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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8 22: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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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阿德利诺 于 2015-4-16 12:30 编辑
七
SA412.11.1
“您就是法祭领队阿德利诺•凯东吧？我是海第•格兰森，现在就任晓光代理执政官。” 阳光透过圣拉塞尔大教堂的玻璃窗，将彩色的光斑洒在面前这位银白色头发的矍铄老人身上。他望着凯东，神情恳切而温和。“我有个不情之请。”
其实凯东在几个月前为N7探索队举办的那次晚宴和舞会上就见过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那时只知道他是“皇后的娘家人”，德高望重的退役晓光骑士团团长，在达官贵人的环绕中谈笑风生。此刻，少了迷离的灯火和衣香云鬓，凯东看到他温和眸光后的坚定和不容拒绝。
“那些不幸的人受了蒙蔽，犯下这样的罪行，理应受到责罚。然而现在局势未稳，长期扣押这些‘圣女信徒’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不安。能否请您尽快释放他们？稍后，市政厅可以为您提供每个人的姓名、身份、原来的家庭住址和工作状况。”
其实今天更早些时候就有个市政厅来的年轻人向凯东转达过这样的要求，结果被凯东以“在这件事上有些细节需要与执政官大人当面商议”为由给挡了回去。不久以后，格兰森代执政官便带着另一位蓝色长发的秘书官亲自到访。
凯东自己也知道这种局势下关不了他们多久，只是没料到居然惊动了执政官亲自出马。他向格兰森伯爵微微倾过身子，点了点头。“我十分理解您的忧虑。事实上，事件发生的当天我就向圣域递交了报告，依照正常的流程，最迟在11月3日就会处理完毕。而且我可以保证那些人在这几天里都得到妥善的照顾。不过如果您希望尽快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进行一次远程通讯。”
“如此真是最好不过了。能否麻烦您……”
这样的情况也在预料之中。凯东浅浅地躬了躬身。“当然可以。失陪。要请您稍等了。”
格兰森伯爵微笑着对凯东点点头，然后淡定自若地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氤氲着袅袅的水汽。杯子很朴素，茶也很普通，而格兰森伯爵的表情，与凯东所见过的、在那次酒会上品着美酒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
很幸运，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红衣主教索沃尔•莱纳斯的影像就出现在屏幕上。
“日安。打扰您了，主教大人。不知您是否收到了民众冲击教堂事件的报告书。现在情况有了一些变化……”他尽量简洁地描述了事情的原委和现状。
“……可怜之人。”凯东似乎听到一声叹息，他看到屏幕上索沃尔的影像蓝眸半垂，面色平静的看不出喜怒，“这种情况在所难免，既然是执政官来要人，就放他们回去罢。但在那之前，要按照规定对滋事者进行处罚。若因为灾难就对他们网开一面的话，之后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是。我会照此处理。”《教会法》第三十二条。异端的行为和对应的处罚，凯东记得很清楚。这样的处理结果与他自己先前估量的也十分吻合。现在的特殊情况只是——“只不过，罚金对于现在的灾民而言……”
“无妨，我想执政官大人会自愿承担一切的，你就放心去做吧。”
“明白了。遵命，主教大人！”
以上章节by索沃尔亲笔。
***
凯东返回会客室时，格兰森伯爵正与那位蓝发的青年轻声交谈着，桌面上摊开了一些文牍。见他进来，两人齐齐投来问询的眼神。
“可以马上释放那些民众。”凯东郑重地回应。“只是，依照教会法的规定，冲击教堂的行为不能只靠补赎来赎罪，还必须缴交相当于本人三个月收入的罚金。现在的局势下，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支付罚金。”
“如果教会认为可以接受的话，市政厅愿意先行垫付。”格兰森伯爵很爽快地做了决定。
当然接受。情况果然与索沃尔大人所想的一样。眼见双方一拍即合，凯东心中暗喜。后面一些关键事项的确定也非常顺利，秘书官很快就当场拟就了一张协议，两人分别签了名。
***
格兰森伯爵告辞后，蓝发的秘书官与他一起前往这两天看押那些狂信者的空地。路上两人稍微攀谈了几句。当凯东得知这位秘书官名为齐特雷亚•阿尔卡纳，是从森染来此支援的时候，可真是大大吃了一惊。
“对不起，好像给你们增添了相当的麻烦。”
“不要紧。这是教会诸君职责所在。”秘书官清秀的脸上波澜不兴。
“这次那个‘圣女’出现后的影响，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市政厅想必也有所耳闻？”
“圣女出现的时机太过刻意，那些人也只是抓住救命稻草吧。”秘书官的神色依旧十分平静，只是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丝嘲讽。
看起来是政治圈里谨言慎行的人呢。并不擅长这样谈话的凯东略有些尴尬地转变了话题，与秘书官商量起了一会儿向那些狂信者宣布处理结果时的方式。
***
广场上寂静无声。天空中阴云密布。风有些凉。
那些狂信者被强令彼此间隔一定距离，不可再群聚在一起。凯东命令负责看守的法祭们绝不可对他们呵斥责打，也不要与他们争执辩论，还筹措了毛毯和食水派发下去。初时还有人大喊大叫、逞强似的攀谈、祝祷，然而两天过去，戾气逐渐耗尽，他们也渐渐静默不语。
仍有人低声祈祷——可谁知是向着他们的圣女还是向着依旧沉默的女神呢？
见两人走来，或坐或卧的圣女信徒们纷纷撑起身子。一些人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向他们投来惊恐的眼神，另一些人刻意地表示着自己的不屑。而值守的法祭们则更多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秘书官。
“今天，在此宣布宗正省对你们的裁决结果。”凯东用了一点发声上的小技巧，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低语声潮涌般响起来，又沉落下去。
“你们宣扬‘赛兰圣女’、冲击教堂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教会法》，晓光重建后，需要到教堂进行补赎。此外，每人都必须缴纳罚金。”
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的脸庞，看到惊慌，看到羞愧，看到愤怒……
他又将目光转向仿佛事不关己的秘书官。“目前，市政厅已经代你们缴了罚金。如果你们在半年内无法偿清，市政府有权追究你们的责任。”
“现在，登记过姓名之后，你们就自由了。”他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下来。“女神并未抛弃你们。我们必将携手同心，共度难关。”
人群中再次响起了嗡嗡的低语。
***
法祭们登记了每个人的姓名和基本资料，然后放他们离开。沉默的秘书官奋笔疾书。
凯东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街巷里，就像水滴重新汇入大海。
不久以后，广场上就只剩下了秘书官和如释重负的法祭们。凯东找了支笔在某两人的名字下画了条线，示意法祭们以后多盯着他们。
“我已记录了这些人的姓名，稍后会将详细资料送到圣拉塞尔大教堂。”秘书官对凯东扬了扬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
“辛苦您了。”凯东向他躬身致谢。
“不必客气。”
秘书官礼貌地再度致意后转身离去。这时，第一滴雨终于落了下来。
*为何处理晓光的异端需要森染的秘书官出场，这里面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故事，这里就不交代了。嘛，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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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9 08:38:18
