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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2.12 涂血梦境
冬夜拂晓之前的黑暗,格外深重。没有雾气,空气冷而干。街灯燃尽了,街道两旁的房屋还没醒来。经宿的污水结了冰,再覆上薄薄一层寒霜,一踩上就是一个跟头。
"x……"男人低低骂了一句,又刹住口。对于这条酣睡之中的窄巷来说,就连他刚才跌倒的声音都太大了。他一骨碌爬起来,看看四下,确定无人,才沿着墙根继续向前掩去。
转过几个街角,他贴上一扇小门,敲了几下——三慢,五快。一时没有回应,他不敢跺脚,只好拼命搓手,把浊重的哈气喷在手心里。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一道小缝,泻出一片纸一样薄的光。
"怎么回事?"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问。
"白狗往死里追我!"男人低而急切地回答,"让我在你这儿躲躲!"
"我这儿不行。"
"老蛾子,你怎么回事儿!"男人恼了,但是仍然不敢大声,只拼命把脸挤进门缝里去。
"'那位大人'在我这儿呢。"门里的人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明白了吧?"
男人愣了愣。
"……明白了。"他突然安静下来,后退两步:
"愿真神看顾。"
"愿真神看顾。祝你好运。兄弟。"门内的人也轻声说。
两条街外,在一片凋零的冬青树篱下,面覆圣眼的黑发少年若有所思地把脸微微转向一侧。
"他沿古亭街往西跑了。北、西南、南三个路口可以阻截。"
法祭愣了愣。"要收网了吗,阁下?"
被称为"阁下"的少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觉的不耐烦的神气。
"随你们便……?"他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回答,同时迈步前行:
"来两个人,其他人看着办。"
他才懒得管什么冲击教会的凶徒暴民——追着这只耗子兜兜转转三天,他等的只是这一刻。他的脚步轻捷,浑身的肌肉却因为高度兴奋而紧绷,微微刺痛。但是他的神智却分外清明,连那扇门后院子里的每一根枯枝上的白霜都如在眼前。他看到这扇小门只是个后门,通向一处狭小的院落,里面有个柴棚,还堆放着一些杂物,盖着油毡——不过下面可能也有人在埋伏。至于另一侧的前院,情形则明朗的多:一片开阔的草坪,有些花坛喷泉,沿着高高的围墙种满了花树,从外面的大街上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院门也不是雕花镂空的栅门,而是一扇结结实实的铸铁大门。
乍看之下,这只是一处过于小心谨慎的富商住宅,但时不时,在大门后的阴影里,围墙下的花树丛中,还有黑沉沉的,窗帘紧闭、不漏出一丝灯火的大宅四周,依稀显出些彪悍的身形,还有他们腰畔手中或长或短的冷光。
弗尔斯感到喉咙发紧。他看不到大宅内的情形,但他感觉——或许说希望他要找的人就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之前以毫厘失之交臂的那几只恶魔在黑王觉醒后不但没有随之活跃,反而销声匿迹,七号和九号顺着尼恩格兰爆炸案的线索发现的那个名叫德马的可疑男人也不见了踪影。每天清晨弗尔斯都在血影中醒来,不是杜兰的血,就是他自己将那个名叫胡克的男人剖心斩首的难以抑制的疯狂……
女神啊。愿您给您的孩子慈爱和公正,他闭上眼睛,愿您赐我力量,向那些非道降下最严酷的制裁。
"我在这里盯着。你立即赶回去通知八号星士。"他以不符于他纤秀容貌的近乎残忍的语气对身边的法祭说,
"发现恶魔的重要窝点,请求立即增援,很可能需要就地歼灭。"
◇关联情报◇
弗尔斯:第十八星士。多日来一直追查杀害星使杜兰的凶手,终于从某个潜逃的暴乱头目身上顺藤摸瓜发现了线索。
胡克:蓝组干部,虽然是人类,却比恶魔更为凶险,在皇子葬礼上刺杀杜兰后潜逃至今。
◇关联事件◇
SA412.9.25 忠君之事
SA412.12.5 生与死的葬礼
SA412.12.10 踏破圣坛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廃墟濡らす雨 - 桜庭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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