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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4 10:5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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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End.
Part4
然而……
“店长，你的意思是？”
之后的一天，准备前去“海螺”咖啡甜品店整理录音素材并继续波形比较工作的凯瑟琳，却迎来了与之前态度截然不同的蔡司。
“就是那个意思。停手，凯瑟琳。你不要再参与了。大概你也听说了……”蔡司停顿了一番，紧绷着脸用更为低沉的语调逐字吐出：“有人失踪了。”
“对，所以今天一个白天大家都在找他们，学生会那边也对他们身边的人做了询问和笔录。这是正应该做的，不是吗？”凯瑟琳自然也是参与其中。
“包括的调查在内，无论是声音的采集或是调查，你和学生会都不要再参与了。由大人来就好。”
此时凯瑟琳一言不发，以一种蔡司从未见过的表情看着他。一种否定，甚至可以说是不信任的眼神。蔡司意识到这时候不应该再去说什么事件经过了，自己应该加以安抚、软化态度、退让一步。那些小资情调的男士手册上不都这么写着的吗？争执时，别试图和女友讲道理说服。
“凯瑟琳，乖……”
蔡司用温和的声音这么说道，并试图伸手抚摸她的耳垂，以便把话题岔开。只是在他的手指还未触及凯瑟琳的发稍，就已经出乎意料地被她重重地挥手甩开。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继续了，店长，再见。”凯瑟琳搁下这么一句话，一转身便快步走开了，马尾辫干脆地在脑后摆甩着。真是可爱，却又一点儿也不可爱——蔡司这么想着，细细品味了刚才被甩手的一刻。
而后他又故作悠闲地用手冲壶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特意用上了Kalita的鹈鹕型壶具。这种壶的设计要领，便是使热水经过蜿蜒的壶嘴流出，让细致的咖啡粉末在木浆原色的滤纸内闷蒸着。时不时翻腾起的一两个热气泡沫，一如自己的心绪：表象平稳，却在缓缓地涌动。
“喔哟？我被甩了？”心里这么想着，开始与自己对话，这第一句便是自嘲。这个31岁的老男人，当然不会像是青年影视剧男主角那样，碰到吵架转身离开的女友，就立即拔腿追上去。他很明白恋爱对于自己的生活就是牛奶或是糖之于咖啡，有当然挺好，没有也未尝不可。他的前几段恋情也都是如此，不过是缘起缘落。他不伤心、不惋惜、不自陷于痛苦，毕竟牛奶和糖不能超过咖啡本身的滋味。他享受咖啡，不，他自身就是咖啡——苦至馥郁，黑显深沉。
喝完一杯后，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只黄铜色的法铃，这是他从尼泊尔带回来的器物，法铃外面雕刻有忿怒畏怖的神的面貌，具震慑之相。它平时不放在抽屉里，是刚才拿到这里的。下面压了一张纸条，蔡司朝门口和窗口张望了一番，视线再度回到抽屉内，并谨慎地取出纸条，翻开内容。
是来自FFF团的威胁警告书。 寥寥三两行文字，却明确地传达出两个意思：我正看着你。我要你停手。
另附有一张照片，内容是黑糊糊一团，像是沼泽的地面，但却基本看不清。好像有闪亮的尖物，或是深红色的血迹粘滞在石块上。与威胁书不同，照片里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但这更为恐怖，好像是在说：就等着把不老实的你和你的女友埋进去了。
收起照片与信纸，蔡司握举法铃，庄严地摇动了一下。清脆的铃声即刻响过，余音流荡四周，仿佛足以消弭什么。之后，再度把法铃妥妥地压在纸上，锁上抽屉。一瞬间眼中畏怖神像面孔的侧面，似乎显现出某种慈悲之相。蔡司若有所思，亦或若无所思。接下来，就是自己一个人要面对的了。只一人赴往，即可。
这么想着，蔡司着手整理下一处采集声音素材的器材。
Part5
次日天气晴朗，午后刮起大风，这对录音采集的干扰应该不小，但蔡司正等待的时间也只有今天：根据太平洋船只航行线路图资料，今天日落前在岛屿东北方向不远处的洋面上，会有两艘邮轮经过。按照国际航海惯例，它们会互相鸣笛示意。从船只型号、方向来说，也许是最接近FFF团所留下的那段经过变声的录音中隐含着的汽笛声。
按照先前与凯瑟琳讨论的思路，只要采集到足够清晰的汽笛声，加上之前采集到的钟楼声等素材一起，就可以尝试还原出音频文件被修改前的形态——直白来说，可以听到录音者真实的声音。这无疑对破案是十分有利的证据。尽管在那之后将近一整天的时间里，蔡司还没面对过凯瑟琳。但是早餐的Espresso却无意识地做了两杯。
习惯于生活里出现一个人，或离开一个人，需要几天？
蔡司自己感慨难道这也算是“口嫌体正直”？可大叔的口嫌体正直属性一点也不有趣。还是办正事要紧。这么胡思乱想不行，蔡司集中注意力加快脚步，头顶上方块状的云朵也在蓝天幕布背景上穿梭翻滚着，树林间的光亮掩映交替，宛如快速播放的自然风光影片。
走出树林茂密区域不过一公里，便到了海岸。寒风夹杂着水汽猛烈地拍打着这片土地，蔡司此时会莫名得意地觉得自己体重占了优势。对了手表时间，在预计范围内没差多少，他便打开行李背包，取出录音器材迅速组装起来，等待着船只驶过。
过了许久，或许是风向的原因，船只延误了行程。直到太阳背过森林将要降落到岛的另一侧海平面时，天色昏暗了下来。成块成块的云难以承受自身重量，遇寒气便凝结成块，纷纷化作雪片夹杂在风中，袭卷呼啸而来。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再等等看。蔡司这么心想着。好在自己常年的海岛生活经验，预判到了这场突然袭来的大雪，因此套上防水的冲锋衣，用围巾包着脸严严实实地遮裹起来，双手持续扶着采集话筒的长杆，顶着大风双脚扎立在海岸上。再坚持一下……
尽管他预料到了这场日落时的大雪，但却未曾想到船只的延误，以及，此时此刻正从背后悄然接近的危机。
Part6
森林的暗影中，有个身影踏着略显狼狈的步子走近海岸，四处张望一番，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蔡司，那个硕大的身影，就站在几百米远处背对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倒霉大雪把自己弄得湿透，穿过森林时又泥泞不堪，现在总算帮了个小忙——自己甚至无需蹑手蹑脚，便可以轻易接近对方。
太没有防备心了，简直是偷袭的好时机。暗影抬了抬胳膊，感受到了携带着武器的重量。
蔡司，“海螺”店店长，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温和、沉静。不，这都是表象而已。他是一个有着某种内藏的狂妄性格的人，自以为是、无所畏惧、一意孤行。那种态度真是令人讨厌。对，我无法接受。
咚咚——
暗影之人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不安与兴奋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蔡司店长就在不远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这就是固执的性格造成的傲慢与疏忽吧。真是的。不过，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性格的人呢？因而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么尴尬的境地吧。所以，此情此景也或许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这终究，要了结。很快，就在此处。
被横着劈打在身上的风雪吹得有些呼吸凌乱，此时这位暗中之人注视着蔡司，仔细盯着看，仿佛既是在欣赏，又是在回忆。
很快，认准了一个目标，随即熟练地抬起了右手上的武器，瞄准，拉弦——释放。
箭矢射出的那一刻，她把剩下的托付给祈祷。
Part7
身边传来“嗖——通”的一声，下意识转头朝身边看去。在日将落尽的昏暗大地上，隔着猛烈风雪的不远处，有什么匍匐弯曲着离开了。只留下一支箭矢扎在身边。
蔡司盯着这支箭好一会儿，才理解了现状。
——得救了。
那匍匐着逃离的，是当地恶名鼎鼎的剧毒蛇类，平时师生在穿过森林时就会被教育，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只是在蛇类本应冬眠的冬天，蔡司疏忽了这一点。在这岛屿上生活了超过七年的蔡司，也是头一次知道这种蛇类竟会在这季节出没，或许是与之前码头爆炸造成的震动不无关系。
自己刚才与死神擦身而过，好在现在得救了。既然如此，那箭——
果然，向森林那方张望，一个黑影脚步不稳地逐渐走近，隐约能看清手里提了把弓弦。及时而精准的箭矢飞来，成功吓退了小蛇。在这刮风下雪的野外海岸千钧一发之际，能如此干脆利落，实在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射术。
蔡司这里还要抗拒着大风雪扶住采音设备，不好离开半步。远处洋面上，闪闪的人造灯光亮逐渐显明起来，是预定航线相向而行的船只。不久之后，这两艘船就会如期而至，互相致以鸣响汽笛的礼仪问候。因此蔡司现在不能离开采音设备，他只能将手后远远地伸过去，试图尽早地握住对方，握住凯瑟琳的手。
两艘船只桅杆上的号灯有规律地旋转着，交替地扫射照亮了岛屿海岸，四周的一切都被空中来回穿梭的光线勾勒出了轮廓，而后迅速隐入黑暗，又再度浮现轮廓……一明一灭间交替间，蔡司看到了自己的周围，也看到了熟悉的凯瑟琳一步步踏着金色的闪光之路接近着。
很快，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蔡司的手厚实、坚定，凯瑟琳的手虽然纤细不稳，但也有力地握了上去。
远处洋面上，两艘相向行驶的船只一如往常般发现了对方。在恶劣的天气下航行实属不易，双方船员似乎都更为努力热情地用汽笛祝福对方的航行顺利。
没错，是握手。现在的蔡司与凯瑟琳两人，既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掌握，也不是甩手的拒绝，是两人真心诚意面对面地双手相握。
呜——
呜——
呜——————————
呜——
呜——
呜——————————
穿透肆虐的风雪，两艘船的汽笛如约鸣响。蔡司与凯瑟琳始终没有说话，等待的正是这六声鸣笛被采音设备精准地记录下来。船上的水手不会知道，录音设备也无从记录的，是深深印入两人心里的此情此景，是爱。
船只相向而行后向着各自的航道继续出发，而这两人，却从此得以并肩而行。
Part8
踏进海岸边木屋仓库，点亮了简易的灯，蔡司才注意到：凯瑟琳浑身湿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若不是长期在岛上生活的经验，谁也不会料到天高海阔云朵飘飘的今天，会降下潮湿粘滞的大雪。凯瑟琳已经把两件外套晾在了仓库内小型取暖设备上，密封并不严实的门依然会让寒风得逞般地钻进来。
此时此刻要怎么做呢？蔡司果断地脱下自己那件特大尺码的始祖鸟冲锋衣，准备为凯瑟琳披上。只在这时，他住手了。因为凯瑟琳回头望了他。
就在刚才，两人已经短暂却真诚地沟通了一番。凯瑟琳所期待的二人关系，并非谁照顾谁、谁掌握谁、谁宠爱谁的关系，而是平等的、互相学习、互相尊敬的关系。对，就是那种可以长久持续，一方并不依赖另一方，是向着以后共同承担建立两人婚姻与家庭的和睦关系。所以，凯瑟琳她喜欢刚才海岸边握手的那一幕。正是在握手的那一瞬间，她才排除所有负面感受与想法，再度接受了蔡司。
蔡司也明白，两人之间的年龄差给以往自己造成了一种错觉，就是自己是靠谱的年长者，是前辈。对方是青涩的豆子，而自己是咖啡师；对方是小猫，而自己是照顾小猫的奶爸……这样的立场，使蔡司在面对凯瑟琳时显得成熟可靠，同时也伴随着固执与掌控的倾向。不过从今天起，蔡司眼里的凯瑟琳，就不再是喝牛奶的小猫或是生咖啡豆，而是一个与自己相恋的女人。
所以，这时要不要做出“把自己衣服脱下，披在对方肩上”这样古典漫画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呢？会不会变成又一次的“照顾”呢？蔡司犹豫不决地举着冲锋衣。
凯瑟琳看着他的表情，也明白了蔡司的心思。
“店长你的衣服足够大，所以……可以这样，共享。”
蔡司仿佛见过这表情，是在不久之前的那天晚上，说一起听同一副耳机的表情。
咦？怎么还包含了一丝恶作剧的微笑？
不明不白间，蔡司就被逆推了。
准确来说，是凯瑟琳把蔡司推到墙边的椅子上，替他把冲锋衣穿回身上，然后自己一转身背靠着蔡司，把衣服的拉链到脖子处——对，是凯瑟琳的脖子处，也就是说，现在两人是穿在同一件外套里，紧紧贴着对方。
蔡司感受到了心跳，那热切的鼓动发自于胸口，但究竟是谁的心跳节律，这还重要吗？凯瑟琳蛮享受这种状态，特别是蔡司软软的肚子，有一种踏实的靠垫的感觉。当然如果这想法说出口实在是太失礼了。不过说真的，此事有一种躺在等身大的玩具熊的怀抱里的感觉，真棒！另一方面，蔡司的肚子……是弱点，对，怕痒。更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只隔着一两层保暖中衣。在自己的弱点被发现前，蔡司必须做些什么！所以他也把手臂从袖子抽出来，伸进衣服中，试图环抱在凯瑟琳的腰间，并也轻轻夹住她的手臂。
“喂…店长，来做点，成年人限定的事吧。”
蔡司不置可否。他现在只能看到凯瑟琳的后脑勺，完全不知道她的表情，以及这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捉弄的玩笑。
很快，蔡司就知道了答案。是真心的，确凿无疑的是十八岁限定内容。
只不过，哪里不太对劲？只见凯瑟琳从冲锋衣的下沿递出她的手机，操作摆弄了一下，屏幕上显示出白底黑字的文字，像是某种电子书？蔡司接过手机后翻看了几页。那是……
《屏幕后，那副我躲不开的眼镜》
——以此为题的对白剧本。曾经大约是半年前左右时间，文学社副社长兼校广播制作组中的一名成员，把这么一份中篇对白剧本交给蔡司，说是希望他用自己的声音“轻松又愉快地”朗读一下其中一位角色的台词。结果录制到一半，看来看去，对白除了男主角甲就是男主角乙！越来越奇怪的内容让他明白了这份剧本的类型——应该说，是玩广播剧配音录音的人或多或少都应该听说过的类型：耽美。
所以录制进行到一半，终止在还算健康向上的对白台词，蔡司虽然没有删除录音文件，但明确要求不得扩散。
结果，现在居然出现在了凯瑟琳的手机中？！果然是学生会的人悄悄传播了……
“店长，把它念下去吧，就念给我听。”
面对这样的“成人限定”要求，蔡司简直是……又惊又喜。不不不！情况完全不对啊！！！
蔡司调整了呼吸，并确认录音工具确实关闭了以后，开始在凯瑟琳的耳边念起了对白词。
尽管仓库门外狂风依旧，绿林学院的冬夜却在这里悄然降临了。
Part9
次日一整个白天，凯瑟琳在办公室的计算机前调试声音处理算法程序，尝试设置不同的参数，并导入这几天从学校各地采集到的声音素材，经计算机比对，到了又一个午后日落时分，工程得出了显著的结论：这次的录音确实是经过声音处理，还原之后还有更为惊人的发现：它与10年前事件的录音极为相似，很有可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录音。
而蔡司，正在录制明天节目，这一档节目要在次日也就是2月14日的中午播出。但在这之前，绿林学院将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学生会的广播制作组成员一致认为在此种情况下，更应该按照常规进行录制、制作并如期波音，才更有助于稳定校园氛围。
蔡司也一直忙碌在录音教室，直至深夜。
门静悄悄地被推开了，凯瑟琳端着从“海螺”带来的热可可饮料轻轻走了进来。不久之后，蔡司也完成了录音，回头接过杯子。
“多谢，看来吧台里那些餐具、厨具没把你难倒，还挺有模有样的。”蔡司喝了一口热可可，点头夸奖。
“那当然，我学物理出身的嘛！”
很意外地，轻松地对白后竟然是短暂的沉默，凯瑟琳心思重重。
“蔡司，我有一些话，很久之前。不，也不算太久，就是那次FFF团广播之后，我们回到‘海螺’，我想对你说的话，后来没有说下去。”
“嗯……”蔡司点点头，不用多想，就是在FFF团疯狂的宣告过后，码头爆炸让绿林学院陷入慌乱气氛之后的情形。那时被恐吓广播要求结成临时恋人的众人乱了思路。蔡司则是感觉到自己与凯瑟琳之间存有些许好感，便考虑照顾到凯瑟琳的矜持，自作主张地默认了两人的恋爱组合。然而，现在不同了，不需要矜持，也不应该自作主张了。
应该由凯瑟琳说出来，比较好。蔡司想听。蔡司一直以来都是配音者，但此刻他想认认真真地听。
“蔡司。虽然发生了这些事，有危险也有混乱，有紧张还有误解，但我感受到最多的，是甜蜜。和你在一起，能让我感觉到轻松、愉快，以及幸福，但有时也会有被单方面宠溺的感觉。这应该听起来不错，但也不总是那么好。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意思，但你一定明白的。就是说，我们经过彼此之间的真诚沟通，已经找到了比‘你宠爱我、我仰慕你’更合适的交往形式。所以，从今天起，我想和你交往，可以吗？蔡司。”
凯瑟琳说话一段话，激动万分，看起来她这段话早已酝酿许久。
“当然可以，凯瑟琳。我愿意与你交往。应该说，我们早就处于彼此之间的热恋中了。不是吗？谢谢。我爱你，凯瑟琳。”
蔡司闭上眼睛，与凯瑟琳一起享受着这一刻自己话语的完美落幕。
只是，忽然间，他又抓过话筒，换了一种正式的语气，高调大声地说：“各位老师同学，请不要紧张。刚才不是什么奇怪组织的录音，是你们的物理老师凯瑟琳，与我，‘海螺’咖啡甜品店店长蔡司，为大家进行实况播音的内容。上面所播出的一切皆是出自真心。”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此时才明白，不知从何时起，蔡司故意打开了直播录音的开关，刚才的告白变成了面向全校的广播。她一下子不知如何反应，只是一个劲地把脑袋往蔡司肩膀那边钻，好藏起自己红透了的脸颊。
蔡司对了对手表，继续向着播音话筒说道：“那么，距离2016年2月14日的零点还有不到一分钟时间，刚才算是凯瑟琳与我为大家送出的祝福，她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很幸福。各位，让我们把奇怪的组织忘却吧，仅仅凭着真心实意，去向喜欢的人告白吧。或者现在，请与我一起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绿林学院的情人节，来临了。
“情人节快乐，凯瑟琳。”
蔡司又喝了一口她亲手配制的热可可，凯瑟琳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热可可的温度洋溢在体内，它是巧克力的另一种表达。
是热情醇香涌动着爱意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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