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艾米莉娅 于 2017-1-5 14:26 编辑
起名废今天也在努力的挣扎。
虽然好像每次参加活动我都会说【这次也赶得飞起】但我好像每次都在超越自我,突破极限!【……】
我居然在一天里写完了文章+画完了三人图!简直飞起!虽然三张脸一人一种画风!虽然把主教画的好毁!虽然地平线都飞到天上去了!【……】
三个人正好都是白衣服打底+红蓝紫花边,恩,一度想把艾米莉娅眼睛改成蓝色……
感谢我爆棚的抽题运!感谢主教和大黄两位花样美男子!玩的很开心!
出场PC:潘豆顿、艾米莉娅、格尔希因
关键词:林荫、宣誓、代理人
《若能编织命运》
到底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这对八岁的艾米莉娅来说,实在是个难题。 林荫下,十二岁的潘豆顿姿态随意地坐在坍塌了大半的石砖矮墙上,黑发柔软,眉目精致,眼睫纤长,肤色雪白。错落洒下的阳光将其亲吻,被亲吻的地方竟生出种琉玉般的透明感,远远看去这画面简直漂亮的不像话。他目光专注,十指翻飞,细长的茎草条被他折叠编插,逐渐有了清晰的形状。 艾米莉娅鼓起勇气挪近了些在他身边站定,期待他主动发话。 一阵无言之后。 鼓起更多勇气的艾米莉娅决定相信他的那头短发:“小哥哥,你在做什么?” “编东西。” 哦哦确实是小哥哥没有喊错!她顿时受到了鼓舞:“什么东西?” “梦里的怪物。” “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能。” “……” 这就很尴尬了。 白裙子的小姑娘站了一会,然后啪嗒啪嗒地跑开了,潘豆顿以为可以清净了还不过五分钟,她又啪嗒啪嗒地跑了回来:“那边那边,姐姐,就是那个人。” 潘豆顿抬头一看,看见了白裙子白头发红眼睛的小姑娘×2,其中大一号的那个开口问道:“请问,你的玩具能给我妹妹看看吗?” “怎么,小套娃带了个大套娃过来?” “你也很像个娃娃啊,精致又漂亮,”爱莎——也就是潘豆顿眼中的大号套娃说,“特别适合各种可爱的小裙子——你觉得呢,艾米?” 不会撒谎的好孩子艾米莉娅认真地点了点头。 已经习惯了被认错性别的潘豆顿,瞅着大号套娃那张挑不出毛病的笑脸,在心里确认了她是故意的这一事实。
虽然开头不算太友好,但好在三个人都是小孩子,而小孩子总是很容易打成一片的。他们交换了姓名,很快就混熟了。 “事先声明,”潘豆顿把完成了的草编小玩具递给艾米莉娅,“吓到小孩子我可不管。” 他编的并非是什么可爱的阿猫阿狗,而是梦里的怪物,比如手头的这个,似狼非狼,胛骨高耸,大口张开,还细致的编出了尖长的犬牙。 确实是不会撒谎的好艾米莉娅看了又看,认真地评价道:“不够可爱。” 面无表情的潘豆顿:“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 “不能做的可爱一点吗?” 潘豆顿,冷漠的:“不能。” 艾米莉娅捧着小玩具,皱着细细的眉毛认真地苦恼了一会后想到了办法:“那可以请你教我吗?” 潘豆顿,依然冷漠的:“不能。” 于是艾米莉娅扭头看向爱莎:“姐姐……” 爱莎对她回以了然的微笑,然后看向潘豆顿:“请问,你的这个玩具的做法可以教教我妹妹吗?” 哦,多么眼熟的剧情。潘豆顿面无表情心想。 “看着,”他拿起一片新的草叶,十指翻动,眨眼间就折出一个精巧的结,“这是最基础的步骤之一,你试试。” 艾米莉娅站在原地,微微涨红了脸不说话。 对自家妹妹了如指掌的爱莎好心提醒他:“她刚刚没看懂也没看清,请你放慢速度再来一遍,谢谢。” 潘豆顿深吸了一口气。
一番演示和指导之后,艾米莉娅终于完成她的第一个作品:一只并不怎么像兔子的兔子。 “这也太寒碜了。” “我妹做的就是好看!” “……” 同时发声却见解相反的两人怒而对视。 艾米莉娅看看爱莎,又看看潘豆顿,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作品,陷入了沉思。 “艾米别听他乱说,你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 “事实胜于雄辩。” “对一个八岁孩子的第一次作品这么苛刻会让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真好奇你妹妹将来会被你宠成什么样。” “我的妹妹我不疼谁疼?你放心,大不了我保护她一辈子。” …… 潘豆顿觉得自己差点被这对姐妹给气笑了。 结果等太阳西沉,他目送两姐妹离开时,他发现自己确实是笑着的。
第二天一早,潘豆顿来到昨天的地方,却发现那两姐妹已经在了。 他来的真不迟,天不过刚亮一会而已,八岁的孩子这会儿应该还在梦乡才是,可艾米莉娅手上正在编织的小玩意已经成型了一半。爱莎坐在她身后,轻飘飘地打了个哈欠,正拿着张手帕擦拭她妹妹发梢上沾着的晨露。 一见他来,艾米莉娅立刻献宝似地举起手上的小玩意,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变可爱了?” 跟昨天惨不忍睹的模样比起来确实要好点,他在爱莎“赶紧夸我妹妹做得可爱”的威逼眼神中淡定坐下,淡定开口:“早着呢。” 小姑娘对他露出一个微赧的笑脸:“你今天再教教我就能变得可爱了。” 他拿了草叶开始动手,只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潘豆顿见到了来给这对姐妹送午饭的她们的父母。两姐妹一前一后扑了上去,在父母的怀里仰着脑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说着话。夫人是位有着银白卷发和湛蓝眼眸的美人,在艾米莉娅拿出她今天上午那虽有进步但依然不怎么样的作品时,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赞美,而她黑发红瞳的丈夫立在一旁,但笑不语。 我算是知道爱莎对她妹妹那没底线的宠爱是怎么来的了。 ——潘豆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低了头仔细地绞出马脖子上的鬃毛,眼前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垫着蓝色印花方巾的便当盒。 艾米莉娅捧着便当盒,带着点怯生生的,讨好意味的看着他:“给你的。”然后像是生怕他拒绝一样,主动打开了盖子,露出里面很是普通却十分精致的家常菜色。 他看了看便当,又看了看捧着便当的小姑娘,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却突然发现总共只有两份便当,而另一份在爱莎手上。 难道这家伙把自己的午饭给了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潘豆顿就看见艾米莉娅熟练地摸出了第三副餐具,跟爱莎凑到了一块吃了起来。 他顿时了然:想来是两个小姑娘人小食量也小,共吃一份便当刚刚好。 “为什么会有我的便当?”他问,因为神学院规定吃饭时禁止说话的原因并没有急着开动。 小姑娘家显然没这个规矩,她咀嚼着回答:“因为妈妈说和新朋友一起吃饭可以让关系更好。” “你说了我的事?” “嗯,我把昨天编的东西带回了家,爸爸妈妈都很喜欢,说我新交的朋友很了不起。”艾米莉娅说着有些兴奋起来,“妈妈还说你是神学院的学生,说你将来会是女神的……呃……女神的……” “代理人。”爱莎提醒,顺便往她嘴里送了一片熏肠。 小姑娘嚼着熏肠连连点头,看着潘豆顿的眼神里全是亮晶晶的崇拜。 她这个年纪估计对神学院都没有明确的概念,更别提什么代理人,但这不妨碍她温柔的父母在小女孩天真的心里塑造起万物美好的模样,而且塑造的很成功。 潘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挪开了目光看向便当,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花椰菜——根据神学院的规矩,他现在不能也不用说话了,机智。
午饭过后,艾米莉娅迅速的睡着了。 她原本就有午睡的习惯,更别提今天起了个大早,小孩子挨不住午后穿过树荫的阳光带来的困意,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便睡靠着她姐姐睡着了。 爱莎小心的扶着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膝上,待她睡熟后玩起了艾米莉娅的头发。她编了个辫子,看了看又拆散,换了种花样再编,然后再拆散。反复几次后,她用手指打理整齐妹妹的长发,发了会呆,估计是觉得无聊,顺手拿过草叶,也编起了小玩意。 潘豆顿十分确定,他在教艾米莉娅编织手法时,爱莎并没有怎么关注,但在编织物品这方面,她显然比她妹妹要擅长的多。皱着眉尖思考步骤的过程只持续了一小会,她的动作很快就变得娴熟而迅速,一只有着长长尾羽的鸟儿很快就出现在她手中,活灵活现,精致小巧。 白裙的女孩抬手将垂落至身前的长发别到耳后,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的梳理着鸟儿尾羽上的纹路。她面容稚嫩,神情却是专注,噙着一抹笑意指动如飞,红瞳晶亮。 幼上她三岁的妹妹侧枕着姐姐的膝盖睡得正香,微风带动草叶轻轻的挠着她裸露在外的一小节白皙的脚腕,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腿,模糊的咕哝了一声。爱莎停下手上的动作,俯身轻抚她的后背,树影摇晃,光斑变幻,她笑意清浅,眼神温柔。 因着姐妹俩手艺水平差距甚大,原本准备揶揄两人是不是亲姐妹的潘豆顿看着这幅画面,静默不语。 毕竟吃了人家午饭。他想。
第四天下午是分别的时刻,姐妹俩明早就会与父母一起乘坐空艇回到晓光。就算潘豆顿对艾米莉娅的作品第一次给出了正面评价,也没能让小姑娘开心起来。 年仅八岁的孩童还不知道离别其实是人生常态,也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最后离开时捧着三个人共同编织的纪念作一步三回头,难过和不舍全写在了脸上。 遗憾的是,三人合力的纪念作在回晓光的路上不慎丢失,小姑娘为此难过了很久。但其他的草编的动物们还是被艾米莉娅带回了晓光,没想到后来居然流行了起来。她之前对潘豆顿说过她的父母也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并非是恭维而是事实,身为花匠的父亲每天都会修剪出很多没用的枝叶,索性编织成各种可爱的动物,在客人买花时一并赠送出去。潘豆顿的独创编法精妙,爱莎和她的父母又手巧,客人们都很喜欢。其中也有客人一番研究后学会了方法,又教给了别人,于是越传越广,势不可挡——连夏维朗皇宫的城墙也没能挡住这股风潮。 起先只是在佣人和宫女之间流行,后来被苏尔蒂皇子看见了。年幼的皇子对这些新奇的小玩意非常喜欢,陛下又纵着他,各种造型各种大小的编织品被搜集过来,一度放满了他的房间。 只比苏尔蒂年长两岁的大皇子格尔希因其实也很喜欢——但他没有说,而是私下悄悄的弄到了一个。 那是一条鱼,已经很旧了的样子,用来编织的茎叶虽然是经过风干的,也依然泛出了淡淡的枯黄。与正在流行的那些相比,这条鱼显得很奇怪:鱼脑袋连同前半个鱼身手法稚嫩,算不上太好看;后半身和鱼尾巴却编的精致漂亮;鱼鳍虽然也很出色,但手法上又有了细微的不同…… 但格尔希因依然很喜欢这个奇怪的作品——这独一无二的作品,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呢——年幼的大皇子这么想到。
而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潘豆顿再见到另一位主人公时,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 那一年十月他刚刚成为森染的主教,回了趟圣域处理事情,结束后路过了当年那片树荫下的矮墙。 童年时仅仅四天的相处不足以在他心里留下多么深刻的感情,这并非出于怀念,只是单纯的路过罢了。然而他看见了穿着黑裙的少女坐在树荫下,银白色的长发一直拖逶到草地上。她低着头,正在编一只兔子,动作娴熟而流畅。 潘豆顿停下了脚步。 少女极其敏锐的抬头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于是他看清了对方红色的眼睛,也看清了对方微微怔住的表情。 这是大套娃,还是小套娃? “是潘豆顿吗?”她起身问。 他点点头。 “……好久不见,”她上前伸出手,“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艾米莉娅。看衣服您已经成为主教了吗?恭喜。” “多谢。”哦,是小套娃。潘豆顿心想,握住了她的手,却意外的发现那只手虽然纤细却很有力量,指腹与掌心都生着薄茧。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姐姐呢?” 这纯属是客套话,和“今天天气不错”一个性质,但艾米莉娅静默了一瞬,说:“她在五年前失踪了。” 自知踩雷的潘豆顿:“……那这几年来你家里人一定找她找的很辛苦吧。” “他们在姐姐失踪的同一年里去世了。” 连踩两个雷的潘豆顿不说话了,毕竟“真遗憾,其实我觉得你母亲做饭挺好吃的”这种话实在算不上安慰。他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小套娃大概十三岁左右,离独立生活的年纪还差的远,更别提她还是个被家里万般宠爱的小公主。 “你之后怎么办的?”他问。 “我一直待在星芒圣域里。” 他心里有了猜测:“……在封魔省?” “我已经宣誓为女神献上我全部的人生。” 潘豆顿看着她。 她长大了很多,如今已经和他差不多高。她说话时全程保持着平静淡然的表情,语气平稳,不辨悲喜。当年那个只有小小的一团,带着怯生生笑容喊他小哥哥的女孩如今站在他面前,疏离又遥远。 他想起十年前,他说,真好奇你妹妹将来会被你宠成什么样。 小姑娘的姐姐恼怒的瞪着他,大声的宣誓,我的妹妹我不疼谁疼?你放心,大不了我保护她一辈子。 ——结果呢? ——你的宝贝妹妹长成了人间兵器啊,大套娃。
这场意外的重逢很快就迎来了分别,临走之前,艾米莉娅把编好的兔子留在了矮墙上。 她干脆的道了别,利落的转了身,好像曾经那个在分别时扁着嘴巴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潘豆顿走到矮墙边,打量着那只被主人留在这里的兔子,突然想起他刚开始教艾米莉娅编织方法时,她的第一个作品也是只兔子——虽然实在不怎么像。 留下吧,他在心里默念,永远的留下吧。 离开时,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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