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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朔牙 于 2013-9-22 11:01 编辑
又黑了@尾树,别揍我【抱头
感觉文力枯竭有点写不出东西,许多剧情还没展开.......于是这样先完结吧【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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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独立日过后,春色一天天地浓了。刚刚停歇的春雨,把长冬积累的沉沉死气一扫而光,山野在春风轻抚下苏醒过来。阳光在刚长出嫩叶的树林里撒下大块的斑驳的光影,新生的绿草懒洋洋地软瘫在地上,小鸟在河水上空和新叶丛里掠过,空中充满了它们呢喃的繁音。
在这春日初雨过后的时间段里出来走走,的确是件惬意的事。尾树对此深以为然——尤其是还能趁机摆脱一会儿家里那个烦人的小孩儿,让耳边清静会儿。
尾树觉得今天自己能遇上些什么。
这不,远远地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想来是戍卫队员巡逻至此了。与此同时,另一边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儿,惨叫声响彻树林,惊起大片飞鸟。
爱凑热闹是他的天性,年轻的剑术师傅转过身,朝发出响动的方向跑去。
惬意的春游到此为止。
鲜血大片地洒在堆满腐叶的林地上,地上躺着一个猎人打扮的阿尔洛人,他捂着脖子,鲜血不住的从指缝间涌出。见有人靠近,阿尔洛人朝着尾树伸出右手,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看样子气管似乎被切断了。
尾树皱着眉头,像是看珍稀动物一般看着这个濒死的家伙,眼角余光瞥见边上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朝灵女孩,顿时心中了然。
“发生了什么事!”戍卫队姗姗来迟,碰巧,领头的还是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尾树?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这么好的天气,只准你们在林子里走啊。”
井镜抽刀出鞘,他觉察到一个影子正在飞速离开现场。尾树被吓了一跳,“喂喂,井镜大哥,别这样,我也是刚到。”
“阳曜、兴朝!”井镜使了个眼色,两名同伴追随着黑影消失在密林中。
可恶的捕奴队爪子伸得越来越长了。
“是么?”井镜狐疑地看了尾树一眼,俩人一起无视了濒死的阿尔洛人。
“女神作证!”剑术师傅手指天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井镜转向那女孩,解下自己的披风,想给她披上。初春时节,气候虽已转暖,但还达不到“暖和”的地步,女孩只穿着一件及膝的麻布袍子,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布条,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看样子她在这林子里已经呆了挺久,小脸都被冻得通红。
“...”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井镜,躲开了他的披风。
“别害怕,我是远京戍卫队队员,”井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给儿子准备的糯米糍,剥开油纸,伸到女孩儿面前,“饿了吧,先把这个吃了。”
尚温的糯米糍上沾满白色的糖霜,散发出诱人的甜香。井镜注意到女孩儿的喉头耸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夺过糍粑塞进了嘴里,脸颊上鼓起两个大包。
“慢点,别噎着了。”井镜皱着的眉头这才彻底松弛开来,他再次试着把披风给女孩披上,这次她没再反抗。
一个并不算大的糍粑没多久就被女孩儿完全吞了下去,小女孩儿眼巴巴地望着戍卫队员。井镜又拿出水袋和另一个糍粑,弯腰蹲下,正好和站着的女孩儿身高平齐,“孩子,你叫什么?家人呢?”
“壬...子...”小女孩嘴里塞着食物,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仁义的仁...桑梓的梓...仁梓没有家人了。”
孤儿么,井镜抚摸着女孩儿的脑袋,“那么,告诉叔叔,是谁教你识字的。”
“仁梓在...”小女孩眼神转了一圈,“私塾外偷学的。”
“小梓今年几岁了?”
女孩儿想了想,挺起胸膛,“仁梓今年十三岁了!”
尾树感到有些好笑的看着和井镜蹲下时身高差不多的仁梓,“好孩子可不能说谎哟,说谎会被阿尔洛人抓走的。”随即他注意到了边上的尸体,得,一放松把这茬忘了。
“呜...”
眼看仁梓快要哭出来,井镜马上安慰道,“别害怕,有叔叔在这儿,谁也别想把你抓走。”
“....十二”
“屁,看你的脸绝对不超过十岁别装大人了,乖。”尾树揉着小女孩的脑袋,注意到井镜责备的眼神又悻悻地收回手。
小女孩儿看着坏笑的尾树,往井镜身边缩了缩,最后弱弱地说:“是十岁,真的...不骗你。”
说话间,阳曜和兴朝回来了,明显的,没抓到那个黑影。
“属下无能...”二人低头抱拳,“让那小子跑了。”
“小子?”井镜站起身来,边上仁梓已经开始消灭第四个糍粑。
“那家伙要不是穿着衣服,我们真会以为他是一只猴子。”阳曜低着头说,井镜注意到他的站姿有些不自然。
“阳曜大哥在追捕途中差点踩到猎人的陷阱,”兴朝看了那具阿尔洛人尸体一眼,“幸亏他反应快,但还是划破了腿。”
“要不是腿上的伤....”
“好了,”井镜摆摆手,大致情况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孩子让他抽不开身,“你们俩先把这孩子送回营地,我吃点回去。”他再次蹲下身,“小梓,你先和这两位叔叔回去。”
“诺。”二人再次抱拳。兴朝抱起女孩儿往远京城方向走去。
尾树跟着转过身,只听身后传来井镜的声音,“你留一下。”
支走了女孩儿,井镜走到尸体边上。这个阿尔洛人很倒霉地踩到了捕兽夹,小腿胫骨明显断了。捕兽夹上的草绳连接着一根歪斜的小树,井镜注意到树干上弯折的痕迹,看来,当这个倒霉蛋踩中捕兽夹时,这咳突然弹起的小树也狠狠地给他来了一下。
但这些并不是致命伤,井镜撩起尸体沾着血迹的棕色长发,扒开尸体的眼睛检查了一下,无异常,眼角外皮肤像预想中的那样有一条淤青。他扭过尸体的脑袋,只见脖子被剌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看形状,杀他的人用的刀的确很锋利。
应该就是那个黑影了,比猴子没大多少的体型,难道是个孩子吗?
尾树看着俩戍卫队员离开的背影,突然问道:“那个...叫仁梓是吧,不知井镜大哥要怎么处理?”
“这家伙是你杀的吗?”井镜同时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呃,我说了我刚到这儿,”尾树一脸无辜地拍了拍腰间,发现自己居然带着刀,好吧,的确没说服力,转而朝边上啐了一口,“你以为我想,呸,大早上的见到尸体真特么晦气。”
“哦?”井镜看了尾树一眼,“这样吧,等下随我到大营做份笔录。至于那个孩子,我会先查查哪家的小孩儿走失了。”
#2
等井镜忙完制卷归档的事情,已是中午。人的确不是尾树杀的——他也不像是那种有功劳不去捡的人。井镜对耽搁了尾树这么多时间感到抱歉。
“这样吧,中午我请客。”戍卫队员提出解决方案。
“忘尘苑!”
“滚,我看起来很像肥羊么。”井镜笑骂道,“大营食堂,爱来不来吧你。”
“好吧。”尾树一脸不情愿地跟上,能蹭一顿饭吃,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戍卫队食堂的伙食比想象中的要好,尾树心里甚至有了天天来蹭饭的心思,但抬头看见一众杀气腾腾的戍卫队员,还是作罢。
仁梓的食量也有些出人意料,小家伙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连着吸溜了两碗米粉,现在撑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哼唧。
“没查到这孩子的父母,”井镜停顿了一会儿,“可能在我们完成统计前,她的亲人就不在远京了。”
八成又是捕奴队干的好事。
“那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尾树放下筷子,“不如交给我带吧。”
“你?”
“诶,从第一眼看见这孩子,就觉得她与我十分有缘...”
“得了吧,我看你照顾家里那一个都快忙不过来了。”
“这不是给官爷您分忧嘛,嘿嘿嘿,你看嫂子照顾一个小寒雀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精力再带一个。”尾树笑眯眯地说,“二来,我也是想给小初云找个...”他把到嘴边的“免费保姆”咽回肚子里,“呃...伴儿嘛。”
井镜狐疑地看着尾树,“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这不是缘分嘛...嘿嘿嘿。”尾树摸着鼻子,庆幸刚才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好吧,”井镜自认为说不过尾树,扭头问仁梓:“小梓愿意跟着这位叔叔吗?”
出乎意料的,仁梓点了点头。
“那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井镜对尾树说,“我会看着你的。”
直到带着仁梓回到月树武馆,尾树都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他似的。
“特么的,居然被吓到了。”尾树又看看身后,除了小仁梓,没其他什么人。剑术师傅叨叨念了几句,推开武馆大门,“我回来了!”
没人理他,看样子,神雁又把小初云扔在婴儿床上,自己溜出去了。不知现在尿布湿了没。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月树武馆。”尾树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
果然有些事不能瞎想,想什么来什么。
#3
两周过去,小仁梓的表现还算不错。看着小院里晾着的尿布,尾树惬意地哼着小曲,这活儿终于不用自己亲自上阵了。
一大一小俩孩子相处十分融洽,仁梓致力于让初云安稳地睡着,这让尾树感到十分欣慰。
看到仁梓摇着婴儿床,初云又睡着了,尾树对着仁梓招招手,“小梓啊,过来。”
“嗯?”
“想学剑术吗?”尾树自知糊弄不了这小家伙多久,“叔叔可是剑道高手呢。”
“好呀!”她高兴地答应了,看上去想都没想。
仁梓拿起木剑的那一刻,尾树突然觉得这小子像是练过的样子。但很快,小女孩开始拿着木剑胡乱挥舞起来,剑术师傅拍了拍脑门,被井镜威胁得这两天都有点疑神疑鬼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他赔精神损失费。
“哎呀,小梓呀,剑不是这么玩的....呸呸,不是这么用的...”尾树说着,开始手把手地教仁梓剑术之道。
#4
一个月过去了,最近小仁梓总是爱往城外跑。看着被井镜送回来的小家伙,尾树有点头疼。
自己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想到要教她剑道。
这傻丫头也是,以为自己学了个一招半式就敢嚷嚷着杀魔兽,往城外跑了。
陪着笑脸送走井镜,尾树扭过头看见仍然跃跃欲试的小仁梓,脸马上拉了下来,“小梓啊,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仁梓把木剑藏到身后,不敢看尾树的眼睛。
“你也知道是第三次了诶,我的小祖宗。”尾树蹲下身子扶着仁梓的肩膀,说到底他看到井镜还是没多少底气。
“....我再也不敢了。”仁梓每次都是这么说的,配合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尾树酝酿已久的怒气再次失效。
“好了,事不过三,别再乱往外跑了。”
没过两天,尾树一不留神,小家伙又溜出去了。
尾树突然觉得这时候小初云还是闹一点好。看着挂在小初云嘴边的奶瓶,尾树扶着额头,这家伙,为了溜出去还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比自己那个无良的师父只强不弱。
今天事情有点不对头,眼见天色已晚,小仁梓还没回来。
小初云又闹起来了,尾树的思绪顿时被打断,屏着呼吸从婴儿床上抽出沾着不明物体的尿布,花了些时间做好善后工作,天已经暗了,也没见井镜出现。
安顿好小初云,尾树走到门口,远远地见到神雁提拉着小家伙回来了。
“小家伙这次跑得挺远的,幸亏被我撞见了。”神雁走到尾树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次欠我一顿酒,你小子看着办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神雁戏谑地看着徒弟,“让她这么爱往外跑?”
“女神作证...!”尾树手指天空,心中暗骂,这老不休的家伙,又被摆了一道。
神雁再次笑着拍拍尾树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进了门,看样子又喝了不少酒。
“仁梓!”尾树叫住了跟在神雁身后想偷偷溜进门的小女孩,“你不解释解释吗?”
很快,年轻的剑术师傅又在水汪汪的大眼睛前败下阵来。最后,他无力地摆摆手,“以后出门记得和我说一声。”
抬头看见对面老板娘意味不明的笑容,尾树脸马上又板起来,“赶紧进去吧,别在大门口的丢人现眼了。”
#5
第四次被抓回来后,仁梓明显老实了不少——每次出门懂得和尾树打招呼了,每次也都懂得在天黑之前回来。
只是这小家伙出去的频率越来越高,问起来,只道是去了稻香里、去了梅林、去了冥塔林云云,总之没再出城。
“冥塔林?”尾树托着下巴,“你这臭小子去那地方做什么?不怕有...妖怪吗?”说着,他做了个鬼脸。
“我就是去找妖怪的!”
嘣!尾树伸手在仁梓脑门上弹了一下,“才学了多少就想去杀妖怪了。”
“是您说要给自己定下远大目标的...”仁梓捂着脑门,一脸委屈。
“目标这东西....不就是用来看的吗??”尾树坐回去,“年轻人,踏实一点吧。”
“诶?”仁梓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结束了这次不长的谈话后,尾树发现小家伙明显安分了几天,唯一的变化就是,在对练过程中下手越来越狠了。
神雁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对于调查仁梓的身世明显地不再那么热心。
“我特么早该想到的,”没过多久,尾树手忙脚乱地伺候着小初云,“那臭丫头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心。”
虽然不明白仁梓一次次的往外跑是为了什么,但尾树终于反应过来,她绝不是出去玩,或者想她说的那样——“去寻找挑战”。
这臭丫头,还真没把师父放在眼里啊,回来一定要好好修理。
在尾树下定决心后,仁梓却消失了,直至深夜也没回来。同样没回来的还有神雁。虽然老家伙平时总是没个正经样子,但尾树知道他对武馆内每个人的关心。
#6
神雁这次离开得有点久。家里还有个不能自理的小家伙,尾树也不好出门——至于把她交给对门那个平胸,他想都没想过。
似乎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神雁过了三天才回来。
“找到了?”
“什么?”
“仁梓呀,你不是找她去了吗?”
“仁梓是谁?”神雁一脸疑惑的表情,“前些天出去遇见老友,和他好好切磋了两把,痛快啊哈哈哈。”
“老家伙你记忆衰退了吗?”尾树比划着,“前几个月我带回来的那个丫头,这么高的...”
“胡说,小初云哪有这么大。”
“师父。”
“诶?”
“您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
“孽徒,”神雁在尾树头上敲了一记,“竟敢诅咒为师。”
“...是不是看出丫头长大了胸肯定不小,自己偷偷抱去养了啊?”
“你....我倒是真想这么干来着,”神雁叹了口气,然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也罢,总之,别再去想那小家伙了,就当她没出现过。”
“那,井镜那边?”
“自然有人会去搞定他,不用担心。”
“诶....可惜了...”
... ...
尾树sid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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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有时间了再补个仁梓side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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