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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拉的朝灵女仆
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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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我爱你啊,我的宝贝,我的未来……”
“……受诅咒的华兹华斯野狗!”
轻轻覆盖在柔软毛发上的手骤然收紧,原本的爱抚变成撕扯和抓挠,伴着刺耳的咒骂和哭叫。这种事情经历过几次之后,幼小的华怜便学会了不去接受那个人的甜言蜜语。摇曳在波光中的月影看似无害,却冰冷得足以冻伤新生的灵魂。在那间与厨房相通的食品储藏室里,承受着那个人一边倾诉爱意一边施予的疼痛,挣扎或哭喊都毫无意义,华怜只能默默等它结束。
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昏暗的空间里只剩施暴者的喘息。厚实的木门随即响起剥啄声,如果不是此时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会听见这微弱的讯号。抽打,针刺,用指甲掐,用火燎,费尽心思制造了一大堆不会致命的痕迹之后,流月疲惫地站起来,双眼在跳跃的灯火下红得狰狞,她的声音却柔和得令人发抖:“你一个人乖乖待在这里好吗,宝贝?”
“好的……”华怜勉强开口,知道如果不说话光是点头的话她不会放过自己。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门离去。趁门关闭以前,她窥见了等在外头的老妇的脸。她和那个人交谈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
“……你不能……”
“……她罪有应得……”
她蜷缩起来,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放松下来,疼痛就如同地下烈火般迅速蔓延全身。她像条上岸太久的鱼一样瘫着,虚弱地呼吸,连牵动一根细小肌肉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不得不等了好久。
华怜认为自己睡了一觉,在硬邦邦的储藏室地板上。现在她睁开眼睛活动一下酸疼的肩膀,把某个胖乎乎的毛绒球晃了下去。毛球比她预想的沉不少,而且也肯定不情愿下去。它一直努力试图在摇来摇去的肩膀上保持平衡,失败后便摔在地上发出唧的一声。
油灯在少女睡着的时候熄灭了,屋里黑洞洞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动作轻巧的小动物带着哭泣悉悉索索跑远了。
也带走了生气和温度。黑暗带着与那个人相同的冷冰冰的气息向她挤来,想要包围她,吞噬她,同化她。它摸着她的眼睛,带走她的视力;她摸着她的手脚,指尖所过之处寒毛也立起来;它像水一样涌入她的口鼻。
她就要窒息了,如果不抢先袭击这黑暗的话,如果不用力把这黑暗喊出来的话。
所以她就尖叫出声来了。
如果帮厨的佣人这时候进入厨房女主人流月不准许他们随便进入的食品储藏室的话,他们搞不好会被地中央那具还有丁点温度的尸体吓到。这当然不是真的尸体,她虽然满身伤痕,但总归活着,呼吸平稳,睡得安详。
威尔·华兹华斯叹了口气,令厨娘把女儿送回佣人房去。她面无表情地屈膝行礼表示明白,继而露出嫌恶的表情。她的不幸之源在她怀里正做着逃离了黑暗的梦。
她自上而下俯瞰这男人。他的喉管被切开,随着喘息,空气咝咝地从狭窄的出口逃逸,迫使他向后弓起脊背。他的眼瞪得浑圆,仿佛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坏了一般。她的目光一如他记忆中那人般带着些许温柔、些许悲伤、些许憎恨。当她蹲下来的时候,他看清她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和那些人打架的时候受伤了吗?他向她抬手,却够不到她的脸。她是他的幻觉吗?他露出无奈的苦笑。
华怜的右手隐隐作痛。她本不擅长使拳,虽然她也必须承认用拳头比脚解气。那三个行凶的男人并不像街边小混混,大概是新入行的佣兵之类吧,她躲在墙角的阴影中看他们怎样笨拙地试图从背后割喉,没能干净利落地竟然割偏了,只好又朝胸口和肚子补上几刀。她等他们以为任务完成、全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出手,把每个人都踢得躺在地上缓缓滚动,然后挨个儿揪住领子揍到鼻青脸肿。奇怪的是揍人时她一点儿也没觉得疼,拳头落下,血溅上她并不愤怒却扭曲了的脸,她从他们眼里看到了绝望。
“华兹华斯养的狗!”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人的家仆。”
落拳处的眼眶裂开,温热的水喷薄而出,华怜不在乎这是眼泪还是眼球里的东西,直打到又累又心满意足才回到受害者身边。
眼看没救的男人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如同认出了她的眼神般,竭尽所能呼唤那个他认为起死回生了的女性。
“……流月……”
“……告诉我……是你活过来了,还是我死了……”
被错当成那个人了,我和她那么像吗,华怜自问。
“……真亏你还记得那个名字呢。”
“是啊……从没忘过啊……”
“出于愧疚吗?”
男人由于缺氧而叹息,使话题中断了一阵。华怜觉得他快要咽气了,可他又重新开口。
“……流月……你一点儿也没变老呢……”
看他眼球向上翻去,时间不多,华怜便忍下了反驳。
“……那个时候……我无法承认那个孩子……让你们吃苦了……”
他的两张嘴一齐笑起来,喷出了更多咳嗽和血。昔日威风凛凛的大糖商的声音越来越低,华怜不得不快要俯到他身上才听得清。
“你们肯定……恨着我吧……”
不,威尔·华兹华斯先生。
一半是朝灵、一半是阿尔洛的少女默默回答。
我一直在以那个人所教导的方式爱着你。
她阖上他的眼睛,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家人身边去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右手真的好疼啊,万一骨折可就糟糕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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