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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光执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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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30 23: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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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硬要问他们之后的对话风格为什么会如此诡异,可能是呆在墙头这件事儿本身就充满了孩子气吧:
“跳下去?没门!”
“要不然呢?”
“不!我可不会从这儿跳下去,你家的围墙足有他妈20尺高!”修凡一脸的嫌弃。
“胡说!最多18尺!”艾克兰瞧瞧他,在黑夜里不用看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鄙视。
“伙计们,我们可以想个更好的办法,”路克威尔的语调里充满了在工作时的研究精神,不过后半段显然不怎么靠谱,“比如说我们俩可以一起跳下去,然后你拽他的脖子我抬他的腿?”他直接无视了修凡,向艾克兰问道。
“这主意不错。”中队长半真半假地坏笑。
“……我能否要求个更‘体面’点的方式?”海蓝色头发的男人举手抗议,重读了“体面”二字。
“比如我直接从这儿推你一把?”他的表弟脸上满是不依不饶的表情,看起来对这建议兴趣颇浓。
“明年骑士团如果只能喝稀粥的话奥德金会知道那都是你的错。”子爵同样笑眯眯地回答。
“……呃,好吧……路克,我们可以再想想。”艾克兰冲路克威尔深沉地点点头。
他看着路克威尔跃下墙头的姿势,忽然有种古怪的小骄傲,这算不算习武者的自尊这类的?也许。
但之后的画面则让他由衷地感到赞叹。
在黑夜里,赫伯利家长子的身影忽然笼罩上了一层微光,银色的星屑仿佛自空气中凝结,然后缠绕到一起,沿着他的周身迅速勾勒出一连串复杂的花纹来。这感觉就好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挥动同样无形的画笔似的,又仿佛是在一瞬间他忽然化身为宇宙的中心,牵引了四周所有的光芒。
迅捷,繁复,华丽,精美。
他由这一串神秘的花纹里穿过,强风从地面旋开,拂动了他的头发和衣摆,而他的身体就仿佛失去重量一般翩然起来。随后,他落到地面,光与风都归于平静。
“我说你们俩!还在等什么呢!”他的人影向墙头挥舞了一下双手,语气就像个小孩子。
修凡带着赞叹吐了口气。
他几乎没有看到过特瑞弗使用魔法的样子,也知道那一定是他在刻意回避这种场面。他想他自己也许是已经不在意了吧,但是特瑞弗或许还记得那个冬天,和打开房门时说着“我才没有哭哪”的……11岁时的自己。
“准备好了?”艾克兰挨的他很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又仿佛有种冷静的疯狂感。
还没等他回答,就感到身体猛地被向前重重一带——
几乎是本能,失重感带来的刺激电流一般蹿过他的身体,让他感到自己的头发根几乎都要竖起来了,这一刻他脑海里翻滚而过的是无数种应该如何让自己落地时不要摔的太难看的办法,但瞬间又被另一些东西取代:
像是时间的静止,或者说,好像世界的一切都忽然变慢了。
光,银白色的光点……起先是从脚下开始蔓延,很快就环绕到四周,让四下里的黑暗都变得有些模模糊糊。
他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从下而上蔓延”,而是因为他们在下落。
星芒似的银辉在高速地旋转、生成、消失,和着地面的气旋,稳稳地托住了他们俩。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艾克兰正牢牢地揽着他的腰。
不用扭头,他们俩已然是耳鬓厮磨了。
——而他却还是在那个时候,无法抑制地,侧过脑袋看了他。
浅浅的珍珠色光芒在周身飞散,映着他的脸,和那一脸的宁静专注。
然后,他也回头看了他。
他们的脚尖踩上地面,感觉就像踩到柔软的草皮或者是棉花堆一样,缓冲啊这类的……好像也都不怎么是问题了。
艾里的眼神透亮,明快的气息很快就染上了他脸庞。他的唇边绽出笑来,表情竟然有点像是炫耀了玩具的小孩子,又好像是期待着表扬似地看着他。
而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私奔吧,修。
他忽然记起来在露台这家伙说的话。
你可真是……够了啊。
他笑了起来。
我也真是……够了。
他们三个人踩着石板路就这么溜达回了斐利家的宅邸,一路上还兴高采烈地讨论了一万零一种关于就这么从舞会落跑之后会发生什么的可能性——当真是兴高采烈,以至于看门人高擎着风灯照了足足八遍才在园丁的催促下打开了门,依然一脸狐疑地不敢确认这是他们家的少爷带着朋友回来了——
他们为什么没坐马车?跟去的人呢?为什么没有回来?虽然他得承认他几乎没和大人打过照面,但是,天哪!什么样的贵族老爷会步行回家?!而且是这样衣衫不整——领口的扣子没有扣当然算是衣衫不整——地从外头晃荡回家!
“这,这……”他一脸震惊地压低声音,碎碎念着关上门,瞧见同样瞪圆了眼的老查理从大屋里迎出来,比他更快的是那个朝灵男人。
他们大概是担心出了什么事,但显然进门的这三个年轻人岂止毫发无伤,简直就是状态奇佳。
他要了三匹马,外加厨房里例行准备的夜宵,今天是蜂蜜蛋糕。
无论是查理还是时似乎都用“哪里不对”的目光在审视他,这很合逻辑——因为他今晚的举动的确不太符合一般的逻辑。
但,管它呢,他距离醉到把自己摔进沟里弄断脖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而在晓光城的城墙之内,恐怕也远没有不安全到“他们这三个人”还对付不了的地步。
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一个无星之夜,翡翠大道向着南方延伸,旧城墙也好像比平时显得更加高大、黑沉。
他们穿过湖区门,将掩映在树丛中的灯火抛在身后。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他的坐骑在奔跑,那皮肤下的每寸肌肉所爆发出的力量仿佛在此刻都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带着他感受到了风和森林和树海,和周围疾驰而过的风景,和天空中无数变幻出诡异形状的流云。
带着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亦或许是他可以成为的极限。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骑马和剑术这类的嗜好,才永远是更符合他本性的那一类吧。
“你要出城去吗?”艾克兰在他身后勒住马。
他们一路狂奔过小半个城市,沿着翡翠大道从湖区一路直下南城门。这会儿两匹马都打着响鼻,噏动着鼻孔不住喘气。而路克威尔则早已在半途放慢了速度,正朝这里过来。
“我看起来喝了那么多吗?”修凡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胯下坐骑的脖子,黑色皮毛的健壮公马这会儿正在原地踏动蹄子,他于是又轻轻磕了磕马镫,由着它四下里小步走动。
风势微微减弱,而云看起来则更厚了。
他们穿着舞会的礼服——且不去理会所有的扣子是不是都被扣好——连坐骑都皮毛油亮,气宇轩昂,要套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这类的形容词都毫不过分,但在这个时点出现在南城门的广场所带来的诡异感却没有因此就减少半分。
“如果你要出城,我或许可以去瞧瞧今晚在岗哨值班的是谁,然后让他们给大人行个方便。”艾克兰笑着,动作夸张地在马上作了个欠身行礼的手势。
“噢,亲爱的,我还没有糊涂到不记得负责城门警戒的可是警备队而不是骑士团哪!”他的表兄同样用充满了浮夸感的语调回答。
“话是没错,可负责守门的警备队员一年到头连您尊贵的手令都瞧不到几回,怎比我们这些整日走街串巷的劳苦之人到哪儿都能混个脸熟呢?要不然我们去试试?”中队长作势就要调转马头。
“你打算怎么说?嗯,‘执政官大人觉得在城里跑马不够尽兴,所以打算出城晃一圈。’这类的?”他扬了扬眉毛。
“正是如此,我的好大人。”艾克兰强忍着笑意严肃地点头。
终于,修凡一脸“败给你了”地爆发出笑声来:“好吧好吧,以后天平会议上打嘴仗的活儿都交给你去干才好。”
“不不不,”这会儿未来的奈特侯爵倒是一脸谦虚,“在下最擅长的——还是使剑。”他说着,笑了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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