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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2.12.5 生与死的葬礼
“他在世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我们深信在他身上有你的爱和旨意。仁慈的女神,你既把他召回你的身边,求你使他得享圆满的生命……”
就没有不那么诛心的祈祷文吗?——沙因·巴特拉姆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套,心里想。原本只是溢美的祷文如今句句点明事实的真相,听在丧主的耳中,该是怎样的一种讽刺?
不过圣坛下左列首座的艾尔温皇帝,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位父亲从极乐天伦跌落至死别的深渊。他心中必定有复仇的暗火,但在与爱子永别的这一刻,过度的哀毁彻底占据了他。他的眼中已经没有眼泪,但是槁灰般的面容、空洞的目光和松弛下垂的嘴角,看上去仿佛他的心已随爱子而去。
十八年前也曾在此地列席一次国葬的人会记得,当年的皇帝,也是这般的模样。
不过,艾尔温皇帝似乎是在场唯一如此哀恸的人。忠诚的达兰克·弗瑞德眼中流露出对主君的担忧,除此之外,上至阿欣娜皇后、苏尔蒂皇子、格兰森议长,下到侍从和护卫的暗夜骑士,无不目光低垂,面无表情——经历了皇宫内两个月的跌宕起伏,或许这样,才是最安全、最正确的反应。
至于右列首座、代替神使出席的星使杜兰·坎特伯雷,他既无悲伤,更无愧疚。他的淡漠带了一丝警戒的意味,和坐在他身后的两名星士一样,目光始终锁定圣坛上的棺椁。
一片死寂中,夏维朗大主教克林·奥尔的声音像尘埃一样,继续在大圣堂昏暗的穹顶下飘荡。
“…………仁慈而全能的女神啊,复活在你,生命也在你,信你的人……信你的人……的人……”
主教忽然住了口。他在自己留下的空洞的回音中皱起眉,困惑地望着下面的听众,听众们则以千倍、万倍于他的困惑——惊疑回望着他——他身后的棺椁。
奥尔大主教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他想要回头,但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肩头。他被一股虚弱而坚定的力量推开了。他听到一个微弱而清晰的声音说:
“复活在我。”
大主教踉跄向后退去,而方才还被他以圣水洒在额头上的皇子越过他走向人群。大主教只看到了皇子的背影。在晦暗光线和无数惊疑的瞩目中,那丛银发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辉。
走到圣坛边,皇子站定脚步。他微微侧头,摘下沾在肩膀上的一朵百合花。
他端详了它片刻,把它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后才抬头看向因为过度震撼而哑然的人群。
“我,法泽雷尔·奈特,我乃暗夜之子,骑士之子!圣灵之血苏醒,于是我自死亡中苏醒!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
沙因抠紧了扶手。他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将当下发生的一切尽力纳入脑中。他看到本已死去数日的皇子起死回生走出棺椁;他听到“骑士返祖”;他看到艾尔温皇帝和星使杜兰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但达兰克扶住了皇帝,暗夜骑士们则冲出来挡在杜兰与圣坛之间;更多的暗夜骑士们登上圣坛簇拥住复活的皇子。“以女神之名,法泽雷尔绝非圣灵血脉,而是恶魔!”他听到杜兰厉声说。“……死而复生这种伎俩便是最好的证明……妖言惑众!……”他看到星士们亮出了武器;然而不知何时起,人群已经骚动起来,拥向星使所在的右席……沙因感到头晕目眩,胸腹之间阵阵翻腾,但是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他看到法卫们竭力拦住拥向星使的人群,那其中有三四个朝灵侍从冲在最前面;他看到那两名星士圣眼下的面容上一瞬愕然,就连杜兰也中断了对法泽雷尔的控诉回过头来……
就在此时,一道不知来自何方的黑影破空而过。
人群一下子寂静下来。
沙因感到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血。杜兰·坎特伯雷侧卧在地,一只箭矢从后至前贯穿了他的心脏。
在翠绿眼瞳逐渐失去光彩时,响起了钟声。
◇关联情报◇
沙因·巴特拉姆:巴特拉姆现任家主。生性懦弱、容易随波逐流。对于眼前的巨变完全无法反应。
法泽雷尔·奈特:被圣域囚禁四年的暗夜第一皇子。因皇后生日宴上被刺客袭击身受无法治愈的重伤,被送回圣域让女神治疗。但不久,圣域便宣布皇子已不治身亡。
杜兰·坎特伯雷:现任星使。对恶魔毫不容情,对人类却总怀着无法割舍的怜悯之心。
◇关联事件◇
SA412.11.30 觉醒之日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愛 私を殺しに来い - 大島ミチ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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