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爱尔柏塔 于 2016-6-1 20:18 编辑
偷偷补完,假装自己昨天没踩线占位的样子。
抽到的题目是【紫=4若是有一个机会,让你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一个人,你会送给谁?是个什么样的礼物?请写出制作过程,以及送礼物的过程!(正史)】 原本是想dokidoki少女心式送个礼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会变成这样,忍不住思考起了自己滚去做讲相声的一百种可能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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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柏塔正踮着脚往外望,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了。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会忙着准备适合热可可的甜品,或者跟在雪莉身后试图偷偷扯掉他马尾上的蝴蝶结,再或者去欺负赤月捡来的小动物,总之在下午客人不多的时候,她总能给自己找到点有趣的事情做,看起来悠哉又充实。
但今天不一样,爱尔柏塔从厨房的门帘下面钻进来,来来回回地把炉火点燃,但是看起来不打算做任何东西。她拖着凳子站上去,拿出了柜子里的黄油,又从凳子上跳下来,望一眼门外,再把黄油放回去。帕西瓦尔看着她转来转去,想问问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爱尔看起来太焦虑了,焦虑而暴躁,仿佛给她一根引线就能炸毁一整条街。
“她可能在等阔克夫人。”稻荷抱着托盘,对帕西瓦尔小声说。
“谁?”
“阔克夫人,或许吧?我不认识那位太太,但是我昨天听爱尔念叨了一整天。”
阔克太太,帕西瓦尔想着,他认识的熟客里似乎没有这个姓氏的人,或许是爱尔在去集市的时候认识的——是正等待着见面的新朋友?
店外有脚步声接近,爱尔立刻冲出了门,路过的行人被她吓了一跳,发出了惊慌的尖叫,然而很快地,她又耷拉着脑袋回来了,然后径直蹦上柜台的高脚椅,单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瞪着窗外。
“咳。”帕西瓦尔清了清嗓子,爱尔柏塔像根本没听到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他不得不走到小姑娘身边去,拿着布和玻璃杯,装作是擦杯子间隙中的闲谈,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爱尔,我留意到你的动作,你看起来……很急躁?在等人吗?”
爱尔柏塔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整个身体一震差点掉下凳子:“不,什么都没有!”她抓着桌子边沿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帕西瓦尔哑然,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平时爱尔经常会胡闹,不听话,或者把闹事的客人扔出去再回来假装乖巧的样子,像个无法被管教的小兽,但无论她在做什么,哪怕是趴在桌子上打个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丢失了警觉性,连人走到她身边都注意不到。
“啊,也没什么事。”帕西瓦尔决定不再问下去了,爱尔现在在他身边坐着,但看起来浑身不自在,仿佛在他开口的下一秒就会找个借口溜走,所以他把杯子放下了,准备换个时间再找爱尔讨论这事。
又有了脚步声,爱尔立刻撑高了身子——像只狐獴一样,帕西瓦尔望着她重新耷拉下来的脑袋,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严肃地补了一句:“如果发生了什么——我是说,任何事,遇到了什么都可以找我商量。”
“好……好的?”爱尔柏塔被他拍得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又转回到门外去了。
雪莉半拉开门帘,悄悄对帕西瓦尔打着手势。帕西瓦尔回到了厨房,看到自家的几个店员都神秘兮兮地围在那里——好吧,也不是每个人都关心这种小事的,赤月一脸无所谓地站在一边,和他脚下眯着眼睛的小猫一起,有种浑然天成的拒绝感。
雪莉瞄着门帘的缝隙说:“我觉得,她可能恋爱了,要么就是把别人揍了怕后续的麻烦找上门。”
“我觉得惹上麻烦的可能性非常大。”帕西瓦尔担心地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这几天她都是一个人去集市的,你知道,以她的性格……”
阿尔塔站在赤月身边,捏紧了围巾仿佛有话要说,但是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了安静听着。
“不,不可能,她才不会怕麻烦,一定是恋爱!”稻荷说,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补充着,“说不定是阔克夫人家的孩子,然后他们的恋爱受到了家长的阻扰之类的——毕竟爱尔之前也揍过人,她踩在别人的大腿上,大喊着‘不服的话就再揍你一次’,喊完了就转了个身继续挑马铃薯,一点儿也不管围观的人们的脸色——所以怕麻烦?”稻荷摊开手掌,摇了摇头。
“但是恋爱……”帕西瓦尔问,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平时有跟这个……阔克家的孩子见面吗?她几乎都不怎么出店门吧?”
“谁知道呢,毕竟平时来酒馆的人这么多。”稻荷比划着,“说不定就是哪天他们来了,然后——砰,一见钟情。”
“不,不不不,我不相信……等等,爱尔什么时候又打了人?”帕西瓦尔感觉新伤旧伤都隐隐痛了起来。
稻荷眨了眨眼睛,缓缓地,缓缓地放下了刚刚正激动握拳的手,左顾右盼着,试图生硬地转移话题:“嗯……啊,就大概是前几天?上个星期?大概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印象,对了帕西先生,你知道集市上有其他城市的商人——”
——“砰!”
这次真是一声巨响,爱尔柏塔如同一阵风一般撞进来,准确无误地撞到了站在过道上的稻荷,朝灵小姑娘被她一头撞到和凳子一起摔倒在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汪汪地抱着腿红了眼圈。
“稻荷你没事吧!”“对不起!”几个人的问询同时响起,爱尔的动作最快,跳到稻荷面前蹲下去掀起裙子检查,雪莉和帕西连忙捂住眼睛。稻荷又疼又羞,啪地一声把手拍上了爱尔的脑门:“我没事!你……你把手放开!”
此时爱尔已经把稻荷全身都摸了一遍:“没事就好,真是太对不起了!”她把小姑娘拽起来,推给了赤月,“稻荷腿上有淤青,帮她擦点药油吧。”
爱尔柏塔看起来很急切,像是一整天的等待都突然有了结果,她扶正了凳子,蹿上去拿了黄油和面粉,还有小筛网,又急切地跳下来点燃了火,然后将深口锅几乎是摔一般地扔在了炉子上。一连串动作快得仿佛只是在眨眼之间,如同演练了千百次一般根本找不到让她暂停的时机,帕西瓦尔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汤匙面粉……还有肉蔻和第戎芥末……”爱尔聚精会神地搅着黄油块,滋滋作响的油香已经冒了出来,她一点一点地往里面筛进细面粉,突然惊叫道,“稻荷,稻荷在哪,雪莉,给我稻荷……不对,给我牛奶!快!会焦掉的!”
然而她还没等雪莉应声,又飞快地窜了出去:“不用了,我想起来了,帮我看着火!”
帕西看了看稻荷,稻荷看了看雪莉,雪莉看了看爱尔远去的方向,赤月用旁人听不到的音量轻声说:“排队懵逼。”
他脚下的小猫舔了舔爪子,轻快地喵了一声表示赞同。
“下午好,老板?嗯?今天不在吗?”
“啊,下午好!”帕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拉起门帘走了出去,“今天好像有点晚呢,凯东先生。”
“如你所见,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凯东说着,在吧台旁边的位置坐下,“对了,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小爱尔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狂战士状态。”帕西说,“就像最近有些令人上瘾的某个纸牌游戏里的状态一样,伤害加倍,攻击力加倍,然而我们都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少女的心思?她今年多大了?”凯东猜测道。
“14岁,如果真是少女的心思倒也好。”帕西瓦尔说,微微俯下身靠近凯东,“我们觉得她可能惹了麻烦,你知道的,她动手一向不讲道理,这也是我一直很头疼的事……等等,你说你进来的时候?“他停下来,用一种不同往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凯东,最后揉了揉额角,头疼地嘟囔着,“应该不可能吧……”
此时让老板头疼的狂战士爱尔柏塔正专心致志地往压薄的吐司上涂橄榄油,一层一层金灿灿地铺上去,又被她小心地撒上了干罗勒的碎叶,然后像折纸花一样将吐司托底码进了小蛋糕的模具烤盘。
“你在做什么?”稻荷问,“还有这个白白的是什么?闻起来好香!”
“白酱,昨天去集市的时候那个晓光的商人教我的,用来配点心。”爱尔柏塔将牛奶缓缓倒进黄油面糊,一边搅拌一边嘟囔着说,“昨天就想做了,不过这个现做才好吃,而他走得太快了。”
“他?”稻荷睁大了眼睛,“你果然在等人?那个阔克家的孩子?”
“阔克家的?谁?”爱尔柏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切出了几篇薄薄的培根,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吐司里,然后撒上碎胡椒,“帮我拿几个鹌鹑蛋可以吗,或者是别的鸟蛋也行,要小的。”
“你不认识?”稻荷钻进了橱柜,抱了一整盒蛋出来,放在爱尔手边,“不知道你要多大的,给,你自己挑——你昨天不是念叨了一整天阔克夫人吗?”
爱尔在挑大小的间隙里给了稻荷一个茫然的眼神,不过她似乎也不在意这点插曲,单手敲开了蛋壳,挨个打在培根上,满意地看着蛋清溢满了培根的缝隙,又将热腾腾的白酱一勺一勺舀在吐司杯上,细细地将缝隙都填满,还小心地不让勺子压破蛋黄。
现在模具里填了六个满满当当的——稻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最外层是吐司片,像披萨底一样紧贴着模具,里面是培根和蛋,还有厚厚的一层爱尔称之为白酱的东西,“这个要烤吗?”稻荷问。
爱尔柏塔点了点头,然后她歪着头看了看,又拿出了奶酪,削成小碎条,让白酱上又堆上了小山一样高的芝士,最后又在露出模具边沿的吐司上刷满了橄榄油,“要脆才好吃!”她念叨着,这才小心翼翼地端着放进了烤炉。
她把芝士堆得太高了,在移动的过程中有些小碎块掉下来,不过整体看上去还不错,爱尔柏塔满意地点点头,关上了烤箱门,蹲在那里支着脸等着。
帕西瓦尔进来了,架起了厚底锅准备做鸡肉焖饭,爱尔柏塔看着他的动作,警觉地问道,“给谁的?”
“给凯东先生的,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帕西瓦尔问,正准备往锅里倒油。
爱尔柏塔突然跳起来抱住他的腰,连同老板的两只手一起,被她牢牢地卡在怀里,“晚一点上。”她把手勒紧了,仰起头看着帕西瓦尔的脸认真地说,“等到我的做好了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帕西瓦尔还没说完,爱尔柏塔就放开了手,继续蹲在她的烤箱前面守着,中间还不忘回头强调道,“一定要等我的先上!”
今天好像有些慢,凯东想着,回头张望着,这个点酒馆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雪莉被帕西瓦尔叫进了厨房,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凯东已经把今日菜单看了五遍,但往日只需要几分钟的鸡肉饭迟迟没有动静。
突然,一阵非常好闻的味道传来,那是黄油和牛奶在高温中混合出的美味,让没吃午饭的凯东忍不住振奋了精神——虽然闻起来不是他点的东西,但不妨碍他那颗热爱美食的心。
然而那个味道径直就到了他面前,是爱尔柏塔,黑皮肤的小姑娘把盛着点心的盘子放到他面前,然后站在那里不动了。
凯东眨了眨眼睛,没有言语,一脸懵逼。
爱尔柏塔歪了歪头,没有言语,一脸期待。
“给……给我的?”凯东问。
爱尔柏塔点点头,突然又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厨房,凯东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一串响,甚至还夹杂着稻荷的笑声,然后爱尔柏塔又出来了,手上拿着刀叉。
凯东忍住了嘴角的抽搐,接了刀叉问:“这是什么?”
“热三明治马芬,作为给你的礼物!”爱尔柏塔快活地说,“切开切开,这个要热着吃。”
——什么礼物?
——为什么给我?
——我做了什么?
——咦帕西瓦尔为什么躲在门帘后面,快出来我看到你的影子了哦!
带着满腹的疑问,凯东切开了那个像纸杯蛋糕一样的点心——通过金属传来的触感非常柔软,餐刀没入顶端融化的芝士,没入散发着浓郁奶味的白酱和柔软的蛋黄,没入点缀着黑胡椒的培根,最后到了底部,轻轻地咔擦一声,被烤得酥脆的吐司分成两半,蛋液迅速流下来,金灿灿地填充了盘底,热气倏然冲上,将被裹在芝士里的橄榄油和培根的焦香盈满了整个酒馆。
“好香!”凯东说往嘴里塞了一口,吐司烤得酥脆,让他甚至在咬下时能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白酱里还有一点细微的辛辣和肉蔻香气,让填满了口腔的温热甜味有了另外的风味。
“你喜欢吗?”爱尔柏塔忐忑地问,她的手在颤抖,所以她不由自主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左手紧紧抓住了右手,用力得甚至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红色指痕。
“喜欢。”凯东说,满足地往嘴里塞进去一大口,“谢谢,真的非常好吃。”
“那就好!”爱尔柏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开心地说,“我也非常喜欢你!”
“噗!!!”凯东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得差点噎住,紧接着厨房传来了盘子摔碎的声音,还有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然后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爱尔柏塔不解地走进厨房,还不忘回头跟凯东说:“你等等,我给你拿杯薄荷茶。”
一进厨房,爱尔柏塔就被稻荷拉住手,“果然是恋爱!”朝灵小姑娘激动地说,“你怎么能瞒着我!天啊我差点错过一次告白!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爱尔,你才十四岁,有很多东西你可以慢慢考虑的……“帕西瓦尔说,脸色凝重又严肃,”我是说,恋爱这事你真的可以不用着急,当然,我也不是要管教你什么,但……“
爱尔柏塔挑高了眉:”恋爱?你们在说什么?“
稻荷急切地问道:”不是恋爱?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凯东先生?“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了喜欢……不就是告白嘛!“
”并不是,等等……你们躲在厨房偷听还摔了几个盘子就为了这个?你们也想得太多了吧?喜欢就一定要恋爱吗?“爱尔柏塔说,”我非常喜欢凯东先生呀,我同时还喜欢稻荷,喜欢帕西,喜欢雪莉……“她掰着手指,足有一个一个数下去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们懂了。“雪莉说,突然想起来,”对了,那阔克夫人是谁?稻荷说你昨天念叨了一整天的那个人,已经见到了吗?“
”阔克夫人?我不认识……啊!”爱尔柏塔突然清脆地一拍掌,“是说阔克夫人马芬吗?就是那个呀,摆在凯东前面那个,刚刚给他吃的,热三明治马芬,前几天去集市的时候晓光的商人教我做的,一直想找机会试试呢。”
“那……为什么一定是凯东先生,你今天一直坐立不安地就是在等他?”雪莉问。
爱尔柏塔径直接了热水,又把薄荷枝塞进茶壶,摇晃着说:”当然,因为那是谢礼,前几天有人在集市说‘那个朝灵酒馆的小姑娘只要几个铜币就能买下来’什么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见那个人突然摔倒了,反正倒都倒了,我就顺便揍了他一顿。“她把壶里的水倒出来,还语调激昂地补上一句,”绊倒他的人是凯东先生,虽然做得很隐蔽,不过我还是看到了!多帅气啊!真想和他打一架!“
且不论最后这个打架的结论是怎么来的,帕西瓦尔想,不过至少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于是他终于感觉到了轻松,甩甩手准备去地窖检查一下库存——例行公事,正如普通的每一天。雪莉也去了仓库,为即将到来的晚餐时间做准备。赤月和阿尔塔一起去了后院,通常这个点会有老板订购的新酒送过来。稻荷吃了一个马芬,兴致勃勃地打算把这个加入菜单。
爱尔柏塔拎着茶壶走了出去,给凯东倒上了满满的一杯茶,然后回到厨房和稻荷讨论还有什么能往里面填的。
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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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谁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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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特价金毛拉住路过的雪莉问道:”请问,那个……我的鸡肉饭呢?“
【真·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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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que Madame Muffins,热三明治马芬,又叫阔克太太马芬,算是玩了个意译和直译的梗hhhh *因为是送礼物想保留惊喜,所以没和凯东讨论互动,如果有ooc的地方请随时戳我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