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朔牙 于 2013-3-21 15:07 编辑
《对阿尔洛人、帝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之继承人、帝国第一皇子,奈特家族和温斯特家族的格尔希因的观察日志》by朔牙
@贝叶说她想听听朔牙和他主人的故事。
“你是说雷丁吗?”朔牙抱着后脑勺,歪头看着这个在教堂附近认识的朝灵。
“格尔希因。”贝叶语气平稳地做出了回答。
“哈?他?”一阵风吹过,朔牙差点从教堂的房顶上摔下去。
“格尔希因奈特。”贝叶再次重申了目标的全名。
“好吧,他啊...”朔牙挠挠后脑勺,“真没什么印象深刻的故事......你直接说,想听我无聊的监视历史不就行了么...如果你真的想听流水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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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尔洛人、帝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之继承人、帝国第一皇子,奈特家族和温斯特家族的格尔希因的观察日志...”朔牙不厌其烦地在草纸上写下这么一大串字,然后翻着《圣经》又将它们翻译成密码文,用密写药水誊到书写纸上。 朝灵看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王宫的夜——尤其是第一皇子寝宫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外面巡逻的暗夜骑士走动时,盔甲摩擦发出的嚓嚓声。 没人会想到这个朝灵会是个间谍。朔牙这些年来一直表现得很好,“很听话”,除了“他的母亲”在把他偷偷送走这件事上有一点瑕疵,但是,谁会怀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罪责全部加在了“已经死在火场里的母亲”,这孩子的历史纯洁的如同刚刚绽放的白玫瑰。 老板的任务终于发了下来,说是要对格尔希因进行监视,并定期提交报告。朔牙不太理解,上峰花了如此大的力气把他安排到现在的位置上,只是为了监视一个不受皇帝重视的皇子。 这个任务看上去很简单。 虽然朔牙对上峰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词,但他明白这群老家伙总能使用他无法想象的方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任务简单,朔牙也乐得清闲,虽然他无法影响到上峰的意志,但恶心恶心壬子——他的接头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411年2月10日,日曜日...”朔牙提笔蘸了蘸墨水,借着摇曳的烛光,继续写道,“...黎明时分,天才蒙蒙亮,”——第一次写这种报告,朔牙决定多来一点无关紧要的描写...
启星刚刚在地平线上露面,夏维朗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白雾中,这座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王宫里的仆人们已经开始活动了。
朔牙抱着一把接近他身高的装饰剑,站在第一皇子——他的新主人格尔希因奈特的卧室外,他今年才15岁,正在长个子,于是内务官给了他一件略显宽大的制服,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令人讨厌的装饰——一套花哨而穿着难受的制服,除了看上去“能彰显皇家的气派”以外一无是处。
朝灵男孩儿见四下无人,松了松领口,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起床的都是城堡里的仆人们,基本没人会注意王子卧室门口的这个花瓶。
"大约上午6时....“
背后的房间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是主人起床了。
像其他贵族的卧房一样,“大皇子格尔希因的卧房里有一张巨大的‘带着美丽装饰’的布罩的床铺,几个大柜子,还有大的镜子......”朝灵提笔写道,他觉得有必要让壬子感受一下皇家卧室的形象。为此,朔牙曾经拿自己并不十分喜爱的糖果,让那个平时负责打理卧室的小女仆跟他喋喋不休了将近一个小时。呐...每个无知的少女心中都有一个高大全的白马王子,显然这小女孩对自己服侍的家伙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希冀...无奈这小女仆的修辞水平实在不太好,谈话永远也到不了朝灵希望出现的重点,这让他白白多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给贵族老爷穿衣服无疑是一件耗时间的事情,把那一堆亮闪闪的零件啊镶嵌到他们的外壳上少说也要花去数十分钟,两个小女仆在半个小时之前就进去了,现在天边已然变红,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大皇子私下里喜欢深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估计以上信息只有这一条会让壬子感兴趣,朔牙咬着笔头——这是个糟糕的习惯——看看草纸上已经堆砌起的文字,他左手扶着额头,最终还是划掉了大部分。
厚重的镶着铜钉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面色阴郁的大皇子格尔希因奈特走了出来,两个女仆垂首跟在后面。说实话,这表情与他闪亮的银发和清澈的水蓝色眼睛是在不太协调,看样子估计昨晚又做了噩梦。朔牙连忙站直,挺起胸膛,不过格尔希因看都没看他一眼。
大皇子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束腰外衣,脖子处别着一只精致的带有皇室徽记的领针,因为天气尚冷,外面又罩着一件皮毛衬里带着宽大袖子的灰色袍子,腰部系着一条精致的皮脂腰带,上面挂着一把银色的装饰佩剑,腰带连着深灰色的裤子,再往下是一双漂亮的鹿皮靴。
格尔希因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像是把积压的晦气全部吐了出来,他脸色恢复了平静,整了整衣领,大步朝着小教堂的方向走去。朔牙连忙抱着剑跟在他身后一米处。
与远京不同,这里的信徒们会在日曜日——他们又称之为礼拜日——聚集到教堂里做弥撒,幸亏朔牙被雷丁带着参加了数年的宗教仪式,这才使得他对这项活动没那么抗拒。烛光在摇曳,朝灵不得不起身先把窗户关好,然后才回到桌前,开始熟练地在纸上默写着祷文。
“从睡梦中醒来,我即感谢你,万物的救赎者。因着你丰厚的慈善和宽仁,你并没有对我的懈惰和罪孽动怒,也没有因我的过犯将我毁灭,却显示了你对世人恒常的爱,当我躺卧于绝望中时,你扶助我复起,使我值守晨更,颂扬你的权能。如今,求你光照我心灵的眼目,开启我的唇舌,好能学习你的圣言,明了你的诫命,遵循你的旨意,以衷心的敬慕歌颂你,并赞美你──从今日直到永远。
——皇子这段念得很平静,像是在照本宣科,毕竟晨祷每天都在做...
“慈悲的女神,请怜悯我们。
因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罪人,只能向您献上哀求。
请怜悯我们,尘世唯一的救赎者。
请勿向我们大发震怒,也不要追忆我们的过犯。
求您现在垂顾我们,从仇敌手中解救我们。
求您宽恕我们有意或无意,于言于行,自知或不自知,于昼于夜,心灵或思想中所犯的一切罪过。
因着您的圣善和对世人的爱而在一切事上饶恕我们。
荣福的女神,请向我们敞开仁慈之门,
只要寄望于您,我们便不会丧亡。
我们将凭籍着您从苦难中获得解脱。
因为我们信靠您,因为您富于慈悯。
愿所有的荣耀归于慈悲的女神。
从现在直到永远。
——奇异的是,每次的求赦祝文他总是念得很认真。
“慈悲的女神、万物的救赎者,
请您从那光芒万丈的天堂降临吧。
您是安抚者,
是生命之泉,是生命之火。
甜蜜的恩泽和真实的爱。
籍着您永不衰微的力量,
坚定我们的易朽之躯,
以您神圣的光辉引导我们的心智,
让我们为爱燃烧,
将我们的死敌远远驱离。
和平因您而降临,
您带领我们度过灾难,
将我们护在圣洁的羽翼之下。
慈悲的女神,请您聆听我们的呼唤,
应许我们的祈求。
请您赐予我们天国的喜乐,
请您赐予我们应得的恩典。
让所有禁锢我们的纷争以和平的约定化解。
愿所有的荣耀归于慈悲的女神,
愿所有的荣耀归于伟大的安抚者。
在您面前有满足的喜乐,
您必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
在您右手中有永远的福乐。
——至于赞美诗,王子没再跟着念下去。
“愿主与你们同在。”司祭最后说道,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小教堂的石窗,在礼堂里撒下斑驳的影子。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皇子和朔牙低声回应道,除了他们二人,这座小教堂里没有其他的信徒了,皇帝估计是一时兴起,带着皇后和二皇子等人去了夏维朗大教堂,而仆人们又没资格在这座皇宫内的小教堂里参加仪式。
“愿慈爱的女神,降福你们。”司祭对着王子划了十字形的星光圣号。
“阿们。”
“弥撒礼成。”
“感谢女神。”
皇宫里的司祭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虔信徒,即使是参与弥撒的人再少,也会一丝不苟地将仪式进行下去,这一大段对壬子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朔牙出于对祷词的尊重,“大发慈悲”地没做出密码文翻译。
大皇子的早餐很简单,烤得金黄的吐司面包佐以燕麦粥。早餐完毕后,格尔希因又自顾自地朝书房走去,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尔蒂·奈特年纪尚小,今天的政治课程还不适合他的年龄,而礼拜日陪读的贵族子弟又不在。在朔牙看来,格尔希因作为皇位的继承人,要求讲师在周末继续为他上课,无疑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合格——或者是为了引起父亲的关注。
听王宫里的仆人讲,大皇子格尔希因不知从何时起开始遭受父亲的冷待,而去年那月从玛尔蒂尔骑士馆回来后,整个人变得更加阴郁了,以至于......朔牙感觉自己的新主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新来的朝灵侍卫的存在。
那个穿着黑色正装戴着眼镜的讲师在围着格尔希因转圈。朔牙在窗口竖起耳朵旁听了一会儿,像“......要辩证地客观地认识和分析政治现象,从一定的历史条件出发考察政治,尤其是从社会经济生活中去探究政治发展的动因,揭示政治现象的客观性和规律性....”云云,完全听不明白。朝灵听得有点头晕,他看看四周见没有外人,才取出自己当作早餐的黑面包啃起来...
“总之,上午和大皇子见面的,除了牧师就只有政治课讲师了...”朔牙提笔写道,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废话。
总算到了午饭时间,朔牙已经在教室外站了两个多小时。见主人一声不吭地走出教室,又径直朝着餐厅走去,他僵硬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大皇子在餐厅简单地吃了几片面包,往中庭去了。皇家剑术老师法伦斯特迦蓝诺德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朔牙无聊地站在一边看大皇子练剑,说实话,华丽而无用的招式偏多,这与雷丁交给自己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
”作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格尔希因无疑是个勤奋的孩子...“朔牙提笔继续写道,他没有再在报告中提及自己对剑术的看法,不过却花了大量的辞藻来形容皇子剑技的华丽,诸如“白蛇吐信、游龙穿梭”云云,写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法伦斯特在指导了一阵之后离开了,作为夏维朗骑士团的团长,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花上太多时间,更何况今天的学生只来了一个。
格尔希因在中庭里挥着钝剑又比划了两下,收剑入鞘,扭过头,这才注意到今天一直跟着自己的朝灵。
”他估计是个脸盲...哦,阿尔洛人是这么称呼记不住人脸的家伙..."朔牙继续在纸上写着废话,他的容貌过于引人注意,以至于出门时总是要戴上兜帽,而在王宫里却当了这么久的空气。不过,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讲,不被人注意也意味着安全,朝灵有时想到这点时会很开心。
“你叫什么,朝灵。”格尔希因看着这个陌生的朝灵侍卫,问道。朔牙来到他身边有两个月了,但他一直没注意到他。
“朔牙,您的私人侍卫,主人。”朝灵低着头,做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格尔希因盯着朔牙怀里的剑,“你会剑术?来,过两招。”
“主人,这...”朔牙有点犹豫,他的日常任务里可没陪主人练剑这一项。
格尔希因没再出声,拔剑刺来,很正统的宫廷剑术,华丽而不失煞气。
没办法了,朔牙眼睛眯了起来,长剑出鞘,他的装饰剑没有开锋,也是把钝剑。
朝灵举剑格挡,顺势向右迈出一步,巧妙地卸掉了对方的攻势。
大皇子眉毛一扬,剑刃朝朔牙横扫过去,后者见状下蹲,朝边上做出一个难看的滚翻动作,避开了第二剑。
“哦?有两下子嘛。”格尔希因将剑收回,剑锋遥指着朔牙。
朔牙半跪在地上,没吱声,钝剑架在身前,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格尔希因站在五步开外,把剑鞘丢到了一遍,双手握住剑柄,再次朝朔牙冲过来,一剑狠狠地砍了下来。
咣!剑刃交错,硬接的这一剑震得朔牙虎口发麻,这把笨重的,一点也不趁手的长剑让他的反应也跟着慢了半拍。朝灵奋力推开格尔希因,然后朝对方下盘砍去。
格尔希因向后退了一步,轻松躲开,又举剑向前突刺。朔牙勉强格挡开这一剑,剑刃擦过他的左臂,朝灵向前跨出,肩甲狠狠地撞上了格尔希因的胸膛。
一般来说,只要顺势往上砍出,战斗应该就能结束了,朔牙停下笔,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雷丁教授的战斗技巧并不好看,但都是致命招数,要是真那么干,乐子可就大了。朔牙努力在战斗中保持着清醒的认识,只是将格尔希因顶了个趔趄。没再继续进攻。朝灵咬咬笔头,开始写自己如何惨败。
格尔希因稳住身体,再次刺来,朔牙小心地做出尽力应付的模样,象征性地格挡了一下,大皇子剑刃稍稍偏离,最后架在了朔牙的脖子上。
"大皇子的剑如同........“朔牙在报告里可没写得如此简单,而是又用了不少令自己不太舒服的华丽形容,”...最后格尔希因的剑稳稳地指在了我的喉咙前...“
没必要再和格尔希因浪费体力了,朝灵这样想着,一是自己的剑术的确才刚入门,的确上不了台面,二是万一发生了误伤,他可担当不起。
“你应该拿一把刀来和我对阵,”格尔希因收剑评论道,他捡起剑鞘将剑入鞘,“我累了,回去吧。”
“是,主人。”朔牙收好装饰剑,低着头跟了上去。
格尔希因是个细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朔牙惯用的武器绝不是长剑,不过报告里朝灵没准备这么写,“大皇子身手了得...”朔牙提笔继续写道,”...尽管经过了剑圣雷丁的指导,我仍然不是他的对手...“草纸已经写了五六张,朝灵看了看桌上的那个小木筒,这小东西肯定装不下那么多张,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笔,末了,又补上几句“大皇子晚饭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全天所见的人,除了仆人不超过5个...”
朝灵又检查了一遍,书写纸上的字迹在慢慢变淡,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密码文够壬子喝一壶了。朔牙并不关心上峰会怎样,反正一切梳理情报的工作自然会有倒霉蛋会去做。
朔牙将纸卷起来,塞进木筒,带上面具,翻身跳出了窗外....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壬子的脸变成猪肝色了。
一般来讲,阿尔洛人的晚餐是十分丰盛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桌上只有一盘烤猪肘配红肠和土豆泥,外加一盘看上去颜色惨淡的蔬菜沙拉。有时候朔牙甚至会同情自己的主人,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他想起自己和格尔希因的第一次见面,这孩子死气沉沉地坐在书房里,周围环绕着黑压压的数排书架,那年冬天屋中虽然炉火旺盛,温度却比外面的雪地还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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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就是这样了,”朔牙躺在瓦片上,望着天上的明月,“这么无聊的故事你居然也能听下去...”
贝叶没吱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朝灵,有时候朔牙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傀儡。
“呐,你也来讲讲你的故事呗?”朔牙再次扭过头,却发现贝叶已经不在了。
朝灵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但贝叶像是蒸发了一般。
朔牙撇了撇嘴,又躺了下来。
终有一天他会摆脱自己的BOSS的,对于这个初识的女朝灵会不会出卖自己...
他一点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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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大家看这支离破碎没剧情的流水账了....orz
由于某牙的人设修改还没过,以及其他种种原因【这是借口】和格尔希因大人的剧情一直拖着,也没个方向。于是.....只好写了篇不伦不类的报告来交贝爷布置的作业了.....请...凑合着看吧.....orz
感谢红主教提供的祷文...
以及....上面的灰字不是正文!!!
《对阿尔洛人、帝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之继承人、帝国第一皇子,奈特家族和温斯特家族的格尔希因的观察日志》-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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