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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亲爱的老板娘的活动文~一来就赶上活动，就先写个轻松休闲的。
利亚姆和伊斯雷在小火龙的共进午餐~望笑纳~=v=
明知故犯 一 “非常抱歉，空艇的平衡装置出现偏移，我们还在寻找故障原因，重新校准至少需要四个小时。这是我工作的疏失，请两位阁下责罚。”
帕特里克·古德身体两手紧贴腿侧深深鞠躬，眉头紧蹙。细碎汗珠将他花白的头发粘在前额上。这名资深的飞行员向来为自己的一丝不苟与尽职尽责而自豪，在二十五年的飞行生涯中，他驾驶的空艇仅仅出现过三次意外情况。第一次时他还是名初出茅庐的见习飞行员，同期的见习生为了争夺为阿尔卡纳家族服务的机会，偷偷撕掉了他飞行手册中关于乘客落座顺序的注意事项，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尴尬，虽然如此，他面对错误时诚恳的态度还是为他赢得了这份工作；第二次是十多年前，在他还年轻力壮的时候，他所驾驶的空艇在飞越喀勒查大峡谷时遭遇大群潜鸟的袭击。及时启动的标航圣盾本可保护空艇安全无虞，但惊慌的副驾驶失手切断了动力源。在空艇即将跌出圣盾轨道、被成群魔物包围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接通了动力，使飞艇重回轨道。这次力挽狂澜为他赢得了金质英雄勋章。而第三次就是眼下，在新上任的森染骑士团团长返乡的路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像往常一样反复确认天候、亲自设定了标准航线参数、监督机械师逐一检查了各项设备，但平衡装置……到底有没有重新校准呢？他有点儿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吩咐卢埃尔做的。他本来应该再复查一遍，但执政官阁下把他叫去询问回程的餐点，然后……
然后就造成了这第三次意外，而他似乎无力回天——日理万机的执政官阁下和骑士团长阁下将双双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不得不在在尼恩格兰滞留整整半天的时间。这个结果将他的腰又压弯了几分。
“老帕尼，别这么苦兮兮的，我们又不是必须要走回森染了。”这艘专用空艇仅有的两名乘客之一，利亚姆·阿尔卡纳执政官阁下笑眯眯地拍了拍帕特里克的肩膀，又转头看了看同伴，“就算真得走回去，我也会买上两头尼恩格兰大山羊，一头给你，另一头驮我们新上任的团长大人。”
“请您不要自责——从夏维朗启程的时间比预定提前了一些，没有给飞行人员留出充足的准备时间。”另一名乘客，骑士团长伊斯雷·阿尔卡纳有着远比实际年龄成熟的外貌，言谈也相当稳重。虽然如此，在他努力避开利亚姆视线的时候，脑海中还是不自觉浮现出自己骑着大山羊的画面。他对惶恐的飞行员微微一笑：“我相信您能顺利解决这个小小意外。”
帕特里克再次深深行礼，快步向驾驶舱走去。利亚姆看着他消失在舱门后，从矮几上的果盘里摘了一粒葡萄丢进嘴里，坐回软椅上。
“这么长的时间，出去透透气如何？你知道的，我一直有点儿晕艇。”
“你只吃了三串葡萄、七块乌藻饼，看来确实晕得厉害。”伊斯雷已经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正翻开一本空艇百科书，听到堂兄的抱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通报要在尼恩格兰逗留，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两个无名旅人随意散散步，欣赏尼恩格兰繁华的街景，感受最接近圣域的虔诚的阳光，能给谁带来什么麻烦？……还是说我们的团长大人想要当一次飞空艇的修理监督？可怜的老帕尼，恐怕他的腰是直不起来了——”利亚姆学着帕特里克的样子撇嘴皱眉，随即又笑了：
“偶尔也应该对手下的人放任一下，宽松的工作环境有助于改善他们的精神状况，团长阁下。”
伊斯雷耸了耸肩——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他合上手中的百科书。
二
虽然将近正午，阳光却并不强烈，山地地区特有的松润空气令人神清气爽。街道两侧，深浅不一的灰石房屋肃然伫立，而它们底层的拱顶打破了建筑本身方正厚重的印象，连成两道优美起伏的曲线沿着不断攀升的台阶迎向淡蓝天空。利亚姆捧着一本《尼恩格兰旅游指南》，聚精会神地看着，爬起台阶来脚下却丝毫不打磕绊。他一边跳上又一层石阶，一边眉飞色舞大声朗读着书里的段落：
“费勒广场的斗羊大赛不容错过——夏季的大山羊个个都是膀大臀圆，犄角也比其他月份更坚硬油亮，一边嚼上几根腌制的辣酸笋，一边为自己相中的山羊呐喊助威，绝对是初次莅临尼恩格兰的最佳选择。如果您的口袋里带足了金币，那一定要到红宝石广场转上一圈，尼恩格兰技艺精湛的首饰工匠为您准备了各类珠宝，红宝石耳坠是情人间的馈赠佳品，蓝宝石胸针最能凸显骑士高贵的气质，雕刻女神像的绿宝石吊坠则能保佑您和您的家人健康平安。”他敲了敲书页，“女神保佑，真该给森染来上一本，写写咱们的青米和木雕什么的，也能为税收增加点儿来源。”
“你是想为自己添上几个宝石胸针？”伊斯雷知道利亚姆对首饰没什么兴趣，这样问只是想避开大山羊的话题。
“不是个坏主意，但我可没带钱啊。”利亚姆掸了掸新换上的朴素便服，“你呢？”
同样身着便服的伊斯雷摸了摸兜里的钱袋——似乎是卢埃尔给放进来的。“不知道有多少。”
“看来咱们必须得押中一头大犄角的山羊才行——”利亚姆埋头研究了一下《旅游指南》：“还是先去费勒广场看看。”他决定道。
费勒广场位于新空港和市政中心区之间，商肆店铺招牌林立，还有不少推车铺毡的露天摊贩，正是最为繁华要冲的地段。各地的旅行者汇集于此，互通物资，也传递消息。利亚姆哼着欢快的小曲快步前行，伊斯雷默然跟随其后。马上就是正午时分，广场上的行人纷纷寻找歇脚去处，从临街的餐厅和咖啡馆传来阵阵香气。利亚姆的肚子凑趣似地叫了起来，而伊斯雷则重重打了个喷嚏。利亚姆捂着肚子惊异地看着他：
“老弟，你饿起肚子来可真是与众不同……”
“你不觉得有股很……呛的味道吗？”伊斯雷皱眉，又打了一个喷嚏。利亚姆吸了吸鼻子：
“我觉得挺不错，很刺激食欲——不然我们就吃这一家好了！”他笑咪咪地看着打着喷嚏弯下腰去的伊斯雷，又一次决定了。
“小火龙？”利亚姆伸出手指拨了拨挂在门口的木质招牌，回头道：“听起来很够劲儿啊，你没问题吗？”在他身后，已经不再打喷嚏、但脸拉得老长的伊斯雷阴郁地瞪着他，那目光的含义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
利亚姆笑着掏出手帕递给弟弟，自己推开了酒馆的门。
一踏进店门，一股长年累月由烘焙香气、酒香和依稀炭气混合而成的温馨气息扑鼻而来，杯盘刀叉碰撞的声音和热烈的谈笑声充盈飘浮，为朴素粉墙和原色的木质地板增添了温暖的色泽。两人四下环顾，并没发现空桌，正在踌躇时，吧台里的人向他们招了招手。
“不介意的话，就请两位坐这儿吧。”看起来像是酒馆主人的年轻人指了指吧台侧面的两张高脚椅，看着他们落座，又指指身后的黑板，“想来点儿什么？”
伊斯雷认真地读起了写在黑板上的菜名，利亚姆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酒馆的主人：青色微卷的头发向两边分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浅金的眼睛和小巧俊俏的鼻子则显出明媚、愉悦的活力；个头儿虽然不矮，但不论是衬衫低领上方露出的锁骨，还是高高挽起的袖筒中的手臂，看上去都相当纤细伶俐。他支着下巴闲闲问：“老板娘，斗羊大赛什么时候开始啊？”
“您来得真巧，斗羊大赛在每月的第二个星期五举行，刚好还要等上……”酒馆主人回答着，一边从吧台下的酒桶里接出两杯啤酒递给另一头的客人，回来的时候顺手倒了两杯深红色的酒放在两人面前：
“二十九天。”“她”将纤细的手肘支在吧台上，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两位是第一次来，第一杯酒小火龙请客。”
这位老板娘已经具备了一名执政官所需要的最关键的素质——微笑和绕圈。利亚姆边想边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看不到斗羊，能和您这样可爱的小姐聊聊天，也算不虚此行了。敢问小姐芳名？”
“谢利耶。”“她”眨了眨眼，“小火龙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顺便说一下，我这位‘小姐’，其实是先生呦。”
又一个必备的素质——混淆视听。利亚姆端起面前的酒杯：“敬谢利耶老板。”
伊斯雷道谢之后，也举杯致意。两人一同一饮而尽。利亚姆放下酒杯，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嗯，够意思！就来一瓶这个吧。”
“很高兴您喜欢，这是本店的招牌野赤酒。”谢利耶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下一支整瓶的野赤酒，又盛了一小桶冰块。“啊……这位先生，您喝得惯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看着伊斯雷微微发红的鼻头。
伊斯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发觉什么异样，微微点头道：“非常美味。谢谢您。”身旁的利亚姆拍了拍他的背。
“别担心，我弟弟的酒量绝对没问题！”他笑着对谢利耶说，“刚才打喷嚏闹的。我们在外面闻到一种特别辛辣的香味……”
“啊，您刚才一定是在后厨那边。那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炭烤嫩鸡填香草菌菇撒干辣椒碎。这道菜在炒香辣椒碎的时候比较刺激，不过装盘后就好多了。要不要来一份试试看？”
利亚姆稍一踌躇，伊斯雷却已经点了点头：“好的，就请给我这个吧。”利亚姆惊讶地望着他：
“你……行吗？别一会儿冲着我喷火啊。”
“我刚才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而且我觉得需要在这方面锻炼一下。”伊斯雷若无其事地说。但是利亚姆在他那听似淡定的语气中察觉到一雪前耻的意味。森染骑士团团长大战辣椒红魔……他耸了耸肩：
“那我选个别的好了。还有什么其它的特色菜推荐？”
“尝尝我家的山羊奶油浓汤配特调酱汁如何？选用新鲜地道的尼恩格兰食材，好吃得让您飞起来。”
利亚姆打了个响指：“太好了，就这个。”真该给空艇也来点儿。
谢利耶点点头，麻利地给客人斟满酒杯，转身走进厨房。
“敬尼恩格兰明媚的阳光——”利亚姆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小心帕特里克不让你上空艇，”伊斯雷无奈地摇了摇头，“忘了飞行安全手册第58条吗？”
“怎么会？‘醉鬼和塔菲不得乘坐。’”说着，利亚姆将第三杯酒倒进肚里。
三
利亚姆已经消灭了自己那份浓汤和半只羊腿，正在享受第二瓶野赤酒，伊斯雷则尽力保持不动声色的样子攻坚那盘像着了火一样的烤鸡。酒馆里的人大多酒足饭饱，开始餐后的闲聊，店内比刚才更加喧闹了几分，但仍能依稀听到身后不远角落里的一桌正在谈论着关于“阿尔卡纳”的话题。
“你们知道些什么，都是哄老百姓的鬼话！”说话的人是个彪形大汉，头顶油光锃亮，红晕从两颊一直延伸到耳后。他手里攥着个酒瓶胡乱比划着，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阿尔卡纳家的那个什么杰克，就是个挡箭牌！”
伊斯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利亚姆也端着酒杯转过身来。
和壮汉同桌的是一对十来岁的少年少女双双仰头望着他，满脸惊讶狐疑的表情。看到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壮汉清清嗓子，又提高了音量：“速生史莱姆才是操纵他的幕后黑手!”
速生史莱姆……？利亚姆和伊斯雷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你是说那种生长在喀勒查大裂谷边缘的高等魔物！”坐在他对面的金色卷发的少年抢过话来，“我在《大裂谷生物多样性研究》中读到过，是一种可以自由改变形态的软体魔物，它们最可怕的能力就是——”
“分裂。”壮汉和少年异口同声道。
“史莱姆不是低等魔物么？”同样生着金色卷发的少女提出了疑问——不只是头发，她的眉目和刚才那个少年也几乎一模一样。
“你说的是一般的史莱姆。速生史莱姆完全不同：它们体型更小巧，分裂的也更快速，而且它们会——”
“协同作战。”又一次异口同声。
“没错，就是协同作战。”壮汉颇为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它们会选择有权有势的老爷们，在下午茶的时候冒充一块果冻，或者附在鲜奶油……随便什么吃食上面，进入他们的胃里，然后——”壮汉瞟了一眼金发少年，确定他不会插嘴后继续说道：“分裂。没错，就是分裂，然后占据你的躯体。现在还没有其他有利的实证研究证据，不过我亲眼看见过一个贵族老爷一边抽搐一边吐出大量的红梅果冻——一个人怎么可能吃下那么多？一定是误食了速生史莱姆。”
“怎么分辨果冻和速生史莱姆呢？”少女眨着眼睛发问。少年埋怨地看向她，似乎是怪她扰乱了壮汉精彩的故事。
“这很简单。”壮汉放下手中的酒瓶，低头盯着少女清澈的大眼睛，“速生史莱姆的克星就是大辣椒。只要让误食速生史莱姆的人吃下一整盘大辣椒，绝对药到病除。”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可怜的杰克被速生史莱姆操纵了呢？”少女睁大了双眼，准备刨根问底。
“因为森染人不吃辣椒啊。”少年再次抢到回答的机会，开心地挺直了腰。
壮汉重重地把酒瓶掼在桌上：“说的没错！据我所知，阿尔卡纳家族向来不喜欢辣椒。他们总是吃一种墨绿色的硬饼子，叫乌藻饼，那可正是速生史莱姆的最爱。”
“这是我几天来听到的最精彩的扯淡了。”——比天平会议精彩太多。利亚姆几乎要鼓掌了。他端起酒杯走过去，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结交您这样博学多才的闻人——我是……”他回头看了眼伊斯雷，“……时茵来的罗恩，那位是我弟弟罗尔。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壮汉狐疑地看了看利亚姆手中的酒杯，想确定对方是不是来蹭酒喝的。“你可以叫我无所不知的肖恩。”他抹了抹鼻子说。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肖恩！”利亚姆做出恍然的样子，“您所著的《天使的前世今生》、《圣域的谎言》可是黑市上的热门商品，不过据我看，那些内页上的画像绝对不及您本人神俊风采的千分之一。”
女神在上——利亚姆，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不，真的有这种书吗……伊斯雷揉了揉眉心。他迅速环视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段莫名其妙的危险谈话，起身走到利亚姆身边。
“别惹麻烦。该回去了。”
他低声说，想拽着利亚姆离开，却发现肖恩那两只微凸的混浊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吃了速生史莱姆！”他伸出油腻短粗的手指，直指着伊斯雷的脸。
四 酒馆角落的高声对话引起了附近几桌人的注意。他们停止交谈，端着杯子饶有兴味地看着酒馆的常客——壮汉贝恩，和那两个陌生青年纠缠不清的口角。
“一定是哪儿误会了。我弟弟也是时茵人，怎么会被速生史莱姆盯上。”利亚姆搭着伊斯雷的肩膀，冲肖恩摆手，“老兄，你这可扯得没边儿了。”
“不会错的。他那深绿色的眼睛就是被速生史莱姆控制的初步症状，还有那一身的乌藻味儿，绝对和速生史莱姆脱不了干系！”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论断似的，壮汉吸了吸鼻子。
——身边那个吃了七块乌藻饼的你闻不出来，偏偏要盯上我。伊斯雷不想再多纠缠，转身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肖恩在他身后叫起来：
“等等，等等！碰到我算你走运了，年轻人！——喂，你不想救救你弟弟吗？”他同时对利亚姆说，目光死死抓住他俩，一边弯下腰去摸索了一阵，从靴筒里摸出个小白瓷瓶高高举到他俩眼前：
“这是专治速生史莱姆的特效辣椒汁，选取当季的尼恩格兰大辣椒加上青花椒熬煮而成，童叟无欺，药到病除！全阿泽兰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配方。算你十个金币，不过分吧？”
利亚姆啧了一声，伊斯雷则暗暗叹气——果然是个江湖骗子。
见他们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肖恩咬咬牙：“那就九个金币，再便宜可不行了。你可以先闻闻看，光这味道也能让你吐出几个速生史莱姆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举着瓶子向伊斯雷靠过来。伊斯雷皱皱眉，刚要侧身闪避，就感到一股热气直逼脑后。他迅速向旁边错开两步，只见一碗热气腾腾的乳白色浓汤从四平八稳从耳边擦过，直飞到壮汉贝恩面前翻了个个儿，刚巧迎面扣在了他的脸上。贝恩惊吼一声，只顾两手并用抹着满眼满脸的汤汁。伊斯雷赶紧拽着利亚姆退到安全的范围，回头只见老板谢利耶靠在吧台边上，一手叉腰，一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哎呀哎呀，一时手滑——这位客人您不要紧吧？”酒馆老板仍然保持着爽朗可亲的笑容，“您扯这样的闲篇儿，万一让人以为我店里的吃食也有什么速生史莱姆，我可是为难得很啊。再说……”他向伊斯雷扬了扬下巴，“这位先生刚吃了一大盘撒满干辣椒的烤鸡，真有什么，也早就吐出来了不是。——还是您觉得我们小火龙的辣椒不够正宗啊？”他一边扬声说着，征询似地环顾店内。周围的顾客们很配合地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穿着警备队制服的青年高声叫道：“老肖恩，我看你这阵子见胖得厉害，是不是也该要分裂了？用不用我送你个布丁趴一趴啊？”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肖恩终于抹干净双眼，虚张声势地恫吓了一句，就气冲冲地摔掉汤碗，在众人的哄笑和口哨声中夺门而去。谢利耶摊了摊手，从腰后掏出手巾来擦拭起溅上汤汁的桌子。伊斯雷走过去向他点头致意：
“十分感谢您解围。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谢利耶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一笑：“别忙着道谢，您先看看钱袋还在不在吧。”
伊斯雷一凛，伸手一摸，发现腰间的钱袋已经不见踪影，而刚刚还坐在肖恩身旁的那对双胞胎不知何时也一起消失了。
利亚姆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见鬼，卢埃尔是有多想不开，非得把钱袋放在在你身上？”
伊斯雷回过头，一时说不出话来。谢利耶三两下擦完桌子，向伊斯雷粗绒外套下露出的衬衫袖口指了指：
“下次再来我们这样的小酒馆，一定记得换掉那金枝的袖扣。”他小声说，笑容可掬：“很抱歉让您在小火龙遭受损失，作为补偿，这一顿就算我招待了。”
“老板真是太仗义了，”利亚姆微微一笑。刚才要不是“老板娘”出手，肖恩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骗到这金枝袖扣不可。至于那个“阿尔卡纳家族”的笑话，毫无疑问也是专门为他们当场设计的——一大两小，叮当作响，果真是协同作战。
“不过照这样，我们哥儿俩非得把您这儿吃空了不可。”他摸出一只嵌冥眼石的别针：“承蒙您招待，这就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这份交情就算结下了。”
谢利耶看看那枚别针，又看了看利亚姆，笑笑接了。“再来一瓶野赤酒？”他问。
空艇穿破云层，平稳笔直向东飞行，将西沉的金红落日远远抛在身后。舱内一片寂静，只有机械稳定的轰鸣声隐约可闻。伊斯雷一言不发，端坐在座位上继续读那本飞空艇百科书，利亚姆则百无聊赖地在舱内里来回踱步，走到舷窗旁，欣赏那被夕阳鎏金的云层和傍晚淡红轻紫的天空。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威逼利诱卢埃尔换来的短暂休闲时光不仅没有带来弟弟的笑容，反倒让自己提早看到了骑士团长大人严肃的面孔。
不过是被偷了个钱包，打翻了一碗汤，并没有给什么人添任何麻烦，何必这么耿耿于怀呢？——年轻啊，年轻……他喟叹着，瞥见一名侍从正向他们走来，手里端了一杯葡萄汁。
利亚姆眨眨眼睛。看来再严肃的团长大人也还是要喝水的。为确保万无一失，这次必须得亲自动手了——
想到此处，他从靴筒里摸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白瓷瓶，微笑着向那杯葡萄汁迎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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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9 18:56:00
双倍卡
沙发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