肿块发出腥味,他们的指甲在石板上泛白,翻折成藕断丝连的灰色碎片。
那些哭嚎的声音,伴随着声带撕裂的喘息,反反复复,像海浪一般压入耳膜。
水声让鼻腔窒息,冲撞着脊椎向上传递兴奋感。爱尔柏塔的手指震颤着,有电流在她的脑髓里冲撞着,她看着那些扭曲的人脸,就像看着什么新奇的玩具。
那些玩具挣扎着,掀起自己光鲜的,惹人向往的包装,露出丑陋发黑的棉絮。
太有趣了,爱尔柏塔咯咯地笑起来,蹲下托着腮看着悲惨的人们。她长长的发丝蜿蜒地盘旋在地上,和血污汇流,被染成了奇怪的颜色。
“看着我……”有什么熟悉而苍老的声音敲击着她的骨膜,那个声音的主人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腕。
那支手臂从堆砌的残骸中浮出,泛着病态的苍白,它的手腕的骨头尖利地突兀着,像是什么长在身体上的可怕凶器。
爱尔柏塔突然感觉到了恐惧,从脚底一直传到大脑,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黑暗里慢慢浮出的那只手臂,连眼睛都不敢眨。
她的喉咙颤抖着,想要呼救,然而某些名字的音节在她舌尖盘旋着,消失在齿缝里,成了未成形的嘤咛。
她不知道该呼唤谁,她不知道有谁能帮她,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她徒劳的张开嘴,然而她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她僵硬得快要控制不住脸部肌肉的活动,原本愉悦地笑着的嘴角只能抽搐着,成为一道不知是哭是笑的奇怪裂痕。
她拼命地想要逃跑,或者隐匿进角落藏起来。然而她的脚腕被巨大的恐惧缠绕着,根本无法移动半分,她只能痉挛地抱住自己的头,蹲在血腥的断肢和脏器堆里,像鸵鸟一般把自己缩成一个可怜的小团。
那个手臂近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入侵她的防御圈。
爱尔柏塔的脊背单薄地颤抖着,脊梁的形状一节一节地显示出来,毫无防备地,被那瘦骨嶙峋的女人抚摸着。
她毫不在意自己尖锐的指甲,在爱尔柏塔的背上,肩膀上,还有手臂上发泄着自己的柔情。一道一道红痕留在爱尔柏塔的皮肤上,渗出粘稠的血液,刺痛感渗进心脏,盘旋在她耳边的,是森莺的声音——
森莺?
鸟叫声?
爱尔柏塔突然坐起来,又因为柔软的被褥再次弹进床里,她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在温热的枕头上带出些许痒意。
原本站在她床头蹦跳的两只黑头鸲莺,被她吓得飞回了窗台,又站在上面歪着头,扑闪着翅膀。
爱尔柏塔翻了个身,把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口,伸出手背擦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突然拍打着床褥,大笑起来。
她笑得太用力,以至于带起了床脚微微的震颤。
两只森莺不明就里地对视一番,跳动几下进了屋,站在爱尔柏塔的陶瓷杯杯沿上,翘着尾巴低头呷水。
“醒了吗?爱尔?”木门传来了指节的敲击声,紧接的是仿佛唱歌一般的声音,黑发的朝灵少女探进头,看着紧紧包裹着被子的人形笑了起来。她把端着的茶壶放在木桌上,清晨的空气沾染上红茶的气味,带着让人放松的惬意感。
稻荷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突然伸手,像揉面团一样隔着被子揉爱尔柏塔:“我听见你的笑声了哦,你是不是又要吓我!像上次那样装睡!”
爱尔柏塔被她揉得闷在被子里笑出声,伸出手以示投降。
稻荷这才满意地回身去倒茶,小声嘟囔着:“我上次可是被你吓得,差点打碎了一个茶壶……”
爱尔柏塔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指插进发丝顺着头发,拉扯几下手指依旧卡在发梢,她便直接不管不顾地把头发都甩在肩后,跳下床像小动物一样扑在稻荷背上,手腕在空中晃悠两下勾住稻荷的肩膀。
稻荷被她扑的往前倒了一下,习以为常地用手撑住桌子,头也没回。
“稻荷稻荷,今天早上要不要吃培根煎欧姆蛋呀,老板最近好像很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菜式呢。”爱尔柏塔把下巴搭在稻荷肩头,想起了前几天Cosmos说的新做法,有点兴奋地说:“据说会让吃的人有奇怪的反应哦!”
“什么奇怪的反应啊……”稻荷挠了挠被爱尔柏塔的发丝磨蹭得有些发痒的脸颊,耸了耸肩,“不过既然是Cosmos先生提到的话……啊!”
“怎么……唔哇!”爱尔柏塔趔趄着被推回床铺。
回应她的是巨大的关门声,停了几秒,稻荷混杂着羞涩和气愤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穿好衣服啦爱尔柏塔!”
爱尔柏塔听着稻荷故意踩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像被挠下巴的猫咪一般,栽进被子眯起眼睛。空气中红茶柔软的气味渗入鼻腔,在梦境里的那些混乱的,凄惨的叫声,还有冰冷的触摸感,都成为情绪里细小的尘埃,被早晨的窗口吹来的,有着露水和青草气味的风,吹得无影无踪。
这样好像也不错,爱尔柏塔伸了个懒腰,脚尖在床尾探索着勾到了衣服。
阳光透过浅亚麻色的窗帘照进来,地板发出干燥的松香,楼下的厨房开始有了碟碗轻碰的声音。
又是一个温和的早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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