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月休闲任务】料理

珀西 · 发表于 2013-12-30 17:07:59

本帖最后由珀西于 2013-12-30 17:30 编辑

这个时节，室外的温度已经很低了。
炉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爆出的火星自炉边飘不出不远就熄灭了。大锅里浓稠的热汤咕咕冒着泡泡，泡泡陆续顶出表面的油层，破了然后放出带着食物香味的水汽，这些水汽向上升之后滞留在到屋子上半的空间，像云雾一样。
“珀西小姐，快来！有你老家的来信噢！”一直来送信的小男孩也许是踮着脚尖在窗外招呼着，但是隔着玻璃上的水汽，只能看到厚厚的毡帽的帽顶在上下跃动……这本该是一个非常滑稽的画面。但是在幽默的戏码，看多了也变得麻木。
“矮子……”这么嘀咕着，珀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瞬间亮了很多，随后很快地，室外寒冷的空气聚拢进来把屋里的温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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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隔阂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有些就像沙子，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淡消失不见；有些却像毒瘤，一旦突然出现后，就发芽生根，待到的时候已经巨大到不能忽略。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和那对夫妇亲近的呢？是因为发现了那件事吗？还是更久之前？明明只是模糊的记忆加上一点点推测的假想，却当成事实介意了那么久，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这样真的好吗。虽是只有五年不见，珀西发现自己对两位老人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反倒是那些年代更久远的记忆，偏偏因为时常回忆而更加清晰。回忆里的他们是更年轻一些的样子，女主人对自己笑着，慷慨地给了自己整整的一大罐浆果。男主人也还是身体健壮时候的样子，身材高大，轻松就可以提起很重的东西……那个时候的珀西，还会装作乖巧的样子甜甜地撒娇，还会因为热气腾腾的饭感动到流泪，还心怀感激地想着要永远留在那里，还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两人会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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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一个人静静坐在失去了温度的厨房里。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她好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好像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单纯的发呆。一个又一个简单的字母依靠不同的排列组合编织成阿尔洛优美又严谨的文字。可笑的是，对于某些阿尔洛人，即使你明白了每一个字母，也不表示你能看懂字母的排列组合意味着什么。小小的窗户本是很好的抵挡外部寒冷所做的贴心的设计，但却导致室外的光线再明媚，照进屋里的也只能有可怜的巴掌大。许久之后，火炉上的柴禾不甘寂寞地炸出一群小火星。珀西无视了它们的抗议，调整了一次坐姿，让灯光不被自己遮挡住，然后略略弯下身体，就着炉火跳跃的光，一个一个字母地确认着随着火光跳动的文字……

为什么不是和之前的那些信一样，干巴巴地讲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再加些家里琐琐碎碎的小事情，最后公式化地催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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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烹饪D，厨艺向来是珀西自傲的本钱。但是看着精致的餐盘上黑乎乎的黏糊糊的一坨一坨的估计是作为晚餐的东西……缇尔格兰森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工作了五年、无功无过的仆人是不是正要进行一场薪资谈判。是该给珀西加一下工资呢还是扣一下奖金呢……？但是基于珀西一向的低调表现，他又觉得自己把对方想得太复杂了……也许该给她配一副眼镜？也可能是有人出于什么未知的目的易容成自己仆人的样子来接近自己？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刀鞘，噢不，它并没有在它该在的地方，是回来换衣服的时候顺手放在了边上吗？他记得之后“珀西”就把衣服和帽子等一大推衣服抱出去洗了……有些人天生就适合一个词语：想太多。

珀西站在桌边，看着缇尔格兰森低头沉思时对向自己的、黑发依然浓密的头顶，知道自己今天的料理让这位大人物不满意了。是啊，即使是路边的流浪汉也不屑于吃这样的食物吧……习惯性地用力搓着围裙的一角，她开除了这个侍奉了五年的不好不坏的主人，她在夏维朗的老恩人已经不再需要这个工作所带来的微薄薪水了。（PS: 国舅爷，对不起，最后一餐料理被我做砸了……厨房里还有一筐萝卜和两筐蘑菇，饿了可以啃）憧憬着新的人生，这仅仅一丝的愧疚很快被她抛到了脑后。

自由，若来得太随意就失去了情趣。珀西慢慢地走在街上，看着平时匆匆经过的街道和经常购物的集市，终于有时间好好停下脚步享受一下周边的风景了，却感到了脚下的彷徨，下一步究竟该往哪里走呢。

S.A.405，从夏维朗传来的好消息：将珀西从十岁抚养至长大的老夫妇终于永远地摆脱了病痛的折磨。得到消息的当天，珀西离开了打工的国舅府，开始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