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鸲 于 2014-1-4 18:01 编辑
紫色线:临近年末的日常(可以是一天可以是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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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阿泽兰,阿泽兰有个远京城,远京城里有个朱雀宫,朱雀宫里有个美少主,美少主给二小姐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个阿泽兰,阿泽兰有个远京城,远京城里有个朱雀宫,朱雀宫里有个美少主,美少主给二小姐讲故事…… ——摘自《乌秋聊话集》 * * * 上面引用的这段话其实和下面的故事没什么关系…… ——作者注 ——故事开场——
十二月一入,便近了年终岁尾,朱雀宫上上下下,都为正朔的祭祀忙个不休。平日里那些同青鸲相熟往来的,像远清、初云,也都各有各的事情,少来走动。就连少主乌秋也是好几天不见踪影。唯有青鸲这个闲人,每日里除了完成云罗长老留下的功课,便只是对着药碗发呆,无聊到头顶几乎长出草来。低芍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她照顾青鸲日子久了,自然了解二小姐的脾气。青鸲自小在朱雀宫中长大,作为城主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被人娇宠着的。城主织芳虽然向来以威严著名,但对于这个因早产而先天孱弱的小女儿,还是给予了不少疼爱,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因此,即便是天性乖巧的青鸲,多多少少也被惯出了些小性子。遇到不顺心顺意的事情,难免就会蹙起秀眉嘟起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天便是如此,太阳升到老高,青鸲还是赖在被子里不肯起床。低芍柔声唤了几句,青鸲也只是把被子拉过头顶不理。低芍没办法,看看时间不早,今天的课怕是来不及了。只得唤了个侍女来,轻声嘱咐她去知会云罗长老一声,就说二小姐身体不适,今天的课就不去了。侍女领命而去。低芍轻叹口气,转身回到青鸲床边。青鸲本来憋得有些难受,正偷偷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换气,听到低芍的脚步声,赶紧又缩回被中装睡。低芍心中好笑,低声道:“二小姐若是身体不适,我去请远清医师来看看可好?”青鸲听到这话,心中一乐,刚刚掀开被子一角,就听门口一个清冷的女声道:“远清?你若是找得到他倒好。”低芍循声回头,原来是霜槿过来为青鸲送药。
霜槿的父亲平生前是朱雀宫中的医官,后来意外去世,便由她顶替父亲来宫中任职,青鸲日常用药,大半由她调制。她自小随父亲学医,医术无可挑剔,只是性子清冷了些,说话都带着几分寒气,旁人鲜少愿与她接近,却与阴差阳错结识的远清颇为投缘,闲时便在一处切磋医术心得。青鸲一见她进门,立刻又把被子蒙得紧紧,只听见霜槿对低芍说:“远清最近几天都不在家中,留了纸条说是采药去了,也不知这天寒地冻的,哪来这么大兴致。”青鸲在被窝里听着,心中颇为失落。低芍接了霜槿手中的药放在桌上,将她送走。转身重又凑近被子,轻声道:“小姐再不起床,可是要过了喝药的时辰了。城主早就嘱咐过,小姐饭可以不吃,药却是不能不喝的。”青鸲在被子底下拱了拱身子,只是不出声。低芍停了片刻,又道:“二小姐宽心,远清医师不在,又不是没有旁人,二小姐想和谁玩,低芍去找就是。”被子下静了半晌,方听见青鸲闷闷吐出“坚果”两个字,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了,或许以为二小姐是想解解嘴馋,低芍却知道她是要找自己的贴身侍卫兼玩伴坚果姑娘,只得无奈道:“二小姐不记得?坚果因前几月私自带小姐涉险外出,至今还被夜司察关在家中反省……”被窝下又静了一刻,传出仿佛带了些哭腔的“初云”两个字,低芍叹了口气,提醒道:“小姐又忘了,前几天初云小姐让鸽子捎了信来,说刚刚给自己卜了一卦,她正朔之前都不宜出门,否则尾树师傅便有桃花之劫……”被窝下这次安静了许久,就在低芍怀疑二小姐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被子忽地掀开,青鸲额角渗着细汗从床上跳下,道:“对了,前些日子哥哥不是差人送了好些上等的白薯干过来么?我记得暗语教员最喜欢吃了,不如唤他来……”低芍跟在后面,一边忙不迭地帮青鸲披上斗篷,一边低声道:“二小姐,我昨天外出遇到闻雀坊的学监末泽,她说暗语教员前几天贪便宜买了些陈薯干,又没好好清洗便食了半桶,结果吐泻不止,正在家中休养,怕是好阵子出不得屋了……”青鸲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磕到桌角,低芍急忙躬身扶住。见小姐肩膀微微颤抖,知道她心中凄楚,禁不住软言劝慰:“二小姐不要难过,低芍这就去找少主来……”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口的黄犬来福一阵低吠,接着便是急如鼓点般的脚步由远及近,一个矫健身影铁塔般闯入门来,不是少主的贴身侍女娥眉又是哪个?一时间屋内香凝烟住,人犬俱静,二目对四目,大眼瞪小眼。片刻,还是娥眉气喘吁吁发声:“二小姐可曾见过少主?”
原来远京少主乌秋,昨夜午时离塌出门,声称解手,至今未归。娥眉遍寻不见,急得险些用面条上吊。城主那边召见,被娥眉以少主昨夜伏案太晚,尚未起身搪塞过去。但这种理由终归不能拖得太久,娥眉只能在宫中乱寻,恨不得将整个朱雀宫都翻将过来,却始终不见乌秋身影,连黑鹫都不知乌秋去了哪里。如今到青鸲这里,已是最后一线希望。青鸲听娥眉说完,秀眉微微一皱,勉强扯起嘴角道:“娥眉你若是了解哥哥,便知他已不在这宫中了。”话音未落,泪珠倒早从眼角滑至腮边。娥眉一时怔住,看看青鸲的脸色便在低芍的授意下匆匆离开。青鸲双手拄住桌子一角,想着乌秋肯定又是偷溜出宫逍遥快活,留下如笼中小鸟般的自己,孤单寂寞至此。想着想着,心中伤感,索性蹲在地上,呜咽出声。哭了半晌,渐渐累了,才发觉低芍竟然未来劝慰自己,心中有些奇怪,转过泪痕斑驳的小脸去看,却正对上一双狭长黑瞳,禁不住唬了一跳,惊叫一声向后倒去,一条手臂却被稳稳抓住,腰也同时被揽了个紧,一带之下,跌入对方怀中,扑了满脸的烟火气息。下一声惊叫被湮灭在喉咙深处。
后面的事情其实不用多说(主要是没时间写了表揍我……/_\),我们不能怪远京城乐游坊王麻子家的糖葫芦太过好吃,也不能怪远京少主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只能说天底下没有哄不好妹妹的哥哥。
如果你哄不好妹妹,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努力,或者,不够帅。
总之,这篇文里记载的琐碎小事,不过是朱雀宫内,远京少主和二小姐年终岁末的普通日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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