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SA404.关于过去那些欢脱的往事

索沃尔 · 发表于 2013-12-17 22:22:09

本帖最后由索沃尔于 2013-12-26 10:51 编辑

【关于过去那些欢脱的往事】

大概时间：SA404-406

登场NPC介绍：
艾默=札贝利斯克：纳莱斯家的老管家。索沃尔的父亲去世后一直看守着祖宅。

埃利奥特：索沃尔的辅祭，这篇故事里8岁。

亚伦=札贝利斯克：艾默的儿子，索沃尔5岁之前的玩伴。重逢后顺从索沃尔的意思辞去骑士之职转头教会成为法祭。目前正在圣域培训中。

海森：森染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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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索沃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一个孩子收养在身边，还养了这么多年。
那个孩子叫埃利奥特，通称埃利，没有姓氏。
是某个清晨，他在教会后花园里捡到的。
当时他如果按照正规流程，把那孩子送到孤儿院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欠就欠在他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得出了神，等清醒之后，才发现一切已经太晚了。
好在是个练魔法的料子。索沃尔安慰自己。虽然他目前的处境实在不合适养娃。
当然，以后也不会适合。

2.
基于不想把孩子丢进孤儿院，又不能带在身边的理由，索沃尔想起了那位常年闲置的老管家。
于是，他带着年仅8岁的“养子”回到祖宅，简单说了几句就打算把人托付给管家艾默。
年过六旬的老管家——艾默=札贝利斯克表面镇定地推了推金丝边的老花镜，低头看了看那个才到自己腰部的瘦弱男孩，干咳一声，清清嗓子。
少爷，您今年22岁了吧。艾默用余光盯着那双紧拽着索沃尔衣摆不放的小手，平淡地说。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对您来说时间都不太对。
…………艾默。我没跟你开玩笑。
是的，少爷。老管家颔首。镜片反射过一道白光。但您之前什么都没跟我说。
索沃尔有点无奈。他从小就不善于对付这位老管家，更何况自己还是被他看到五岁。
埃利听着他们的对话，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来回观望，偶尔对上老管家的视线他也不怕，索性更加坦然地回视过去，浅棕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无辜。
艾默挑眉，动作温和且坚定地掰开了埃利攥着索沃尔下摆的手，牵到自己身边。
少爷。请您放心，在您工作期间这孩子就交给我吧。但是，在休息的时候还请您多来看看他。
嗯……我会的。
毕竟，人是您认下的，我只是暂时代为照看。艾默说的严肃又认真。
可索沃尔早就发现了老管家那经过人为绷直的唇角有一瞬不自然的上挑。
其实你很高兴有的玩吧，艾默爷爷。索沃尔在心里笑。

3
埃利奥特住在了纳莱斯家。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在艾默的监督下识字。
艾默知道那些看起来一样其实却不一样的单词对从未受过教育的孩子来说是多么难以辨认，所以他就从最基本的开始教。
自从他的独子亚伦=札贝利斯克顺了索沃尔的意思去了圣域之后，他的生活变得越加乏味。
这时索沃尔送来一个孩子给他养，也算从某方面大大滋润了他枯燥的日常。
艾默本来打算用一天交给他背诵字母，结果埃利不到两小时就学会了，还倒背如流。
当背完最后一个字母后，小小的棕发男孩自豪地仰起头，望着艾默一脸求表扬。
嗯，挺好。今天午后有甜点。艾默点点头，铺开一张白纸，拿起羽毛笔在墨水里沾了沾，琢磨着要先从哪个单词教起。
埃利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两条小腿在椅子下面晃来晃去，两只眼睛盯着那只悬在纸上的笔。
艾默爷爷，我的名字要怎么写？
你的名字吗？艾默扫了他一眼，埃利奥特吗……？
嗯！男孩期待地看着空白的羊皮纸，索性把整个上身都趴在桌面上。
艾默举着笔，稍加思索，又用余光看了埃利一眼，这才在纸上落下一笔。
E-L-I-O-T——
稚嫩的声音跟着笔尖流转的弧度缓缓地念出几个字母。
ELIOT。艾默的指间一字一顿地蹭过纸面。
ELI---OT！男孩挑着欢快的尾音跟着念道。
嗯，记清楚了啊，这就是你的名字。
嗯！我记下了！埃利点点头，然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身子一顿，仰起头来，唔……主教大人的名字怎么写？
嗯？艾默低头看着他，心想着这个孩子怎么会想知道少爷的名字。
聪明的男孩感觉到长辈疑惑的目光，也不隐瞒，眨着眼睛望回去。主教大人是我的监护人啊……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嘛？
艾默听罢，不动声色地挑挑眉，将笔尖重新沾了沾墨汁。
埃利见他动了笔，再次趴伏到桌面上，眼珠子跟着笔尖左右晃动。
艾默的字写得很好看。不仅好看，还是能让辨识能力不高的孩子也能看清的那种好看。
他记得自己曾经也写得一手令人赞叹的花体字，没事的时候还会练练老爷的名字怎么签才能更华丽、更霸气。
可惜的是，在他教少爷读书的第一天，就被少爷拧着眉抱怨字体太花俏看不懂这样怎么学？
于是无奈的老管家只能寻找另一种降低华丽度的书写方式。
S-A-V-I-O-R——
艾默在方才的ELIOT上面，写下了这几个字母。
你读读看。老管家把纸推到埃利面前摆正。
男孩伸出手，按着字母，从S开始——塞……塞维……尔？不对啊？主教大人不是叫索沃尔吗？埃利疑惑地眨着眼，抬头又看艾默。
老管家用笔杆从那排字母上划过，哦，你拼的没错，是读塞维尔。
可是，主教大人不是叫索沃尔吗？
嗯。艾默沉默了一会，最后终于还是用有些惋惜的口气说道，那是他自己改的。
哈？
少爷原本是叫塞维尔没错，但他觉得这名字读起来不好听，自己改了。但是拼写没改。
少爷啊，您可别怪我啊。看着埃利疑惑又真挚的目光，老管家默默在心里对主子说抱歉。谁叫您小时候叛逆期来的早。
哦……我觉得塞维尔也挺好听啊。那，下次见到主教大人我该怎么叫他好？
千万不要叫塞维尔。埃利。听话。不要那么做，也不要问少爷为什么改名字。
哦……男孩小声咕哝着，低头又盯着那排字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嗯……咳，好了，咱们来正式学吧。
看着埃利意犹未尽的样子，纳莱斯家忠诚的老管家还是决定趁好就收，转移话题。
希望这孩子天资聪敏，不会把自己掀主人老底的事儿说出去。

4
在那之后，索沃尔觉得自己更忙了。
以前他只要处理教会的事就好，现在又加上一个埃利。
眼看再过不久就是女神祭，各种大事小事一股脑全向他倒了过来。
海森说，索沃尔，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今年我打算轻松一下，善后我负责，其他就交给你了。
噢……好的，海森主教。请您放心交给我吧。索沃尔一边恭敬地应承，一边盯着海森光滑亮堂的脑门。
于是，海森主教在辛苦了十几年后终于有机会乐的退居幕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年轻人为了女神燃烧生命。
海森想。虽然这个暂时的主教明年就要不能继续为自己服务了，但在他离开之前，还是可以发发光的嘛。
嗯……据说最近北边教堂附近的花开的不错，明天干脆到那边去住几天，放松放松，也省得自己在这里让年轻人拘束放不开手脚。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一刻，海森感到十分开心，他甚至觉得自己辛苦大半辈子为的就是这一瞬的清闲。

5
后来海森想起来，索沃尔似乎在不久前收养了一个流浪孤儿。
在海森的印象里，他这个平日不拘言笑、待人处事不温不火，没事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下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爱心、有时间去养孩子的人。
那天在后花园里的骚动他没能赶上，只能从在场的司祭嘴里听到些只字片语。
说什么，是个可爱的男孩，看起来虽然脏了点，但乖很懂事，如果他没有全程拽着索沃尔主教的袖子不放的话。
所以，他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孩子能让索沃尔点头收养，还不敢养在教会（的孤儿院）里。
于是，他在索沃尔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看似随意地踱到他身后，尽量用长辈体恤晚辈的口气问道，听说你收留了一个孤儿？
啊……？索沃尔被这突然袭击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烛台砸海森脚上。
铜质烛台。三层。实心的。
幸亏他是法祭出身，眼疾手快，只用一秒便稳住了心神，转过头看着海森。
海森主教，午安。索沃尔向他施礼，顺便把皱眉的表情隐藏在低头的动作中，心里暗想，好啊，四天不见人了，这一定是玩痛快了，没事了就跑来打听八卦。
哦…咳。午安。海森点点头，决定不给对方岔开话题的机会。那个孩子的来历你调查了吗？
不，并没有。他自己说的挺清楚。
哦……哪天带来让我见见？
主教大人对那孩子有兴趣？
海森咳嗽一声，假装正色道，既然是你收养的孩子，也算是教会的一员了——所以带来让我看看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后半句他忍着没说。
索沃尔自然明白那破折号之后的意思，养孩子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那个孩子赖上他，他应了而已。既然海森想看，带来给他看看也未尝不可。只是……
我知道了，海森主教。但是，我现在忙得分身乏术，实在抽不出时间安排你们见面。如果您肯指派他人或者亲自为属下分担一些工作，我想我就会有时间带他来见您了。
索沃尔挺胸抬头，盯着海森主教的眼睛，眼不眨气不喘，以万分正直严肃的口气说完这些话，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对方脸上将要露出的不太自然的表情。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只见海森主教淡然一笑，气定神闲，拍着索沃尔的肩膀对他说，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女神祭之后带他来见我。
啧。老狐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