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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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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30 20: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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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那声音带着些戏谑，然而听起来也不像在开玩笑。雪夏僵了僵，想要挣脱开，却发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如钢箍般难以挣脱，捂住嘴的那只手也是同样纹丝不动。
如果我戴的是完整的面具，他是不是就没办法捂住我的嘴了……？雪夏脑子里瞬间闪过奇怪的念头，后悔自己面具没有选对。
这个人要做什么？无数种可能在雪夏脑子里飘过，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得出结论时，那个人又继续在雪夏的耳边低声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在身后跟踪了吗？”
雪夏僵硬地摇了摇头。
然后那个人把雪夏又往后拉了拉，两个人隐蔽地藏在拐角之后，过了几分钟，一个披着棕色斗篷的身影沿着雪夏原本的路线走了过去。
雪夏认出那个身影，就是之前自己在圣马可广场遇见的身上仿佛带着血腥气息的家伙。
那个人固定雪夏的手早已松开，雪夏慢慢地转过头，进入视线的是一个黑发的男子。这个男人冰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好笑的神色看着她，雪夏不由得微微红了脸。这个男人很英俊，狐狸似的笑容尤其迷人。
“你的意思是说，刚刚过去的那个人在跟踪我？”
“看起来挺聪明的，是这样没错。”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认识那个人。”尽管对方很英俊，雪夏也并没有放松警惕，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尽管对方刚刚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手劲，但是如果自己抓住空当，应该能够溜掉。
“不相信我的话吗？”俊美的男子不以为然地双手环胸看着她。“蓝色羽毛的小鸟，你要是真的有看起来这么警惕，也就不会从圣马可广场一路被跟踪到这里了。”
雪夏语塞。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那么他的话是真的？
俊美男子看着雪夏来回变幻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邪气地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讽刺：“小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品味，像你这种年轻又单纯的小丫头，绝对不在我的危害范围之内。”
“谁、谁在想那个！”雪夏涨红了脸，对自己被贬低很是愤怒。“反正不管怎样，就算那个人真的跟踪了我吧……要是你不打算解释更多的话……谢谢你的帮助，我要走了。”
看见雪夏真的转身就要走，俊美男子拦住了她。“你能够得到更详细的解释，不过需要再等五分钟。”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更正道：“再等四分二十秒，解释的人马上就到。”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这种教师授课一样的工作需要交给更有耐心的人。”
愈发让人火大的回答。这个人英俊得令人心惊的同时，个性也糟糕得一塌糊涂。他一定找不到女朋友，雪夏愤愤地想——就算找到也一定很快就被甩掉。
拐角处站立的两个人都不想继续讲话的情况下，四周变得安静下来。
雪夏气得干脆拿出手机来秒表计时，看四分钟之后会不会真的有人出来解说一下现在的状况。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雪夏盯着拐角处，做最后的倒计时：
十秒，九秒，八秒，七秒，六秒……
五，四，三，二，一……
一个身影从转角之后准时出现。雪夏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这个人走路简直轻得像只猫！
“结束了？”俊美男子冲那个人扬了扬下巴。那人点了下头。
雪夏这个时候有点吃惊。她认出这个人就是自己在上午时候见过的那个紫发的人。尽管当时只是在刚朵拉上匆匆一瞥的背影，但是从发型到衣着都没有改变，雪夏确定自己不会认错。这个人看着和俊美黑发男年龄接近，但气质上却比后者稳重了许多。单论相貌，俊美男子可以轻易获取优胜，但是雪夏这会觉得这个不苟言笑的紫发男子看起来比前者讨人喜欢得多。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甜蜜可爱的小麻烦转交给你了。”俊美男子向后退了一步，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让来人露出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注意点你的用词，莱茵。”
“用词之类的无所谓，比起那种东西来，更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记得我、正、在、休、假、中。”
“好吧……多谢你在假期中也大力帮助了我。”满满的哄小孩语气。
不过那个被称作莱茵的人看起来很吃这套，又和对方低声交代了几句以后就带着满意的表情离开了，把雪夏扔在了原地。
“再见喽，可爱的蓝色小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个叫杜兰的人好了，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夏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家伙好了，看被称作杜兰的紫发男子，也是充满了无奈的表情。
“请不要太介意他的态度，这位小姐。他只是在闹别扭……”
因为被打搅了宝贵的假期？雪夏腹诽，但表面上还是很老实地点头。“我不会介意的，顺便说，我叫雪夏。”
“你好，雪夏小姐。”那人对雪夏欠身致意，动作很标准，很优雅……很古老……雪夏只在话剧和电影里见到有人这么做，在生活中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离开前让你向我提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他除了让我等你的解释之外，什么都没说。”雪夏在后半句咬了重音。
听到雪夏的话，杜兰的表情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明显写着“果然如此”四个字。
杜兰打量了一下周围，阴暗潮湿的小角落看起来并不适合谈话和久留。“对你来说，现在外面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到住处，在路上我会为你解释。”
雪夏考虑了片刻，点点头。
杜兰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面具覆在脸上，随后绅士地向雪夏伸出胳膊。雪夏犹豫了一下，抬手挽住。两个人随即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往雪夏的旅店方向漫步回去。
“知道恶魔吗？”
“传说中被关在深渊里的那种生物嘛，我看过几本小说里都有写到它们。但是这些故事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恶魔的故事并不完全都是传说。真正的恶魔不是天使堕落而成，而是在人类的贪婪和争斗之心之中诞生。对于恶魔而言，人类的憎恨、恐惧、痛苦等等负面的情绪是他们获取力量最好的来源，为了能够尽可能多地得到这些负面的情绪，恶魔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世界来到人间，想方设法做出对人类有害的事情——阴谋，杀人，无所不用其极。很多战争都是恶魔挑起的，因为战争能够让人们大规模地死去，人类死亡的痛苦对他们而言，就像营养品一样。”
“要是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不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如果你有认真研读过历史，就该知道，数千年前的确是战乱四起的混乱时代。”
雪夏愣住，仔细一想，的确如杜兰所说。
“后来，有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贤者用全部的力量封锁了恶魔来人间的通路。在那之后，恶魔想要来人间，唯一的途径是通过投影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相比恶魔的本体而言，投影的力量小了许多，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也就变得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战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战争都因恶魔而起。”
“哦……”
“今天跟踪你的那个人，就是个恶魔。我在圣马可广场意外发现了他的身份，当时他已经盯上了你。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骚动，我拜托莱茵把你救出来，他一向很擅长这种事情。”
“你怎么知道他是恶魔……？”
“因为我是星士——你可以把这个词理解为猎魔人的另一种称呼。狩猎恶魔是我们的本能，那种低等级的恶魔，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雪夏闻言，好奇地歪头仔细打量了杜兰一番。
“那，你们是不是都有特异功能，能够用法术什么的？”
“我们能够使用星魔法，不过星魔法跟你想象的东西不太一样，那可不是电影里充满华丽圣光效果的东西。”
“很好奇呢，想见识一下。”
“你期待自己永远都不要有机会见识到星魔法来得更好——星魔法的歼灭对象，永远都是恶魔。”
雪夏扁了扁嘴，走了一会之后，她想到了新的问题。
“那么，那个恶魔是不是已经被你给杀掉了？”
“已经处理掉了。”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恶魔……魔法什么的……太不真实了……”
过了一座桥后，雪夏的旅馆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没关系，你有不相信的权力。只是之后出门请小心些，不要往偏僻的地方走动，晚上最好也少出去。”
他的话语朴素而真诚，雪夏为自己的怀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是在怀疑你说谎，只是觉得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这很正常。” 杜兰停下脚步。“前面就是你的旅馆了，今天最好还是不要再出门。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告辞。”
“哎……”雪夏还想叫住他多问几个问题，但转眼间人就走到消失不见了。
与杜兰的一路问答带来了更多的疑问和好奇，带着这些无法被继续解答的困扰，雪夏有些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发现手机被丢在了枕头上，上面有四五个未接来电。号码都来自同一个人——艾尔贝雷希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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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9 00: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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