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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青阳 于 2015-2-25 16:40 编辑
紫=2: 如果你获得了变身能力,能变成任意一位其他人一天,你会……以以上的假设为前题,进行的有趣创作
感谢@威尔瑟先生和二皇子@苏尔蒂能将身体借给我玩弄。啊,不,是创作……
吃饼干的星士先生
(一)
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迟疑了一刻,青阳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我可是保持着长达近十年没有迟到没有请假记录的拥有传说中爱岗敬业远京之栋梁称号的男人啊!难道今天要破戒了吗?!
身边并没有妻子的身影,于是带着一丝恼怒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倾歌!倾歌!为什么不喊我起来!”
……无人回应……
“倾歌!!!!!!!!”喊声天愁地惨,风云变色,声音之凄厉,传播之遥远,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房门被猛地从外面向内推开,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的蓝色短发男人冲进来抓起床上的枕头,不由分说的将坐在床上仍在嘶吼的青阳的头死死捂住,伴着怒骂:“大早晨起来你抽什么风!!昨天执行任务到凌晨才刚刚睡着,又被你吵醒了!”
青阳愤怒了,迟到已经够令自己痛苦了,这混蛋居然还私闯他家,在他呼唤妻子时妄图用枕头闷死他,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一脚踹上对方小腹,在他向后趔趄着摔倒在地板上的时候,扑到对方身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胸,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低沉冷静:“你是谁……”
“威尔瑟,你是睡糊涂了吗?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声音艰难的从被挤压的喉结中漏出。
——他用的是阿尔洛人的语言。
等等,威尔瑟又是谁……
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这是哪儿?
“你是……”他转用了阿尔洛语,手上的力气微微放松了些。
“贝德里赫·卡特,”对方将手覆在脑门上,露出一副“完蛋了,这家伙真的失忆了”的表情,该不会是自己用枕头闷得他缺氧导致记忆丧失了吧……于是赶紧补充道,“第十四星士,你的搭档!”
星士?这是个什么剧情发展?
“那这是哪儿?”青阳从半跪的姿态恢复成直立状态,好给对方留出足够空间坐起来。
“晓光。”星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喏,这个。”他指指睡衣——条纹睡衣胸前是一颗巨大的蓝色心形图案,心形里绘着晓光著名建筑——晓光市政厅,底下标了一行阿尔洛文字“晓光我爱你”……试问有哪个正常人会把地标穿在身上?!
“按照惯例,你下个问题应该是目光呆滞的问出‘我是谁’吧?”星士扶着青阳的肩膀将他推到一面落地镜前,“威尔瑟巴特拉姆,第十七星士。”
镜中呈现出了黑色的头发,接近黑色的墨蓝色眼睛,与自己的发色和瞳色极为相似,但却配在一张陌生的写满惊讶的脸上!妈的!还是我自己的脸比较帅!另外,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灵也能当星士了?
“少自作聪明,我想问的问题其实是现在是哪年?”他挥手打掉蓝发星士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
“圣历412年。”
青阳回想起自己从寒鸦主事那儿借来的玄幻话本中记叙的故事——这就是那里面说的“穿越”了吧……而且并不是穿回自己的前世,而是……那话本中管这叫什么来着?对,平行穿越!那么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要如何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了吧,不知道向女神祈祷管不管用,或者是——自己是睡觉的时候穿越过来的,要不要再补一觉试试呢?当然话本中提供的办法多半都是撞墙、割腕之类带有毁灭性的,万一不行简直无法挽回,所以还是要先冷静分析一番。
——所以说平时多读点书,到了关键时刻心理素质就是格外的好呢!
这么一想,还有点小骄傲!
完·全·没·有·啊!
妈·妈·我·要·回·家!
(二)
披着威尔瑟皮的青阳一点胃口都没有,边想心事边坐在餐桌边拿叉子将煎蛋慢慢戳烂,既然已经在这副身体中了,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再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也是徒劳。
“威尔瑟,要用叉子的这一头把食物叉好,然后放到嘴里,再慢慢的嚼。”对面的蓝发星士好心提醒。
青阳现在只想把叉子扎进对方眼球里,他没好气的回答:“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弱智!”
“我看你不光是失忆,脾气都变得格外乖戾了。”蓝发星士悄悄抱怨道,“该不是到了更年期吧?!”
青阳并没听见那句抱怨,他还在想自己的事,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晓光,是倾歌出生的地方,她在这里长到四岁才被转卖到时茵的地下赌场中。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偶尔会说起记忆中晓光的样子,既来之则安之,那么就代替她重游一下她的出生地吧!
“贝德里赫前辈……”他隔着桌子呼唤对面的星士。
“你是真傻了吗?”十四星士惊讶的张大嘴巴,小半根香肠从里面掉出来,砸到盘里的流黄鸡蛋上,将一丝蛋液溅到躲闪不及的青阳脸上。
“……”他沉默的用旁边的纸巾将脸擦干净,“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我是叫这个名字没错,不过你之前从来不这样称呼我。”贝德里赫红琥珀般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幽怨。
青阳内心打了个激灵,该不是“亲爱的”或者“宝贝”之类的称呼吧……他对星士不太熟悉,只知道他们要将全部身心献给女神,一辈子不能结婚,于是就……都内部消化了?
“你一直都叫我‘喂’和‘哎’。”贝德里赫站起来探过身将勺子伸到青阳的脑门处,想要敲一下。
“好吧,”青阳利落的用叉子挡下了对方的勺子攻击,从善如流的回答,“那么,喂,我一会儿要在城里四处走走。”
“叫我前辈!”不理睬背后蓝发男人的声音,青阳起身向门外走去。
(三)
站在教会建筑的屋顶上,几乎可以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这座名为晓光的城市极为繁华,由于是整片大陆唯一的港口城市,商业的繁荣和人口的兴旺自然不言而喻,无怪乎有人说走在街上都会有金币从天而降。
“要在城市中走走找回失落的记忆吗?”到底还是跟过来了,那个蓝发的搭档。
青阳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城市的记忆,遑论找回呢?
“或者……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去三圣灵广场往‘骑士’铜像上撒尿。”青阳抽动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你的天赋都点在惹是生非这个技能上了吗?”对方惊讶得睁大眼睛总结道。
(四)
“威尔瑟!你该不会真的想去三圣灵广场干那事儿吧?哎,再拐个弯就到了……”贝德里赫紧紧抓住威尔瑟肩膀,“被抓到就死定了……”
“放心,”他伸手挥开对方的手臂,“我还没有做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路人围观下体的思想准备。”
记忆中倾歌说过,在三圣灵广场西侧的一条小胡同里,有一家老字号的茶店,售卖整片大陆最正宗的花草茶,还可以当场品尝。不如就去那里逛逛,虽说价格贵得离谱,不过,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身体,用的也不是自己的钱,威尔瑟身体内的青阳耸了耸肩,谁在乎呢?!
穿过人流密集的三圣灵广场,青阳和贝德里赫两人一前一后拐进西侧的胡同里,这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僻静小街。
其实,早在进入三圣灵广场之前,青阳便察觉了背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开始时他还疑心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拐入小街之后,才更加确定——或者说是那个跟踪者太惹眼了:脚步声大得犹如在跳踢踏舞,还时不时的咳两声,在他回头向后张望的时候总是躲在灯柱后面——那灯柱也就手臂粗细,连脸都挡不住,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值得惊喜的是,那家茶店果然还没倒闭,进到里面,青阳点了一杯经典花草茶,跟贝德里赫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刚喝进一口,冷不丁回过头来却看见一张贴在店面外玻璃上的挤压得几乎变了形的脸。察觉了他投过来的目光,这一次,跟踪者没有逃开躲到哪根灯柱下,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白嫩白嫩的蚕举起来展示给他,蚕被两根手指捏着,艰难的挣扎扭动着自己肥嫩的身体妄图逃脱,青阳不由得一阵反胃,不负众望的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一点没糟蹋的全喷到了贝德里赫的脸上。
“干什么你!”十四星士跳起来边用纸巾擦脸边表示抗议。
“刚才有个奇怪的人。”他指着店外对贝德里赫说。
蓝发星士将头扭过去——店外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两片叶子在门口打了个旋,又不知道飘向哪里了……
他皱皱眉:“我还没发现比你更奇怪的人。”
“刚才明明有个金色头发的人,对着我从裤子里掏出来一条这么长,这么粗的大……”大虫子!虽说妻子是医者,偶尔也会以虫子入药,但这么大这么白嫩恶心的蚕还真是第一次见。
“住口!”贝德里赫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听听你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威尔瑟巴特拉姆!你今天应该多加一个时辰向女神忏悔。”说完甩手转身向店外走去。
“不是……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贝德里赫扬长而去,青阳坐在位子上完全摸不着头脑。
(五)
过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有歧义——而且是很大的歧义。但自己这么机智都没有发现,却被对方一下识破,可见这些腐朽的阿尔洛人脑子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淫秽猥琐的东西——连那些侍奉女神的教会人员都不例外!
不过,他走了也好,至少一个人行动方便得多了,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捋顺思路而不是听他罗里吧嗦的介绍“这是面粉,早餐的面包就是由这个做成的”——说了几遍还是记不住,认真看我的口型:老·子·是·失·忆!不·是·弱·智!
付了帐,发现口袋里只剩了几枚零钱,星士还真是个贫寒的职业,这就是将所有都献给女神的意思吗?
——连工资都不例外。
出门左拐,那个跟踪狂又追了上来,青阳加快脚步,对方也紧跟着提了速。
“你特么的老跟着我干嘛?!老子早把一切献给女神了,劫财劫色你都找错对象了!”索性转了身面对他,跟踪狂没有来得及收住步伐,于是——青阳只看见一个伟岸的胸膛亲切的朝自己扑面而来,紧接着就仰着躺倒在地,然后一具男性躯体又一次重重砸在了他脸上——矮子就是吃亏。
“威尔瑟!”声音里带着委屈,“你是真不认识我了还是装的?”
“我说这位……大哥?”青阳揉着鼻子,声音闷闷从对方身下响起,“麻烦您先从我身上起来行吗?”
“哦。”随着答应,跟他一起摔倒的人先站了起来,又好心的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对方,居然是个挺清秀的金发华贵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身高——完全不是个跟踪狂该有的长相!!!
“您……哪位?”
“威尔瑟!”
等……等等……据刚才那个蓝发的搭档介绍,自己占据的这具躯体的名字才叫威尔瑟吧……威尔瑟这名字难道是现下阿尔洛人当中最流行的名字吗……
“据我所知,那是我的名字吧?”青阳咳了两声,底气不太足的样子。
“难道我们陌生得已经要互相介绍姓名了吗?”少年不敢置信的直直看着他,那双浅绿的眸子里似乎有水汽慢慢浮起,“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你又要说出那句话:我不认识你,你赶紧离开吧?!”
卧槽这什么剧情?喂,少年,不要摆出那副弃妇脸,跟你的画风和人设根本不搭啊!
以现在这副身体的身高,青阳只能用仰视的角度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清秀白净的小脸因为悲伤而皱在一起,他叹了口气,然后悠悠的挑起了一边的眉:“那么,就当今天是初次相识,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他伸出手去,“威尔瑟巴特拉姆。”
插一张二皇殿下
(六)
“我就知道威尔瑟不会不理我的。”对面的少年兴高采烈,这小子居然是奈特家的二皇子苏尔蒂,青阳深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摆脱那个用刀捅穿他肚子的疯狂念头。
“照你说的你历尽千辛万苦,风餐露宿,千里迢迢的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青阳用手指轻轻敲着茶杯问道。
“我父皇已经宣布了对皇兄的指控和处置,并且……宫里迎来了新皇子,”少年用力握住杯子,指节泛白,“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他的头低垂下去,青阳以为他会哭出来,但显然这孩子比他想得要坚强得多,“只有威尔瑟是我的挚友,除了威尔瑟,我想不到别人可以倾诉。”
原来威尔瑟是个知心大姐一样的人物吗?真是对不起啊小鬼,我现在的麻烦可比你的多得多呢!
少年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很担心皇兄……我说的是格尔希因,对不起……我知道威尔活得也不轻松,毕竟经常会被人当成朝灵……”似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苏尔蒂捂住了嘴。
青阳愣住,旋即皱紧了眉,他在远京早已习惯了自由人的生活,几乎忘记了这里的朝灵人依然受到阿尔洛人的欺压。
“对不起……我知道威尔瑟很介意这个……我……不该提……说起来,威尔瑟被调职到晓光来也都是我的错吧……”
“算了,”青阳将糖罐往苏尔蒂的方向推了推,“看你这张苦瓜脸,吃块糖滋润一下你那苦涩的心田吧。”
少年扬起脸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为什么要拿那条大白肉虫子在窗外冲我晃?”
“那才不是什么大白肉虫子!那是威尔饼,”威尔……饼……那是什么东西,“威尔瑟小时候曾经跟我一起养过蚕,为了纪念过去那段时光,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养蚕,这,威尔饼,是我特意带出来的,如果威尔又假装不认识我的话,我就用它唤起你的回忆!”少年把大白肉虫子威尔饼举到青阳面前。
他妈的阿尔洛人都是变态吗?!
在苏尔蒂情真意切、殷殷期待的目光中,青阳再一次不负众望的吐了。三次。
(七)
就像那个金发少年说的那样,他这么千里迢迢的赶来,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大概整个皇宫都沉浸在迎接新皇子的气氛中,根本没人顾及他的感受。不过,偌大皇宫,苏尔蒂连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吗?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青阳叹了口气,这小孩活得并不比一个朝灵奴隶更轻松。
而他,除了坐在那里听少年从他们的初识讲到威尔瑟不辞而别加入星殿再到后来双方的疏离,基本什么都没有做,但就这样也让少年足够感激了——不知道这威尔瑟本体是个什么傲娇属性,只要安静的听对方说话就能让少年如此满足。
人们争夺着权势、名利、金钱,看看眼前这孩子,他拥有这些,却失掉了友谊、亲情,连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到,这种追逐……真的值得吗?
金发的小子登上自己专用的皇室飞空艇,转头向青阳站的地方豪迈的挥了挥手,气势恢宏的船舱门重重合上——这么一艘飞艇,从夏维朗到晓光,航行一次就不知道要烧掉多少普通人辛苦一辈子挣来的钱。
青阳咬牙切齿的想:妈的,这种追逐果然还是值得的!
(八)
送走苏尔蒂,天色也晚了下来,回到教会时已经过了饭点,只能饿着肚子回到自己房间。
“真希望能早点摆脱这个身体。”青阳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张忧郁而又陌生的脸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女神保佑,如果是星士的祈祷,至少女神大人会听得更仔细些吧?!”
“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贝德里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是见到了那位童年时的挚友吗?”
“你也认识他?”青阳跳到床上,用厚毯子裹住自己。
“不,只是每次他出现后,你的精神都会好不少,”他低头想了想,“虽然说了要抛弃过去,全心全意的侍奉女神,但心里还是会有所牵挂吧?作为前辈,我也希望你能够堂堂正正的面对自己的本心呐!”
“嗯。”闷闷的答了一声。
“那么,早点休息吧,威尔瑟,”贝德里赫抓住了门把手,“希望明天也能看到精神饱满的你,晚安。”
“晚安,贝德里赫前辈,愿女神保佑你。”
虽然我明天不想再看到你,以及这座名叫晓光的城市了……
(九)
冬日的暖阳洒满房间,就像淡淡的雾般在空气中流转。
早餐的香气伴着缭绕茶香钻进鼻孔,微微睁开眼睛,是家。
“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倾歌端着餐盘站在门口笑容明丽,“早饭好了,看你出了好多汗,今天就特别允许你在床上吃早餐吧!”
“刚刚我……”
“说起来,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呢,好像你突然变成了一个阿尔洛人,长着朝灵人的黑发黑眼,但我能确定那不是朝灵,甚至可能不是你……啊,抱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讲这些事你会很烦的吧?明明知道你最讨厌阿尔洛人了……”她微笑着将餐盘放在床边。
青阳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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