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拉祖莱 于 2018-8-3 11:50 编辑
“拉祖莱先生,巴洛兹大人同意和你会面。”在大门前等待了好一会,一个脸上有着多重红色同心圆纹身的朝灵侍从才将大门拉开。两个身穿斗篷,戴着乌鸦型面具的人跟随着管家向建筑物内部前进。
(真是明显的敌意)罗莎琳德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带有明显敌意的视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前完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而导致巴洛兹这边戒备森严,敌意明显,可能是拉祖莱的药是真的让巴洛兹患上了血热,也有可能是因为这身奇怪的衣服让人想到了黑死病,还有可能是派系斗争导致的……情况不明朗,原因不清楚,状况……
?!
突然,罗莎琳德感受到了没来由的一阵不安,就像是一个人在午夜坐在火堆旁值班时,周围的声音突然都消失了,自己连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都听不到的不自然感。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将这种不安感排除出去,她事先用星图确认过这栋建筑里有两个朝灵。可没想到的是,在进入这个房子以后,两个朝灵侍从就跟在自己两旁,让自己完完全全和女神切断了联系。
两位侍从把他们带领到客厅后就左右站在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一张沙发旁。
斜倚在沙发上的是一个满是肌肉的、浑身缠满了绷带的男子。在他的周围站着数位身穿着深蓝色西服的护卫,罗莎琳德注意到这些阿尔洛人他们都没有佩戴着武器,但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就有装满了武器的架子。
那个男人身上的绷带满是青色、黄色和暗红色的污垢,头发和胡子呈深红色,特意弄得蓬松的造型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一只狮子,眼神凶狠却又带着狡诈。这就是巴洛兹·莱拉兹,被人称为雄狮的男人。
“拉祖莱,你还真是敢做啊。竟然给我下毒。”巴洛兹见到拉祖莱来了之后,坐起身来。他打了一个响指,在一旁的手下则是将一个装满了药丸的袋子丢到了地上,从袋口滚出的墨绿色药丸正是和那天给罗莎琳德看的药丸一模一样。“血热,哼,你竟然想诱发我得血热病。”
“你的耳朵还真是灵敏啊,不过对于你来说,你又没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同时还能抓住杀死我的把柄。”拉祖莱的语调很随意,就好像他被黑色组织捏住了把柄也全然不在乎。
“可是你又没有放,我让我的手下连着吃了几天,除了胃口更大了之外什么都没有。自然什么把柄都没有抓到。”巴洛兹的声音听起来反而很郁闷,是因为没有抓住把柄而郁闷呢,还是因为拉祖莱并不按套路出牌而不爽。
“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游戏,因此我也不会按照你的剧本走。”
“这倒也是,我本来计划的是用威胁她的安全的方法刺激你,你没有上钩是我设想里最差的一种情况。到现在这种最差的情况出现了,这就是一个死局。”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拉祖莱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底下响起:“这件从头到尾都是你为了把我除掉而演的戏吧。你大可不必这么繁琐地行事。”除掉我和其他相关人士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只要知情者一死,就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杀死蛇的,也就没有人手握你的把柄。
“我觉得这样子没有意思,让你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而且关键是也没有人要求我把你除掉。”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你不是要给我看病么?巴洛兹示意随从们退下,这些随从们都十分安静地退到客厅的角落里。
罗莎琳德感受到一股不存在的火在体内重新燃起,它给她的肢体又带来了温暖和力量。
拉祖莱扭头对罗莎琳德说:“你去检查他的病症情况,然后告诉我。”
这就是拉祖莱给予自己的机会么?罗莎琳德颔首,她在笔记本上用炭笔写道:[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前些阵子遭遇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发声,还请谅解。我准备给您测量一下体温,以确认您的情况没有恶化。
巴洛兹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在乎,罗莎琳德解开了他脸上的绷带,先是将手背贴上去十几秒,后又用手心贴上去了一小会,检查了舌头和眼瞳后,她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热。后又解开巴洛兹手臂的绷带,露出已经有些溃烂的皮肤,残留在皮肤上的黄色的脓水、绿色的药液还有血液干燥后留下的痕迹让这条手臂看起来格外恶心,一天手臂都是如此,那么身上的其他地方大致上也是差不多的。她能分辨出这些溃烂是巴洛兹因为瘙痒而挠破的,这些血迹是他挠得太深导致的,绝大部分的脓疱都已经被挠破了,少量的没挠破的个头也看得出已经变小了,除了这些之外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迹象。
[我认为可以排除嫌疑了。罗莎琳德继续写道:[您的病正在朝好的方向转变,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服药来增强治疗效果。
“拉祖莱,你的药师,有些不专业啊。你不是常给其他病人唠叨什么望闻问切,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能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因素的么。”
“我说都要好一会,他嗓子有问题,你指望他能写的多快,写慢了我还担心你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打了。所以我就没让他这样做。”拉祖莱没好气的说,他示意罗莎琳德可以停止了:“罗德,你先回翠月馆,我一会儿会派人把药方带过来的,你叫艾尔嘉纶抓药就行,我和巴洛兹先生还有话……”
话还未说完,一只箭从身后贯穿了拉祖莱的左手。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拉祖莱的右臂也被箭矢贯穿了。他呆呆地看着贯穿自己身体的箭矢,发出有些愚蠢的声音,满是鲜血的金属箭头闪着危险的黑色光泽。
“他是没有受人命令要把你杀死,是因为要杀死你的人已经来了。”那个声音如同蛇一样恶心,阴冷且有着几分残虐,蕾吉娜。
“哦。那就这样吧。”拉祖莱用还算完好的右手将左手的弩箭掰断,由于右手不能掰断右臂的箭矢,他只得忍着剧痛用左手拔断。“你没有死是我意料之外的,但是也算是合理,我是说为什么巴洛兹会这么快得吞并浅寐,原来这一切与你有关。不过你既然亲自出现,就说明……”
话没说完,他的左肩又吃了一箭。痛苦让他龇牙咧嘴地弯下身。
本已经被确认死亡的蕾吉娜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让情况变得复杂了起来。罗萨林德举棋不定,她已经确认了巴洛兹是正常的,但本该死去的蕾吉娜呢?
莱茵在外面知道这件事情么?
“好了好了,将死之人就赶快退场吧,当然你旁边的小哥也是。”又是几箭,准确地命中拉祖莱的胸膛,他因为冲击而后退了几步。蕾吉娜丢掉手上的轻弩,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持着一把手半剑靠近拉祖莱。两个魁梧的阿尔洛侍从手持战斧一左一右地将罗莎琳德挟持住,罗莎琳德趁他们还没做出挥砍动作之前,用右手肘击站在她右边的人的脸颊,后又一记直拳补了一下,那个可怜人被这两下直接打傻了,一下子跪倒在地,手中的斧子也摔落在地上。
罗莎琳德抄起斧子,原地转了半周,用斧脊砍进在旁边人的腹部。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被连人带斧的飞出门外。与此同时,拉祖莱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透明的波动,他弹跳起来,将手里的面具作为武器狠狠地扎进巴洛兹身后的随从身体里,后又趁那个人惨叫吸引旁边人注意力的一瞬,用左肩撞进一个人的胸口,左手握拳,一记漂亮的上勾拳将其打倒。罗萨林德则是将斧子甩过去,巨大的动能将其他侍从都掀倒在地。
“小哥好身手啊,接着!”出乎意料的,一直处于吃茶看戏的巴洛兹突然把一柄斧子扔给罗莎琳德。后者有些不解,但还是微微点头致意。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拉祖莱气喘吁吁地说,大量体力的消耗加上中毒,他现在很是虚弱。他现在连拔下身上的箭矢的体力都没有了。
“和你差不多,是为了有趣而行动,既然你们打破了局势,那么看那个蛇女吃瘪也很有趣。”
“你这混……”蕾吉娜的咒骂还没说完,罗莎琳德的斧子已经拍了过来。她赶忙用右臂格挡,但很可惜,血肉之躯无法阻挡沉重的金属块,蕾吉娜被整个拍飞,撞进一旁的武器架。
“所有人都不许动!这里是尼恩格兰警备队!我要以涉嫌袭击和威胁他人的名义将你们全部带走!”莱茵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的时候率领着一批身穿深绿色制服的人闯了进来。
“抓住那个满脸纹身的女人!别让她跑了!”
“她跑向二楼了,一部分人出去防止她跳楼,一部分跟上!”
“……”
“……”
“还真是吵啊。”拉祖莱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他靠在墙角坐下。
“你这一招还真是巧妙,被抓了现行是怎么样都逃不开干系了。恐怕我的老底都会被查出来吧。”巴洛兹也靠着拉祖莱坐下,无可奈何的说。巴洛兹掀开拉祖莱的斗篷,发现所有的射向胸膛的箭矢虽都被厚厚的斗篷挡了下来,可漆黑的箭头还是把胸膛化开了几道口子,这些伤口的周边发青发绿,很明显,蕾吉娜的那几根箭上的毒都渗进伤口里了。
“谁叫你,一开始这样的,要是当初和,我,一起坚持当,药剂师,你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视野变黑,蜂鸣声也逐渐变大。
“好了,乘着大家都被那蛇女吸引了注意力,我也该速速退场了。”巴洛兹拍拍屁股,视周围警备队的人于无物,准备起身离开。
“赶快滚吧,你这混球,别回尼恩格兰了。”拉祖莱咳出一口血:“离她远一点。”
“是是是,后会无期?”
“快滚。” …………
“她跳下来了!抓住她!”
“跟上跟上!”
在这吵吵闹闹中,他隐约看到一模银色进入自己的视野里。
“莱?!”
蠢货,你为啥来啊。这是拉祖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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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莱,几天前那个罗德先生派人传了一个信,说可以给你调配一些药剂,说有利于你恢复。我拒绝了。说到底是你自己惹的祸,还要麻烦其他人就不应该了。”
“嗯,他有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
“我想也是。”拉祖莱翻了一个身,将后背对向艾尔嘉纶。“巴洛兹呢?”
“几分钟前还派人送了一大捧玫瑰,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悠闲的。”艾尔嘉纶将拉祖莱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换上一条浸满冰水的毛巾:“那么,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真正的毒草被你藏到哪里了?”
“就在那件衣服的袖子里,情况不妙我就服毒自杀就行了,这是当初计划好的。”
“我想也是。”艾尔嘉纶把玩着从那件衣服的袖子里抽出的匕首,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