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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413.1.21 痛楚的回声
利亚姆·阿尔卡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至少从没让人看到过他现在这样的愤怒。令人愉快的潇洒的风度,精明、狡黠的笑意,全都无影无踪,现在的他看起来比任何一个阿尔卡纳都要坚硬,而且特别危险。他从不是方正那一路的人,当他坚硬起来,他是尖锐而莫测的巉岩,即便对面的人站在人世的顶端。
“所以,正是您派来的使者,拿剑刺穿了我们秘仪家督的胸膛。”他说,“能否请猊下为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奇里特·拜维一时沉默。关于这次意外他只来得及得到一个最简略的报告,他希望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确实委托了格尔希因——但他并不是完全听我的指示,希望执政官阁下能明白。”他说,“我很遗憾。”
利亚姆盯着他。“简直太遗憾了。”他一字一字地说。
“侯爵的情况如何?”
“托您和女神的福,侯爵还活着,而且还会活下去。”利亚姆说,“只是痊愈需要相当的时间,而没有侯爵,无人能够真正统率森染骑士团——骑士们对这次战争还没有做好充分的理解,我们的副团长,很不幸,不足以胜任对他们的动员工作,而侯爵的倒下对他们的士气将是异常重大的打击。因此,明日的会战,我恐怕森染将不能够共襄盛举了。”他冷冷地说,“我很遗憾。”
“我完全理解。”神使说。
“虽然儹越,但我还是想提醒猊下,此次意外最好严格保密,不要再让其他人知晓,这样,我还能多少应付过这一关,否则,”利亚姆声音更冷:
“谣言四起,森染人心动荡,恶魔趁虚而入,到时不但我难以支绌,联军恐怕也要陷入前狼后虎的被动局面了——这一点,还请您万务体谅。”
神使微微眯起眼。“女神会庇护侯爵,佑他平安。”他说。
利亚姆静静望着镜英石屏。等它彻底归于黯淡,他抡起一拳狠狠打在案上。
桃花心木的桌面应声而折。他照准那处再一拳。这一次木板彻底断裂。他不顾掌缘滴血起身茫然地望,转身……他的目光遇到控制台旁的卡梅莉塔。她抱着臂,默默地,以柔和的目光看着他。
他露出一个酸楚的微笑。
“难道我还不够理解他吗?”他说,
“……他要复活『贤者』,我帮他筹划;他要牺牲,我目送他的牺牲…………但我从来、绝对没有同意过,他让什么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拿走他的性命!!任何人!!”他蓦地暴怒起来,“即使是格尔希因也不能!!即便加上格尔希因的性命也不能!!!……”他失去控制的咆哮战栗着。那只凶兽在密闭的房间里四下冲撞。然而没有一条出路。再愤怒,再痛楚,也只留下徒劳的回声,他疲惫、沉重的气息……
“他会没事的。”卡梅莉塔柔声说,“他是那么皮实的一个孩子。”
“他会吗。”他几乎是茫然地重复了一句。
卡梅莉塔点点头。
“他还是不醒。而且发起烧来,烧那么高。”他说,“烧傻了怎么办。……他会瘸吗?”
“等他醒来,”卡梅莉塔说,“我会把你刚才这些话全告诉他。”
利亚姆把双手按在脸上。他很深、很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慢慢推上去,把散乱的额发抿齐。
“No.8那边可以交给你吗?”他说。
“好。那边已经开始圣盾塔地上部分的施工,一切都在轨道,要维持局面比较容易。对塞尔索和韦森特先生需要照实讲,至于其他人——唔,我们得统一口径,”卡梅莉塔说,“你打算怎么说?”
“病了呗——那小子上次发烧躺床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什么病好?百日咳?”
“想想他多大了。”
“啊。”利亚姆耷拉下眼皮。“……那就流感吧。”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各自盘算。卡梅莉塔又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下。
“那边……”她说,“大殿下,他似乎伤得也很重。”
“他已经被同伴带出城了。随他们去吧。”利亚姆说,“——我现在要去看他了。你去吗?”
“不了。我这就飞去No.8。”卡梅莉塔说。“放松些。”
利亚姆点点头,又动动嘴角——是他往常那种笑,虽然非常微弱,几乎是一种习惯性的面部的反应。然后他走出去,去向人们展露他的一点恼火,抖擞的精神和豁达的信心。人们总以为他随时为任何事做好了准备。事实是他永远无法做好准备,即便当最后的时刻来临。他只有留下那只凶兽,流血而无法死去,在永不止息的回声中。
◇关联情报◇
利亚姆·阿尔卡纳:森染执政官,也是伊斯雷最亲密的兄弟,最坚实的后盾。对于他的任性气极、心疼、又无可奈何。
卡梅莉塔·艾泽特:原森染骑士团副团长,后调职到DBK。目前负责NO.8圣盾的建造安装。
伊奇里特·拜维:现任神使。劝诱格尔希因前往森染说服伊斯雷出兵,却没料到格尔希因会直接动手。
◇关联事件◇
SA413.1.20 碧落之声
◇NPC人权保护协会申明◇
角色扮演请用其他颜色字体明确标注;非扮演发言请和谐讨论,谢绝嘲讽、攻击及过激语气。
◇BGM:《終わらない哀しみ - 大島ミチ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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