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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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雷古勒斯

[连载] 【图文】洒落于过去的雨◆旧事件集锦(5月23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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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骑士团团长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支援
缇可
所在地
时茵
携带金
15565 GP
活跃度
72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796 TP
存在感
2350 BP

理魔法D弓S兵法B潜行水性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21: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雷古勒斯 于 2016-5-4 22:04 编辑

晓光吾乡



      斯卡特策马飞奔,马匹的汗水混着被他刺出的血溅在红砖铺就的大道上,他甚至没有理会城门的盘查从门卫头顶一跃而过,如果不是他的同伴随即赶到高声向门卫打招呼做解释,这会儿城墙上的弩手或许已经将他射下马,哪怕他穿着黑底红纹的骑士制服。

      自从教会与皇室对立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时茵到处都加强了戒备,城门、圣盾塔、空港……但这些举措对遥远的晓光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不是忧心忡忡的同乡与他说起晓光,他压根不知道故乡的暴动比时茵严重百倍,他与弟弟难得能去一次的大教堂化为废墟,他们自幼喜爱的女神像被推倒砸烂,海啸毁灭的房屋残骸挤压在一起成为海蟑螂的巢穴,城区挤满了乞丐、难民、孤儿、狂信徒,或以上兼有,而暴动仍在继续。

      他问过弟弟有关暴动的事情,那小子请人代回的信里说他作为学徒工作的铁匠铺差点被哄抢,幸好他和师傅强行堵上店门操起家伙守住了铺子,此外征兵令带来的大笔订单让铁匠这行生意兴隆,他们好得很。而他居然信了。

      这个弟弟很省心,省心过了头,在外面受了委屈从不主动告诉他。虽然自己千叮万嘱这种非常时期要多通书信,不要舍不得那几十个铜子,但自那以后半个月过去了,那小子却没再吭声。他真的还好吗?

      斯卡特从海特湖上的白桥疾驰而过,牙齿咬得格格响。高大的树干与鲜丽的屋顶纷纷从他两边退去,骑士团的红色高墙出现在视野里。海啸后的救援他没被选中,他忍了,但现在他已受够等待。他真正应该保护的人在西边,他必须回去,如果团长不同意请假他就直接走人,哪怕沦为叛逃骑士。

      我要回去!

      他从宿舍翻出自己的备用剑和积蓄便杀气腾腾地冲向团长室,这个时间他应该在。

      “斯卡特,你来得正好。”现任时茵骑士团副官弗兰瓦尔·瑟兰斯捧着一摞纸迎面走来。

      “没空!”斯卡特横穿过去,撞得纸张飞起。

      “你看起来需要冷静一下。”弗兰瓦尔揪住纸的一角将它放回怀里。

      我很冷静,我还知道回来拿自己的钱并请假,而不是直接去空港抢一条飞艇。你也是晓光人,为什么你还能如此镇定?

      沉重的木门“咚”地撞在墙上,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团长!”斯卡特喊道,然后他愣住了。

      屋里有二十多个骑士,几乎没有拔剑的余地。不,在那之前,为什么这帮人看起来都很眼熟?

      “你终于来了……为什么你跑那么快,到的却比我晚?”之前与他提及晓光详细情形的同乡小声抱怨道。

      对了,在场的骑士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是晓光出身。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说正题吧。”他们的团长终于开了口。“之前我曾令弗兰瓦尔对全部骑士调查有无移民意向,结果反响平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斯卡特想起大概二十天前、星使死亡皇子复活那个大新闻传来的那天,副官就曾向他和他的室友确认过家庭住址和家属资料并询问过这茬,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随口拒绝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雷古勒斯继续说道:“目前晓光局势再度恶化,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改变主意,希望将家属接来时茵暂居,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这段时间里我联合拜伦、坎贝尔等家族做的相应准备终于基本到位,即使骑士家属空手而来也可以舒适且安全地住上四个月。充足的中型载人飞艇和大型货艇已就位。你们要做的就是选出四个对晓光各城区熟悉的人去将他们接过来。”
      “稍后贴出的公告会详细列出参与的家族。”副官弗兰瓦尔随即补充道:“需要接家属的来我这边报名并再次确认一下家庭住址和成员资料是否有误。没被选上的可以写信捎带过去,工作方面请连四位出差者的份一起努力。”

      话音刚落,骑士们立刻炸开锅:
      “女神的裙摆,我这是在做梦?”
      “接啥接,天还能塌下来不成?俺能先走吗?”
      “团长,帮大忙了,感激不尽。”
      “我就算了,这种乡下旮旯我家老爷子肯定住不惯。”
      “虽然不太想让那个爱唠叨的哥哥来时茵,不过非常时期也没办法哼。”
      “这……我再想想,搬家可是大事,我妈这辈子还没出过晓光呢。”

      事情变化太突然,斯卡特脑子空得像刚用过的信号弹,他试图从这天降的馅饼里找到一丝破绽:“为什么找了教会却不找市政厅?”

      “怀特曼执政官拒绝参与这项合作。”副官弗兰瓦尔一脸遗憾地扶扶眼镜:“没兴趣的可以先离开了,剩下的人来决定一下谁去吧。”

      很快屋里只剩下一半的人了,有人热切的讨论,有人仍在犹豫:
      “我我我!我6岁就跟着爷爷在南港区卸货送货了!”
      “在场的诸位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湖区和市政区,虽然我本人要谢绝这次机会。”
      “中区我闭着眼都能找对门,你们一定要选我。”
      “得啦,洪水过后已经大变样了,老子对那地儿更清楚。”
     
      斯卡特也留在团长室,他挤到那座沉重的红褐色木桌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问:“为什么……要做这种既麻烦又收获不大的事情?”

      “骑士保护城市,团长保护骑士。”他的团长如是回答。



      骑士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后,团长室只剩下团长与他的副官。

      “比想象的要顺利。”副官点评道。

      “多亏有你,辛苦了。希望其他城市不必用到这个机会。”公告里特别强调,其他城市的骑士如果有意也可申请将家属移居到时茵。虽然策划大半个月的计划终于得以实行,但雷古勒斯心事重重。
      
      “下次把这些事早点说出来吧,”弗兰理理手里的纸张,“好让大家尽快安心。不只对骑士,市民们也一样,这种时刻他们格外需要了解你所做的努力。”

      “我担心说出口却没能做到……不过谢谢你,我会考虑的。”雷古点点头,话锋一转:“这次去晓光的除了那四个人,还要加上你。”

      弗兰瓦尔有些疑惑:“你应该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如果有谁家属是晓光图书馆秘藏的《祈理石旧十讲》、《天罚与神惠》或者《比鲁艾萨沼泽区水生魔物探究》我倒可以立刻找出来。”

      雷古勒斯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放心,是另外一项任务。”他递过一张拆开过的密信,蜡封上还能分辨出利剑与天枰的纹样。

      “作为我的亲信去面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静静地凝视自己的副官。“也知道我能给出什么。”



      目送着渐渐溶于天际的飞艇群,雷古勒斯的心也几乎要随之飞到晓光,那里有他迟早要面对的过去,但不是现在。

      “大人,他们在夜最黑的时候偷偷打量着我们,在人最多的时候混进来调查,我知道,那是执政官的人。”几天前偷偷跑来求见的小司祭颤抖着仰头看雷古,眼睛里几乎只剩对未来的恐惧:“他会对教会做什么?看在贤者与女神的份上,请帮帮我们。”

      如果那个男人还在这里,小司祭就不必跑来找我求助了。那个升任红衣主教后让时茵陡然从三方制衡变成两极对抗的弗拉维乌斯·尤里安,那个即使一把烂牌也总能打出惊人结果的男人,这次他接手的是一个奇烂无比的摊子,我是能再次见识他创造奇迹呢,还是有机会目睹他的惨败?如果他还在这里,又会如何应对这一切?

      雷古勒斯选择了单刀直入对执政官提出疑问:“这次暴动明显是有预谋的针对教会,而且这必然只是一个开端,难道你不怕恶魔再次趁着皇室和教会争斗时作乱吗?”

      “把一切罪恶都归结到恶魔头上,大约就是你活得这么单纯的方法?”怀特曼执政官屹然不动,就像被海浪冲击过无数次的礁石。

      简直难以理喻。执政官的办公室就像海底深处,让雷古觉得难以呼吸,他努力地组织着措辞:“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恨恶魔,毕竟它们……她吃掉了你英勇的先锋队,你原本有机会趁势把我们派到远京的。它们不会成为任何一方的忠实盟友。如果你对皇室的忠诚属实,如果你对这个城市尚有责任心,你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对教会磨刀。不,不光是恶魔,如果一颗水果被切成两半,叮上来的不会只有一只苍蝇。”原话是海边的俗语,雷古把捞出水面的鱼替换成切开的水果。

      执政官淡漠的目光就像某种蓑鮋的鳍棘,刺人且有毒。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来已经无意和一开始就意见相左的团长继续交流。

      “我无法与女神对话,但我知道恶魔以人类的痛苦和死亡为食粮。现在是非常时期,谁制造无谓的混乱和杀戮,我就会把谁视为恶魔或异端。”雷古勒斯不擅长威胁别人,他希望自己的意思好好传达给对方了。

      “那你就多多努力,成为教会的一把好刀吧。”在雷古勒斯转身离开时,执政官在他背后冷冷地抛出一句。

      不,父亲,雷古勒斯几乎要这样答道。但他闭紧嘴巴径直离开这栋青灰色的高大建筑。他自己也不知道除了性别和难以沟通,执政官和父亲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记得小时候渔民之间为了争抢最丰沃的海域爆发的械斗,据说他的父亲冲在最前,敌方在他身上制造了许多淌血的口子,而他返还给敌方更多。同一时间雷古却只能和其他孩子蜷缩在某个收起梯子的阁楼里,提防对头偷袭己方最弱小的群体——这种事情虽然为人不齿,但确有先例。

      他还依稀记得暖烘烘的狭窄空间中弥漫着臭味和孩子的哭声,稍小一点的不敢出声,特别小的因为母亲不在身边而拼命扯开喉咙哭喊,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那些孩子:别怕,我会保护你们。

      现在我可以做更多。

      弗兰说得有道理,或许我该试着和市民传达同一个意思,并且去履行它。



BGM http://music.163.com/#/m/song?id=27580074

◇关联情报◇
斯卡特·冉那:时茵骑士团的一位小队长,晓光出身,擅长近战,自幼与懂事老实的弟弟相依为命。
弗兰瓦尔·瑟兰斯:时茵骑士团副官,晓光出身,父亲是医生,爱好是阅读医学书以外的书籍。
雷古勒斯·纳博科夫:时茵骑士团团长,虽然对外说自幼辗转流浪不记得出生于哪座城市,但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晓光出身。
德拉科尔·怀特曼:时茵执政官,坚定的皇室派,心底一直燃烧着收复塔菲一雪前耻的誓愿。



斯卡特·冉那(Skat·Runner)名字来源于宝瓶座的π星——Seat(坟墓四)
在西方,宝瓶座的π和δ两星都可称为Seat,其英文传统命名的来源普遍认为是自阿拉伯语as-saq,意为“腿部”或“胫部”。但有人争论真正的来源是阿拉伯语的另一个字ši'at,也就是“希望”。
姓氏runner是因为他一出场就在飞奔XD

去吧,飞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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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瑞森特 + 1 当时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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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星士

Rank: 7Rank: 7Rank: 7

执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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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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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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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行星魔法A链刃S匕首C水性野外生存

发表于 2016-5-4 23:34:19 | 显示全部楼层
_(:з」∠)_啊,帅气的雷古先生,作为星士看见这个更新感觉心里蛮开心。

前几天把自己的所在地改成了晓光,不过还没有想好自己能做些什么。

思考【

点评

艾米莉娅小姐也回晓光啦,那里就拜托了,您才是真正的教会利剑……  发表于 2016-5-5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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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导士学徒

Rank: 9Rank: 9Rank: 9Rank: 9Rank: 9

战斗力⑨⑨⑨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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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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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红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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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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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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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魔法A魔导开发A格斗A匕首A烹饪A键盘乐器A赌博A商业A

发表于 2016-5-5 21: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执政官淡漠的目光就像某种蓑鮋的鳍棘,刺人有毒

……此人有毒(X

……对不起这是今天的冷笑话_(:з」∠)_。

……雷古团长差点就喊爹了……<——这么概括的话总觉得明明很严肃的情节都喜感起来了……

_(:з」∠)_我最近一定是完全正经不起来……

不过看完真的是觉得,对于晓光,雷古团长得到的灰色回忆远远多于金色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想着要做些什么,毕竟也还是晓光人呢。

顺便一提安心了是因为“哇13年三年了!只坑了两年的我还远远比不上呢!"的心理请不要理睬我的电波——_(Xз」∠)_

点评

并没有想那么多,写到哪算哪(。)  发表于 2016-5-8 21:00
……先抑后扬吗!  发表于 2016-5-5 21:3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此人有毒(重复)差点喊爹无误(( 其实此帖一直没完结就是因为还有一些金色的闪闪发亮的回忆没放进来哎嘿,而且这点字数用双倍卡太可惜了!  发表于 2016-5-5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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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骑士团团长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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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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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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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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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0 BP

理魔法D弓S兵法B潜行水性

 楼主| 发表于 2016-5-23 07:4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雷古勒斯 于 2016-5-23 10:25 编辑

翻了一遍自己发过的帖子和全部事件文,挑出以前没发过的事件文整理出来混分~
早期的水平和字数真是不忍直视(捂眼)





第一章
被掳走的小鹿


发生日期:SA412年6月20日

内容:
      “嘿……故乡啊。”
      抹去悬挂在发梢上,缓慢流下的水滴。刚刚入浴后的时茵骑士团团长萝蔓·海佩尼看着窗外阴雨的天气,找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陷入靠垫中。

      为了参加格尔希因·奈特皇子的成人礼,在接到来自皇室的邀请函后,萝蔓团长乘坐飞空艇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王都。这样的高效率可并非常有,因此一到下榻的旅舍安顿好,她就用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犒劳了自己。

      高大而安静的房间,为了迎接她特意在四处摆放布置的鲜红玫瑰。萝蔓随意折下手边的一朵,带着倦意,用纤长的手指慢慢撕扯着花瓣。
习惯了与丈夫充满甜蜜的日子,下榻的旅馆看起来如此枯燥无味。习惯了与女儿相处的温暖时光,过于宽敞的房间显得格外安静。

      故乡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她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时茵城的海佩尼府。

      难得独处才想起来,收养缇可也有一年多了。那个倒在父母冰冷的尸体边奄奄一息的孩子,因为强烈的刺激有段时间拒绝开口和人交流,只是自顾自地和看不见的幻影对话。这样的她,如今也能在开心的时候对着自己和潘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萝蔓微笑了起来。
      等参加完皇子的成人礼,就可以回家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是慌张的敲门声。
      这种在大旅馆不常见的慌乱动作声令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萝蔓严肃起来,迅速起身打开房门。
      门刚刚打开,一个刻意压低的焦急声音随即响起。来者是市政厅的人,他们带来了时茵那边用远程通讯设备紧急传达而来的坏消息——缇可被绑架了。

      绑架者还留下了信息:
      这次,轮到你失去家人。

      大脑空荡荡的,眼前的事物仿佛看得清又看不清,萝蔓边问着详细情形边立刻着手做着返程准备。使者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而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自己的女儿。

      “女人当什么团长,啧啧。”
      “至少摆在那里也是个不错的装饰品,嘻。”
      “软弱的反战派首领是软弱的女人,真是合适。”
      “居然收养那种灾星,到底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懂得我们对朝灵的恨!”

      许多杂音在脑中响起。但却被更大的声音盖住,
      “我最喜欢萝蔓妈妈了!”

      不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用了什么手段掳走缇可,她都一定会将缇可重新带回家中。
      就这样,周身散发着坚冰般气势的萝蔓·海佩尼,乘坐着骑士团专属飞空艇赶回时茵。


第二章
救出小鹿
发生日期:SA412年6月23日
内容:
时茵,深夜。
城市东区,五环。

      狂暴的风雨带着似乎要席卷一切的气势急切而来,越过大片大片的农田和树林,那似乎是道路的尽头所在有栋独屋,从远处隐约能看到窗口透出的一丝灯光。
室内只点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火在跳跃着、努力地照亮这个破旧房间的同时,不可抑止地咳出一股股黑烟,熏黑了灯罩,也连带着显得整个房间和居住在里面的人都变得黯然无光起来。

      有位面容憔悴的女人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微微俯下身体,看着病卧在床上的人。
      那是她的母亲。

      早在多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的状态就一直欠佳,如今年迈体弱,抱病卧床已久,眼下过的只不过是拖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女人伸出手,好似想要轻轻拂过母亲的脸颊,到了半路却又犹豫,恹恹收了回来。她将目光移向窗外,没一会儿又无精打采地转了回来。最后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着:
      “女神保佑。”

      低声的祈祷被巨大的风雨盖了过去,而几乎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数道黑影在窗外闪过。

      大门处来几声巨响,破旧失修的门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瞬间,随即就被用力地撞开了。一群身着黑色轻甲的人迅速冲入客厅,旋即闯进了卧室。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女人惊恐地喊着,双手飞快地在身边摸索着,试图抓起什么东西自卫。

      来人正是萝蔓和她带领的一些时茵骑士团亲信。
      环顾了整个房间后,萝蔓指挥着人强行把床抬开。在老妇人痛苦的呻吟和女人的尖叫声中,地下室的入口完全暴露了出来。
      然后。
      在地下室里找到了失踪数日的缇可。

      “我希望你还能有一个解释。”
      脸色铁青的雷古勒斯副官把跪坐在地上的女人拖到了萝蔓的面前。

附件:
梅西·普埃德(Macy·Pride)女,32岁,短工、帮佣,一位体力劳动者,无固定工作。性格上较阴暗,消极。在某个势力的协助和指使下绑架缇可的犯人。她的人生在父亲死后逐渐被不幸侵染,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悲叹与怨恨。其父是圣历390年(22年前)在“苦涩的败果”事件里死亡的骑士。父亲的死亡似乎是她不幸人生的开端,这让她心中充满了对朝灵的仇恨。
母亲酗酒,身体不太好,母女二人感情并不是很和睦。不是主战派。
目的:杀死缇可,让团长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如何做到的:在一部分激进主战派势力的协助下。(例如告知情报“团长外出,潘在外工作,副官不在,正是绑架的好时机”,提供逃跑路线。)
犯人实际做了些什么:把缇可监禁在家中地下室,虽然想折磨死缇可让萝蔓痛苦,但却连小女孩的一根手指都剁不下来。


洁白的贵公子

发生日期:SA412年6月24日

内容:

    城市西区,四环。

    昨日的暴雨洗刷出了今天庭院里脆嫩的新绿,墙上攀附的野玫瑰也被打落许多旧瓣,绽开更多淡粉红色的花苞,明亮的阳光透过花梨木窗框照射在淡金色的餐布上,同时也将廷沃尔特的金发照耀得更加灿烂。

    年轻的贵公子一边将面前的薄片鲑鱼蘸上野玫果鲜奶油酱送入口中,一边听着他的父亲——坦尼克·坎尼蒂子爵的感慨。

    “太年轻,实在太年轻了。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仍然只能算是个毛头小鬼,团长这种位子不是谁都坐得了的,何况是时茵的。”子爵喝了一口苦涩得恰到好处的教皇城堡,继续说道:“那个事件发生的时候,她只是五、六岁的年纪,要不是因为年轻不懂事,怎么敢和经历过那种事情的时茵人唱反调?”

    品味完柔滑甘美的鱼肉在口中融化的气息,廷沃尔特回答道:“父亲大人说得没错,那种轻浮无力的口号,是无法在人民心中得到共鸣的。无法体会别人痛苦的人,她自以为的温柔也不过是浅薄的妇人之仁罢了。”

    “孩子,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用这样轻佻的语气去评论一位女伯爵。”身着与今天的天气十分相称的青空色长裙的子爵夫人批评道:“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狂徒做出这种事情,不过这样一来,她也能体会到,失去亲人是何等的痛苦了吧。当初我得知我亲爱的兄弟出事的那一天……不提了,下个月的慈善活动,你还要去主持吗?”

    “是的,母亲大人,既然我生为贵族,为苦难中的人们带去喜悦,正是我该做的。”表达完发自内心的责任感后,坎尼蒂家的少爷开始享用淋满焦糖的蛋白酥皮饼。


    午饭过后,廷沃尔特少爷坐在坎尼蒂府二楼的书房中,透过窗户看着街上来往的人们,心中充满祥和,犹如手中咖啡杯里正被他缓缓搅拌着的方糖,一点点融化在这美好的午后时光中。虽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激动失言,以致被母亲斥责,但他同样也因为母亲的话语而充满喜悦,没错,让萝蔓·海佩尼女士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父亲母亲做出了间接的肯定,自己的亲信能干劲满满、迅速递交出一份合格的实施计划,就连穷困得需要坎尼蒂家族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梅西·普埃德都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帮他把缇可·海佩尼小姐带走,暂且安顿在她家。时间仅仅只过了四天,不如再等三天,再将那位小姐完完整整的归还吧,到时候想必会迎来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母亲与孩子团聚,团长明白了人民的心情,夺回塔菲之战终将打响,聚在那里的朝灵会被驱走,人民的伤痛,也能得到抚慰。

    少爷懒洋洋的看着几个客人进入自家屋檐下,视线移向手中的咖啡杯,为了安抚腹中的美食,此时就该将温热可口的咖啡稍微豪迈点的几口饮尽——但他没来得及这么做,注意力就被书房的门吸引走——门没有被敲响就被打开,父亲和客人——警备队出现在门口。坎尼蒂子爵颤抖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警备队的人越过子爵大人,对他说道:“廷沃尔特·坎尼蒂,你被指控为缇可·海佩尼绑架案的主使,请跟我们走一趟。”

附件:
廷沃尔特·坎尼蒂:
坦尼克·坎尼蒂(tineke·Kennedy)子爵的儿子,身边的人多半有主战倾向,他们家族也会向在那场悲剧中失去亲人而生活困难的人提供一些帮助,连他本人都曾亲自主持过相关的慈善活动,梅西·普埃德也是被援助的一员。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一直被周围的人称赞温和有礼,品行高洁,堪称洁白的贵公子。
金发桃红眼,(其实初设不胖,但因为他出场时靠的是食物装X,被一部分玩家脑内成了小胖子的形象233)。
在这种氛围中成长起来的他认为萝蔓并非当地人,无法理解时茵人民的那份痛苦,所谓的反战只是轻浮无力的口号,浅薄的妇人之仁。
为了平息时茵人民的伤痛,为了夺回原本属于阿尔洛人的塔菲,血债只能由血偿,复仇之战, 必须打响。他出于那份稚嫩的正义感,决定让萝蔓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于是和亲信商量策划,向梅西·普埃德提供情报和一些协助,由她亲手将缇可带走。暂且安顿在她的家中,他认为只要之后再将缇可完完整整的归还,自然会皆大欢喜。

但萝蔓不但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以泪洗面,而是雷厉风行的找出了缇可,并循着线索找到他面前,用剑尖指着他。

我看贵族法规定“如果一名贵族对另一名贵族施以侵害,那么贵族法案庭通常努力促成双方达成调解,或采用贵族阶层专有的决斗方式来解决争端。执意于法律判决对双方的名誉都会造成损伤。”所以萝蔓也不会拿这个小少爷怎么样,只是严厉的威吓一番?“我不是时茵人,对朝灵没有特别的好恶;复仇之战什么的……只要我还在团长这个位置上一天,你们就想都别想这件事。”小少爷是为了人们的伤痛而策划这起事件,萝蔓是为了不让人民重复这份伤痛而对抗着反战派。

现在结合那个朝灵杀死反战派主人的事件看,互塞猪队友是天枰线对抗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呢2333



男主人归来

发生日期:SA412年7月13日

内容:
      萝蔓握紧自己丈夫的手,而潘也以令人安心的力道回握着妻子的手,如今的潘已经洗清嫌疑、回归自由,他看起来和分别前无异,一脸平静,只有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和妻子分别了半天,而不是大半个月。
      二人走出圣务处,走过风中带着丝丝凉意的喷水池广场,通过天梯,进入尼恩格兰,坐上飞空艇,回到时茵。
      快到家的时候,潘看到自己的爱女缇可远远的从家中跑出,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担心她的年轻副官。
      缇可停下脚步,看着仿佛几年没见的潘,忍了忍眼中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扑进怀里,带着鼻音小小声说道:“爸爸,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
      抚摸着缇可柔软的黑发,潘微笑着回答道。

      副官识趣的结束护卫工作告辞离开,海佩尼一家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他们相互述说着这几天分别后经历,一起享用了美味的晚餐,虽然有潘爱吃的盐烤鹌鹑,缇可爱吃的熔岩蛋糕,但每个人都觉得这顿饭如此美味,果然是因为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吃的缘故。
      晚饭结束后,潘给女儿念起了之前停留在二十日的睡前童话,萝蔓也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没等念到7月份,缇可就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夫妻相视一笑,收起童话书。无声无息的走到门外,关上房门。
      一回到主卧室,萝蔓立刻抱紧丈夫,将脸深埋进丈夫的胸膛,夹杂着轻微的抽泣声,倾诉着压抑至今的思念:“亲爱的,我好想你……”潘·海佩尼并没有温言抚慰自己惹人怜爱的妻子,只是捧起她濡湿的脸。
      今夜的海佩尼府完整又安静。

附件:
睡前童话——全名叫《百夜睡前童话》,时茵颇受好评的童话书系列,每一册都有和下个月的日期同样数目的故事,虽然故事框架简单,但故事的进展充满了想象力,足以吸引儿童们乖乖在床上听完。虽然叫百夜,但实际故事数早已超过100个,其中SA407年12月的《红伞》、411年6月的《莱茵黄金》411年12月的《蓝丝带》尤其深受好评,没有和那个月份一起成为过去,而是一直为人们所喜爱。
因为每期都会提前一个月发售,而故事又看不出思维枯竭的迹象,所以人们默认作者并非单独一人。

熔岩蛋糕——缇可非常喜欢的一款甜点,外表是洒了洁白糖霜的巧克力蛋糕,内部流动着热乎乎的液态巧克力,厚重且甜蜜,配上淡淡的朗姆酒香气,令人回味无穷。

虽然不明白圣域为什么要抓潘先生,总之出个事件把他送回来。(((


第三章
冰冷的泪

内容:

      清晨,晓光中区。一个编剧人沿着黄金水道的岸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因为剧本大受欢迎,他被剧团成员们拉着欢度了一整晚的庆功酒宴,直到现在才有空闲独自散心。但他并没有因为新作的成功而欢欣不已,反而被之前无意间看到的泪水盘踞在心头,郁郁寡欢、步履沉重。

      英勇无畏的战士们披荆斩棘、勇闯红区讨伐远京,最终杀死了远京的魔女织芳,光荣收复塔菲,这就是他们此次要演出的故事。由于最近收复塔菲的呼声日益高涨,意识到这点并率先写出这个剧本的编剧人也因此得到了比以往丰厚许多的酬劳。

      在昨夜的后台上,透过演员们交错的身影,编剧注意到了贵宾席上某位美丽的女性,有如夜色般浓重的黑发和眼眸证明了那女性并非是位贵族,而是一具可爱的玩偶、一个炫耀的标志、一种富有的证明——她是一名朝灵人。

      朝灵人出现在剧院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些贵族就是喜欢把自己宠爱或是新鲜到手的朝灵大肆打扮一番后带去公共场合。吸引住编剧视线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精致的面容和足足够的上自己数个月生活费的闪亮饰品,更因为她一边面无表情地看向舞台,一边不动声色地拭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在这一刻,骑士手中的利刃狠狠插入织芳胸口。

      ……

      “快去三圣灵广场看看!那边出事了!”路人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回想。在安逸的晓光,能用“出事了”形容的事情实在不多,于是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好奇,加快脚步走向广场。

      一片哀伤的黑色。

      广场上聚集了许多朝灵人,他们沉默的跪坐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在拂晓晨光的笼罩下,他们似乎化作了一座座石像,而异样安静的三圣灵广场仿佛整个儿变成了铺满石头的河谷。

      或许是女神的指引,编剧在圆圈的中心居然一眼看到了那让自己念念不忘的朝灵女子,她还是那么美丽——虽然除下了之前佩戴的饰品和华丽的长裙,换上了有些陈旧的衣衫——但这对她的美貌丝毫无损。她双手紧握,朝向东方——远京的方向面无表情地祈祷着。比起上次,她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些,如同一尊冰雕。

      蹊跷的同胞弑主血案、时茵的紧张局势、在极远之地的家园即将被摧毁。种种令人不安的消息让朝灵奴隶们以极沉闷的方式爆发了。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无力的表达着悲伤与对未来的恐惧。

      没过多久,贵族们就得到了消息,迅速派人赶来将自己的奴隶带走,朝灵们也不多做反抗,顺从地跟随着来人离开,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名朝灵女子。她轻轻拍了拍身旁几位同伴挽留的手臂,然后缓慢地迈开了脚步。这次,她没有擦拭自己的泪水,编剧人清晰地看到她任由它们从脸上大颗大颗地滴落……仿佛一块被错误地放置在炉火旁而迅速融化下去的冰。

      “这真是反常的奇景。”编剧人痴痴的想着。但他没想到的是晓光的静坐不过是第一缕晨光,在不久的将来这束光芒会照遍阿泽兰的城市,夏维朗、尼恩格兰、森染、时茵的朝灵们也纷纷自发的坐在一起、甚至拒绝进食,以温顺无害却令阿尔洛人不安的方式倾诉着一族的苦痛。


附件:
甘盈:因为拥有一张精致美丽却鲜少表情言语的脸而有着“冰娃娃”的绰号。原主人因为时茵局势动荡,仓促将她转手到晓光。
告知给晓光的同胞们许多真实可怕的消息,也是静坐绝食活动的发起人之一。
编剧人:原本只是个烦恼到底该 “写想写的故事”还是“迎合市场”的有点才华的普通人。
在见过朝灵集会后,想法有了些许转变。

幕后小花絮:
    “我不是说过演出前我一定要喝一杯瑰丽酒吗?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戴着黑色假发、画着妖媚妆容的女演员在后台对新人表达着不满。
    “是那些狡猾的商人不肯卖给我……现在好多时茵的货物都被囤着满满当当,不仅仅是酒的问题……”新人委屈的辩解道。
    “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会长皱纹的。”高大英俊穿着黑色轻铠的男主演站出来打圆场,却收到了女演员一个狠狠的白眼。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老了。”女演员斜视了一眼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编剧人,“不然哪轮得到我来饰演织芳!”

另一个版本:

    盛在晶莹的高脚杯中,流淌着蜂蜜般的金色光泽。香醇的美酒人人爱,但被它泼了一脸可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这是演出开始前,在后台发生的一个小小风波。

      “一个专属于我的、独特的幸运仪式,也是长年的习惯。”曾经握过酒杯的细长手指,现在轻轻敲着桌面。“每次演出前,我喜欢喝上一杯。”

      被酒泼了一脸的倒霉蛋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忍了回去,只是灰溜溜地站在原地。

      “一杯瑰丽酒,仅此而已。我想这并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片刻的沉默,似乎是个解释的良机。那倒霉蛋抖动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买不到……开酒馆的那些家伙!混账老东西!他们明明有很多!肯定有!就是——不肯卖给我……”
      他的脸涨得通红,胸口也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
      “混蛋……骗子!他们说——说这种酒的味道很好,和瑰丽酒一模一样……”

      “啊哈,那些老东西。”那声音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声。
      “我可怜的小伙计,你最好不要听他们的,事实上你谁的话也不要信。”雪白细腻的手指轻触湿漉漉的面颊,引起了一个轻微的颤抖。
      “真正的好事情,他们不会说,谁也不会说——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脑子去想。就像我们那了不起的大编剧一样……他昨天还只是一个小人物,今天就成了整个晓光最受欢迎的人……”

      宣告演出即将开始的铃声突兀又刺耳地响起。

      “我该上台了。这次扮演的角色可能有点难度呢。”她扶了一下脑后那几可乱真的黑色发髻,挺直身体,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

      “好好看着我这异国之王的样子——”

      英勇无畏的战士们披荆斩棘、勇闯红区讨伐远京,最终杀死了远京的魔女织芳,光荣收复塔菲,这就是他们此次要演出的故事。由于最近收复塔菲的呼声日益高涨,意识到这点并率先写出这个剧本的编剧人也因此得到了比以往丰厚许多的酬劳,从一个无名小辈迅速变成了各大剧团的抢手人物。演出场场爆满,从小剧场一路演出到大剧院。

透过演员们交错的身影,编剧注意到贵宾席上某位美丽的女性,有如夜色般浓重的黑发和眼眸很明显地证明了那女性并非是位贵族,而是一具可爱的玩偶、一个炫耀的标志、一种富有的证明——她是一名朝灵人。

      朝灵人出现在剧院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些贵族就是喜欢把自己宠爱或是新鲜到手的朝灵大肆打扮一番后带去公共场合。吸引住编剧视线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精致的面容和足足够的上自己数个月生活费的闪亮亮饰品,更因为她一边面无表情地看向舞台,一边不动声色地拭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在这一刻,骑士手中的利刃狠狠插入织芳胸口。

      黄昏,晓光中区。编剧沿着黄金水道的岸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的剧本大受欢迎,但他并没有因为新作的成功而欢欣不已,反而被之前无意间看到的泪水盘踞在心头,郁郁寡欢、步履沉重。


无论哪个世界线都喝不到正宗瑰丽酒的女主演(。)

冰冷的泪和炙热的心我还满喜欢的,对仗!工整!有美丽的姑娘!(……)

更好玩的是这两个事件和子墨出的《惨剧与疑心之影》,《悖论与家园之梦》两个联动事件形成更大的对比,静与动、泪与血、悲伤与愤怒、非暴力不合作与杀戮战斗,工整对仗得我一本满足!子墨GJ!

冰娃娃这个绰号取自某个赌博漫画,小时候只看过其中一小册所以不记得名字了,里面有个女孩的绰号就是这个,因为面无表情难以被看穿(反例就是乱马了)而得到这么一个称号,男主角想到的破解方法是请她喝冰镇鸡尾酒,然后通过她留下的指纹雾气大小来判断出汗量从而判断紧张度,太高端了……


炙热的心
发生日期:SA412年7月20日
内容:

      继晓光的朝灵静坐事件爆发后,夏维朗的珀奥广场、尼恩格兰的红宝石广场、森染的铃木广场都出现了朝灵静坐集会的身影,连圣域也出现了朝灵在参拜途中因为绝食而昏倒的情况。

      就在人们都认为唯独时茵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被玫瑰花环绕的白星广场上出现了朝灵们的身影。

      和其他城市比起来,时茵的朝灵静坐规模实在小得可怜,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时茵原本就是朝灵数目最少的城市,又因为这两个月时茵局势众所周知的恶化,一些朝灵被那些担心财物受损或疼惜他们的主人转手到其他城市。如今出现在这里的朝灵,全都是做出了相当的觉悟才来的。尽管周围的目光仿佛要将他们刺穿,尽管那些嘈嘈杂杂的低语和粗鲁的大喊似乎要将他们撕开,但他们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一心向女神祈祷着。

       “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我们时茵人的厉害!”这样交谈着的人们却没有继续上前——朝灵的外围被警备队把守着。大部分警备队员都背对着朝灵,同时牵制住了圈里的朝灵和圈外的市民。

      有人上前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把朝灵抓起来,他们的回答是:在上级下达命令前他们只能这样看着。

      在白星广场附近的小巷子里,几个人正在和一个少年低声商量着。

      “等会儿我们去引开警备队的注意力,你就趁机丢石头,记住,捡人密的地方丢。”

      “嗯!交给我吧!”少年因为被托付了关键的任务而挺起胸膛,使命感和正义感让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那样做。”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撩了撩前额发,逆光站在小巷出口悠然地看向这边。

      “什么人?!”“是那家伙……”“啧!”看清了来人是谁,青年们匆匆跑进巷子深处。少年犹豫了一下,抓紧兜着石头的衣服下摆向着男人冲过去,原本以为可以从他腋下溜过去,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抓住。

      “放开我!”少年激烈的挣扎着。
      “就算一个人也要上吗?真是个有骨气的小子。你这么做是有什么理由吧?说来听听。”
      “我爸爸的姐姐是被朝灵杀掉的骑士!”少年愤怒的直视男人冒着胡渣的下巴。

      “原来是为了爸爸。”男人赞许地咧嘴一笑,像拎小猫一样将少年拎到巷口,“那么你知道吗,那边挨得最紧的一拨朝灵里,梳了高高发髻的美女是男爵家的侯倚,娃娃头的小妹妹是某富商的吉裳,正在被主人拉起来的大中分美妇人是某骑士团中队长家的甘拂……”男人将他认得的朝灵挨个指给他看: “如果你运气好一口气打伤三个,你的爸爸要拿出这个数目的赔偿,银币。”他做了个手势。

      少年彻底停止了挣扎。

      胡渣男人看着少年离去,将石头统统踢到路边,却没有因为掐断了争端的苗头而心满意足。

      看着广场上因为被带走而数量愈发稀少的朝灵,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对,数目还是不对……我有不好的预感。”

附件:
胡渣男人:一个平凡的时茵杂货店店主。以前似乎当过赏金猎人,行事有相当果敢的一面,一般小流氓不太乐意在他附近捣乱。




空旷的路
发生日期:SA412年7月23日
内容:
      “请恕我难以接受这个决定!”尽管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副官依然压低了声音反对道。“您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退团,时茵需要您,骑士团需要您,我也……我不会认同除了您以外的团长。我无法想象还有谁能够胜任这个职位!”他无意间攥紧了拳头。

       “医师也说过您的眼伤一定能痊愈的,在这段期间,我可以替您带队巡逻,可以辅助您处理文书工作,其他杂项也可以先由我去处理,所以,请不要再说这种软弱的话了……”副官认真地恳求着。

      “看,就算我不在,骑士团也可以正常运作下去了。”时茵骑士团的现任团长萝蔓笑了起来,带有红色伤痕的嘴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不是那个意思!” 雷古勒斯涨红了脸。

      虽然萝蔓看不到,但她能想象出青年此刻困窘的样子。“我知道,放轻松点……”面对这个比起初遇时成熟柔和了不少的青年,萝蔓心中充满感慨。“也许,你比我更适合做团长。”

      “怎么可能!”雷古勒斯不假思索的否定道。

      “你怀疑我的判断?”看着难得这样坚定反对自己的副官,萝蔓觉得新鲜又怀念。

      “这……”雷古勒斯陷入两难。

      萝蔓团长是认真的,雷古勒斯放弃了正面劝告,但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有做团长的资格:和萝蔓相比,他各方面实在欠缺了太多太多。身为平民的他背后没有任何力量支撑。况且,自己还是个脱逃了处罚的有罪之人……

      自己当然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但这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很容易就能想象到:想收复塔菲的副团长上位,然后和那位痛恨朝灵的执政官联手,攻打远京的议案被通过,时茵骑士团踏上远征之路……雷古勒斯实在不愿去想时茵城会变成什么样。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做,还有谁能替自己去做?

      没有。

       也许是感受到雷古勒斯内心的变化,萝蔓打破了沉默:“抱歉,突然说要将时茵交给你。”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周身的气势一下子散去,仿佛远征归来的战士卸下了铠甲,只留下一身的倦意。

      “不过,我累了。”

      她伸出右手摸索到了青年的肩膀,轻轻拍了几下:“好好干吧。”

附件:
萝蔓·海佩尼:时茵骑士团团长,因为双目暂时失明,放下了骑士团的工作。
雷古勒斯·纳博科夫:时茵骑士团副官,曾经的理想是做一名足以跟得上萝蔓团长步伐的副官,但他在人生道路上一直追逐着的那个背影却突然消失了。

幕后小花絮:

      “所以我不能理解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缇可小姐。”雷古勒斯认真的和萝蔓团长的女儿缇可·海佩尼说着。“我一直坚信,跟随在团长身后,就能到达想去的地方。虽然团长偶尔会采取很惊人的做法,但结果总能证明她这样做确实是对的。我一直观察着,学习着,跟随她的脚步向前走。但这次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了。不论是武技、谋略、意志力还是魅力,团长都是最适合统率时茵骑士团的人选,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撒手不管?如果是为了家人的安全,那又为什么否定我来当海佩尼府的守卫、团长专心做团长的提议?”

      一直追随着的团长背影消失后,雷古勒斯的眼前突然空旷得可怕。他将这份迷茫和不解,毫无掩饰的倾诉给了这个年幼的少女,并向她求助。“团长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认真地和我说出那种决定,缇可小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年幼的少女脸色暗淡下来,“雷古古……妈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所不能,这段时间里,我曾经亲眼看见她在爸爸怀里哭过好几回。”

      “什么……”雷古勒斯被意想不到的事实震撼到了。

      “我回家的那天,妈妈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到我早上醒来,她还一直握着我的手。”

      “团长她……”雷古勒斯回想起无论是下令擒住绑架犯、还是缇可被抱出地下室时,团长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脸。

      “妈妈也是人,她也有不开心的时候,也有想撒娇的时候。爸爸不在家的那几天,她发呆的次数多了许多。”缇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居然没有察觉到团长的心情,我……我没有资格做她的副官!”回想起萝蔓命令自己为她做好航路一恢复就能立刻前往圣域的准备,雷古勒斯双手抓头,陷入深深的懊恼。

      “你说的太严重啦……妈妈说过多亏有你她才能比以前偷更多的懒懒,雷古古你如果觉得对不起萝蔓妈妈,就认真工作回报她吧!”缇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别太拼命把自己累倒了。”

      “缇可小姐……”

      “其实妈妈说要退休,我很开心。”缇可慢慢的吐露真心话。“她太辛苦了,也太少陪我和爸爸了,等妈妈退休了以后,我们应该就可以经常一起吃早饭、一起玩了吧。”

      “这就是您的愿望吗?”雷古勒斯直视着自己心爱的女孩。

      “嗯……如果能一直和家人好好的生活,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缇可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么,我会全力守护您这唯一的愿望。”身穿骑士制服的青年单膝跪地,仿佛宣誓效忠一般。

      “雷古古你的愿望呢?”女孩反问道。

      “我的愿望……”雷古勒斯顿了顿,把心中的无数话语萃取成一句话:“就是您的幸福。”


……简直像是打扫家里卫生时突然从角落翻出一颗包装完好的糖,甜,谢谢以前的我。


第四章
真相与侦探

      “居然能被您这么有身份的人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德化尔硫一手递过一杯白水一手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他压了压头上散乱的棕红乱毛,觉得现在打理仪容也来不及了,便搓着胡子拉渣的下巴笑呵呵地看着对面。

      自从来了时茵,他除了经营这个小餐馆,还要过账,跟过踪,窃过听,找过宠物,抓过小三,代写过论文,甚至找过迷路失踪的伯爵千金。

      种种奔波劳苦,无非为了一个钱字。能接到的委托都是小事,赚到的也只有小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从时茵乱起来后,对面那位来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自己这边好赚的委托越来越多:帮担惊受怕的主妇买过食材,给静坐的朝灵做过保镖,游行爆发时替邻居们看过店,最近还有学者想委托他一同去新发现的古神遗迹里考古。为了鸡毛蒜皮东奔西跑的次数少了,让头脑和身手得以舒展的机会多了,说起来有点讽刺:时茵局势大乱后,德化尔硫是其中的受益者。

      他有预感,这次也是个值得自己认真的好赚案子。

      雷古勒斯不知道对面的德化尔硫心中小算盘正打得啪啪响,面对还不习惯的奉承话,他只好挠挠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店长,这次我不是来吃饭的。”

      德化尔硫竖起食指摇了摇:“让我来猜猜,您要找的不是店主小德,而是侦探小德,对吗?”
      “没错。”
      “您想让我调查某个残酷事件的真相,对吗?”
      “没错。”雷古勒斯脸上多了几分信服。
      “七月十七日,一位骑士被吊在玫瑰广场中央,死相可怖,胸口被刻了朝灵语,‘复仇之刻已到’……”见雷古勒斯的神情愈发凝重,德化尔硫识趣地停止了描述。
      “是的,我想委托你找出杀害海勒骑士的真凶,”雷古勒斯握紧双手,“海勒是个很好的人,他的热心行为不该是这个结果……我也不相信朝灵复仇之前还会好心通知民众一声……”

      “虽然难免会引起那位执政官大人的注意……”德化尔硫抓了抓脑袋,眉毛压低了眼帘。“不过为了我们的团长大人,本侦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问题,这个委托我收下了,如果调查不出让您满意的结果,将退还全部押金!”他拍拍胸脯,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

      “钱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祝你能从我这里拿走全额的委托金。”见对方愿意为此涉险,雷古勒斯的心中压了许多愧疚和感激。

      “哈哈哈,您果然是个痛快人!”大笑三声后,德化尔硫突然收敛笑容,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就当我多嘴一句好了,万一凶手真的是朝灵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说不定又要……不过您放心,封口费也包含在委托金里了,只要您说一声,我保证不说。”

      雷古勒斯直视着这位敬业的侦探,露出和往日一样略带无奈的温和微笑:“谢谢你,但是……无论凶手的头发眼睛是什么颜色,他都要为这恶行接受制裁。”仿佛是为了克制这快要沸腾的情绪,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时茵骑士的血,不能白流。”

◇关联情报◇
雷古勒斯·纳博科夫:时茵骑士团团长,曾在数日前催请执政官再查海勒被害案,在迟迟不见结果后决定另请高明。
德化尔硫·艾迪:因同时以开餐馆为业,消息灵通的私家侦探。在明知会得罪警备队的情况下依然接下了委托。
海勒·萨尔斯:一个多月前,因时茵接连爆发请战游行和朝灵弑主事件,担心城中百姓安全而自发在夜间巡逻,却遭到残忍杀害的时茵骑士。



第五章
三份遗物
发生日期:SA412年9月6日
内容:

      

      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敲响这栋小民宅的门。在N8已经上报的前提下,像这样探望骑士遗属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除了挥剑你还会什么?反正你们也没孩子,不如趁年轻……”中年女邻居念念叨叨的离开后,屋内变得更加沉闷,空气中浅浅弥漫着一股夏日死水般的霉味。年轻的女主人仿佛没看到装有钱币的袋子,径直翻看起雷古勒斯递过来的旧书。当她借着暗淡的光线看到里面夹的干花书签时,干涸的眼眶内才终于泛起一星泪光。
      
      “这么粗糙的东西他也留着……”女孩摩挲着鲜蓝依旧的勿忘我,终于开了口,“请你忘记刚才听到的罢。”她刚一敞开心灵的门缝,困惑与羞愧便立刻冒了出来。“我从懂事起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就算突然和我这么说也……”女孩忍不住搓皱了书页,“如果我有足够高的频率,如果我那天在他身边,也许结果就……我真是没用。”

      尽管她有些磕磕巴巴、语无伦次,但雷古勒斯觉得这比以前那副毫无生气的空壳要好得多。回忆起将这本书借给他的骑士,回忆起他临死前拼命想说些什么的表情,雷古勒斯思索着该怎样安慰女孩,但她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捂着嘴冲向后院。


      ……


      有什么酸甜的东西缓解了口中的苦涩,女孩回过神来,透过朦胧的泪眼发现自己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终于照进室内的阳光在饮料中映成金色的碎星,晃得她有点恍惚。

      “好点了吗?”被雷古勒斯一询问,她才想起刚才自己吐得天昏地暗,是这个人一直耐心地帮她轻轻拍背。她羞赧地点点头,却为对方接下来的问题呆住了。

      “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花了点时间才缓缓点头,放下水杯将手盖在腹部,一脸的不可思议。

      雷古勒斯苦笑了一下,这种事居然要由他这个外人点醒。
      他继续抛出直白的问题: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女孩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搅混了,她张了张嘴,低头轻声支吾道“我……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我什么也不懂,我真的能养活这个孩子吗?也许我应该去做赏金猎人……当年我可是比他还厉害的。”仿佛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并不是那么有说服力,她更用力的垂下脑袋,长发掩盖了略显苍白的小脸。“但、假如我有个万一,这孩子就会变成真正的孤儿了……我父母死得早,也没给我留下什么像样的东西……”她冰凉的手攥紧了杯子,牙齿打着颤漏出了无助与恐慌:“仔细想想,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了她的手,她抬起头,勉强从昏暗中分辨出一双平静的眼睛,“别担心,会好起来的。”眼睛的主人用温和笃定的声音安抚着她:“你还年轻,现在学一门手艺也不迟。在你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之前,骑士团会尽力帮你们的。”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温度,女孩心中的惊惶渐渐消散,也许这个人说得没错,一切会好起来的。

      看到她紧绷的双肩慢慢放下,雷古勒斯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对了,关于在这附近转悠的那些可疑人物,你有什么头绪吗?”


附件:
布蕾亚:森染人,从小由远方表亲家抚养长大,与这家的长子忒迪有着深厚的感情,两人约定要一起成为骑士,但她却由于魔力频率不够被学校拒之门外。忒迪从海柏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时茵骑士团后她也追随忒迪来到时茵工作,在412年的6月6日告白节上,两人举行婚礼,收获这份爱情。

·曾经凭借出色的武艺做过古老而高贵的麦尔瑟提斯家族的护卫,但在某次随家主巡视私有矿场时遭遇魔物,只有她幸存下来,身上多了神秘的刺身。那个家族的其他人以护卫不力的原因解雇她,并雇佣黑社会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双方结下怨仇后,又反过来要求她交出某样从家主那里抢走的东西。布蕾亚自然不从,从此便不断受到骚扰,这无妄之灾在忒迪死后愈演愈烈。
忒迪死后,布蕾亚一直沉浸在失去爱人的悲伤与痛恨自己的无能中。“明明约好了”、“如果当时我就在他身边”、“如果我能成为骑士”、“如果我的魔力频率足够高”……这些想法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中。没有亲人又失去爱人的她一时之间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阿尔卡纳家通过调查找到那个家族后发现那个家族的人都没有纹身,认为男主人死亡时身边唯一的活人很可疑,于是一路追查到了布蕾亚身上。

·在家主死后,继承人才发现了一份特别的遗书,上面写着有关碎片的秘密,而那时他们已经与布蕾亚结下梁子,想稳妥地要回碎片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原本以为在布蕾亚的丈夫死后能趁虚而入,却被探望遗属的雷古勒斯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随后布蕾亚向雷古勒斯坦言自己受到骚扰一事,雷古勒斯便安排她成为骑士团的女仆,将她保护起来。

忒迪:森染人,于7月22日恶魔事件中牺牲的时茵骑士之一,他与布蕾亚已在412年的告白节举行了婚礼。

麦尔瑟提斯(myosotis勿忘我)
勿忘我的花语:永恒的记忆
风信子的花语:悲伤的爱情、永远的怀念


真相与箴言
发生日期:随意
内容:

      尽管路边的野玫瑰已经凋零大半,但在圆桌上摆的那束仍艳红似血。花瓶周围放着四份茶具,杯中弥漫出的怡人芳醇静静抚慰着来客们。
      给“煦风之夏”里的孩子们安排完差事后,店主弗拉吉姆从内侧关上二楼客厅的门,挨着德化尔硫一屁股坐下。


      几天不见,小德的外表比起接下委托的那日又邋遢了几分,他撩了一把亟待修剪的刘海,拍拍手中得来不易的一沓资料:“我就直接说结论了!笔法完全正确;绳结的绑法是朝灵惯用的风格;警备队那边的案件记录里还说,犯人作案前躲在一栋老房的屋顶上,在那里发现了数根黑色短发,综上所述,恐怕犯人是朝灵没跑了。”

      对面的云容神色微微一肃,但他并没有急着提出异议,只是谨慎地选择措辞,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我这边能确定的是,大部分较血气方刚的同胞那天晚上刚好聚在一起密谈,因为事关重大,无人中途退席。”想起其中许多人早已命丧于那块噩梦之地,无缘实施出逃远京的计划,他不禁神色黯然。
      仿佛察觉到他心中所想,奈提雅轻轻将手覆于他的手上补充道:“云容也花了很多时间反复向幸存者询问那天每个人在做什么。但凡能在本少刀下过几招的,都没有在那个时间地点犯案的可能。”至于其他人,自然没可能悄无声息地杀害一个身着轻铠的正规骑士,并将他移到广场偷偷吊起。

      “一,犯人是朝灵;二,时茵的朝灵中没有犯人。”弗拉吉姆扶着下巴总结道,“难道说……”
      “犯人很可能是来自外地的朝灵。”小德帮他补上了结论。

      “一个朝灵千里迢迢跑到外地杀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弗拉忍不住拍着大腿发出感慨。

      德化尔硫压低声音认真回答道:“虽然不能保证这些讯息滴水不漏、绝对没错,不过我们也只能尽力排除掉大部分不可能,向着可能性最大的方向查。”他语调突然一转,变得轻快了许多,“我们这行有句老话说得好,真相就是个小姑娘,一旦你剥光了所有的假象,剩下的不管平得多么不可思议,那都是……”

      “咳咳。”朝灵少年难得强势地打断了话头,无奈地望着两个中年汉子,一旁的奈提雅还只是茫然睁大了清澈的双眼,尚未领会到其中的粗俗。

      因为不想惹得这位伯爵千金柳眉倒竖金睛怒瞪,弗拉无辜地眨眨眼,在她回过味来之前继续总结道:“既然朝灵无法乘坐公共航班,穿越红区又实在太难,那犯人十有八九是通过私人空艇来时茵。这就需要我们把某样东西弄到手,也许答案就在那个里面。”

      “交给我!”奈提雅这次反应很快,她充满自信地打下包票:“就算问不出口,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出来。”
      她知道自己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那样东西唯有空港和市政厅的人才能弄到手——
      “进出时茵城的朝灵主仆名单。”



附件:
弗拉吉姆·艾茵斯特:杂货店“煦风之夏”的店主,前赏金猎人,既有随和风趣的一面,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
德化尔硫·艾迪:私家侦探兼“小德爱美食”餐馆店长,接受了雷古勒斯的委托,正借助朋友们的力量追查杀死骑士海勒的真凶。
云容:拜伦家的朝灵仆役,性格沉稳平和,总是认真且细心地照顾着奈提雅。
奈提雅·拜伦:时茵市政厅官员,虽然是个美人,但因为性格过于飒爽,经常令人忽略她的性别。


真相与芳香
发生日期:随意
内容:

      “朝灵?当然记得,从八岁起遇到过的美女我都记得呢。”在喧嚣热闹的小火龙酒馆里,巴巴托斯捻着自己修剪精致的胡子发出了自豪的宣言。

      弗拉吉姆和德化尔硫相互看了一眼,几乎难掩心中喜悦,一个立刻向娇俏的老板娘加点了一份花椒鸡腿,另一个将酒添到几乎要溢出来。

      巴巴托斯将嘴凑近酒杯吸了一大口,满意地咂咂嘴,接着回忆那天的情景:“那天我们乐团受邀去时茵表演,有一对主仆问说能不能让他们一起乘坐。反正空艇还有位子,对方出手又大方,团长就答应了。”他不客气地叉起一块羊肉大口咀嚼,一脸陶醉。“那个朝灵美得特别有味道,不光是外表,内在的气质也合极了我的胃口!”
      弗拉吉姆一副被吊起胃口的样子,恰到好处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您老这么念念不忘?”
巴巴托斯擦擦嘴,满意地回答道:“小伙子,我看你们也是懂行的,一定不会嫌我说得抽象,毕竟这世上很多东西是不足以用语言来概括的!”像是要指挥一场演奏似的,他用双手富有激情地比划道:“朝灵美女我见得也不少,像是前阵子闻名晓光的甘盈,虽然咋一看也是冷冰冰的美人,但和你们要找的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哦?这其中有什么差别呢?”德化尔硫将刚上桌的焦黄鸡腿推向巴巴托斯那边,后者抓起一根就啃,虽然立刻被烫得连连吸气,但他却不肯放慢进食的速度:“甘盈那女人,内心是一团滚烫的火!呼呼!而那个女朝灵,是实实在在的一块冰,和大堆的花朵在一起,呼,简直美得不像人类!”
      “花朵?他们上空艇还带花的?”弗拉吉姆捕捉到了突兀的词汇,忍不住出声问道。

      “嗐,你看我,光分心吃喝去了。”巴巴托斯咽下鸡肉一拍脑袋,“其实啊,最近我刚巧又碰见她一次,就在一家花店门口。”


附件:
巴巴托斯:出身夏维朗的黑管演奏者,绰号是“湖边的演说家”。对女性和音乐之美有自己独到的喜好。
德化尔硫·艾迪:私家侦探兼“小德爱美食”餐馆店长,从进出时茵城的朝灵主仆名单中发现有一对来自尼恩格兰的主仆只在时茵待了一天,并且身份有假。
弗拉吉姆·艾茵斯特:杂货店“煦风之夏”的店主,前赏金猎人,陪德化尔硫来尼恩格兰打探消息,顺便进货。


真相与空忙

发生日期:随意
内容:
      天气不再那么燥热,蝉鸣也渐渐消散,一个清爽的秋天即将来临时茵,但执政官科德拉尔·怀特曼眉间的皱纹依然深似刀刻。

      他翻阅着手中来自骑士团的大信封,里面夹杂着不同字迹写出的调查报告和说明,这堆乱糟糟的东西都指向一个结论:在七月十七日杀害骑士海勒的真凶身份。

      哼,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太闲了,居然愿意为这种事情花费金钱和精力,而这些付出也不过是播种了焦黑的麦种——空忙一场。犯人来自那卑贱种族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在这堆纸张中质地最精致、笔迹最清晰认真的正出自那个年轻人之手,他在信里强调,以单个朝灵之力无法完成如此周折严密的计划,请执政官务必将真正的犯人揪出来,好让死者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可笑,骑士是我的同胞,我当然会给他个交代,时茵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种外地小毛头指手画脚。执政官嗤笑一声,摇铃叫来秘书,命他将治安官带过来。

      待到治安官用飞一般的速度赶到办公桌前,怀特曼立刻将大信封整个摔到她的脸上,命令她将这个犯人抓到手。

      在治安官心有余悸地告退后,怀特曼执政官终于重新坐回椅子上,他边考虑着怎么警告那个新团长少管闲事,边命令秘书即刻为他起草一份信件。



第七章
玫瑰下的蛛网

发生日期:SA412年?月?日
内容:

      
    “骑士团西北方三环路内白枝街24号的红顶木屋1层,就是她的新住处。”一根涂有鲜红甲油的手指戳在地图上的某个点,被钉在墙上的地图如同一朵绿玫瑰,绽放在这昏暗低矮的阁楼里。她划出一道路线,停留在一个红底黑鹿骨的纹章上,“到骑士团是这个路线,从骑士团回家也一样。休息日不常出门,就算出门也只会在白天去较热闹的地方,不过幸好,她每隔五天就会因为工作太多留到很晚,只能一个人回去,呵呵呵呵……”

    手指的主人掩嘴笑了起来,每当想起那位女仆小姐小心戒备着穿越巷子的模样,自己心底就会升腾起难以按捺的欢喜,如果她知道我一直都在她后面,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不要跑题。”一只骨节粗壮的大手敲了敲桌子。这让红指甲的主人表情一肃,“是,我很抱歉。”她慌忙将注意力放回说明工作上:“她的下一次晚归是后天,我认为我们最好在这个巷子下手。”她的手指原路滑回去,停留在一条细线上。“人很少,但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多。我也搞到了附近空房的钥匙,剥皮的工作可以就近解决。”


    “嗯,下一个。”


    “我这边嘛,”第二个人擦拭着手中的尖刀粗声道:“那家老爷已经按我们说的收手了,那群混混也都散了。”

    “说到这个,我今天还听她和别的女仆说‘托团长的福,这事儿总算过去了’呢。”红指甲的主人将手指交叉按在胸口上,将原话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学得惟妙惟肖。

    被擦干的尖刀折射出冷光,仿佛它自身也对新任务跃跃欲试。“哼哼,管家还再三和我强调,要把她身上所有带刺青的皮肤都割下来带走。”刀的主人开始给爱刀涂抹油脂。“这种事情找老子就对了,看我给他剥个整的!”


    “好,最后一个。”


    “我也找好藏身的地方了,我会安静地、小心地让她闭嘴……”坐在角落里的第四个人紧了紧自己的围巾,继续说道:“我很好奇,那个叫布蕾亚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那个高贵而古老的家族不惜花大钱让我们做掉她,连全尸都不能留。如果是记恨她身为保镖却没能保护家主,为什么当初只是解雇她,隔了几个月才派地痞流氓骚扰她,又隔了一个月才要我们干掉她?那女人怀孕了吧?难道是那个家族的私生子?该不会刺青其实是上代家主画的藏宝图?说起来那家的姓来源于一种花,好像是勿忘我?名字后头挂着这么优美的姓氏却想对一个寡妇干出那种事,不觉得很讽……”

    “烦!怎么跟娘们一样八卦。”刀子的主人不耐烦地出声打断。
    “你看不起女人啊?”“你太缺乏包容心和耐心了,这样没法成为像老大一样的男人……”
    “你?!”

    被称为老大的人突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几乎要撑破阁楼。三名手下一齐闭上嘴看向他。
    他没有对手下的喧闹大发雷霆,只是淡淡开口做出最终决定:“我们后天动手。记住,工作要认真做。”

附件:
布蕾亚:一位除了剑技一无所长的森染女性,她追随成为时茵骑士的青梅竹马来到时茵,但两人结婚不久丈夫便死于恶魔紫罗兰造就的那场灾难,这之后她一直遭受可疑人物的骚扰。雷古勒斯得知此事后安排她成为骑士团女仆将她保护起来。她深爱着这个有诸多回忆的时茵,如无意外,她会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度过余生。最近逐渐掌握了清洁工具用法的她对未来充满乐观和希望,却不知道身边正被布下凶险的陷阱……


玫瑰的园丁
所属路线:诀别线
所属阵营:无
标题:玫瑰的园丁
发生日期:SA412年?月?日
内容:
    天空罩着一层薄云,掩盖住原本就晦暗的月光。深秋的风掀起衣角,将寒意贴上肌肤,柏德尔从内侧揪紧了自己深红色的小斗篷,迈着瘦小的双腿匆匆走进一条小巷,这里面狭窄昏暗,路两旁堆满不知被主人遗忘多久的破烂杂物,从一坨坨的稻草垫子到缺了半边门的旧橱柜应有尽有,整条街就像时茵城这朵玫瑰上沾的一滴泥点。尽管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它隔壁就有一条敞亮的大道,但对于那些要靠双腿一步步走的人来说,那段距离依旧太远,眼前这条能让自己更快到达往目的地的捷径要亲切得多。

    对面突然现出一个影子,柏德尔浑身一颤,迟疑地放缓了前进的脚步,能看清的首先是对方挽在手中的篮子、其次是茶色披肩下露出的白色围裙与黑色裙摆——对方也是一名女性。柏德尔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紧贴着巷子的另一侧快步走过。在走出对方视线范围的一瞬间,她急速转身,一直隐藏在斗篷下的短剑向那暴露在眼前的脖颈刺了过去。

    对方仿佛被这杀意所刺疼一般,右脚发力一跃而出,逃离了血溅当场的命运,左脚为轴旋过身来用手中的篮子挡住紧随而至的下一记斜切。

    虽然知道对方剑技出色,但这仍超出了柏德尔的预料,让她几乎想要拍手称赞一番。只要对方大喊大叫召来其他人,凭她一个人也只能落荒而逃。

    “安静,不然孩子不保。”一个高大的男人掀起破布从前方的柜橱中走出,同时后方也有个男子从杂物里现身,手中的尖刀寒光逼人。柏德尔与尖刀男一同拦在目标的后方,凭她自己的确无法再对那名女性做些什么了,但三人配合就一定能在逃走前对目标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对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迟疑地提出询问:“你们到底想怎样……”

    “女人,你直觉很准,不愧是做过保镖的人。”尖刀男上下打量着将篮子护在腹前的目标。

    “身手不错嘛,不像是有三个月身孕的人。”柏德尔掩嘴嘻嘻地笑道,覆在嘴唇上的手指点缀着鲜红的涂料,在昏黄的月色下有种别样的娇艳。

    方才那快将人刺穿的杀意如同假的一般,这两个人并不急着立刻动手。

    “废话少说。”作为头目的大块头男人喝止了二人,对目标说明道:“我不想难为一个怀孕的女人,只要你配合一下,我们就会放你走。”

    是时候了,柏德尔心想。

    目标的脖颈被勒而发出的苦闷呻吟并没有出现,响起的是破空声和一个男人的闷哼,柏德尔惊讶地看向女仆身后那个脸几乎都被围巾裹住的男人,那是她们最会隐藏气息的同伴,也是这陷阱的决定性执行者。他的右手被末端仍在颤动的箭钉在墙上,左手还紧握着一卷原本要绕在目标颈上的钢丝。

    糟,我们被暗算了!柏德尔第一反应是逃向箭射不到的死角,再绕到敌人背后施以反击,让对方知道“背后的红蜘蛛”这个外号不是白得的。

    但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又是一声轻响,她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向墙面,火燎般的疼痛自掌心传来——自己也中招了。一旁的尖刀男咒骂着握紧腿上的箭杆试图拔掉它,而头目也留在原地——他们都被钉住了。

    那位名为布蕾亚的女性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丢下篮子从已经不成形的包围圈中逃出,尽管身后不断传来金属撞击声、落地声,她依然头也不回地奔往巷口。

    随后她被一只温暖的手扶住,“别怕,已经没事了。”容貌秀丽的棕发女骑士边安慰她边握紧手中的长枪戒备着。从那黑漆漆的巷子里仍不时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但很快,一切都安静下来。

    此时在巷子里,柏德尔眼睁睁看着头目被一个黑影制服在地。“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黑影沉声问道,他手中的匕首尖端已经没入头目的侧颈。没等那个高大的男人做出回答,最早中箭的围巾男拼命甩头挣脱了蒙在嘴上的围巾——他的左手被补了一支箭,只能用这种笨拙的办法——“是麦尔瑟提斯家族!他让我们杀了那个女人并剥下她的皮!”他含糊不清地喊道。

    这个管不住嘴的家伙,柏德尔狠狠瞪了他一眼。

    “嗯,那你们认不认识廷沃尔特·坎尼蒂?”黑影仿佛对这答案毫不意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是谁?柏德尔疑惑地皱起眉头,围巾男也只能摇头。

    黑影不再提问,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抓起身下男人的头,如同磕鸡蛋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石质的地面,直到这男人昏迷过去。

    柏德尔几乎要被黑影那拙劣的手法气炸,只恨自己无法折断手掌中的箭杆扑上去阻止他。

    随后黑影击掌三下,将同伴从巷子的两端召来。

    “那么,保密的事情就拜托了。”在多了几分照明的巷口前,年轻的副官一本正经地对警备员说道。“知道啦,我也不想挨那个独眼龙刀子似的眼神剐。”对方耸了耸肩:“你也不容易,有那么爱管闲事的上司。”

    弗兰瓦尔推了推眼镜,淡淡道:“为乱来的团长善后也是副官的职责之一。”

    “今晚真是辛苦诸位了。”被他们讨论的主角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弗兰,能替我护送两位女士回去吗?”他冲布蕾亚和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娜特丝点头致意。

    “只要您接下来立刻走大路回自己的宅邸。”

    听到这严肃的回应,雷古勒斯笑了笑,走到布蕾亚身边将她引向弗兰:“我的副官虽然很爱操心,但为人正派,您可以放心依赖他”。随后他用只有布蕾亚能听到的音量补充了一句:“如您所见,一直留在时茵也许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能彻底保护您的只有……”


附件:
布蕾亚:时茵骑士团女仆。背负了不知缘由的杀身之祸,曾拒绝过雷古勒斯的某个提议。
雷古勒斯·纳博科夫:时茵骑士团团长。在得知猎兵团要对布蕾亚下手后,说服她作为诱饵引出敌人。
娜特丝·格兰:时茵骑士团小队长。雷古勒斯以丰厚报酬请来的后援,专门负责布蕾亚的护卫工作。
弗兰瓦尔·瑟兰斯:时茵骑士团副官。雷古勒斯信赖的臂膀。
柏德尔:猎兵团复足小队的一员,外号“背后的红蜘蛛”,擅长跟踪。

茎叶蜂(萨弗莱)尖刀男
巾夜蛾(派瑞列)围巾男
吹绵蚧(伊瑟)老大
红蜘蛛(柏德尔)红指甲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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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骑士团团长

Rank: 8Rank: 8Rank: 8Rank: 8

战斗力⑤⑨⑨的贤者

支援
缇可
所在地
时茵
携带金
15565 GP
活跃度
72 AP
技能点
0 SP
剧情点
796 TP
存在感
2350 BP

理魔法D弓S兵法B潜行水性

 楼主| 发表于 2016-5-23 10: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雷古勒斯 于 2016-5-24 21:12 编辑

呜哇字数太多只好放在新的楼层里!


第八章
不祥的歌谣

内容:

“七月的恶魔吃饱啦,
一月的恶魔又饿啦。


主菜是男女各五百,
甜点是一千个小孩。”


      纷纷细雪从天上飘落,而稚嫩的童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无畏的战士这边看,
当心下一朵紫罗兰。”


      马克不由得四处张望,两个孩童手里举着带棍的糖果从巷子里跑出来,扫了几眼他身上黑与红的铠甲,嬉笑着唱得更带劲了:

“寒风吹到玫瑰败,
热血滴得红花开。


男人握着刀剑走,
魔鬼跳着舞蹈来。”


      见鬼,这晦气的童谣怎么回事,现在的小孩都在玩什么?马克紧了紧领口,继续大步朝着自家的方向前进。

“美丽的姑娘没人爱,
闪亮的金币蒙尘埃。

所以,亲爱的朋友啊,
你问我何时离开家?
不是此刻,不是现在!”


      一个浑厚的嗓音也加入到孩子们中间,前方三岔路口的吟游诗人抚奏出轻快的琴音,为这场即兴合唱画下句点。
      而马克匆匆推开家门,一心只想烤烤火,轮流抱抱弟妹们,听他们说说今天闯了多少祸。

      “锅锅,你回哎啦!”最小的妹妹一头扑进他怀里,两边的脸颊鼓鼓如同松鼠。
      “嗯。”马克举起小妹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甜丝丝的,他忍不住戳了戳妹妹的脸颊,硬硬的,块还挺大:“糖?哪来的?”他记得新年买的糖球个头只有拇指大,而且早被这帮嗅觉如猪如狗的小鬼抢光了。

      “旭哼之哈的湖拉大酥!”妹妹捧着脸开心地答道,然而马克一句也没听懂,他翻了翻眼珠,把妹妹放回地面。后者哼着小曲原地转了个圈,旋律依稀是“寒风吹到玫瑰败,热血滴得红花开。”

      见鬼。马克不明所以地抓抓头。

      门外的吟游诗人又开始唱起新的歌谣,曲调苍凉而悲伤。

“玛斯参军踏征途,
为了给她买串好珍珠。
好珍珠。
这一去踩进恶魔的网。
新兵血染碎心湖。
年轻的未婚妻空盼望,
小指骨,
盼到的是他的小指骨。
流下两串咸泪珠。”




      雷古勒斯听着外面传来的歌声不禁出了神——歌词果然琅琅上口,曲子也有种魔性魅力,会时不时凭空在脑中回响起来。不得不承认,有时艺术比刀剑更有力量,那些钱真没白花。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看向对面那个面容坚毅的男人:“很高兴我们能在储备物资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执政官阁下。接下来就让我们谈谈组建临时警备队的事情吧。”

      德拉科尔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呼一口气,静待眼前这个年轻人说到主题。

      “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太年轻,对军队的统帅力还不够,管不住那些想自发巡逻的热血好男儿,”雷古勒斯苦笑着摊开双手耸耸肩,“如果您这边愿意临时扩充一下警备队,吸纳并组织那些热心人,不仅能更有效率地维护时茵的安宁,也能保护好这些热心人的安全。我衷心希望海勒·萨尔的惨剧不会再次发生。”说到那个骑士的名字,他神色一黯。



◇关联情报◇
海勒·萨尔斯:20岁,时茵人,海柏骑士校毕业,分配到时茵骑士团不到一年,是个热心肠。在请战游行和朝灵弑主事件之后,十分担心城中百姓的安全,因而自发在夜间单独巡视街道,不幸遇难。

马克·韦尔:时茵本地出生的骑士,性格热烈直爽。是平民家中的长子,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父母给了他照顾不完的弟弟妹妹。其中最聪明的小妹妹最近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奇怪的童谣,在她的影响下,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哼哼两句。

弗拉吉姆:很喜欢小孩子的杂货店店主,用糖奖励了不少记性好的小孩子。

帕尼丝小姐:信誉良好从不拖稿的文字工作者,最近受熟人编辑所托编了一些顺口溜,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唱。



附:同期的时茵百夜童话故事之
《三百枚银币》

    从前有一个男人,他有一个可爱的妻子和活泼的儿子。
    在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晚,他怀揣着钱袋子开开心心回家去,钱袋子里有足足三百枚银币在叮当响。
    “有这么多满月似的银币,可以给我可爱的妻子买新的饰品、新的厨具,给我活泼的儿子买好多好多糖果和玩具!”男人满意地想着。

    但推开家门后他发现家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桌子上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桌子下面有丢得乱乱的玩具,妻子和儿子却不知哪里去了。

    男人发疯般地冲到街上寻找妻儿,但外面正是晚上,没有行人可以询问,没有星星月亮给他照明,他只好去问路边的篱笆:
    “篱笆,篱笆,你可曾把我的妻儿见?我的妻子貌美又可爱,我的儿子聪明又活泼。”
    篱笆开口答道:
    “没有,没有,我只见过你从背后打晕老司祭,还抢了他的旧麻衣。”

    男人只好沿着路继续找,看到一段铁栅栏便上前问道:
    “铁栅栏,铁栅栏,你可曾把我的妻儿见?我的妻子丰满又软和,我的儿子老实又乖巧。”
    铁栅栏开口答道:
    “没有,没有,我只见你抽肿小职员的脸,还把他的头发剪成破草窝。”

    男人沿着路继续找,看到一道石墙便上前问道:
    “石墙,石墙,你可曾把我的妻儿见?我的妻子苗条又轻盈,我的儿子淘气又机灵。”
    石墙开口答道:
    “没有,没有,我只见你偷牵骑士的马,转手卖掉乐开花。”

    找不到亲爱的妻和子,男人伤心又欲绝,四周一片黑漆漆,黑暗中突传来一声音:
    “我见过你可爱的妻子,我见过你活泼的儿子。”

    男人转头看过去,只见模糊一黑影,时而普通似邻人,时而恐怖似怪物。嘴角咧到耳朵根,牙里绞着金头发。
    “一百银币买你妻,一百银币换你儿,还有一百个银币,让你来我这和她们共团聚。”

    男人拔腿就逃跑,边跑边对石墙求:
    “石墙,石墙,放我进去好不好,恶魔抓了我妻儿,还要把我一起抓。”
    石墙答道:
    “不能,不能,疲惫的骑士在沉睡,他们白天战斗太辛苦,不能让你扰好眠。”

    男人继续没命的逃,边跑边对铁栅栏求:
    “铁栅栏,铁栅栏,放我进去好不好,恶魔抓了我妻儿,还要把我一起抓。”
    铁栅栏答道:
    “不行,不行,还有职员在加班,他们为维持城市运行太操劳,不能让你添乱子。”

    男人继续没命的逃,边跑边对铁栅栏求:
    “篱笆,篱笆,放我进去好不好,恶魔抓了我妻儿,还要把我一起抓。”
    篱笆答道:
    “不可以,不可以,还有司祭在祈祷,他们为人民祈福太专注,不能让你吵分心。”

    男人绝望地拼命跑,还是被恶魔抓到了。桌上的饭菜冷下来,桌下的玩具渐积灰,三百枚银币叮当响,酿出一杯恶魔酒,用的是男人的血和女人泪。

零碎的童谣:
刑架挂满冤屈鬼,
凶狼大口嚼尸堆。

新郎肚子破大洞,
美酒哗哗往外流。
红嘴小丑抛圆球,
伴娘呼朋又唤友,
新娘肋间蛆虫扭。

烬月野藤手间绕,
耳中积尘发新芽。
白玫瑰妖娆,
野赤酒发黑。

钢针倒塌,城墙绣花。






反复书写的信完整版
发生日期:SAx年x月x日
内容:

       雷古勒斯咬着羽毛笔的末端盯着面前的空白纸张发呆。他即将带队前往报告里说的地点铲除某些比较棘手的魔物。在这之前他有难得的闲余时间可以自由干点私事,所以他决定写信给缇可。

      他记得自己给缇可讲过的种种红区见闻——某个山坡上长满海棠树,到了春天会开满连雷古这种粗人都说好看的花,花苞是红的,开了的花白色透着点粉红的,一阵风就是一场花瓣暴雨,附近的谷地里被粉红铺满。

    附近还有许多其他花海和山壁上筑巢不知疲倦的蜂群,吃不完的橙黄色浓蜜从岩壁上淌下,引来棕熊黑獾大快朵颐,吃饱后就地憨态可掬地摊开肚皮晒太阳。

      他见过曾引发过挖金热的“寻鸦的金脉”,黑色的岩石上有金灿灿的“矿脉”露在外面。虽然并非真正的黄金,但为了它前仆后继破灭了黄金色发财梦的冒险者数不胜数,唯有那的确值得一看粼粼美色每日准时闪现。

      他也曾目睹活的极乐雀从天空飞过时全身闪耀着宝石般的光华,在太阳下由柠绿变换到嫩绿、草绿、翠绿、墨绿,就像最高级的冥眼石。
    “我知道,妈妈有顶帽子上装饰的羽毛就是极乐雀的。”缇可哒哒哒跑去找出来,又哒哒哒地顶在头上跑回来给雷古看。
    雷古笑着告诉她:“这根羽毛的确很美,但最美的还是活在极乐雀身上的羽毛,比这还要璀璨,还要深沉。我曾射落过一只,眼睁睁看着它身上的羽毛失去光泽和大半色彩,变成这个样子。”

    口含夜明珍珠的巨蚌吞吃着被光引来的小生物和做着发财梦的人类,一旦被拖出水面敲烂打碎便会流出青色的汁液,仿佛浓缩了全部碧水青潭的美。

      夜色中静静绽放的夜莺血玫瑰与周围飞舞的萤光如梦如幻,花根之下白骨磷磷。自花丛中苏醒时还以为连灵魂都被染上它们那妖异的蓝。

     等到深秋浆果饱满时进入绯翠原与塞伯戈里大沙漠交界处的某处小溪旁,冒险者将品味到极其浓郁的紫和甘甜,那种浆果在别处也有,只是无法像那里的同族紫到发黑、甜到需要加水化开才不至于麻了舌头。

      还有轰鸣的大瀑布,水量之多让人怀疑无尽之海深处有个洞穴通往这里。水珠溅射出的巨大彩虹久久不散。


    这些连雷古都能感受到震撼的美好听得缇可神往不已,眨巴着双眼婉求雷古带自己去看,雷古笑呵呵地伸出小指头与她拉勾勾,说等她再长大点,再强大点,自己随时可以带她去,去哪都行,去多远都没问题,去多久都可以。

      虽然他向缇可渲染抹了野蜂蜜的烤野味多么带劲,但他没告诉缇可自己很少在红区烤肉时涂抹蜂蜜,尤其是在夏天,因为大腹便便的蛾子会冲进燃烧的火堆,让炭屑和草灰粘在烤肉上,冒险者拦不住它们,只能用袖子抹抹脸上的黑灰,看着蛾子大如鸡蛋的腹部因为热力爆烈开来爬出一堆小虫,或者得到一整块香喷喷的烧虫卵。

      虽然在红区行走多了总能有幸目睹可遇不可求的场面:身长有四米的食狼巨鸮高鸣着冲向被它选中的狼,更加巨大的潜龙突然破土而出一口吞下二者,然后因为惯性扫倒一片树丛,连已经逃远的狼群都被波及,覆盖在潜龙周身的苍白鳞片和它头顶的角令人望而生畏,巨响和扬起的尘土又会引来其他诸多棘手的魔物。但类似这种大场面发生时,那些恰好离太近的冒险者有幸目睹,没命诉说。

      虽然告诉缇可冬天在温泉是一大享受,如果那附近有圣盾点就可以建造城墙里有水管的那种城堡,让温泉流淌其中,整个城堡都暖暖的,就像某个史诗传说里的古城那样。但他没提去的路上要裹紧充满膻味的毛皮大衣,一路很少有洗澡的机会,等到达时已经全身酸臭。

      他也没提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可以烤得香喷喷的猎物,有时考验牙口的咸肉硬面包就是佳肴。

      但他何必说出口呢,缇可小姐一辈子都不会真的前往红区吧。

      这是一个美梦,这只是一个睡多久都不会实现的梦。

      饶是如此,他也忍不住继续编制那个美梦,为那个梦去做些准备,他学习鞣制皮革,学习怎么做更易入口的野外伙食,他甚至开始练习近战。好的感情可以让人变得更好,他觉得这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得知缇可要去海柏的时候,他觉得那个梦或许不仅仅是梦。

      他写信给自己认识的教官,让他帮忙照看缇可,自己还要尽可能装作这只是出于人情义理对前上司的养女随便照顾照顾的样子。他甚至花大力气托关系找了一个信誉极好有钱都很难雇到的赏金猎人白鸦做缇可的保镖。

      假如给他足够的权力,他会把所有男性的裤腰带换成铁链和大锁,不,直接把海柏军校改为男女分校岂不更好?

    快想想,自己能跟缇可小姐说点什么?

    在海柏军校的注意事项?不行,这方面的知识点已经在她出发前把能说的都说了。何况自己已经毕业快5年了,很多东西早已过时。他和缇可又男女有别,怎么偷溜上男生宿舍天台这种事情被缇可知道了能有什么用?

    还是先说说自己这边的事情吧……笔尖终于落在纸面上,刷刷地写道:


“亲爱的缇可小姐:
      贵安。
      时茵这边与往常无异,你所熟悉的风景都在,白星广场的玫瑰一株没少,教堂里的女神像依然完璧无缺。

      我要再次庆幸您去的是海柏军校,虽然人们提起森染总是免不了要说到它的固执和排外,抱怨那的潮湿与闷热,诟病阿尔卡纳家族的一家独大,但这都保证了那片土地上的祸乱火苗很难蔓延壮大,就连扩军令都难以使它动摇半分。

      是的,扩军令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东西,它一出台,几乎每个城市都被弄得鸡飞狗跳,除了森染。他们没有提出反对,而是富有耐心地举行会议,慎重地走程序,每个环节都严格把关,稍有瑕疵就会打回去重做,想必真正执行起来,一定会取得十分瞩目的效果吧……如果真有执行起来的那一天。

      总之,兄弟齐心好办事的老话说得太对了。

      为了腾出人手,我取消了全部圣盾探索任务,让骑士们尽可能两个小队一起行动,多一个人,多一分稳妥嘛。

      我们的后勤部门管理人员是位可靠的女士,在我的要求下她理解并接受了我增加抽查次数的要求,确保物资尤其是水源安全。骑士团豢养的那几只看门狗如今除了剩饭,还能比骑士先品尝做好的伙食。

      贵族们很爽快地响应了我的号召纷纷出钱组建巡逻队,这支队伍在驱散游行者的时候也帮了大忙。

      在我的建议下时茵的巡逻者开了一个先例,尽管一开始有些人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久而久之也都能坦然边巡逻边喊安全口号了,什么‘谨防偷盗~看好水源~睡前锁门~我们的团结稳定就是对恶魔最好的反击——家人可贵~自己的时茵~自己保护——如果发现形迹可疑的家伙,请及时向我们报告——’我简直能背出全套。”


      雷古勒斯挠了挠头,将纸揉成一团丢到废纸篓里,“这个年度总结报告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缇可小姐看了会睡过去吧……”他抽出一张新纸,提笔再写。


“亲爱的缇可小姐:
      最近过得怎么样?时茵这边很平安,或许是仅次于森染的平安,我已经联合教会与部分贵族的力量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好让其他城市形势恶化时可以立刻将骑士的亲人们接来时茵暂居。
      这样既能让时茵骑士团的每个人更安心于本职工作,让时茵人民更加安心,也让时茵各阶层更加团结了些……虽然执政官拒绝了我的提议这点稍显美中不足,这让一部分骑士对市政厅产生了不满,等军务府成立后或许间隙会更大吧。同是吃皇家俸禄为国尽忠的同伴,为何不能更团结些呢?我是个如此不值得争取的对象吗?”


      “……这种问题自己想,不要拿来问别人!”雷古勒斯自责了一句,捏皱了信往纸篓一丢抽出新纸再度挑战。



“亲爱的缇可小姐:
      最近过得如何?虽然骑士与贤者早已远去,女神的声音只能被少数人聆听,人们的信仰逐渐淡薄也是在所难免,但事情会变成这样依然很不可思议,多半又是恶魔在背后捣鬼吧(您会笑我疑心病重吗?)。我也是头一次面临如此动荡不安的局势,所以我拜托弗兰(我那个戴眼镜很博学的副官)找出狂王时代的历史书籍,想从里面找找有什么防范邪恶的手段,有什么值得参考借鉴的聪明办法。

      我曾经听到某个骑士喝高了发牢骚说,让暗夜骑士团冲到圣域干掉那里的神使星使红白主教、趁着暗夜骑士团出动后方空虚的机会由星士干死皇帝皇子,阿泽兰就太平了。真是疯了,他早晚要为此付出代价!比起可爱无害的蒲公英,酒才更适合被称为恶魔的乳汁!我当场把他掀到水里让他醒醒酒,宣布关十天禁闭并命令其他人不准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虽然目前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但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我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也没有扭转局势的能力,但至少我可以确信一件事情,守护好时茵准没错,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指引者,是你的家,也是你与我相遇的地方”


      雷古勒斯把信揉成一团猛地砸进壁炉,纸团迅速在火焰中变成碳屑,“不行!后半截和最后一句完全不行!”他捂住红到发烫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重新再写。


“亲爱的缇可小姐:
      你最近过得好吗?时茵这边一切安好,这要感谢诗歌与孩子们(等您回来我再细说),而怀特曼执政官的铁腕在这种时候尤其可靠,不仅立刻派专人对时茵的市场加强监管,也随即着手储备物资,足够我们抵挡十次魔物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与我并非总能站在一条战线上。我曾向他提出过扩充警备队、招收并组织热心市民的建议,他采纳了,而且对维持时茵的稳定起了实质性的作用(得知其他城市示威游行的后续时我真是吓出一身冷汗)。

      是的,到这里一切都很好,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让我目瞪口呆了,扩军案一出,执政官阁下迅速将临时警备队、将那些愿意守卫时茵的人收编为新的军队,有一部分忠实信徒不愿接受这份军饷,愤然离开,我衷心希望这些曾并肩巡逻过的人们不会有兵刃相见的一天。

      唉,他手头已经握住了两支军队,尤里安主教(就是那个你觉得很可怕的主教)也升迁去了,我却还没完全得到时茵骑士们的认可。接下来会怎样呢,真是令人不安……”


      写到一半的信再次被丢进废纸堆,“这种丧气话怎么能说给缇可小姐听!不行,我的时间不多了……”雷古勒斯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两个骑士到达集合点了。但他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报告自己这边的情况只是个开头,他更想知道缇可那边的情况,终日窝在家里很少与外人接触的她突然来到那样陌生又热闹的环境里,她能适应吗?学校和家庭教师的教育方式差很多,她习惯吗?食堂的饭菜显然不及海佩尼府的餐点精致,宿舍的床铺不会像她自己的大床那般柔软,学生和老师也不可能像家人一样对待她……果然还是不该就这样把她送到那里吗虽然海柏军校对我来说是生命的转折点迈向光明的大道但对贵族小姐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不不至少她是在森染而不是在晓光至少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海柏好歹也是堂堂军校在她出发之前我就郑重告诉过她哪些老师是正直可靠的人有问题可以去找他们求助现在再提会被嫌啰嗦吧而且那都是很多年前的老经验说不定已经过时了缇可小姐虽然固执倔强但她不软弱即使有困难也能挺过去的她不是那种甘心一直蜷缩在蛹里的孩子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但如果她亲口说想回来我当然乐意去接她回来不不我才不是单纯想见她呢我当然希望她好好的而且她在信里也说自己在学校过得很好但如果她只是在逞强远在时茵的我该怎么办虽然时茵骑士可以随时把亲人接到时茵但其实我最希望做的是把缇可小姐接回来…………

诸多矛盾的想法喷薄而出,雷古的大脑简直要爆炸了。

笔尖在新的空白纸张上悬浮了片刻,终于落下沙沙地写起来:


“亲爱的缇可小姐:
      最近过得怎么样?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听你说。
      时茵和我都很好,并且我会确保它一直好下去,我很想念你,希望你也好。

     
                                                                                                       你忠实的雷古勒斯。”



◇关联情报◇
蒲公英:一种路边常见的杂草,茎叶折断后会分泌出白色浆汁,别名恶魔的乳汁。

缇可·海佩尼:即将12岁的海柏军校新生,前时茵团长的养女。

雷古勒斯·纳博科夫:目前最迫切的愿望是大陆和平,好让他有空去趟森染。

白鸦:性别不明要价极高信誉极好的赏金猎人,重视信与义的作风让他/她获得了“白乌鸦”的称号。

寻鸦:外形比渡鸦大一点,拥有锋锐的嘴壳和脚爪。智商较高且较为稀少的群居性魔物。稀少是人类贪婪造成的,因为它们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例如钱币、饰品、石子、金属,它尤其喜欢翻找人类的尸体,因为人类总是携带着很多自然界找不到的亮晶晶。比起罕见难寻的珍品或没什么可利用之处的凡品,可说是性价比颇高的魔物。
它们的可怕之处在于头脑。每个族群往往由年龄最大的雌鸦领导,人们通常敬畏地将其称为“祖母”,年龄意味着经验,她会指挥族人绕过护盾攻击后方,根据人类细微的动作判断出理魔法的发动时机,甚至从别处引来魔物助攻。如果一时半会无法奈何人类,它们甚至会持续跟踪骚扰,在人类需要进食时排泄鸟粪雨、丢弃附近能捡到的污物,在人类需要睡眠时呱呱大叫,直到人类疲惫不堪时再发动总攻。
如果杀死祖母就能让鸦群陷入短暂的混乱,但前提是你能找出她,偏偏它们看起来都是一个样……
其他魔物或许会因为强大或麻烦被人避开,但人们对这种两者兼有的魔物往往是有滥杀无放过,因为或许接下来就能在鸦巢里发现什么不虚此行的值钱货。
据说有人发现过聚集了大量该魔物的露天金脉,引发了寻金热,但每个活着回来的人都声称别说金子了,连根乌鸦毛都没看见。
其实只是无数折射了夕阳余晖而金灿灿的小水洼。(嗯哼,虽然和晓光执政官在1月1日的事件开头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该雷同纯属巧合!)






大家的老朋友
发生日期:SAx年x月x日

内容:

      伊莱恩·翰兹曼懒散地窝在自己的椅子里,叼着羽毛笔看着装饰在墙上铁鞭子发呆。她面前的桌上堆了厚厚一摞纸,上面写满了小段的记叙、箭头、圆圈和备注、补充,并且因为被溅过什么液体而皱巴巴脏兮兮的。她右手则握着一张卷起来的纸,看上去要干净整洁得多。

      “咚咚”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进!”伊莱恩含糊不清地喊道。

      一个红发姑娘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将两张不那么皱巴巴脏兮兮的纸递过来道:“长官,最后一个犯人娅塞·斐温审讯完毕。”

      “很好,普通市民就是好对付。”审讯官伊莱恩愉快地将右手的纸卷和红发学徒送来的两张纸在桌上铺开,右手从嘴边取下羽毛笔沙沙地抄写起来:“那么,她有没有招出小雷德是谁的种?”

      小学徒愣了一下:“诶?有……她说是邻居莫更的。”

      “我就知道!”审讯官一拍大腿:“小雷德那么好看,明显不是老格尼的种。不过,没想到他爹不是一直向娅塞献殷勤的小白脸,而是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闷罐子莫更,我还以为莫更真的对自己老婆忠贞不二呢……不,说不定这只是对格尼四年前从他手里抢走仓库管理员职位的一个报复。有意思,真有意思,皮皮,你怎么看?”

      被叫做皮皮的学徒姑娘又愣了一下,抓抓头道:“我不知道,这些人我都不熟……长官,这和我们要追查的‘那件事’有关吗?”

      “没有,这是我个人喜好。”审讯官爽利地答道,丝毫没有滥用公权的愧疚感,她将刚才补写过的纸递给一脸复杂的学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学徒接过来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一张表格,左侧的名字她都有些许印象,是这几日审过的犯人姓名,右侧是他们的身份、地址、口供提要。她自上到下细细看了两回,指着一个名字说:“他?”

      “为什么这么说?”审讯官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因为大家都认识他,娅瑟夫人说他是莫更的老朋友,但莫更说他们其实只做过两笔生意,老格尼和这个人更熟,毕竟两人是远方亲戚。”学徒面带困惑地复述着:“而老格尼却稀里糊涂,对这个今年刚投靠过来的远方表弟所知甚少——他是真的不知道,愿圣灵保佑他可怜的双脚。而且……”

      “而且?”审讯官用鼓励的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学徒谨慎地做出声明,“其他城区抓到的闹事者口供里也出现了外貌特征一致的人,虽然名字不同,但这份能迅速与他人称兄道弟的才能却如出一辙。”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我像他那样慷慨多金又喜欢与人说悄悄话,我也能挖到很多八卦……不,赢得很多人的喜爱,但我可不稀罕。”审讯官啐了一口,注意到学徒闪烁不定的双眼,用指节敲敲桌子道:“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学徒咽了口唾沫,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嗯……每个人供出的煽动主导者并不集中。有的说老格尼是带头人,因为他常常跳到桌上高呼好……好色司祭都该死;有的说娅瑟夫人是主谋,因为她总是拉着人絮叨教会的傲慢奢侈;有的甚至只是看到其他人都在控诉教会的邪恶,自己一时头热就决定跟着干;但是,把大家招呼到一起秘密集会的都是这个‘老朋友’。”

      审讯官满意地笑了笑,在那个名字上重重划了个圈:“说得很好,你把刚才那些话整理整理写下来交到秘书室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她起身把学徒按到自己的椅子上,拍拍桌面示意她开工。自己则转身去衣架上扯下兔绒大衣,赫然是要下班走人的架势。
      “好、好的。”学徒老老实实拿起羽毛笔,忍不住问了一句:“长官,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是要去约会吗?”

      “骑士团的朋友请我吃饭。”审讯官意味深长地一笑。“虽然有点傻呆呆的,不过能好好听人说话的年轻人还是很可爱的。”




◇关联情报◇
随手涂的人设图1
伊莱恩·翰兹曼:隶属于时茵市政厅的女性审讯官,出身于夏维朗的刽子手世家,喜欢八卦和酒,十分注重对年轻人的培养。在整合出的资料里发现了不止一个煽动嫌疑人,但她却还是让小学徒自己归纳,这是为了确认到底哪些比较显眼适合报上去交差。
其余嫌疑人的资料被她私下偷偷告诉给雷古。



皮纳特·佩泽斯:某位医师的学生,为了加深对人体的理解被老师介绍到这里打杂,皮皮是人们对她的昵称。

随手涂的人设图2



哇居然有将近三万字,明明有些事件短得不得了,合在一起还挺多的!
搞定,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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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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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者

支援
阿齐斯
所在地
森染
携带金
3370 GP
活跃度
4 AP
技能点
9 SP
剧情点
130 TP
存在感
1234 BP

潜行星魔法A链刃S匕首C水性野外生存

发表于 2016-5-23 13: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跪拜在了文图双触的面前

啊等毕业季忙完了有好多东西要一口气看完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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