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诞生（血腥N15）

凌风 · 发表于 2015-10-22 10:20:55

（四）

　　「凌风。」

　　他忽尔叫住了我，我回首望向他，他却没有立即说话，反而顿了顿。

　　「有兴趣为我卖命吗？」

　　我默默地凝视着他，仿忽要把他的灵魂也看个透澈。在这皓月当空的晚上，阵阵凉风拂袖而过，我们就这样相互对望着。

　　良久。

　　「抱歉。」

　　也许他已极力隐藏，可是眉头依旧皱了一下。

　　「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你要，拿去便是。」我微笑着说。

　　他听罢不禁噗哧一笑。

　　「还以为要说服你，怎也得花一点功夫。」

　　「人总要死去，虚度生命也是一种浪费。这样的事，我可不容许。况且在这远京城，为主少办事难道还少得了这个吗？」我搓了搓手指，笑着说。

　　「你这人真是……」他仰头抚额叹道。

　　也许，也许人们都认为我锱铢必计，有时什至连我自己也这样想。其实那次生死弥留让我了解，刀技乃一人之敌而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是玉石俱焚之技，并不足学。要学就得学万人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要做到运筹帷幄，必须沉着冷静，懂得蛰伏隐忍。无时无刻也要洞察人的弱点，而且不论敌我，以掌握全局为目的。而每个人之间也有一条无形的线，有时恩怨太深，不论谁欠了谁，也免不了难以割舍。

　　我无利不起早，一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得这些羁绊干扰我的判断。二是为了麻痹别人，毕竟没有弱点的人太令人畏惧，主动暴露出弱点，才能掌握先机。你能从这弱点入手，我也自然能预先从这弱点防备，这样才能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别人怎看？到最后成王败寇，这些小节又有谁会在乎呢？

　　我退后了一步，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半跪礼，正容道：「我这人恩怨分明，这辈子欠别人的，该还的也还清了。唯独欠你一条命，这一天，我已等很久了。虽然我不知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但我已蛰伏得太久了，久得几乎忘记了自己。」说到这里我猛然抬头唤着：「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我也该是时候，踏上真正的舞台了。」

　　「好，好。好！」他顿了顿，之后一连道了三声好。

　　他满面通红，略带激动地说着：「好一条猛虎，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说话，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你以后，就是惊蛰。我乌秋的惊蛰！」

　　「惊蛰……惊蛰……」听罢我只是轻声地呢喃着：「斗指丁，雷鸣动。四方震，蛰虫起。」

　　「好！好一个惊蛰！」想到妙处我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我双手抱拳，郑重地向少主一拜，正色道：「惊蛰在此，拜见少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